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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这边凝重的气氛不同,秦朗两口子干的有模有样不说,还有说有笑。
王秀珍家里穷,但爹娘只有他们姐弟俩,她倒也受宠的很。寻常农忙季节,她爹都是让女儿在家里喂猪做饭。
不过王秀珍懂事,还是执意下地帮家里割麦子,由此对这活计倒不怵头。
进了地头没一会儿便找回了感觉不说,还能顺便教导丈夫。
“媳妇儿,我说你干了这么久了,休息下。”也顺便等等你男人。
被落在后边几步远的秦朗冲前边的媳妇喊道。
王秀珍回头笑笑,手上却不停,转身开始割丈夫那一行。
秦朗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不过在自己不熟练的领域,倒也不逞强,嬉皮笑脸的喊妻子多帮他割几刀,他要休息下。
王秀珍也不生气。
如此落在最后的只剩无人相帮的秦梅秦敢兄弟俩,秦勇被自己弟弟凶了,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啊。
单独落在后边的兄妹俩不知为何吵了起来,捡起地上的麦穗互相扔来扔去。
秦朗注意到了,吼他俩老实点,这可是粮食。兄妹俩不以为意,反正最厉害的大伯娘不在。
他们想咋样就咋样。
看自己宝贝闺女儿子被吼了,前边的秦东树不乐意了。
“阿郎,阿梅阿敢的爹还活着呢啊。”他指指自己。
“那您快教育教育他们俩啊,你看他们手里打着玩的是啥。”秦朗不耐烦的说道。
他二叔二婶护犊子到简直不分青红皂白。
“阿郎能耐了啊,都教训起自己叔叔来了。”秦东树似笑非笑。
“我没有。。。。。。”秦朗烦闷的挠头,他只是在心疼粮食,如今家里不比从前。
。。。。。。
鸡飞狗跳的一上午就在这样的一片混乱中结束,中午12点时蒋白屏妯娌俩终于把饭菜送来了。
“啊,中午就吃这个啊。”她丈夫秦东伯第一个冲了上来,殷勤的接过媳妇手里的食盒。
可饿死他了。
但。。。。。。
映入他眼帘的这都是什么啊。
一道小葱拌豆腐,一道猪油炒白菜,一道红烧茄子豆角,唯一的一道荤菜便是西红柿炒鸡蛋。
除了豆腐鸡蛋是买的,其它全是园子里的菜。
不说秦东伯,在场的人都很不高兴。辛辛苦苦一上午,中午还不来顿好的?
当然一上午干了多少活另算。
“大伯娘,怎么一点儿肉没有。”秦敢大喊道,没肉吃饭真的不香啊。
秦梅也附和,焦躁不安的看着眼前的饭食,“大伯娘,咱家就一点儿钱没了吗?吃的连猪都不如。”
她要吃肉,她要吃鸡腿。
一旁的顾娇娇倒无所谓,早晨她吃的饱饱的不说,男人还在兜里给她揣了俩煮熟的鸡蛋。
她刚吃完。
秦轩脸色也难看的很。
他娘真的不是故意的吗?秦家是末落了,但也没到这等地步吧。普通的农家过秋过麦尚且要割几斤肉。
他抿抿嘴,要说点啥,终究忍住了。
众人的不高兴蒋白屏自然都看在了眼里,可是她有什么办法。不说男人外边欠着的那笔赌债,就这一个月后的浇地钱,化肥钱还不知从哪里出呢。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想吃肉可以啊,拿钱来。她也不吭声,蹲下身子开始分饭,爱吃不吃。
众人谁也不肯过去端碗筷,蒋白屏冷冷一笑,“一上午这么多人,两亩地都没割完,允许你们吃饭就够可以的了。不吃也行,我端走?”
说着提起地上的食盒作势要走,众人急忙拦下,挨个从她手里取饭菜。
秦梅也不敢闹脾气了,小心的讨好,“大伯娘,多给我夹点鸡蛋。”
秦敢挤开妹妹,“就这么点儿鸡蛋,都被你吃了算了。”
顾娇娇当然不会跟着众人去挤,她不是很饿。不过看着最后分到她手里的饭菜,还是很无语。
面多菜少,几根豆角,两口白菜。
明明她看到食盒里还有很多菜。虽然她不饿,但对蒋白屏这小鼻子小眼的样子真是看不惯。
切。
秦东远取完饭菜,拉着妻子来到远处的树荫下,要和妻子手里的换换,他碗里的菜倒是不少。
正在这时,铁柱突然端着碗跑了过来,“娇娇姐,我娘让我来给你送肉,红烧肉哦。”
这孩子倒不是个傻的,说话时声音特意压得很低,除了树下的顾娇娇夫妻俩,别人都听不到。
两口子对视一眼,很是奇怪。
“你家哪里来的红烧肉啊,你娘还是你奶奶买的?”刘家偶尔吃顿肉不稀奇。
现在农忙,除了蒋白屏这种奇葩,哪个当家的不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可是她分明还记得昨天刘家因为几根丝瓜打起来,当然也是刘家的那二媳妇赵翠花脑子有坑。
她都没得罪过她,不过没分她东西,就被嫉恨上了。
铁柱解释道,“不是我爷爷奶奶买的,是我外婆刚送来的。送了一大碗呢,我娘让给我给你送一些儿。”
顾娇娇一怔,好好的杨姨娘家为什么要给闺女送肉?看来是知道了女儿昨天被打的事吧。
这是给女儿撑腰呢。
可是她分明记得杨姨娘家也不富裕呢。
杨外婆倒是个爱女儿的。
哎~
瞧着铁柱一边跟她说话,一边流口水的模样,她摸摸小男孩的头,笑着道,“筷子给你,你先来几块。”
闻言铁柱立马摇摇头,也不再继续盯着肉瞧了,低头直勾勾看着自己脚尖,“我娘不许,这是送给娇娇姐你的。”他娘说了,他敢把给娇娇姐的肉吃掉,回去打烂他屁。股。
看铁柱这模样,顾娇娇有几分动容,杨姨真是拿她在当女儿待啊。
其实她有心想跟杨翠芬说,别给她送东西了。她不缺这碗肉,更不缺那几颗菜,何必因此惹来婆家的不喜呢。
可是这些话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
杨姨觉得和她娘是好姐妹,李若兰生前确实也没少帮衬杨翠芬。李若兰走了,杨翠芬便将她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她被秦家换亲的事,她那时一直很内疚,觉得自己帮不上她,不敢豁出去,怕彻底得罪了秦家家里人被收拾。
即便知道她后来嫁的男人比秦轩好上一百倍。
但当初的无能为力和愧疚终究在心里刻下了烙印。
所以总想在日常上多少帮她一些,给她送吃的,给她送喝的。
明明自己的日子也过得穷困潦倒。
如果这般做,能让她好一些,那她又何必拦着。
顾娇娇思忖。
她拿起筷子,就着面条大口的吃起铁柱送来的红烧肉来,眼泪嗒嗒嗒的掉进碗里也不晓得擦。
秦东远无奈的摇摇头,替妻子擦去眼角的泪水道,“还有我。”
那些对妻子好的人,也是他秦东远的恩人。
铁柱不明白顾娇娇为什么在哭,肯定是太久没吃肉,被好吃哭了吧?他笑着安慰,“娇娇姐,以后我有了好吃的,都给你攒着。”就像她从前对他做的那样。
每次见到他,都从兜里掏零食给他,有时候是一块糖,有时候是一支冰棒。
“对了,你让阿勇哥送来的药我娘抹脸上了,今天就不疼了。”
顾娇娇点点头,却不说话,她怕一张嘴,便再也抑不住心里的难过。
刘家的地块离着秦家有好几百米,此时一家人也在吃饭。刘家人众多,一个树荫下乘不下这么多人,跟秦家一样,分别找了几个树荫,以小家庭为单位,单独吃饭。
一颗脖子有些歪的柳树下,刘家的四口子都在。杨翠芬的长子金柱今年十八。九岁了,个子比他爹还高,此时一边狼吞虎咽的吃饭。
一边听着弟弟绘声绘色的给他娘讲顾娇娇看到那满满一大碗肉有多开心,吃的有多香多快。
杨翠芬欣慰的点点头,这孩子从小就是个胃口好的。
金柱却有几分感慨,想以前兰姨活着时,娇娇姐哪会将一碗肉放眼里。
他有些想兰姨了,他脚上的球鞋还是兰姨送他的生日礼物,怎么穿都穿不坏。
当然他穿的也很小心就是了。
杨翠芬看大儿子愣神,把碗里的肉又分别给他和铁柱又夹了几块,嘱咐道,“快吃。”吃完睡一会儿还要干活呢。
兄弟俩赶紧点点头儿,大口吃起来,外婆家送来的肉真香啊。
不过外婆哪里来的钱呢。
不同于妻儿吃的有滋有味,杨翠芬的男人刘崔生却有几分食不下咽。他嗫喏半天,终于忍不住张嘴,“我说媳妇儿,咱真不给爹和娘送一些儿去?”
不太好吧。
往常他们有了什么好吃的,首先给爹娘,然后给孩子吃,最后若能剩下一星半点儿,才轮到他们两口子。
闻言杨翠芬不屑的撇撇嘴,“孝敬你爹娘那么多年,有什么用?人家最疼的还是你弟弟,最不敢招惹的还是二房两口子。”
就他们大房随时被使唤来使唤去不说,干的最多分的最少,还不落好。
就拿今天中午的肉包子来说,二房三房的孩子人人分到了一整个,他们俩儿子合起来才分到一个。
包子是昨天孩子爷爷去吃席,偷偷带回来的。
他奶奶说了,包子就这几个,没办法,让大房的俩孩子让一让下边的弟弟妹妹。
若只此一件事罢了,可是这么多年了,忍让的吃亏的一直是他们大房,让她怎么受得了。
“你说我自己种的丝瓜,吃不完的摘了些儿给了娇娇那孩子,你弟妹找事罢了,你娘也不乐意。”
昨天她跟赵翠花干完架后,晚上她婆婆找上她,还专门训斥她一顿。
指责她胳膊肘往外拐。
刘崔生显然知道媳妇说的什么,他抿了抿嘴,低头道,“那你以后就离顾娇娇远上一点儿。”
家和万事兴,电视里不是说了。
第104章
大中午的;太阳晒得很,连蚯蚓都知道挖了洞钻到地下凉快。
但整个顾家村除了那些七十往上,五岁往下的;几乎全在地头。
割了一上午的麦子,真他爹的累啊。
乡亲们此时或者正在埋头干饭;或者吃完了找人唠嗑,也有的已经开始闭目养神。
突然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众人望去,原来是两口子吵架了,不稀奇。
那边只见杨翠芬吼了一嗓子后,刘崔生似乎是生气了,放下饭碗扭头就要走。
杨翠芬立刻拉住男人似乎在嚷嚷着让他把事情说清楚,向来最听妻子的话刘崔生却一把甩开妻子的手;再次要走。
“好好的,刘家两口子咋吵起来了?”有人好奇。
“肯定是杨翠芬太跋扈;压的男人喘不过气了呗。”老实人也有反抗的一天。
有人撇撇嘴。
村里哪个不晓得刘崔生这男人最是老实巴交的。杨翠芬肯定是哪里做的太过火,才把老实人逼急眼了。
“不会吧,翠芬不是不讲理的人。”虽然这女人性子泼辣了点儿,但从来恩怨分明。
此时那颗歪脖子树下;夫妻俩正在争执不休;杨翠芬执意拉着刘崔生的胳膊不放;让他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金柱和铁柱哥俩儿傻傻的站在一旁。
附近的刘家其它人都正瞧着这边的态势,有看好戏的;有恼怒的;也有担忧的。
“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你说你让我离娇娇那孩子远点儿?”说到后半句时;杨翠芬特意压低了嗓门。
怕给那孩子招惹是非。
被妻子不依不饶的模样激怒,刘崔生索性也不走了,他一屁。股坐地上,赌气道,“说就说,你没听错,我就是那意思。往后,你离顾娇娇远点儿。”
闻言杨翠芬气得差点晕厥过去,不过还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厉声道,“为什么?你今天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这事儿咱俩没完。”
刘崔生冷笑,“她娘死了。”
杨翠芬莫名其妙,“是啊,所以我才要对她多加照看。”让李若兰在地下安心。
刘崔生似是恼怒又似是鄙夷的看了妻子一眼,“她娘死了,你再护着那小蹄子,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装什么装,跟他搁这儿装呢。
这段时间他观察过了,顾娇娇嫁的那男人根本没有钱。甚至,他都怀疑那什么大老板不会是秦东远从哪里找来的人扮演的吧。
哼,演的倒挺像,还编了那样一个故事。
想想也不可能,人家那样一个大老板,沙城县的首富,能来参加他一个“小杂种”的婚礼?俩人结婚那么久,家里条件也没改善下,住的还是草房子,吃的菜还要他媳妇送。
不知道李若兰活着时挣下的那些东西是被人抢走了,还是根本没有那么多,都是吹的。
还扬言要买空调,说她闺女一到夏天就喊热,郁闷得不得了。
呵,矫情。谁不热?不热那叫冬天。空调那玩意几千块呢,是普通人家买的起的?
就吹吧。
李若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