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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暖阁中的梨儿奔了进来。
“夫人,大人回来了,带着,带着太医与一行医女。”
宋依依倒抽一口冷气,坐起了身。
“做什么?”
这一问一摇头的功夫,傅湛已经拨开珠帘,踏门而入,冷冷地只一句话。
“帮夫人把衣服穿上。”
宋依依惊问:“你。。。你做什么?”
傅湛没回答她,只是再度下令。
“本相说,帮夫人把衣服穿上。”
“是,是。”
他不怒自威,房中的婢子因惑初次未动,第二次怎敢不动。
兰儿与梨儿一齐过了来,进了纱幔之内。
兰儿轻唤,“夫人。。。。。。。”
宋依依隔着一层纱,与那男人对视,死死地盯着他,但自然没有难为婢女,应那男人的吩咐,由着婢子给她穿了衣服,甚至简单梳了发髻。
一切毕了,宋依依便再度直视起那男人。
她眼尾微微泛红,人还是太柔弱了。
这时,只听他唤了人进来。
宋依依亲眼所见,来人是何太医。
太医恭敬地靠了过来,眉眼含笑。
“世子夫人。。。。。。。”
宋依依没看他,朝着傅湛望去。
“大人什么意思?”
傅湛简简单单,冷声道:“什么意思,你看不明白?”
宋依依咽下了眼泪,伸出手去,别开视线。
何大人搭上丝帕为其诊脉。
许久,他眉头一连皱了三下,继而凝神,又重新为宋依依诊了起来。
又是半晌,他终于停了下,回头望向傅湛摇了摇头。
傅湛的眼眸能见明显异光。
俩人没在她房间说。
那男人在前,负手慢悠悠地出了去,太医紧跟其后。
俩人前脚走出,接着,宋依依便见门口候着的四五名医女鱼贯而入,朝她颔首拜见。
再接着几人便开始查起她的衣物,连床榻都未放过。
宋依依委屈,紧攥着玉手,咬着唇,眼尾泛红。
她不知道傅湛是何意,怀疑她什么?
适才为她诊脉,太医也明显言了她没问题。
但那男人还是让人查验她的物品。。。。。。。
***********
暖阁之中可隐隐听得卧房医女查验的声音。
傅湛走到了窗边儿。
何太医弯着腰,跟了过来。
他说话声音不大。
“大人,夫人脉像有些微乱,但只是体弱所致,没有异常,大人之前提及。。。。。。。。没有迹象。。。。。。。”
傅湛手中拿着剪刀,面前是一盆紫萝金兰,花开正艳。
他慢条斯理地修剪,口中问着。
“如若。。。。已经有几日了呢?”
何太医“嘶”了一声,继而声音变得更低。
“那恐极难查出。”
**************
卧房之中。
美人坐在凳上,红着眼圈,满脸委屈,瞅着几人于她房中查验,衣服,被子,玉枕,首饰,梳子,什么都没放过。。。。。。
身边两个婢女不断相哄。
然宋依依没有消气之意,只更浓烈。。。。。。
大约半个时辰,其中两名查验她妆台的医女突然出了去。。。。。。
*************
傅湛于书房喝茶。
何太医坐其对面。
俩人聊着什么,声音颇低。
傅湛声线本就很沉,如此离的远的便更是听得不甚清楚。
医女二人颔首过来,双双跪下。
其中之一将一把梳子举过头顶。
“大人,此梳上有着种特别味道,疑似七情草。”
另一个接口:“下官两人查得,夫人最近所用几乎每把梳子上皆有此特别味道,包括夫人的玉枕上也有。下官两人摘了根梳上夫人的头发置于水中,闻观后,但觉这极有可能是服过含七情草之物所致。”
言毕,先前那人将那碗水递给何太医。
何太医早已起了身,匆忙接过。
他先是朝着碗中观望须臾,继而闻了闻,再接着伸手沾了一些,又附于鼻旁,再接着压低声音,朝着傅湛禀道:
“大人,确是有七情草的气息。这七情草为一种颇为罕见的草药,其特质亦是如此,服用者会在发上残留气息。其气味不浓,很是清淡,不易察觉,但此草本身无毒,医书之上,关于此草的记载颇少,下官亦不记得其有抹人记忆的功效,奇怪的在于,这种罕见的药草,似乎根本没有人把它至于药中,不说京城的各大医馆,便是太医院实则也找不出此物,夫人怎么会。。。。。。。”
傅湛一言未发,但他听着呢,茶杯被他捏在手中。
太医的话尚未说完,那边杯子便发出了一声碎裂之音。
何太医脸色煞白,当即也停了言语,连同医女三人相继颔首。
空气凝结了一般,良久良久,男人方才开口说话。
“保密。”
三人齐齐称是。
再接着没一会儿,傅湛让所有人皆退了。
黑夜中,他倚身坐在桌前,脸色冰凉,眼中尽是肃杀气息。
她果然被人服过药物。
有人在他眼皮底下,给她服了药物。
她没失忆。
傅湛知道宋依依并非失忆。
她只是很奇怪,而且怕是她自己都发觉不了这种奇怪。
这七情草究竟为何物?
她又到底被人服了什么药?
而这给她服药之人,又显然与一个月前牌匾掉落事件的凶手是两伙人。
前者目的明确,是要杀人;后者曲曲折折,目的晦暗不明,瞧上去却是并不想她死。
现在来看,显然后者更加厉害,亦或是后者离着他们更近。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宋依依服了药?
傅湛不信对方只是想让她思绪混乱,对他阴晴不定。
所以,这药后续,最终到底是什么作用?
傅湛缓缓地闭了眼睛。
深感自己与宋依依竟是好似一起被卷进了一场深不见底,敌暗我明的阴谋之中。
前世有人伪装于他,甚至他的杀手,逼她服毒;今生牌匾坠落;如今她被人服药。。。。。。。。
男人攥上了手。
黑夜之中无声,唯有他丝丝分明的指骨之声。
**************
女医前脚刚走,屋中便就响起了杯子落地的碎裂之声。
兰儿与梨儿皆吓得不轻。
“夫人!”
兰儿立马叫婢女关了门,且勒令了她人不准传出去,谁要敢传,扯了谁的舌头!
话说的虽狠,但兰儿心里不然,吓得心口“砰砰”狂跳。
那是大人啊!
虽然此番,大人所为确实有些许过分,但他终究是大人!
夫人怎么可以摔东西,这不明显著是在摔大人!
“夫人,息息怒,息息怒。”
宋依依息不了。
她将被子,床褥与玉枕皆扔到了地上。
“这些都给人碰了!”
兰儿安抚,“是是是,奴婢这就让人把东西都拿走,换新的,夫人冷静一下,小声些,莫要给人听见,夫人想想看,如若传将出去外面会怎么说?”
“我怕传么?十月就和离了,我怕传么?”
兰儿急道:“夫人怎地又提起了这个,那日不是说,后悔了提出这个,奴婢瞧着大人并无要与夫人和离的意思,只要接着这几个月,夫人与大人好好相处,那事就不了了之了,是不是夫人?”
“不了了之?谁要不了了之?”
“夫人,夫人冷静些,夫人想想娘亲,想想舅父舅母,想想大人以前对夫人的好。或是有什么原因,大人或是有什么原因方才如此为之。。。。。。”
“他是恨我,他是想羞辱我!”
“夫人,怎么会呢?夫人乖,想想大人以前,想想大人不顾家中反对,毅然决然地要娶夫人为妻,给夫人脱了贱籍,还,还入了五大家,夫人昏迷之时,大人陪了夫人三日都没大合过眼,大人对夫人多好啊!是不是,夫人。。。。。。”
兰儿不断安抚,轻轻拍着她的背脊,瞧着她一点点地好似冷静了下来,安稳了下来。。。。。。。
兰儿立马给了梨儿眼色,梨儿赶紧收拾了地上的被褥,姑且拿去了暖阁,通通换了新的给宋依依重新铺上。
兰儿浸了巾帕,给宋依依轻轻擦面,又端来了温水,给宋依依洗了玉足,而后再度扶着她到了床榻之上,落了纱幔。
“夫人好好睡一觉,不要想太多,可好?”
宋依依点了头,而后闭上了眼睛。
哄睡了夫人,兰儿出门,一来重新告诫其它婢子管好自己的嘴,二来询问世子下落。
得知人就在书房,虽然房门紧闭,书房离着正房也有些距离,但且不知夫人摔东西那几下子,这边听不听得到。
兰儿有些许的担忧,一直注意著书房的动静,但直到三更书房也没什么动静,想来大人怕是在那睡下了。
翌日一早,果不其然,傅湛把洗漱用水与衣裳都叫到了书房去。。。。。。。。
第89章 浮真相(一)
宋依依醒时天儿已经大亮; 傅湛早走了。
她躺在床榻之上,手轻轻拽着被衾,昨晚之事历历在目; 记得很清晰,自然也记得自己发了火。
她以前从未那般过。
不论是前世亦或是今生,宋依依记得的记忆中; 都没有过。
她的胆子很小,不会摔东西; 那不是她的性子; 何况是和傅湛。
但事实上事情发生了。
她也不知她怎么了。
晨时按部就班,宋依依起来,洗漱。
今日是沈家老夫人的寿宴。
她不论是作为沈老夫人的孙女; 亦或是傅家儿媳; 都理应前去拜见。
昨日从外面回来; 宋依依也瞧见了京城之中喜气的模样。
兰儿在一旁伺候; 不断哄着宋依依; 说话很是小心; 瞧着她已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人软软糯糯的,说话也是蔫声细雨。
兰儿也算是彻底放了心。
但宋依依刚刚洗完; 尚未换下睡衣,外头便传来了动静,是傅湛上朝回来了。
男人直接进了正房。
宋依依随着声音渐进; 抬头朝门口望去,眼睛看着他慢悠悠地进来。
他停在门边; 与她对上视线; 半晌后开了口。
“东西给别人碰过了; 便不喜欢了?”
宋依依没答。
傅湛继续。
“来人,把夫人屋中所有的东西,都换成新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身后婢女矮身应声。
屋中听闻之人,皆颇震撼,夫人的首饰衣物加一起要多少钱,不可估量,那是天价。
然宋依依却依旧小脸儿冷落,一直盯着他,面无表情,内心之中也是毫无波澜。
傅湛慢慢走过来。
“行么?”
“可能消气?”
兰儿在一旁已经露了笑,视线也早已转到了宋依依面上,急的恨不得替夫人答话。
夫人只消笑笑,这事儿也就过了去。
但宋依依面若冰霜,很淡然地看着他,非但没露笑脸,连句话都无。
兰儿的心便差一点没从口中跳出去。
她害怕呀!
怕夫妻吵架,怕夫人惹怒大人。
那是大人啊!
然未料,傅湛没有半丝生气的迹象,反倒是露出关怀。
男人弯身双手伏在了宋依依的肩头,语声很温和地唤她。
“宋依依?你怎么了?”
宋依依非常淡漠地回了他一句。
“没怎么。”
然,傅湛心如坠冰窟,双手蓦然微颤。
因为,那个眼神。。。。。。
梦中画面骤现。。。。。。。
男人抬手让屋中婢子退了。
“宋依依?”
他又唤了她一声,目光直视着她,语声甚温。
“你可有话想与本相说?”
宋依依摇头,“没有。”
傅湛再问,“你在想什么?”
宋依依直言,语态平静,“在想一会儿去沈府穿哪件衣裳,戴哪支珠钗?什么首饰?”
傅湛问道:“还有呢?”
宋依依摇头,“没有了。”
她很淡漠,也很自然,没有哭闹,没有愤恨,不像是在赌气,亦不像是在生气,恰恰相反,她的情绪平静的像是不在意。
似无情,亦无爱。。。。。。。
傅湛的手一直在微微发颤,也一直在注视着她。
停顿许久,他扶着她的肩膀,微微露笑,将她轻轻转了身子,坐在了床榻之上,与她相对,进而解释了番。
“因为最近府内抓到一名可疑之人,此人曾徘徊承安居,怕对你不利,故而查查,昨日没事先与你说,是本相的不是。”
宋依依一听什么“可疑之人”,还有什么“徘徊承安居”,原本淡漠的小脸儿俨然变了,变得冷白了下去,抬眼望着那男人的眼神中也明显带了几分惧意。。。。。。
傅湛知道她会害怕,倘使她知道自己被服了什么药,只会更怕。
傅湛摸摸她的头,姑且没说,只道:“没事,一切都好,不必担心。”
宋依依什么都没说。
然傅湛,再度感到了那种坠入冰窟的寒凉之感。。。。。。
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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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宋依依房中出去,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