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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都是过去式了……
他如今西城的官司未结,身中妖蛊,当众发疯,夜探朱氏先祖老坟的事还无人可知,但就凭前几点,姚守宁都担忧他将来可能找不到意中人。
“不信?”陆执的声音响起。
哪怕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但姚守宁几乎可以想像得到他说这话时,必定是满脸骄傲,扬了一下眉梢的样子。
“没有。”姚守宁连忙否认,有些庆幸世子看不到她此时一脸的心虚。
“哼!”陆执听到她的话,轻轻哼了一声。
他的声音已经离得很近,像是就在她的面前,接着衣物摩挲声响起,他蹲了下去,接着一双手摸上了姚守宁的小腿。
少女下意识的想后退,他伸手拍了一下:
“别动!我看你踩到了什么东西。”
姚守宁反应过来他的目的,顿时立稳身形。
说来也怪,她明明有些害怕,可被陆执这样一打岔,心中的恐惧感顿消,反倒听他吹牛,想起他发疯的样子,又有些想笑。
他的一双手顺着她小腿往下摸,摸到她脚踝处,果然摸到了一样冰冷软软的东西。
那东西颇有韧性,约摸巴掌宽,有两层,细细一搓捻,能感应到上面有鳞纹。
陆执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蛇蜕!
他沾染上妖蛊之后,家中曾经闹过蛇,对于蛇蜕并不陌生。
只是他手中的这条蛇蜕可不小,看样子此地出现过一条蟒蛇。
世子皱了皱眉,感应到乖乖站在他面前的少女此时身体放松,显然对他十分信任,已经放松了戒备。
若此时若突然和她说缠在她脚踝上的是蛇蜕,恐怕要将她吓得不轻。
他心中思索着为何代王朱元淳的墓中会有这个东西,一面还分神和她贫嘴:
“我生于定国神武将军府,自小文武双全,不管是皇室宗亲,还是权贵朝臣之女,都像苍蝇一样围着我飞。”
陆执一面说,一面将那蛇蜕从姚守宁脚踝间取出,收进掌中:
“烦都烦死了,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姚守宁的注意力全部被他手上的动作吸引,这座几百年前的代王陵墓里,周围漆黑,她足上缠了东西,结合先前守墓人所说的话,姚守宁根本无法分神去想其他的。
听到陆执说了些话,当即下意识的就道:
“可能她们觉得你是牛……”她说最后一个字时,及时醒悟到不对劲,连忙用一双手捂住小嘴。
“……”世子取蛇蜕的动作一顿,认真思考着要不要拿这东西堵上姚守宁的嘴。
气氛一下沉默。
姚守宁察觉不妙,知道自己大意之下说错了话,连忙哄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世子语气有些不善,姚守宁连忙道:
“世子姿容俊美,谁见了都喜欢,我娘第一次见你时,说你名满神都,有世无双的美誉。”
她擅长哄人,一番话说得十分动听,陆执也觉得舒坦,故意问:
“你娘真这么说?”
“对对对,我娘说你长得好看。”姚守宁接连应声。
世子似是十分好哄,听闻这话,沉默了半晌,接着才轻‘哼’:
“你娘看上去就是老实人,不会骗人。”他顿了顿,又淡淡的道:
“不过这话也不夸张。”
陆执有些自傲。
姚守宁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如啄米:
“是是是,最近时常能和世子说话,一起出行办事,真是三生有幸。”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如同一股清泉,将这古墓诡异、阴森的气氛都冲散了大半。
陆执此时只觉得这个少女实在有趣。
不知是不是辩机一族天赋能力的原因,她的性格跳脱,有时说话气人,却又能恰到好处的把握着那个令人并不厌烦、反感的尺寸。
仿佛将人心的喜恶已经把握到极致,总是在即将把人惹毛的刹那,又能将人哄了回来。
明知她此时说的话十句里面恐怕未必有五句是真,但他仍是听得心飞扬,‘几乎’要遗忘了姚守宁之前无意中说过的那句令他险些气死的话——不过也只是几乎而已。
世子小心眼的将这桩‘小事’记在心中,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已是眉舒眼笑,满脸冷意褪了个一干二净,但又怕露了端倪,故作冷漠:
“便宜你了!”
姚守宁松了口气,心中觉得世子的脾气并没有那么糟,顺着他的话说,好像比起柳氏还要好哄一些。
黑暗之中,她听到他从自己脚踝上取走了一物,摸索之间发出‘悉索’之声。
她不能视物,但耳朵的听觉却被发挥到极致,总觉得那物似是极长,拖拽着地面,发出轻响。
先前与世子斗嘴的轻松感一去,紧张随即又涌上心头,她咬了咬嘴唇,问:
“我踩到了什么?”
“我怕我说了你要吓得哭唧唧。”
陆执已经站起了身,说话时他的呼吸吹拂过姚守宁脸上、额头,最后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她愣了一愣,接着才下意识的摇头反驳:
“我才不会。”
“是蛇蜕。”
世子这话一说出口,姚守宁先是一抖,接着鸡皮疙瘩涌了上来。
当日定国神武将军府中见到过的蛇群的影像重新回到她脑海之中,她再回忆起那蛇蜕缠住自己足踝的情景,仿佛被一条张嘴吐信的蛇妖缠上,那阴气似是残留在她足腕间,令她恨不能伸手去搓上几下,将那感觉揉去。
不过她才放出豪言壮语,自然不好自己打脸,只能强忍恶心感,好奇的问:
“怎么这里会有蛇蜕?”
说完,她脑海里灵光一闪:
“跟先前闹了事的南安岭佘仙一氏有关吗?”
第205章 带你进
陆执此时自然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事实上他心中的想法是与姚守宁一致的,总怀疑此地的蛇蜕可能是与南安岭的佘仙一氏是有瓜葛的。
妖族想要卷土重来,向他下手的蛇群兴许只是整个妖族大计中的一环而已。
姚家闹的‘河神’疑似皇室宗亲,且代王朱元淳的墓穴之中发现了蛇蜕……
两件事情凑在一起,任谁看来,都不像是巧合而已。
他将那蛇蜕拉在掌中,指尖搓了两下:
“莫非我们运气如此之好,一来就找到了‘河神’真实身份?”
“不,不可能吧……”姚守宁性格虽说乐观,但听到这话,却仍是迟疑了片刻。
陆执下了决心,将手中的蛇蜕一扔:
“走,先进墓穴看看。”
他转身欲走,姚守宁连忙探手出去:
“世子等等我。”
陵墓内一片漆黑,她前面又有阶梯,既害怕踩空摔倒,又得知里面有蛇蜕,害怕踩到了蛇妖本体。
她哆嗦着伸手乱抓,碰到世子的身体之后,一把将他抓紧:
“我们拉着走,相互有个照应。”
“你想拉着我就明说——”陆执这话刚一说完,姚守宁就极识时务,乖巧道:
“我想拉着你走。”
他这下没有反对,伸出胳膊,任她抓紧之后,引导着她下了那阶梯。
墓内的阶梯共有三层,每层约有尺来高,地底铺的砖石。
那地面略有些潮湿,因常年深埋于墓宫深处的缘故,那石砖冰凉沁人。
姚守宁落地之后只觉得鞋底迅速被潮气浸湿,寒意直透脚心,冻得她蜷缩了一下十根脚趾,继而将陆执抓得极紧。
“世子?”
她唤了一声,陆执没有回头,却发出鼻音:
“嗯?”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清冷之中带着几分矜傲,莫名令她感到心安。
被她抓住的小臂肌肉紧绷,薄薄的夜行衣透出热度,仿佛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气。
陆执见她不说话,也不再出声,只缓步往前行。
她在黑暗之中也瞪大了一双眼睛,亦步亦趋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听到他不时取了东西往四周探,点到身侧的石壁时发出细微的响声。
从两侧回音听来,这条墓道宽给丈余,两人走了许久,但因担忧遇到意外,陆执走得不快,半刻钟左右的时间,姚守宁估摸着二人只走了不到十丈的距离。
再走了数步之后,陆执又提起长剑,往前探去——
‘铛。’
这一次伸出去的剑鞘左右一碰之后,很快碰撞到了东西,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陆执十分谨慎,又将长剑下落着碰了数下,‘铛、铛、铛’。
剑尖轻轻被他拖拉着滑下,发出几声轻响,他道:
“是上行的阶梯。”说完,有些肯定的道:
“我们到了。”
“到了?”
姚守宁心中一跳,以为已经到了埋葬棺椁之处。
陆执摇了摇头:
“这里才是真正的陵墓入口。”先前进来的,只是封住的墓门而已。
他皱了皱眉,并没有急着上台阶,而是问:
“我们进来之后,并没有感应到有何处破洞吧?”
“没有。”
姚守宁回答得十分肯定。
从墓门走到这里,墓内被封得很严,空气略有些稀薄,她并没有感应到有流风吹拂。
因一进来就踩了蛇蜕,她走得也很小心,每落一步之前小心的用脚试过,也并没有找到被探出的坑痕。
“我们进来前,墓门密封,四周既无穴洞,又无损毁,那蛇是从何处爬进来的?”
他心生疑惑,姚守宁却想到一个可能:
“会不会,是从墓内爬出来的?”
陆执没有说话,而是晃了下胳膊,示意姚守宁放开之后,提步上了阶梯。
他一走后,姚守宁感到不安,也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与先前进入墓门之后下的阶梯不同,此地的阶梯要小了许多,却要多了几阶,共有七层。
她急步上前,很快撞到了陆执身体。
阶梯之上有一小块空地,约能容三人并列而站的样子。
世子站在中间没动,有他在身侧,姚守宁心生好奇,往四周看去。
黑暗之中照理来说她并不能视物,可这一看之下,眼前幻影交错,黑夜瞬时变为白昼,仿佛时空交叠,她‘看’到了墓穴还在建立之时。
外头的墓门还没有封锁,地底也不是现今这潮湿而阴冷的样子。
四周是挖凿出来的洞窟,里面填封石头加固,头顶呈拱圆形。
中间修的是一条长长的深道,当年墓成之初,里面曾蓄了水,进墓门后,墙后刻书三个大字:忘川河。
她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先前一路走过来时,觉得地面潮湿又阴冷的原因。
只不过在陵墓建成数百年的时间中,那蓄积的道内的水已经逐渐干涸,仅留下一层寒意。
而透过还未封上的墓门,她也‘看’清了这陵墓真正入口处的情景。
那墓门左右两侧各修葺灯槽,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灯槽内的油已经枯干,无法亮起。
墓门有一丈来高,顶上刻着四个大字:代王地宫。
除此之外,那石门是块重逾千钧的断龙石,在代王朱元淳入葬之后,便由工匠放下巨石将墓穴封死。
此举是为了防止后世盗墓贼不知死活,毁坏这位皇室王爷的遗体。
姚守宁见此情景,心中一凉,不由说道:
“门被封死了!”
“门封死了。”陆执也在此时开口,说完之后,他似是愣了一愣。
他是以手摸到了那石门,可姚守宁自上了台阶之后,一直老老实实跟在他身侧。
少女既未习武,照理来说眼睛不可能看不清眼前的情景,怎么会知道门被封死了?
“是一块断龙石。”姚守宁想着先前‘见’到的情景,说给陆执听:
“为了防止盗墓贼,所以当年设计之初,代王的棺椁入内之后,工匠一出便放下,便再难开启。”
她这样一说,陆执便意识到她恐怕是借用了辩机一族的力量看到了某些情景。
“你能打开吗?”姚守宁小声的询问。
“可以。”陆执点了点头,姚守宁心中一喜,还未说话,又听他接着道:
“但动静太大,可能会引来守陵的士兵。”
他能开墓的方法便是用暴力将这封死墓穴的石头毁去,如此一来自然会闹出极大动静。
夜半三更之时,本来皇陵四周便十分安静,若是要毁此门,闹出的声响可不是先前那样能轻易平息的。
世子一手摸着冰凉的石门,一面盘算:
“或者我强行将石门劈开,就算引动守陵的士兵,趁他们赶来之前,掀翻棺盖看看代王的尸身,到时快速离去。”
他的计划听得姚守宁胆颤心惊,频频摇头不止:
“不行。”
如此一来时间仓促,此地出现蛇蜕,明显有鬼。
在代王极有可能就是‘河神’的情况下,姚守宁并不愿如此急促,深怕到时慌张之下会错失一些线索细节。
再者说事情闹大,谁都知道代王墓被人强行开了。
今夜两人乘车大摇大摆出城,他虽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