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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从苏妙真一来,她像是被诅咒了一样,睡得不太踏实,一整晚都仿佛有一个人在她耳边凄厉的耳语。
早晨冬葵服侍她起身时,看到她眼底下出现的阴影,不由有些纳闷:
“您又做梦了?”
昨晚她并没有惊叫坐起,冬葵还以为安神汤起了作用,可眼下看姚守宁的神情,像是压根儿就没有睡踏实过。
“……是。”
姚守宁欲哭无泪,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
昨夜她梦到有人在自己耳边一直在哭,好像是在找她的好大儿。
“儿啊……儿啊……儿啊。”
她学了两句,无可奈何的道:
“我梦到有人儿子丢了,一直在找儿。”
第52章 送字画
那唤‘儿’的声音几乎缠了姚守宁一整晚,阴魂不散的,闹得她并没有睡得多踏实,早上起来便难得犯了困,呆坐了一阵,又抱着被子重新倒回床铺里。
冬葵几乎被她有气无力的学喊话声逗笑,接着说道:
“是不是昨日听了那死掉的人在找母亲的缘故?”
昨日陆执审问事情缘由时,那青衫男子曾问起死者身份,有人提到这男子有个母亲,只是事发之时,估计母子分散了。
若是在此之前,姚守宁恐怕也与她一样,认为这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连续经历了两场梦境,她隐约觉得自己的梦可能是一种提示。
不过目前的她所知有限,实在不知道这种提示意味着什么,睁着大眼盯着罗帐看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小姐快起来了。”
冬葵说完,见她赖在床上不起,不由伸手想拉她起身。
“不要……”
姚守宁并不配合,将身体一滚,抱着被子滚进床铺深处。
她精力一向充沛,身体又健康,以往吃得下睡得香,心中没有烦恼,早上从不赖床。
可接连两日没有睡好,又一想到起床之后去了柳氏屋中还要面对奇怪的苏妙真,便恨不能重新闭眼再睡个回笼觉。
她背对着冬葵,青丝散了满床都是,像是缎子一样丝滑厚重。
薄薄的寝衣难掩她线条,纵然年纪还不大,但已经可以看出少女婀娜的身姿,由后面看去,薄背与胯骨之间连接的纤腰细成惊人的弧度。
可惜在她面前的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冬葵,对面前的这一幕无动于衷。
见她耍赖,伸手一抓住被子,用力往床边拖,一把将姚守宁逮住。
“快起来了。”
冬葵拉她起来,勇猛的将她连人带被抱进怀中:
“表小姐来了,太太肯定要您陪着用早膳的。”
到时她要晚到,柳氏必定不开心,不止姚守宁自己要被斥责,恐怕自己也要一起背锅。
“我不喜欢表姐。”
姚守宁被冬葵抱在怀里,有些天真的看她:
“你跟娘说,我生病了。”
“不可能的。”
冬葵将她的打算戳破。
先不说她昨晚就已经提到了她不喜欢苏妙真,柳氏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再者说了,她从小到大就没有生病过,此时若说病了,要是柳氏找人来把脉,一旦将她拆穿,恐怕主仆两人都要倒大霉的。
“更何况,表小姐来都来了,您总要见面,逃又逃不掉的。”
冬葵无情的将她的幻想打破,说得姚守宁的脸色顿时垮下去了。
就在二人说闹之时,外头突然传来声响:
“二小姐。”
“逢春姐姐来了!”
冬葵精神一振,连忙道:
“您看,肯定是太太派人来催了。”
她接连两晚没有睡好,神色有些恹恹的,早晨起得就比平时更迟。
若是以往,冬葵去柳氏院中回报一声便成。
柳氏心疼女儿,自然会容她睡一阵懒觉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苏妙真刚到姚家的第一个早晨,柳氏绝对不会允许女儿缺席。
说话的功夫间,逢春已经进了屋里,唤了一声:
“二小姐?”
“逢春姐姐,二小姐在屋里呢!”
冬葵被她缠住,一时之间脱不了身,不由大声回了一句。
逢春进来的时候,就见冬葵极力挣扎的样子。
她身材瘦矮,身高不如姚守宁。
再加上冬葵收着手,深怕将她身上雪白的肌肤抓扯间留下红印,所以不止没能将姚守宁拉下床,反倒被她拖上床铺。
只见二小姐裹着被子缠在她身上,她极力挣扎着艰难往前爬的样子,仿佛一只苍蝇背了只龙眼壳似的,看得逢春忍不住笑出了声。
“二小姐,快起来了。”
她一进来,就帮着冬葵的忙寻找姚守宁要穿的衣服,一面就道:
“表小姐已经来了,出府的马车也准备好了,太太让我过来催一催。”
姚守宁一听这话,将环绕在冬葵身上的细嫩双臂一松,有些好奇的问:
“娘要带我出门?”
这真是十分稀奇。
柳氏向来拘她得紧,不喜欢带她出门。
再加上昨日发生了那样的大事,照理来说,正该留她在家中修养身心才对,怎么今日就急着要带她出去?
她这话一说完,逢春就笑道:
“我倒是忘了说这事儿。”
她一面寻了姚守宁要外出的衣物出来,一面温言细语的解释:
“太太说,昨日多亏了定国神武大将军府的陆世子救命,才能平安归家。”
后姚翝又顺利带着苏妙真姐弟归来,没有被刑狱司的人截留,令得柳氏又惊又喜。
虽然后来姚翝没有细提个中缘由,但她临睡之时,却想起了母女二人回程时,在马车上说的话。
那时姚守宁随口说来的谎言不免被她记进了心里,姚守宁说,陆执让她放心,姚翝不会出事。
这话在柳氏心中,自动变成了:放心,他必不会让姚家的人出事。
如此一来,姚家可算是欠了陆执极大人情。
柳氏思来想去许久,觉得还是应该亲自备些礼物上门先道谢,探探将军府的意思,再隆重备礼投贴拜访。
虽说姚、陆两家门第相差极大,她上门送礼,未必会受遭人待见,恐怕还有被人误以为攀高枝的嫌疑。
可是一码归一码,闲言碎语虽可怕,但柳氏却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
因此一大早就让人准备了马车,同时又令曹嬷嬷备了厚礼。
她怕一些钱财俗务陆家的人看不上,还准备特地挑一卷柳并舟当年亲手所书的一张大字作为送礼的主轴。
柳并舟名满南昭,不止学文好,而且字画也是双绝。
在柳氏的印象之中,时常会有人登门拜访,想要讨求柳并舟的丹青墨宝。
可以说,柳并舟的字画,是千金难求之物。
只是这东西对外人稀罕,对自己来说,却是嫌多。
柳氏思来想去,她手中柳并舟亲手所书的字画虽不少,但这些在她看来都不算独特。
唯有当年她出嫁时,柳并舟亲手交给她的一幅字。
那副字据说他写得十分不易,交给她时,千叮咛万嘱咐,令她一定要好好保管,千万不可遗失,似是十分受他看重的样子。
既然这幅字在柳并舟眼中如此受看重,想必非凡品,在这个时候就正好派上用场了。
第53章 忆前世
柳氏睡觉之前打定了主意,早晨天不亮就起身忙于准备礼物,直到早膳时分,苏妙真姐弟都来问安了,才惊觉时辰不早,而姚守宁竟然还没有到。
正如冬葵所猜测的那般,若是平时,幺女想睡懒觉,柳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可苏妙真刚到,姚守宁就迟迟不出现,再加上她昨晚话里行间对苏妙真格外不满,柳氏心中惊怒,怀疑她是借故想躲着不见表姐。
如此一来,柳氏哪里容忍得,立即便派逢春过来拉人了。
要是平时,一听可以外出,姚守宁早就已经欢喜得跳了起来。
但是昨日发生的种种,令她对于出门都生出几分犹豫退缩。
“我与娘去吗?”
她任由冬葵拉了自己起身,顺从的配合逢春的动作穿上衣服。
这话一问完,逢春的动作顿了顿,答道:
“表小姐也是要去的。”
“表姐也去?”姚守宁的神色间露出几分迟疑之色,觉得就更不想出门了。
她对苏妙真莫名有些抵触,再加上对这个表姐身上那道神秘的声音来历也没摸清楚,因为那场梦境的缘故,她总觉得苏妙真是危险人物,不愿与她相处。
“太太说,世子对表小姐、表少爷也有救命之恩,应该带她一同过去拜会,以显姚家诚意。”
姚守宁却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她想到了昨日听到苏妙真身上那道声音说:
“陆执……前世与你……”
若表姐真有前世记忆,那么陆执与她的前世关系究竟如何?
今日去将军府,要是能见到世子,不知道表姐又是什么反应呢?
她想着想着,又觉得好奇心逐渐升起,想要出门看热闹的心又压抑不住了。
“好吧。”
生出兴趣之后,姚守宁便不再像先前一样了,反倒催促着冬葵快些打水,洗漱完后就领了逢春、冬葵二人赶往柳氏院中。
“娘!”
她人还未进柳氏房间,便已经喊出声了。
柳氏正在屋中与苏妙真说话,同时分心留意着外头的动静,听到脚步声时,猜测是女儿过来了。
她原本还担忧昨晚自己说重了话,与姚翝吵架,可能会将姚守宁吓住。
直到这会儿听到姚守宁中气十足的喊声之后,心中那口微微提起的气才终于落回了原处。
“你表妹来了。”
柳氏心中一松,脸上的笑都深了许多,与苏妙真道:
“我平日将她宠坏了,使她养成了这样拘不住的性格,也不知道像谁了。”
苏妙真听了她的话,抿唇微微一笑,低下了头,露出有些羞涩的样子,既不应声,也不反驳,似是十分温顺。
柳氏说这样的话,是怕苏妙真以为姚守宁有意疏远她,但此时见苏妙真害羞着不出声,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苏庆春性情内向,自然是接不了话的。
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曹嬷嬷连忙就道:
“二小姐性格好,天真活泼且又心性大,记好不记坏,依我看,倒有些像老爷。”
柳氏嘴上虽挑着女儿的不是,但一听曹嬷嬷夸赞,却是露出骄傲的笑容。
就在这时,姚守宁便已经打了帘子进屋。
屋里烧了碳盆,暖洋洋的,趁着冬葵和逢春替她取斗蓬的功夫,她问道:
“娘,我们今日要出门么?”
柳氏怕昨晚发脾气让她不开心,特意派逢春去唤她,就是要跟她说出门的事儿,有意讨女儿欢心的。
这会儿见她果然欢喜,柳氏不由也露出笑容:
“要去定国神武大将军府一趟。”
说完,又道:
“还不知道人家接不接礼呢。”
不过两家之间门第相差太大,空跑一趟见不到主人也是有可能的。
但柳氏存的是感恩的心,又不是为了攀附权贵,倒也不觉得被人拒之门外有多难堪,反倒说道:
“若是进不了府门,到时我正好领你与妙真、庆春二人在神都逛一逛。”
她有些兴致勃勃:
“正好冬至也到了,今年还没来得及准备,到时采买一些爆竹等过节之物,让家里好好的热闹热闹。”
见姚守宁双眼放光,用力点头,不由端起了茶杯,目光往苏妙真的方向看了一眼。
姚守宁顿时就明白柳氏的意思了。
她不喜欢苏妙真,连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柳氏的神情逐渐严厉,她最终叹了口气,神态一下蔫了些:
“表姐,表弟。”
苏庆春有些敏感,似是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异,脸上露出几分不知所措。
苏妙真倒像是没有猜出来姚守宁的态度变异,温柔的回了一声:
“守宁妹妹。”
柳氏有些头痛的看着女儿,心里不免思索私下应该再和姚守宁好好说说。
几人用完了早膳时,马车已经等在府门外了。
今日出门的人多,柳氏特意让人找隔壁的邻居借了一辆马车。
前面一辆由她带了姚守宁、苏妙真以及丫环们同行,后一辆则用来装抬礼物,及苏庆春单独乘坐。
临出行前,曹嬷嬷才姗姗来迟,身上背了一个长长的竹筒。
那竹筒约有三尺来长,看得出来已经有了些年头,通体呈姜黄色,边沿都已经光滑了。
她背出来后,将其递给了柳氏,被她十分郑重的抱进了怀中。
三人上了马车,柳氏也一直怀抱着竹筒不放,姚守宁与苏妙真无话可说,见柳氏举动,不由有些好奇:
“娘,这是什么?”
柳氏回她道:
“这是一副字。”
她说完这话,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妙真好像都来了几分兴致,目光落到了那竹筒之上。
苏妙真神色不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