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他没来之前,她曾想过他对她的动情是不是她的错觉,他为何就非她不可。
可眼下楚引歌通过自己的心迹明白,原来能让人变得不可理喻的,除了酒,还有偏爱。
只要他一靠近,她就又变成了十六岁的少女,羞怯又腼腆,经不起他随意的撩,就已是心动万千。
宛若仲夏夜的海浪,潮起潮落,深得见不到底,永不停歇,野风从胸膛穿过,水波就,连了天。
白川舟的体温在不受控地往上堆砌,从手心传递过来,灼烫了她,幔帐内的两颗心跳开始变得荒唐。
她的脚趾忍不住地蜷缩了起来。
“累么?”
他细柔的吻落在她的颈侧,呼吸也逐渐加重,却依然在温柔地问她,“还受得住?”
空中沉淀的欲在肆意弥漫。
楚引歌轻轻地嗯了声,不知是在回答累,还是在说受得住。
但她的纤纤素手不经意间勾上了他的后颈,这一小小动作替她将没说的话一一诉尽。
她想要他。
白川舟的气息陡然一滞,倾身而上,上挑的凤尾已透着动了情的红。
“咕咕”两声,打破了旖旎风情,燎原之点点星火被生生扑灭。
在没开始之前,她的肚子先败了北。
白川舟低笑了两声,咽喉似滚了沙粒般嘶哑,轻拍了拍她的小腹:“先伺候它,想吃什么?”
楚引歌有些羞窘,勾着他的手还没放下,小声低喃:“不吃也不碍事……”
白川舟愣了一下,尔后掐了掐她的小脸,在她耳边厮磨:“怕你呆会没力气了。”
楚引歌还怔着呢,他就起了。
可衣衫昨日淋了雨,还未完全干透,穿在身上有点黏潮,他蹙了蹙眉,被她察觉到了。
她也拢了件素衫下了榻,从衣柜翻找了套宽松的寝衣递给他。
那是她刚学绣工时想给自己做的,结果版型不对不说,连尺寸都大了几个码,但毕竟是第一套衣裳,她不舍得丢。
白川舟接过,边穿边打量着她身上的一片青紫,他挠了挠眉心,好像……太用力了些。
低声嘀咕:“还有几式没试呢,这小身板不知还能不能承得住。”
楚引歌正在看他穿衣,听此一言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说得呆会没力气是何意,她就知道他这几年定在偷闲看些莫名其妙的。
她一个猛扑,抱住了他,伸手钻进他的宽袖中,掐了他一把,眼波流转,轻嗔道:“浪荡子。”
他轻笑,揽过她的腰肢:“再勾我,这早膳的手打面看来是用不成了……”
手打面!天知道她想吃这一口想得快疯了!
楚引歌忙松了手,眸色如春晓,流光溢彩地望着他。
白川舟被她眼巴巴的眼神逗乐,捻着她的耳垂,笑道:“手打面做得好吃,会有奖励么?”
楚引歌一想到那劲道香喷的面条,再添以肥瘦相间的卤肉,酸辣浇汁,切的细细的葱末撒在上面,她就难以抑制地吞咽下口水,凭着想象就能闻到香气飘鼻,鲜美弹牙。
美食当前,还有何不能答应?
更何况她知晓他心中在盘算什么,微微踮脚,在他耳边轻语:“哥哥要今日不走,那我也不去铺子了,饭后陪哥哥探讨那几式可好?”
她的声色柔媚,圆润婉转,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勾人心魂。
白川舟闷哼,身上又起了反应,深吸了口气,才堪堪稳住心绪,再在她身边多呆一瞬,恐怕这一天的食都吃不成了。
他微微俯身,轻咬下她的唇:“小混球。”
话罢,白川舟就往庖厨大步迈去,走得极快,半刻都耽误不得。
楚引歌在后头不禁莞尔。
身上黏腻得很,她趁他做饭间隙沐浴净身,还难得拿出了蔷薇花露,攫取数匙入掌,拭面拍体抹匀,清香入鼻。
连她都觉得自己刻意了些,可他是她的夫君嘛,用点心思。。。。。。她自己也是欢喜的。
她正在挑衣,却听到门响。
“掌柜在家么?你是不是病了,怎么没来铺子?”
糟了,是品秋。
楚引歌赶紧穿了身芽黄轻绡羽纱裙,快步而出,却见白川舟已和品秋聊上了。
她迈出门时,就听到白川舟说着:“。。。。。。嗯,我是你家掌柜的夫君。”
语气极其引以为傲。
“啊,你不会在骗我吧。。。。。”
品秋看着眼前的男子虽是相貌堂堂,但穿得却是不甚正经,瞧那线头目之所及到处都是,说不上到底是寝衣还是外袍,想是家境贫寒,仗着面容俊俏来吃掌柜的软饭。
“我们掌柜的可同我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少信男人的话,能多活二十年,而且来我们铺子说是我家掌柜夫君的,这些年数下来没有是个也有八个,你骗不了我,掌柜人呢?”
“你们家掌柜真这么说的?”
他的语气立马就宕沉了下来。
“是啊,她还说。。。。。唔唔唔。。。。。。”
楚引歌已一个飞步捂住了品秋的嘴,面色尴窘地笑了笑。
那是去岁中秋前后,品秋在绣铺里老是心不在焉,动不动就泪流满面,楚引歌本不是个多管闲事之人,可看她将张三的小儿衣衫送到了李四小女家,金线银线乱勾,极大影响了铺中生意,这才开口问她发生了何事。
这个小丫头当时嚎啕大哭,楚引歌也才得知原来是因一个男子。年少的喜欢,总是热烈又急遽的,品秋也不例外,和桥尾裁缝店家的儿子在桥上一见钟情,坠入爱河。
少年说等裁缝铺在桥头也开上了一家,就娶她。
品秋等啊等,没等到他的诺言实现,反而等到了裁缝铺的闭门,少年入赘娶了另一家鸢云绣铺的女儿。
品秋本就是个大大咧咧之人,这心动的野风,刮过也就过去了。
何曾想有一日在茶楼送衣,就听那少年在隔间说道:“就那沉香绣铺的小绣娘,我没成婚前整天追着我死缠烂打,我也是有手艺的人,哪能看得上她?当时放话,若是她家的白掌柜同我成亲,我就纳她为妾。。。。。。”
品秋怒火攻心,她当时好想冲进包厢用椅子将他砸烂,可那厢房里都是男子,且她怕对自家绣铺的声誉不好,这才隐忍了下来。
楚引歌得知后,就随口说了这句——“少信男人的话,能多活二十年。”
带着品秋,上了鸢云绣铺的门,狠狠地揍了那男子一顿,出了好一通恶气。
本来这事要上官府,但一来是那男子口无遮拦,二来苏觅出头将此事压了下来,也就不了了之。
这事一过,扈州城的人知道,白掌柜性烈,也动不得。
谁曾想,眼下品秋竟拿出了这句话。。。。。。
楚引歌悻悻介绍:“品秋,这是我的夫君,你得叫姐夫,他的话你得信。”
品秋咂舌,脸被涨得通红。
楚引歌这才松了手。
品秋忙作揖:“俊俏姐夫在上,方才多有得罪,小女口无遮掩,请多见谅海涵。”
她又小声嘟囔:“掌柜,咱姐夫怎么穿得这么寒碜?”
楚引歌一阵面热,总不能说是自己缝的,太砸招牌了,也轻语道:“你姐夫刚从异地回来。。。。。”
品秋听闻,立马了然,果然是没赚到钱,回来吃软饭来了,手上的锅铲更是坐实了她的猜想。
白川舟哂笑了声:“品秋是吧,你家掌柜还说什么了?”
楚引歌可不敢让她再继续说了,忙推着她往门外撵:“去绣铺拿那套月白竹纹暗绣成衣来。”
门栓一紧,总算是将品秋鄙夷又惋惜的目光驱逐在外。
烈日赫炎。
这么一折腾,楚引歌的额间沁出了一层薄汗。
她正欲抬手擦擦,却被白川舟一把握住。
花露清香丝丝浮浮漾开。
白川舟眉梢轻提,“十个八个我就暂且不追究了,先说说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逐渐靠近,衣衫本就松垮,一俯身,锁骨之下的肌理尽显,还有。。。。。她留在上面的红痕印记。
“所以在夫人心中,为夫是什么鬼。”
楚引歌望向他,五官更分明清晰,琥珀瞳仁在日光下澄澈清浅,诱人沉迷。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脱口而出:“色鬼。”
两人皆愣。
白川舟轻笑,看向她的喉间,含笑低语:“怎么看夫人更像啊。。。。。。小、色、鬼。”
作者有话说:
大家的留言都好好玩,鞠躬致谢~
今天有聚会,就少更了一些~有时间会尽量多更的,月底左右会正文完结,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70章 回家说
他又凑近了些。
眼眉低垂; 鼻尖嗅到的都是她淡淡的甜香,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胸腔。
白川舟的声色低惑,调侃道:“小色鬼这五年越发会勾魂的; 难怪会有十个八个来冒认夫君。”
她看他的的喉结轻滑; 目光怎么看不算太清白。
楚引歌笑了; 原来这里的色鬼不止一个。
她轻划着他的颈侧; “这里的剑伤一点都看不到了。”
“都五年多了,哪能。。。。。。”
话还未说完,白川舟就感到咽喉一窒; 她偏着脑袋; 在轻吻着他的喉结,所有的声嚣都戛然而止。
手中的锅铲都不受控地掉落在地,扬起了灰。
这是他五年多以来第一次的失控; 或者说,从昨晚开始,他的心轨就已晕得不知转向; 只想驶向她。
他不自知地屏气凝神; 大气都不敢出。
如同无数烟花在脑中崩裂,落下星星点点; 火树银花; 绚丽夺目。
楚引歌听到了他的闷哼; 他的耳根泛了红。
她赶紧从地上捡起了锅铲; 跑到庖厨门口; 见他转过身; 仿着他的语气; 俏皮说道:“怎么; 五年过去还不会在亲吻时喘气么?”
怕他来抓她; 倏尔就钻进屋里去了。
这小混球。。。。。。
白川舟看着那抹芽黄转而不见,轻笑着出了声。
楚引歌终于吃上了那心心念念的茄汁手擀面,她自己不大会做饭,但会在庖房中常备辣椒酱和番柿。
这让她觉得家里还有点烟火气。
这么些年,她也就只能做个清水汤面,而番柿就当零嘴空口吃了。
“家中人都还好么?”
她在白川舟给他打第二碗时的空隙才有空问话。
“父亲还是老样子,倒是母亲最先并不知情,以为你真在刑场被烧死了。”
白川舟将茄汁浓郁的满满一大碗面放到她的面前,“哭了大半个多月,还给你去寺里点长明灯,还要去请巫师通灵,问问你有没有未了的心愿,父亲不得已才告知了她真相。”
楚引歌的手一顿,这些话听起来又心酸又好笑,侯夫人是真将她当亲女儿待了,她心中一阵酸涩。
但更令她诧异的是,牧之竟叫了侯爷父亲。
“你知道侯爷杀我父亲是情非得已。。。。。。”
楚引歌拾起一筷,滋溜进嘴,唇齿间贲满了醇浓的酱汁,食之一口,鲜香够味,整个灵魂都在震颤,着实好吃。
白川舟的话也随着酸辣漾入耳际:“他那些事我岂会不知?但他拿着降罪书眼睁睁地看着七十八忠良被害是真。”
所以白盛清在年少的他眼中就是个懦弱无能之辈,他明明知狗皇帝做得没有人性,可他却依然顺从了,他知道他想保住侯府,可那七十八条命就该陨在天地间,无人问津么。
白川舟也曾看到过白盛清深夜在竹林饮酒射箭,竹叶簌簌,他能一箭就射中叶心,可他却不敢示于人前。
他也曾上前谏言,父亲若觉陛下枉杀忠良,就不妨联合朝中。。。。。。
当时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盛清对准箭心,那是他第一次在侯爷眼中看到杀意:“逆子!”
从那以后,他就再没叫过他父亲。
白川舟的眸色幽深,话锋一转:“但直到轩辕台。。。。。”
“轩辕台?”
楚引歌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停了箸。
“嗯,轩辕台,我差点被他杀了的那一天。”
白川舟低哂,替她擦了擦嘴,续道:“他的箭法好,真想杀我就不会有失误。”
“所以那天,侯爷是有意射偏的?”
“是,不仅如此,”白川舟抬起她的十指在日光下看,纤巧细柔,“棠棠那回应当是第一次握弓吧?头回射箭就能让人一命呜呼,这也未免将狗皇帝看得太弱了些。”
楚引歌的眸色微动。
确实,她在狱中也觉此事蹊跷得很。
甚至到了扈州后,苏觅得知她习武,还约她去练箭射靶,可楚引歌连圆红心都极少射中。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一箭将狗皇帝身亡命殒,实属是上天偏爱的运气。
可眼下经白川舟这么一提醒,她也越想越不对劲,而皇帝身边就是侯爷。
“牧之的意思。。。。。”
“是,父亲在狗皇帝被你击中倒下之后,又徒手将铁箭一贯到底,从前胸直穿后背,先皇这才彻底命丧黄泉。”
楚引歌惊愕,双手微颤,捧不起一抔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