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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被莫迪的描述勾起了兴趣,他离开吧台,缓缓走向舞池。
金石站在舞池边缘,找了个视线不错的地方看向里面,他喜欢泡吧,但不喜欢乱扭,更不喜欢身边全是各种汗津津的肉体。
他的目光在舞池中搜寻着莫迪说的人,他看到了一个人,可等他仔细的看去,他惊讶的发现那个人是王琪。
金石一开始并不确定那是王琪,毕竟舞池中间的那个男人手里端着透明的玻璃杯,忘情的扭动着腰胯,微长的发丝被汗打湿,随着他的晃动扬起弧度,汗水在灯光里飞出,他身上简单的白衬衫被啤酒和汗水濡湿,勾勒出了消瘦白皙的线条,他仰起头喝酒的时候,柔和的脸部线条和尖锐的上下滑动的喉结在暗光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像是一个妖精攫取着周围人的目光。
金石就是在他扬起脸的那一刹那认出他来的。
在此之前,他只是被那人身上难以言喻的欲念吸引了。
是的,王琪几乎成了舞池的焦点,脆弱的,干净的,充满欲望的,迷茫的,妖娆的……各种形容杂糅在他身上竟然没有一分不合适,莫迪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被王琪吸引过去,他着迷的看着王琪:“是不是很特别?”
金石脸上的表情有些奇妙,他甚至微微皱眉,当看到有人已经把手伸进了王琪的裤子里,金石看不下去了,他狠狠的放下杯子,冲进了舞池中间,扯开那个男人的手,把王琪拉了出来。
王琪踉跄的跟在金石身后,他手里端着的酒在路上洒了大半,落在了裤子上,他其实醉了,熏熏然的状态让他根本分不清拉着自己走的男人是谁,但这不重要,从第一天在陌生男人身旁清醒过来的时候开始,他到现在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跟多少人睡过了,带他走的男人有的温情,有的暴虐,有的沉默,有的健谈,有的给他钱,有的开玩笑说他们是情人……他记不住他们的脸,但能体会到力竭之后那黑甜的睡眠。
这令他着迷。
原来比药物更有用的是酒精和性。
然而这个男人带他去了酒店,王琪晕乎乎的躺在床上,等他进入正题,却被人扶着脑袋喂了一大碗温热的醒酒汤。
味道说不上的差,比起酒来差远了,可惜他软绵绵的被人固定住脖子,只能老老实实的喝了下去。
醒酒汤是金石让酒店送过来的,王琪喝完后在床上躺了一会似乎清醒了不少,金石坐在床边拍了拍他热气腾腾的脸蛋儿,喊了好几声:“王琪,王琪?”
很久没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了。
酒店的灯光太刺眼,王琪下意识的把手臂移到眼睛上挡住,他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迟钝的脑袋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在哪里听过,王琪把手臂放在脑袋旁边,看到了身旁高大的身影和那张好看的脸。
“是你啊……”王琪呢喃了一声。
“你怎么会在那里?”金石太过于好奇,开门见山的追问。
“我在哪里?”王琪动了动脖子,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他才说:“我在那里,喝酒啊,你没看到吗?”
“我看到了,”金石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视线划过王琪的脖子,在他的颈侧看到了好几枚青紫色的吻痕:“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月前,我上次见你,碰你一下你都要崩溃,为什么现在你变成了这样?”
“啊?”
王琪动作缓慢的爬起来跪在床上,他双手撑在大腿上,定定的看了看金石,他身上的醉意还很明显,一双眼睛看起既无辜又可怜,王琪瘪了瘪嘴,忽然在身上乱摸起来,虽然喝了醒酒汤,但王琪不知道喝了多少,他的手脚不太受大脑的控制,他摸了半天终于从身上摸出了香烟和打火机,金石看着他抖着手点烟,放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出烟圈。
灰色的烟雾遮挡住了金石的视线,他看不清了王琪的脸,但却将王琪熟练的抽烟姿势刻在了脑海里。
金石的还记得上一次见他,他那时候脸颊上有了些肉,白白的,气色也比现在好了很多很多。
现在的王琪瘦了很多,也苍白了很多,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难以描述的病态的媚。
这吸引着金石,同时也让金石为他揪心。
王琪猜不到金石心里在想什么,他的酒要醒了,他不喜欢清醒的感觉,他在嘴里叼着烟,一只手手攀在金石的肩膀上,慢慢靠近他,另外一只手拿下手里的香烟,王琪诱惑的把烟雾吐在他们的缝隙间,嘴唇上下翕动。
“我不想和你聊天,”王琪的声音哑得很,他凑到了金石的耳边:“我们做爱好不好?做爱,然后睡觉。”
金石没有推开王琪。
他承认,他被王琪蛊惑了。
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王琪,可他抬不起手。
他们的唇慢慢的贴在了一起。
夜半,王琪沉沉睡去,金石却睡不着,温馨的壁灯下,金石侧身看着身边的王琪出神,这张疲惫汗湿的脸让金石难以回神。
他难以想象身边躺着的王琪是他以前认识的王琪。
王琪这回醒得有点早,头也没有前几天醒来时那么疼,他不太记得请昨晚上发生的事,因此当他看见金石端着牛奶走过来的时候王琪心里是受到惊吓的。
而更让他崩溃的是,周围的一切无不彰显了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王琪气恼的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脑袋,金石连忙放下牛奶,抓住他的手,低喝:“你干什么?”
金石的力气很大,王琪被捏的有些痛,他挣扎了半天无济于事,只能放弃。
“我要走。”
“你去哪,我送你。”金石见他不动了,慢慢松开了手:“你先喝点牛奶,已经中午了。”
王琪撇过头,抓起床边的衣服就往身上套:“不用了。”
王琪拒绝动作让金石下不来面子,他刚想发火,可想到了上次王琪被他骂过之后的样子,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你别逞强,吃完东西我送你回去,你现在这个样子……”金石顿了顿:“还能走路?”
王琪撑着床想站起来,但他确实站不起来,双腿软的厉害。
酒精和纵欲掏空了他的身体。
下不来床这不是第一次,但这却是让王琪感到最无助的一次。
酒醒之后的王琪还是原来的那个王琪,胆小,怯弱,沉默。
“你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你再这样下去了,”昨夜手中干瘦的触感让金石心生反感,他今天早上醒来之后庆幸自己有做安全措施:“我听酒吧的人说过你的事,如果你下午没什么事,我可以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王琪转身看向他。
“你知道带你走的都是什么人?”金石脸上的表情刺激着王琪:“你乱交我管不着,但我需要对我自己负责。”
王琪被子下的手捏得死紧,手掌心几乎要被自己捏出血来。
金石说的一切他都清楚。
但清楚归清楚,他真的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
王琪觉得委屈,但幸好,他现在哭不出来了。
这几个月,靠着酒精和性,他能够睡得着,心也不那么痛,虽然经常觉得空虚,但比起以前,轻松太多,所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
就在王琪觉得自己快要好了的时候,金石出现了。
金石,黎邢律,他们为什么要出现在他面前。
王琪低着头。
“你说的对,”他的声音很轻:“我跟你去检查。”
他不会麻烦别人。
第80章
金石对吃饭很执着,对一粥一饭异常的认真,马上就是午饭时间,他看了一眼洗完脸后静默坐在窗边椅子上的王琪一眼,低头点了周围一家还不错的粥店的外卖。
外卖来的很快,金石把食物摊开在桌上,出声叫王琪:“过来吃点东西。”
王琪没有回头看一眼,他没什么胃口,现在根本吃不下东西,就连刚才金石让他喝的牛奶也还原封不动的摆在原位。
酗酒 、纵欲、不按时吃饭,以及那些数不清的不规律的不健康的生活习惯,王琪的身体早就不如从前,要是一个正常人或许早就因此不能够正常行动,但对于王琪而言没什么,他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的身体机能,只要还能动,疼痛于他而言就不算什么,比起躯体上的疼痛,应对旁人的自以为是实在难多了。
金石的第二遍让他吃饭语气已经没有刚才温和,王琪讷讷的睁着眼睛看着二十八外的风景,他真的很累,他真的不想动。
“我不饿,”王琪的声音很轻,在金石的话音落下很久,他才开口,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有气无力:“我不饿。”
“多少吃一点,”金石皱着眉端着温度刚刚好的白粥走过来放到他手边:“这是对食物最起码的尊重,”说着金石的目光落在王琪手腕内侧那几道伤疤上,一道一道整齐排列的疤痕,有好几年前的,也有还泛着红的新伤口,这是刚才王琪穿衣服时他瞥见的,那些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来的自残的伤口:“生病了就去治病,这个世界有什么不能解决?伤害自己永远是不可取的,是懦夫的行为,你最近是不是没去刘闻那里了?”
王琪呆呆的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金石的话,但椅子旁边的小桌上放着的白粥温度经过空气有丝丝缕缕的热气传到手背上,烫的他想逃。
“金石,别逼我,可以吗,”王琪很累,他不想动,也不想逼迫自己为了讨好金石而咽下那碗粥:“我至少,还能有资格处置我自己。”
金石闻言怔愣了一下。
粥冷了。
王琪什么也没吃,金石给他相熟的医生打了个电话,准备带着王琪去。
好巧不巧,在酒店大厅看见了送客户的黎邢律。
其实在这里遇到黎邢律并不稀奇,这家酒店和黎邢律的公司有合作,一般情况下黎邢律都会让人把客户安排住在这里。而金石和黎邢律这么铁的关系,金石带人来也基本是住在这里,毕竟习惯了熟悉的环境。
他们也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过,但往常,只要黎邢律在忙,金石都不会上去打招呼,自己该干嘛干嘛,此刻,他们看到了彼此,金石像以前那样带着王琪径直朝门口走,但他没料到的是,黎邢律匆匆的和客户告别之后,朝他们大步走过来。
王琪没有看到黎邢律。
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早就不会落在周围的一切上面。
金石让他走,他就看着他的脚步,金石要停,他就停下脚步,机械的像个冰冷的迟钝的娃娃。
可他还记得黎邢律的声音。
听在耳里冷的像是冰碴。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王琪抬起头,看到了黎邢律。
他和几个月前一样,英俊,气势逼人,身上带着自己曾经那么向往的光。
金石不解黎邢律的怒意从何而来,他就没说话。
黎邢律一瞬间就看到了王琪脖子上没法遮掩的青紫痕迹,视线在他身上逡巡,皱巴巴的衣服,隔夜的酒精味儿无不彰显出两人昨晚上干了什么。黎邢律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他的温和有礼全部消失,冷漠的说出最伤人的话。
“王琪,你就这么忍不了?才从我床上下去没多久就迫不及待的爬上金石的床?你不觉得恶心?你用的什么借口让金石成为你的入幕之宾?抑郁症?真是个好借口,你还真懂得投人所好,对,我和金石都会对这个病有怜惜,还是说你那无所顾忌的床上功夫?我不得不承认,确实能让人很爽,看你这样,你们昨晚上我很激烈?王琪,你令人作呕,金石不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你就能当不知道,”黎邢律脸上的厌恶毫无掩饰:“你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金钱?所以是我给你的钱花完了?”
王琪逼迫自己稳住身形。
他无比认真的听着黎邢律的话,瞪大了眼睛直视着黎邢律,他以为自己会哭,以为自己会抖,以为自己会丑态百出。
但他都没有,他只是浑身冰凉,眼眶疼的像针扎一样,眼睛里一滴眼泪也没有。
金石听完脸色巨变,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几圈,沉声开口:“邢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黎邢律看了一眼金石,冷笑了一声:“意思是这个人,我也睡过。”
“你……”金石的话刚要出口,王琪忽然笑了。
“呵呵呵……”
他笑起来淡淡的,只是勾了勾唇,他明明在笑,眼睛里却是死气沉沉的,荒芜一片。
黎邢律的和金石的注意力瞬间被王琪的笑声吸引,他们盯着他的脸,却觉得心慌不已。
尤其是黎邢律,他脸上的表情是冷漠愤怒的,可心里却像是破了一个洞,随着王琪的笑声越开越大。
“睡过我的人多了,”王琪说,声音不紧不慢:“每天,不同的男人,我从他们那里什么都能得到。”
黎邢律的瞳孔骤然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