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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移了目标,把注意力放在了徐宁川的身上。
  就算是这样,邵南齐也有一种备受折磨的感觉。
  现在付小西出现了,她大姨看着也是没有心情再讲课的样子。邵南齐的一颗苦经磨难的小心脏这才平复了些许。
  “小西,哥哥来找你玩呀。”他笑着告诉小西,“小西欢迎吗?”
  “欢迎啊。”付小西就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呀?”
  “这件事嘛。。。。。。”邵南齐转头看向楚歧东。
  他可不说,是某位大总裁找了经纪人,要了他的电话,然后联系他,问他最近有没有空,可以不可以陪他去找小西。
  楚歧东只觉得自己一个人这样找上门,显得有些尴尬。
  他绝对不是害怕遇见付小西的外婆,付云佳的妈。
  瞧见缩在沙发边边角落里的楚歧东,付小西大惊。
  “爸爸!”
  柳云溪的眉头皱紧了。
  “?”
  什么东西?
  付朵朵哇哦一声,面无表情的咸鱼脸上浮现出一丝饶有兴趣的神情。
  还没等柳云溪追问,徐听然一进来,看见屋里的另外一个人,也傻了。
  “大、大伯。”他顶着一头黄毛,手里的防狼喷雾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大伯?!”众人惊了。
  付小西也惊了。
  她看了看楚歧东,也看了看徐听然。
  “然然哥哥,你是我堂哥吗?”
  楚歧东赶紧反驳:“小西,不是哦。”
  他还没有这么大的侄子呀。
  徐听然现在都震惊得不敢说话了。
  他看着徐怀山,偷偷攥紧了拳头。
  “是我爸让你来找我的吗?”
  徐怀山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自己的大侄子。
  他握拳,凑到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其实,我是陪我儿子来找小西的。”
  好了。
  天道好轮回,震惊放过谁。
  徐听然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
  “儿子?!”
  他大伯不是都有一个儿子了吗?!
  怎么又来一个?!
  柳眉枝和付云佳走在最后,一进门,就见满屋子混乱一片。
  徐宁川还来搅浑水。
  他啪嗒啪嗒跑过来,站在付朵朵的身边,抓了下付小西的小脚脚,就跟拉门铃一样。付小西这才低头看他。
  徐宁川仰着头,眼睛里是亮晶晶一片。
  “老公,我好想你。”
  。。。。。。。
  柳眉枝头晕了。
  在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时候,柳眉枝抬手,做了个抓握的手势。
  “收。”她中气十足,掌控全局。
  太皇太后一声令下,在场所有的人都安静如鸡。
  在柳眉枝的安排下,大家乖乖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徐怀山坐在沙发边,付盛渊和楚歧东都各自拎着一个低矮的儿童小板凳,坐在沙发边。两个人的大长腿都没处伸展,只能蜷起来,姿势怪别扭的。
  虽然此刻,他们彼此都不相熟,但是已经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哎。
  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俩坐小板凳,徐怀山能坐沙发。
  徐怀山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也有点紧张。
  明明这也不是他丈母娘。
  “阿姨。”他对着柳眉枝自我介绍,“我是徐怀山,这是我的儿子,徐宁川。”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你旁边那位是我的侄子。”
  柳眉枝对徐怀山还是很客气的。
  “徐先生,你好。”
  “我不管你和小徐。。。。。。”不对,现在姓徐的有三个人。柳眉枝这么一数,真是不知道现在她是在自己家里,还是姓徐的家里。“你和徐听然,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家庭问题。我希望你们可以一会自己去处理,好吗?”
  “当然。”徐怀山表明态度,“而且你放心,我不是为了徐听然来的。”
  徐听然:草,听起来怎么有几分落寞。
  “那,徐先生,我们先解决一下家事?”
  柳眉枝还是很稳得住的。
  拿捏一下场面,控制一下混乱,她依旧在行。
  徐怀山大概明白了柳眉枝的意思,点了点头,“那我们先走。”
  柳眉枝还没说话,付小西就赶紧赖在姐姐的怀里反驳,“不用呢!”
  “然然哥哥也是我们的家人啊。”
  就着孙女这话,柳眉枝摆了摆手,“没关系,不至于。”
  “小西说得对,小徐,我是说徐听然,他也是我们家的。”
  “你们既然来了,就坐在一旁,喝喝茶,休息会。”
  徐听然听了这话,侧过头看了柳眉枝和付小西一眼。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原来有的时候,世界上总会出现一些机缘,让你可以成功选择自己的亲人。
  柳云溪瞧着这一幕,跟付盛渊互看了一眼,都敛住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付云佳有件事一直没想通,都坐在这屋子里半天了,她也没想明白。
  “姐,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你们怎么进屋的?”
  她记得柳云溪没有家里的钥匙。
  家中三把钥匙,柳眉枝一把,她一把,徐听然一把。
  “咳。”付盛渊轻轻咳嗽了一声,眼神飘忽。
  柳云溪瞪了他一眼。
  都是这家伙擅作主张,非要直接带着闺女传送过来。刚刚在门口,也等得不耐烦,硬是假装变了个钥匙,上演了一出空气开锁,把大家带进了屋里。
  付盛渊低着头,不敢吭声。
  付朵朵摸着妹妹的软软细细的头发,帮不会撒谎的爹妈开了口。
  “小姨,接到你的电话的时候,我和爸妈就已经在往回走了。我正好最近从山上下来,想着来看外婆一趟。”
  “昨年过年的时候你没回来了,外婆当时刻了一把钥匙给我。怕我出去玩的时候回来家里没人。”
  确实是有这件事,但是付朵朵大学毕业的时候,没收拾,钥匙都不知道埋葬在寝室里的哪个地方了。
  柳眉枝本来现在记性就大不如从前了,这样细枝末节的东西记得并不清楚。
  她挥挥手,没把这点事放在心里。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
  “你们平时都忙,我们朵朵啊,也长大了,也在上班了。现在因为我这一点事情,就把你们叫回来,我也过意不去。”
  “我今天也去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吃吃药,打打麻将,肯定可以好起来的。”
  “还让你们全都白跑一趟,多不好啊。”
  老年人最怕的事情就是耽误了自己儿女孙辈的正事。
  “妈,你说什么呢。”柳云溪不赞同,“你的身体哪里是小事?”
  本来这么些年,她因为遇到了一个神经病,不得不跟着他搬到远离家的地方居住,没办法长期陪伴在母亲身边,已经让柳云溪有些内疚了。当初为了不让柳眉枝知道付朵朵出生的真相,她只能骗柳眉枝,说自己在异地差点难产,孩子生出来又身体弱,不好走动。
  柳眉枝当时要赶过来,被柳云溪拒绝。她说有人陪着。
  于是柳眉枝也不强求,就整天在家里吃斋念佛,给柳云溪祈愿。
  这么些年,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家。
  别人都笑说这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柳眉枝却觉得,一年能见个一两回,已经够了。
  现在柳眉枝出事,虽然是命运里写好的坎,跨过去就尽是坦途,但柳云溪还是觉得担心。
  “妈,这些都是一些上好的药材,你收着。佳佳,你也帮忙记着一点,到时候每天把这些东西泡水里,给妈喝了。”
  她从包里拿出两个小玻璃罐子。
  徐怀山扫了眼,看得出来,柳云溪随手拿出来的一满罐药材,在市场上的报价绝非小数目。
  人越有钱,就越怕死。
  在豪门的圈子里浸淫久了,什么五花八门的能延年益寿的东西都见过,真真假假,眼花缭乱。
  柳云溪的药材就是顶真的那种。贵也不是说多贵,就是稀少,千金难求。
  徐怀山知道这个药材,是因为弟媳,也就是徐怀荣的妻子,徐听然的妈妈,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好。
  由此,徐怀山可以断定,这位大姨,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这付小西的家,还真是藏龙卧虎。
  躲了一个他大侄子不说,还有一位不明身份出手阔绰的大姨。
  一家人提起柳眉枝的病,神情都有些失落,但很快,大家又换了话题。
  柳眉枝带头问起楚歧东的事情。
  “你就是那位不知道自己有孩子的爹,对吗?”
  柳眉枝问这话的本意是想问楚歧东的话,却没想到这么一炸,炸出来两条鱼。
  楚歧东:“我——”
  徐怀山:“阿姨,我。。。。。。”
  两人齐齐出声,话语戛然而止,互相对视一眼后,两个人都尴尬地笑了下。
  柳眉枝瞧着这一幕,狐疑地回头跟付云佳使眼色。
  【怎么回事?】
  合着全天下还有这么多不知道自己有娃的爹吗?
  付云佳也只好尬笑两声,拍拍亲妈的背,让她别细想。
  这事儿细想不得,一想就出不来了。
  徐怀山礼貌地伸手,示意楚歧东先说。
  楚歧东做好了心理准备,对着柳眉枝坦诚地开口。
  “阿姨,你好,我是楚歧东。”
  “这次贸然登门拜访,多有冒昧。这是一些小小心意。”楚歧东这才有机会把自己拎了一路的两大包东西给带了过来。
  到底要带啥这件事,不仅让他困扰了一天,还让他爹妈也困扰了一天。
  本想说走亲戚串门,大家都爱拎酒带烟,聊表心意。
  楚战北也是这么建议的。
  但是楚歧东一想到付小西不喜欢别人抽烟喝酒,又觉得这礼物不是很妥当。
  薛凤姿还担心,特别叮嘱楚歧东别买对于一般家庭来说太过昂贵的东西。她尚且不知道付小西外婆和妈妈的性子,若是多了个心眼敏感的人,或许还会以为这是什么下马威。
  于是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跟开家庭会议一样,讨论了半天。
  最后还是想着,买了一些日常能用的东西,小朋友也喜欢的。
  附带一个按摩仪。
  反正在薛凤姿的眼里,送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礼物,选按摩仪总不会出错。
  楚歧东本来觉得自己这准备还挺妥当的,一家老小他都考虑到了,却是没想到,刚刚那么一偷听,他才发现,他来的也实在不是时候。
  怎么就挑中了柳眉枝生病确诊?
  现在他这问也不是,不问也是,颇有几分尴尬。
  柳眉枝倒不在乎这些,不过看着楚歧东态度还行,点了点头,也不推辞,就让他把东西放下了。
  见她这意思是收了礼物,楚歧东高悬的心才往下放了一点。
  “你说你是小西的爸爸,你们做亲子鉴定了吗?”
  楚歧东没想到柳眉枝问他的第一个正式问题是这件事。
  他点了点头。
  “做了。”他今天上门就跟要给领导打报告一样,就差没再准备一个ppt,开题答辩了。他从自己的文件包里拿出一张被塑封好的报告,双手递给柳眉枝。
  柳眉枝心里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为何楚歧东这么紧张。
  但是瞧见他这样,她也故意板着脸,显得很严肃,很冷漠。
  她接过报告,扫了一眼。
  付盛渊坐在自己的儿童小板凳上,抬头看着楚歧东现在站得一本正经的模样,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想他堂堂。。。。。。当初见到柳眉枝的时候,也是这样。
  跟小学生见了教导主任,天然地害怕。
  “你喜欢小西吗?”柳眉枝问。
  “喜欢。”
  楚歧东毫不犹豫地回答。
  “噢。”
  “那你喜欢云佳吗?”
  楚歧东这话答不上了。
  “不喜欢,你们当初怎么生的孩子?”
  柳眉枝是知道当初那一件荒唐的事情的,也知道在这件事了,其实楚歧东才算是那个更倒霉的人。现在这么问,不过是想看看他的表现。
  在柳眉枝的眼神注视下,楚歧东硬着头皮开口:“这都是我的错。”
  他把所有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
  楚歧东对着柳眉枝诚恳地弯腰,九十度的姿态。
  “对不起。”
  付云佳一怔。她当然知道楚歧东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真的把那一天实际发生的事情说出来,那么她肯定会成为被讨论的对象。
  楚歧东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去撒下这个谎言,承担这个责任。
  但他的所作所为,确切地是在维护付云佳。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保护付小西。
  付小西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进展。但是现在看上去气氛很微妙的样子,她没有开口,乖乖躲在付朵朵的怀里,聚精会神地看付朵朵玩静音版本的。。。。。。缤果消消乐。
  付朵朵正被难住,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另外一边观战的徐宁川就伸出自己的小指头,对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