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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颇多。
瞧着并无入室之意。
他前脚过来,后脚便有人上前躬身禀报事宜。
“一共一百七十六人,姑娘已全部带来。”
“嗯。”
男人只沉声应了一声,脚步没停。
不时便到了众人之前。
部分女子已分列站好,大多红着脸,有些惧怕,有些拘谨,亦有些激动,自然也有大胆的敢抬头偷瞄尊颜,更是谁人都知晓面前这男人是谁。
被选中无异于飞上枝头,光宗耀祖。
宋依依探着小脑袋,不时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女子们便开始由士兵引着,十个十个的往前上了去。
手下对照纸张,朝着傅湛扬声报着什么。
宋依依竖起耳朵听动静,断断续续地没一会儿终于大致猜了出来,似乎是那些女人的名字。
“任蕊儿,任馨儿。。。。。。。”
“仇霜,仇香彤。。。。。。”
“倪凤云,倪什么箐。。。。。”
“佟小梦,佟巧念。。。。。。”
“仲什么菱,仲碧珠。。。。。。”
“任什么榕。。。。。。”
“仇什么月。。。。。。”
她瞧着众人一波一波地往前去,男人居高临下,负手在后,立在那,脸面极冷,眼睛落向每一个人,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会停留须臾,但女人一波一波,来来去去,他始终一言未发。
正这时,身边婢子兰儿小心地拽了拽宋依依的衣衫。
“姑娘觉不觉得这些人的名字有些怪?”
宋依依连连点头,自然,她也觉出来了。
具体说,不是名字怪,而是姓氏。
反反复复,宋依依只听到了五个姓氏。
“任、倪、仇、佟、仲。”
兰儿小声重复。
宋依依点头,不错,就是这五个。
且不知为何?怎地选妾还有姓氏限制?
小姑娘聚精会神,继续偷瞄,眼见着女人一排一排地过来,就要没了。
那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
宋依依几近相陪到了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到了最后几个,那男人还是没任何反应,瞧着是一个也没看上,再接着便拉着兰儿,小声道:“走。”
俩人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原路退回,出了西苑方才都站直了腰,松了口气。
兰儿笑道:“那么多人,一个也没看上。”
宋依依点头,她也奇怪呢!
但最好奇的还不是此事,是那姓氏之事。
“为什么只有五个姓氏?”
兰儿摇头,她自然也想不透,过了一会儿道:“会不会不是选妾,是寻人?之前不是还有寻人的说法。”
“寻人?”
宋依依重复,眼睛缓缓地转了转,婢子提醒了她。
“对,应该是寻人。”
兰儿微微蹙眉,奇道:“可是,大人寻什么人?女子,只能是姓任、倪、仇、佟、仲的?”
宋依依玉手摸着猫。
她也不懂,但心中隐隐地想到了自己两次偷听下来的傅湛的梦。
他,该不会是在找她吧?
小姑娘返回了漪澜阁,将将到地方,尚未进去,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琬月紫缘两人。
俩人皆是唇角带笑,在想什么,此时又想说什么,宋依依皆一清二楚。
紫缘道:“我说什么来着,莫要高兴的太早,你怎么晓得不会有人顶替你?”
宋依依没空搭理她们。
“对对对,你说得对。”
一句敷衍之后,便进了月洞门去。
回到房中,她便叫人拿来纸墨,而后磕磕绊绊地写下了那五个姓氏,口中小声叨咕,“任、倪、仇、佟、仲。。。。。。”
妄图猜测他梦到了什么。。。。。。。
瞧着这五个字,不时,宋依依灵机一动,突然发现了相同之处。。。。。。。
由此看,他莫不是梦到了“傅灵犀”这个名字?
且不时全名,甚至不是一个完整的姓氏,唯独有个“亻”旁?
宋依依越想越像是如此,正这时,外头响起了脚步之声,继而婢子兰儿奔过。
“姑娘,大人来了。。。。。。。”
第56章 傅灵犀(下)
宋依依赶紧收起了桌上纸张; 塞进抽屉之中,转而回身便见傅湛抬步进了来。
她笑吟吟地迎之过去,接过婢子手中的掸子; 轻轻掸掉他衣上的雪尘,抬眼瞄着男人的脸色,为他脱下裘衣; 引他坐下。
“大人累了吧。”
傅湛的脸色不甚好,也没答话; 到了矮榻之上。
宋依依不知自己猜的准确与否。
但就算不准也是显而易见。
不论是“寻人”亦或是“选妾”; 此番结果都不对傅湛的心意。
宋依依不敢多言。
那男人亦是一语没发,脱去皂靴,倚靠在了矮榻之上; 冷着脸面; 闭了眸; 瞧着是要休息。
宋依依赶紧给婢子使了眼色。
婢子拿来被子。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 屏退众人。
傅湛侧身躺在那; 屋中死静。
虽然常态大部分时候他也是一副沉肃的模样; 但人还算是温和,这般样子几乎是头次。
宋依依不敢招惹,老老实实地待在一旁侍奉。
傅湛心情极差。
他闭着眼睛瞧着是睡了; 实则睡意全无,精神的很。
自梦到那“亻”旁两日来,后续他没再相梦。
整个京城; 乃至方圆百里,“任、倪、仇、佟、仲”五姓; 乃至旁的“傅”姓人家中的年轻女子; 他都命人找了来; 没有漏掉任何一个,但来人之中,别说是,便是像的都没有。
她到底是谁?
叫什么名字?人在哪?
他又为何梦她?
如此范围,又为何还是不对?
许久,他坐起身来。
宋依依紧绷着弦儿,大气都不敢喘,实则小眼神儿一直偷瞄着人,此时一见他起来,立马随着站起,轻声相唤。
“大人。”
但那男人并未理会,朝外沉声唤人。
“赵全德。”
赵全德就守在门口,听得声音后急忙进来,躬身候命。
“大人。。。。。。。”
“叫司晟来见。”
“是。”
半个时辰后,司晟过了来。
傅湛起身,只一句话。
“吩咐下去,沿京城向外再扩百里,继续带人。”
司晟领命。
傅湛起来宋依依便急着近了其身,为其整理衣衫,自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唇瓣嗫喏两下,心中好奇,当然也想询问,但平常都并非什么都敢说,此时那男人的脸色前所未有过的不好,她当然就更不敢多说。
傅湛很烦躁。
人在国子监上过学,按理来说就该在京城,且该是官家小姐才对。
但事实上,国子监没这号人,京城也没这么个才女。
很多东西都是对不上的。
不论出身家世,还是平民百姓他都没放过,已经是怕漏掉,把范围扩大了极多,不想还是未果。
可是因为时间不对?
这个人到底在哪?
存不存在?
正这般想着,身旁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傅湛居高临下,垂头朝她看去。
宋依依殷勤地给他递来了一杯水。
傅湛的眼睛一直落在她的小脸儿上,不时,接过。
宋依依这会子得了时机,捉摸了捉摸,瞄着人的脸色,方才敢开口试试。
“大人是在选妾么?还是。。。。。。。”
傅湛淡淡地道:“你说呢?”
宋依依不知道,但有了这机会当然不会就此结了这话题,猜着。
“寻,寻人?”
傅湛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垂眸视线还在她身上,半晌,打开茶杯盖子,喝了口水。
因为这个不会背书的脑袋,宋依依有时也很怀疑是不是弄错了,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梦中人,此时想了想,想说,甚至想问他是不是梦到了半个字?
毕竟他的行为太像是如此了。
但略一思忖,还是没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揣测他的心思本就是罪。
天知道说了是好事坏事,何况现在的处境她大体还是满意的。
伴君如伴虎,别适得其反,说好了皆大欢喜,不好了得不偿失,毕竟她试图装过她自己,且还被傅湛看穿了。。。。。。。
越想越不划算,也越胆怯,是以宋依依也便就算了。
傅湛立在那,喝了那一杯茶后,将杯子递回给她,然后走了。
宋依依微微一福,恭送了他,也姑且松了口气。
当夜傅湛没来。
国公府,傅家
三更,男人躺在床上,又是一个不眠夜。
这一夜,他没再做梦梦到其人,但几近想了她一夜。
后续一连几天,傅湛脸色都很沉,心情不大好。
伺候的下人、大臣、包括小皇帝李祯皆是看其脸面说话行事,人人小心翼翼。
转眼到了除夕,傅家家宴。
镇国公傅南谨共有三弟三妹,三妹皆已出嫁,三房弟弟皆是庶出
家宴之上,等级分明,妻与有子女的妾室可入席。
傅南谨年岁已高,五十有七,即将花甲,原本身强体健,但自四年前遭遇暗杀后,一条腿受了伤,行走不便,这几年身子骨也不大好,但虽已让权给了嫡长子傅湛,却也仍为傅家宗主,位居正位。
他只有一妻一妾,一儿三女。
三女中的二女儿傅嫣十七年前溺水而亡,死于一场意外;大女儿傅婳便是当今太后,三女儿乃梅夫人之女傅瑶姗。
那唯一的嫡子便是傅湛。
眼下太后傅婳自然不在府上,长房就只有傅湛与傅瑶姗两人。
毕竟是长房,是以虽为妾室,梅夫人母女离着傅南谨也不算甚远,也便理所当然地离着傅湛不远。
家宴排列亦是等级森严。
明显看得出,这一家的主人之位,就是傅南谨,傅湛,墨老夫人与墨夫人四人。
傅瑶姗和母亲在其下,她几近视线便没离开过傅湛,自然多少看出了他心情不甚好。
宴至一半,傅湛起身朝着父母祖母微微一礼,出了去。
他前脚刚出宴堂,傅瑶姗便也出了去。
夜微凉,红灯高挂,满府尽是,一片喜庆,远处时而亦可看到烟花,听到鞭炮之声。
傅湛喝了些酒,微醺,出来透透风。
男人负手在后,抬头瞧看了眼夜空,寒风拂过脸庞,那点酒劲儿几乎散去。
自六日前梦到那半个字后,一连这些天,傅湛情绪皆不甚高。
二十六那日,他兴师动众,弄来一百多人,挨个找寻,无果后再度派人,二十九那天在相府又瞧了一百多人,但依旧未果。
或是总是觉得真相就在眼前,但却就是找不到人,所以傅湛方才烦躁,可谓前所未有的烦躁。
他不甚喜欢这种缥缈的感觉。
为今,活了二十五年,傅湛能将一切抓在手心儿,唯独他梦中的那个身影。
她很虚幻。
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存不存在。
正这般立在月下,思绪纷杂之际,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哥。。。。。。。”
傅湛侧头回眸,朝来人瞥去,月光下乍一眼,他有些眼花,竟是将人看成了宋依依。
但自然仅此一瞬,下一刻便认出了人是自己的庶妹傅瑶姗。
傅湛不冷不热,“何事?”
傅瑶姗莞尔一笑,走了过来,摇了摇头。
“见哥出来了,瑶姗便出来了。”
傅湛垂眸瞅她一眼,一言没发,连为何都没问。
傅瑶姗又是微微笑笑,停在了距他一臂远的位置。
“哥看起来不大高兴。”
“是么?”
傅瑶姗点头,“哥有什么不欢喜之事么?如若有,可与瑶姗说说,瑶姗愿意做哥的聆听之人,有些时候,有些烦恼说出来就好了。”
傅湛侧身而立,依旧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无他。”
傅瑶姗心微微一沉,虽还是笑着,但已知道,他是不会和她敞开心扉说什么的。
她八岁与母亲入府,为今已经九年。
九年来,她一直有试着接近自己的这位嫡兄,但对方对她始终比较疏离,不冷不热,不亲不近,谈不上不好,但也谈不上好。
母亲梅夫人常安慰她说知足常乐,如此足矣。
但傅瑶姗不觉得。
她是他的亲妹妹啊!
她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宠爱。
便拿整个傅家说,除了长姐太后,难道不是她与他最亲?
接着还待再说什么,那男人已收回了视线,抬步走了,不想被她打扰之意太是分明。
傅瑶姗眼圈微微一红,深感委屈。
傅湛独自一人缓缓徜徉。
空中不知何时飘下雪来,渐渐变大,他便在雪中漫步,许久许久方才返回宴堂。
父母自是有相问,他随意搪塞两句。
晚些时候,家人赏雪看花,一起守岁,他也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
回到寝居时已过三更。
男人沐浴出来,随意翻了几页书籍,不知不觉间翻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小像。
画上女子就是他梦中姑娘的那张脸。
傅湛合上书扔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