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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夕妤的话语中多了一分威胁的口吻,令崔宁的身形轻轻颤了颤。
    而那两名家仆却在这时大喜,连忙劝道,“是啊老爷!这位兰大夫实在是高人!单是一眼便能看出素不相识之人的病症,甚至就连您的不举之症也……”
    “住嘴!都给我住嘴!”崔宁更加愤怒了,脸色已变得铁青,怒不可遏,“你们两个,给我滚!给我滚!”
    当然,他此番要求“滚”的对象,自是那两名家仆。
    家仆似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了嘴,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随后,屋中便仅剩三人。
    黎夕妤与辛子阑谁也不曾开口,却谁也不曾动身离开。
    崔宁站在他们身前,努力地做着深呼吸,半晌后方才顺畅了些许。
    他望向辛子阑,强行压下心底的怒火,却缓缓躬身,行了一礼,“方才是鄙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兰大夫莫要放在心上。”
    见此,黎夕妤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墨影所言分毫不差,这个崔宁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的死穴,便是他那迟来的独子,崔爱生!
    为了儿子,他不惜放下身段,压下怒火与尊严,向辛子阑开口求助。
    “兰大夫的医术冠绝天下,还请您莫要与鄙人计较,救救吾儿吧!只要能够治好他的病症,再多的金银珠宝都能给您!”前一刻还暴跳如雷的崔宁,这一刻已变成慈父,向辛子阑求救。
    辛子阑再度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带路。”
    听见这话,崔宁连忙直起身子,暗自松了口气,却立即抬脚,在前方带路,“二位,请随我来!”
    二人跟随在崔宁身后,穿过重重庭院,最终到得崔爱生的卧房。
    “出去!都给本少爷出去!”尚未踏入门槛,便听闻一道暴躁的男音响起。
    下一刻,两名婢女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瞧见崔宁时不由面露惶恐。
    崔宁不曾理会婢女,抬脚迈入房中,张口便道,“爱生啊,你别担心,为父替你请来了一位神医,定能医好你这病症!”
    “爹,我不要再看什么大夫了!您让他们都走!都走!”暴躁的男音再度响起,可以听出崔爱生此刻的心境有多崩溃。
    “爱生啊,你听爹说,这位大夫真是神医,他……”
    崔宁正苦口婆心地劝着,辛子阑却已然大步走向了屏风后。
    “你是什么人!出去!你给本少爷滚出去!”
    黎夕妤与崔宁站在屏风外,听见崔爱生愤怒且慌乱的吼叫声。
    很快,辛子阑走了出来,神色却十分难看。
    崔宁以为他这是被崔爱生为难了,便又朝着屏风内劝道,“爱生啊,你听爹的话,这个大夫一定能够治好你……”
    “半年前!”辛子阑却突然冷冷地开口,眉头微蹙。
    黎夕妤瞧着他的神色,能够看出,他心底十分厌恶那躺在屏风后的床榻之上的崔爱生。
    “什么?”崔宁怔住,有些不解,“兰大夫,您方才说……”
    “半年前,”辛子阑又重复道,嗓音依旧冰冷,“令郎于半年前便染上了花柳,却始终不曾就医,这才导致他于一月前突然病情加重。”
    辛子阑话音落后,原本还在吼叫嚷嚷的崔爱生,突然便没了声。
    崔宁更是惊愕,他看了看辛子阑,又看了看屏风,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令郎如今已病入膏肓,若再不医治,便也没有几月的活路了。”辛子阑又道,眼中的鄙夷与厌恶更甚了。
    黎夕妤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缓缓垂下了头。
    崔爱生既患了花柳之症,便也表明他平日里风流成性,生活极度不检,是个十足的浪荡子弟。
    黎夕妤明白,以辛子阑超群的医术,要他医治这样一个人,实在有辱他的声名。
    “大夫,我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啊……”崔宁突然上前两步,本欲抓上辛子阑的衣袖,却被他闪身躲开。
    辛子阑却转而望向黎夕妤,以眼神询问:现在要救吗?
    黎夕妤拂了拂衣袖,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辛子阑见状,便也拂了拂衣袖,望向崔宁,道,“要救令郎,实则并不难。只需十五个疗程的药方,便可医治。不过,日后是否还会发作,皆要看令郎是否能够管的住自己了!若不然,一刀下去,将命根子剁了,倒也了事了!”
    辛子阑的这番言语委实太过直白,听在崔家父子二人的耳中,必定是刺耳至极的。
    “爹,你让他救我……让他救我……”崔爱生连忙嚷嚷着。
    崔宁也立即躬身揖礼,“求大夫赐药,求大夫赐药……”
    辛子阑再一拂袖,“此药仅能由我来配,且每一疗程的药方皆有不同,日后每隔两日,我会亲自登门,将药送来!”
    说罢,辛子阑转身便走,带着凛冽的寒风。
    崔宁作势便要去追,却被黎夕妤一把拦下。
    “崔老爷,”她的嗓音依旧低沉,话语中却透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命令之意,“两个时辰后,兰大夫会亲自登门,将第一个疗程的药送来。还请崔老爷莫要心急,慢慢等着便是。”
    崔宁满面焦急,眼中有狐疑闪过,却也不好发作。
    “崔老爷若是信不过我们,大可再寻旁的大夫前来为令郎诊治,我们便也无须耗费太多心力了!”黎夕妤挑眉,道。
    “公子多心了,鄙人感谢二位还来不及,又怎会信不过你们呢?”崔宁的额角有丝丝汗汽溢出,神情既焦急又窘迫。
    黎夕妤也不再停留,赫然转身,向屋外走去。
    辛子阑便在院中等着她,二人随之并肩离去。
    行走在闹市中,辛子阑黑着脸问,“你要何时与那老家伙谈条件?”
    “急什么,好戏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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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柳病与不举症,各位读者大大自行百度吧……
    第334节
    
第二百零一章:谈判
    辛子阑遮了面,黎夕妤虽瞧不见他的脸色,可自他那一双眉眼中也能猜到他此刻的脸色究竟有多难看。
    她知道辛子阑很为难,便想着用某种方式来补偿他,便道,“子阑,我请你去酒楼大吃一顿,如何?”
    辛子阑闻言,眉梢一挑,双眸在眼眶里转了转,道,“不如,我们买只鸡,回去自己烧?”
    黎夕妤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子阑,你还会烧鸡?”
    辛子阑也向她眨了眨眼,眼眸中似有些深意,“想我行走江湖多年,什么事情不会做啊!”
    他说着,也未等黎夕妤回应,便一把揽过她的肩头,拉着她向闹市深处走去了,“走走走,说干就干,让你尝尝我的厨艺!”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黎夕妤有些不适,正想躲开时,耳边突然响起辛子阑的低语,“有人跟踪。”
    下意识地,黎夕妤佯装不经意地向后望去,透过黑纱,当真瞧见了人群中的几道黑影。
    一时间,她的眸色加深,唇角勾起。
    不必细猜,此刻跟踪他们的人,必定是崔宁派来的。
    辛子阑很快便松开了手臂,视线放远,瞧见了街道边的几只鸡。
    准确地来说,是一名少年,与他身前的几只鸡。
    只不过此刻,辛子阑的眼中只有那几只鸡。
    他一把抓过黎夕妤的手臂,大步向前走去,很快便到得街边。
    “咯咯咯……”被绑着双脚的几只鸡正不停地叫着,少年蹲在后方,等着买主前来。
    辛子阑便是那买主,他伸手便去抓鸡,却不想刚触碰到一只鸡的羽毛,它便奋力地挣扎了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叫唤。
    辛子阑受了惊,下意识便向后退了一步。
    黎夕妤见状,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扬了扬眉,打趣道,“子阑,你连一只鸡都抓不住,还怎么做烧鸡啊?”
    辛子阑听后,十分不服气,撸起了衣袖,便又要去捉鸡。
    此番,他的手都还未探去,那只鸡便再次挣扎了起来,甚至拍打着翅膀,看似愤怒又凌厉。
    辛子阑双眉一拧,有些恼了,显然要与这只鸡杠上。
    就在他将两只袖子都撸起来,准备双手捉鸡时,那蹲在后方的少年终是看不下去,开了口,“这位公子,你只需抓着它的两只脚,无论它如何挣扎,你都不要松手便是了。”
    辛子阑听后先是一怔,终究还是依照少年的提点,向鸡脚抓去。
    将其握在手中的那一刻,它果真更加拼命地挣扎,可辛子阑也铁了心,死死地抓着它,甚至将他高举至半空,大眼瞪小眼。
    “你再挣扎也没有用了,本公子今日吃定你了!”辛子阑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神色,似想以此来震慑手中的鸡。
    瞧着如此孩子脾性的辛子阑,黎夕妤再一次觉得时光似是回到了三年前……
    她的嘴角含笑,转而看向那少年,“小兄弟,这只鸡多少银钱?”
    “三文钱。”少年抬起头,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答。
    迎上这双眼眸的那一刻,黎夕妤心头一颤,似有密密匝匝的针尖刺在她心口,轻轻地疼着。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文彦。
    她望着他,自他的眉宇间隐约瞧出了几分坚毅,与文彦颇为相似。
    她突然忘记了一切,只是俯身,呆呆地望着身前的少年。
    倘若文彦还活着,怕也到了他这般的年岁……
    “小妤?”辛子阑的呼唤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连忙回神。
    自腰间掏出六个铜板,递给少年,“喏,给你。”
    少年见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却只拿了三个铜板,道,“只有三文钱。”
    黎夕妤不由勾唇一笑,转而瞥向辛子阑,“子阑,我们多买一只吧!”
    辛子阑没什么意见,便又伸出另一只手,又捉了一只鸡。
    黎夕妤这才看向少年,“这下,可以将六文钱都收下了?”
    却不想,少年还是摇头,固执地回道,“一只鸡三文钱,两只鸡五文钱!”
    黎夕妤心头一软,她知晓这少年心性坚韧,便收回了一个铜板,将掌心剩余的两个铜板塞进了少年手中。
    而后,她直起身子,道,“我们回吧。”
    二人刚转身,却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此人辛子阑并不陌生,正是两日前于酒楼中,想要与他比试的那名侍从。
    只不过,这侍从今日穿了身便服,周身再无半点凛冽之气。
    黎夕妤与辛子阑十分有默契,二人纷纷抬脚,欲绕过此人。
    可这人却突然张开双臂,开口道,“我家王爷有请,还请二位移步。”
    黎夕妤便站定了步子,透过黑纱凝望着男子,冷笑了一声,道,“我们并不认得什么王爷,如今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说罢,她作势又要走,男子却眉头一蹙,“我家王爷身份尊贵,二位可要好生思量!”
    “没什么好思量的!”黎夕妤拂了拂衣袖,嗓音变得有些冰冷,“没有任何诚意便想与人合作,这世上还没有如此便宜的买卖!”
    她的目光暗了下去,冷冷地望着男子,“不过既然你拦了我的路,那就正好帮我处理了后面的几人吧!”
    说罢,她再不做停留,自男子身侧绕过,抬脚便走。
    此番,男子不再纠缠,却转眸望向后方的人群。
    一路上,辛子阑提着两只鸡,以蛮力与它们相斗。
    回到司空府时,辛子阑已是一身的鸡毛,显得颇为凌乱。
    他将两只鸡扔在了厨院中,口中念念有词,“一路上都不安生,我提着你们,你们又不需要自己走路,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他这孩童般的脾性委实令黎夕妤又好笑又苦恼,她盯着地上的两只鸡,问道,“子阑,下一步……是不是该杀鸡了?”
    “没错!”辛子阑重重点头,转身步入伙房。
    片刻后,他提着一把菜刀,风风火火地出来了。
    两只鸡似是预感到什么,拼上了所有的力气,拍打着翅膀,不停地叫唤。
    叫着叫着,其中的一只突然便飞了起来,它竟将束缚在脚上的细绳给挣脱了开!
    见此,黎夕妤瞪大了眼,瞧着这只鸡自眼前飞过,瞠目结舌。
    辛子阑见状,将菜刀塞进黎夕妤手中,便动身去追赶这只落荒而逃的鸡。
    “你给我站住!谁准你飞的!”
    “咯咯咯……咯咯咯……”
    “你要是再不停下来,待我将你抓住了,有你好看的!”
    “咯咯咯……咯咯咯……”
    “拔光你的毛,放干你的血,吃尽你的肉!”
    “咯咯咯……咯咯咯……”
    黎夕妤的嘴角抽了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