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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皱眉:
“爹与刑狱向来不往来,没有半点儿交情。”
而他虽还没有入官场,可身在筑山书院,不只是一心读圣贤书,同时也关心朝政大事。
“楚家向来与将军府作对,此事若将军府高高提起,轻轻放下,那么刑狱楚家的人,必会轻轻提起,重重放下……”
他看了面前魂不守舍的妹妹一眼,不由无声的叹了口气,自己又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她不接触官场的人,说多了只会让她平白担心而已。
“算了,你别担心,回头我会寻几个同窗好友,好好奔走打听。”
他说完,又像是哄小孩的口气:
“我让人替你买了一些话本,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里看故事书就行。”
“……”
姚守宁听他这样一说,摇了摇头:
“我不要。”
“?”
他瞳孔都颤动了两下,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神色,试图做到面不改色,但那吃惊之色仍是落到了姚守宁的眼里。
“大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想再看话本了。”
第106章 雪前耻
真实的生活远比话本之中更加离奇,家里来了一个身上可能有精怪附体的表姐,同时陆执发疯,与姚家也有关系,接下来姚守宁的麻烦很多,不再是以往那个闺阁之中无忧无虑的少女,自然话本对她已经没有了吸引力。
“可是……”
姚若筠还有些不敢置信,想起不久之前回来,这个小妹还缠着他要买话本,还让他多买一些,暗示他要故事精彩纷呈的那种,哪知半个月时间,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知道家里发生了变故,却没想到这个变故给姚守宁带来的影响如此之深。
家里除了父亲之外,便只有母亲及两个妹妹。
少年打定主意,要在家里多留一段时间,至少要等到这桩麻烦解决,才能安心回到书院去。
他沉默了半晌,不再提起这事儿,转而换了个话题:
“对了,上回你说的考校我大庆书院——”他说到这里,目光熠熠:
“近来我被困书院,也查探了好些典故,查出不少曾经倒闭的名门族学、学堂、学院……”
他上一次看得出来姚守宁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当时就心中格外郁闷,回去便苦查典籍,确实查出不少已经关闭的书院。
大雨滂沱的半月,他自认为准备得十分充分,此次回来也是想找姚守宁,很有信心可以一雪前耻的。
“大哥,不是我说你……”
姚守宁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你都说是已经倒闭了,怎么还能称得上名门族学?”
大庆知名的学院、学堂,若真实力雄厚,有文人儒子、达官显贵坐镇撑腰的,只会越办越红火,就没有半途倒闭的。
她话本看得多,反应也快,歪理邪说张嘴就来,一下就将信心满满的姚若筠说得如遭雷击,当场愣住。
“……”
“不过说来听听也无妨。”
姚守宁又想起之前柳氏提到过的‘应天书局’,来了兴致:
“你查到的这些典故之中,最神秘、最知名的,是哪间书局?”
她这已经不是暗示,几乎算是明示了:
“最好是有大儒授课的那种。”
“……”
姚若筠呆立当场,话都说不出。
大庆重文。
自称为大儒的文人儒士不少,可名满天下,能受世人敬重且承认的大儒却并不多。
近些年来,能受文坛、朝廷所承认的大儒,便是早些年已经去世的张饶之了。
可是众所周知,张饶之当年出身南昭,功成名就之后,依旧退守南昭,任子观书院的院长,除此之外,并没有在其他书局授课。
甚至他的晚年几乎只是在子观书院挂名罢了,算不得真正的授课,并没有亲近的入室门生。
姚守宁这样问话,分明就是想有意刁难他的!
他哑口无言,姚守宁便已经心中有底,当下十分失落,脸上就一五一十的展露出来了:
“你不知道?”
如果一开始问起应天书局,纯粹只是因为她听到柳氏话中所说,此局涉及某些预言而心生好奇。
那么之后发生的种种离奇之事,令姚守宁对于这个应天书局本身已经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她怀中这一副已经被毁的柳并舟的手书,她曾亲眼目睹过神奇至极的变异,能克制妖邪,甚至可以挡住那恐怖非凡的蛇妪一击,保了陆执如此多天,今日才毁,可想而知这手书的神奇。
而这力量非凡的东西,竟是出自柳并舟之手,仅只是他十多年前写出来的一副字画而已。
写得出来这样一副字的外祖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人?
当年的他参加应天书局,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他在书局之上,听到了什么样的传闻?
而在预言之中,有神秘的力量会在柳并舟的后代血脉之中苏醒。
最初的时候,姚守宁认为这股神秘的力量是指苏妙真身上隐藏的神念。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近来发生的种种古怪大事,她又有些不太确定。
苏妙真身上的力量似是有些邪门,相反之下,她则是频频出现恶梦,且每场恶梦必会应验……
虽然这种事情有些奇怪,可姚守宁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好像也是一种非凡的能力。
会不会,柳并舟所说的那股神秘的力量苏醒,指的并非苏妙真,而是自己呢?
若是事情关系到她自身,她自然更想迫切的打听清楚这中间的事。
可惜她这话一问完之后,姚若筠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一切。
“我不知道……”他极力想装出平静的模样:
“真的有这样的书局吗?当世百年之内,称得上一声大儒的,便是文坛领袖南昭张饶之,他老人家仅在子观书院任教……”
他年少老成,平时最喜欢装模作样,年纪轻轻就自认为自己将来定会有所成,所以平日最在意自己的形象,深怕少年举止不端留下污点,令自己形象受损。
讲话的时候也很少,最信奉少说少错的原则。
这会儿可能是被逼急了,竟说了这么大一段话。
“我知道!但这个书局,大儒也去过的。”
姚守宁将他的话打断,有些同情又有些烦恼的看着自己大哥被逼得险些绷不住的样子:
“大哥,你显然知道的还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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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对姚若筠的打击是极大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道:
“你不要骗我……”
“我不会骗你的,姐姐说了,我是姚家最老实的人!”
她说这话时,有些骄傲,又有点心酸的样子。
“……”
姚若筠沉默了半晌,竟默认了她的话,点了点头,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接受不了连姚守宁都知道的一个书局,而自己却至今不知道——尤其是在她将线索交待得如此明确的情况下,依然半点儿都想不起。
“回头我会再努力,好好打听,一定可以查出来的。”
“大哥,你快一点。”
姚守宁不由自主的催了一句:
“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她说这话时,脸上浮现出一丝焦虑,姚若筠有些疑惑,又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眼。
毕竟妹妹一天到晚在家中,往来的人都是闺阁小姐,一天无忧无虑。
她性格开朗,心又不装事,怎么可能会焦急?
第107章 获奖励
但姚若筠心中留了个影子,又见姚守宁问了数次,恐怕这件事真的对她十分重要,他也上了心,点了点头,应承道:
“我会找人打听,必定能打听出来的。”
“对了,”
姚守宁想起一件事,又叮嘱:
“这件事情,可不能让爹知道。”
‘应天书局’的存在,原本就是柳氏回忆当年婚事之时,才顺口说出来的。
她担忧这事儿泄露之后影响与姚翝之间的夫妻情感,所以嘱咐姚守宁不要跟姚翝提起。
姚守宁本来答应了是要为她守秘,可现下却因为想查‘应天书局’,变相的相当于将此事告知了姚若筠与温献容,自然便有些心虚。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特地嘱咐不让姚翝知晓,但姚若筠看了她一眼,仍是点头答应。
兄妹两人说完了正事,姚守宁突然又想起自己之前问姚若筠对于苏妙真印象的问题。
“大哥,你好不好色?”
她冷不妨一问,差点儿问得姚若筠平静的面容再度龟裂。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姚若筠嘴角抽搐,却见妹妹怀抱竹筒,偏着头看他,一脸认真,不像是跟他开玩笑的样子。
“温姑娘让你问的?”他谨慎的反问了一句。
姚守宁摇了摇头,姚若筠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理直气壮:
“若有好女,也是会看一两眼的。”
他说完,又整了整衣衫:
“不过也只是看一两眼,我与温姑娘定亲,自然不会乱来的。”
温家没有纳妾的传统,姚翝一生也只娶柳氏一人,再加上柳氏有意与温家亲上加亲,自然不会允许姚若筠坏了这个规矩,让温太太将来心疼女儿,继而挫磨自己的女儿。
“你觉得表姐怎么样?”
姚守宁不愿与他绕弯子,直接了当的问:
“她长的好看吗?”
“你不要胡说啊!”
姚若筠这下是真的变了脸色,‘腾’的一下站起了身:
“表妹来投奔姚家,也与我的妹妹无异,你要再这样胡说坏我名节,我,我……”
他脸色青白交错,“我跟娘告状去!看她收不收拾你!”
姚若筠是真的被她气死了,连告状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姚守宁一见他发怒,有些心虚:
“好大哥,我错了,别告状。”
柳氏近来对她总是不给苏妙真好脸色十分不满,若得知自己这样胡言乱语,可能真的会生气。
“哼!”
姚若筠不想跟她说话了,一甩袖子:
“温姑娘那边你可不要胡说,我要听到了一点儿风声,饶不了你。”
他说完,妹妹也不想送了:
“我走了,你自己回去。”
再和姚守宁相处,他怕自己被气死。
六奇在远处等他,看这位年少老成的公子被气得不轻,丧失了平日风度的样子,像是兄妹之间谈话闹了别扭,不知说了什么事,吵了嘴。
他也不敢问,只是偷偷看了姚守宁一眼,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姚若筠善于反省。
他走了数步,想起姚守宁先前问的话,不由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在柳氏屋中时,做了什么事,或说了什么话,引得旁人误会?
姚守宁并非胡乱传言的性格,也不是惹事生非的人,她既然这样说,莫非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难道是柳氏介绍苏妙真时,他多看了一眼,或是神态不大规矩?
他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觉得自己一个已经订婚的男人,还是应该离这表妹远一些,将来远远行礼问好就是,不宜过多接触亲近。
他打定了主意,还觉得后背发麻,仿佛姚守宁仍在看他,脚步加快了些,那背影有些狼狈。
站得远远的冬葵一见这兄妹俩说完了话,而姚若筠也与六奇离开之后,她才凑了上来,就听到自家小姐摇头晃脑的道:
“不对劲,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儿?”
冬葵好奇问了一句。
姚守宁所说的不对劲儿,自然是指苏妙真不对劲儿。
从大哥的表现看来,他只差没有指天发誓,并不想与苏妙真扯上关系。
以姚守宁对姚若筠的了解,觉得他说的话是真的。
他自小就有大志,认为自己将来是要做文人雅士,平日行事,力求沉稳,绝不可能变成一个色中狂魔。
可既然姚若筠不是这样的人,对苏妙真也并无冒犯,为什么初次见面,苏妙真身上的声音就如此评价自己的大哥呢?
从苏妙真的神色看来,她好似对姚若筠也颇有恨意。
两人初次见面,姚若筠此时没有冒犯她,莫非得罪她的,是前世?
她想也想不明白,但隐约觉得其中恐怕有什么问题与误会。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姚守宁不相信自己的大哥会是色中饿鬼,同样也不相信苏妙真身上的声音对自己的评价。
“我想起表姐身上的那桩官司,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姚守宁摇头晃脑,想通了苏妙真身上的声音来历不对之后,困扰她多时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我去看看姐姐……”
她话音未落,又见到自己手上包扎的伤口,顿时改了主意:
“我先回屋去。”
姚婉宁本来就在病中,若是看到她受了伤,必定会劳心伤神,她伤口恢复之前,还是先暂时避一避。
这边兄妹两人说完了话分道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