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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作声。
他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想歪了,低头轻嗤,“放心,至少现在不会。”
至少,现在不会。
南苡怎么听,怎么暧昧。
她想起刚刚办理登记的时候也是,一对男女深夜来开房本就容易让人误会,前台那个女人眼神在他们俩身上转悠了一圈后心领神会,连她的身份证都没要求出示。
偏温行知那时候还凑上去,不正经地说了句,“姐,给个最安静的房间,方便方便。”
话既出,那个大姐的眼神更暧昧了,莫名笑了一声,给他们开了个最靠里的房间。
她有点羞于这样的调侃,没有明面上发作,可到了头,却转成了一股气,想也没想就踢了他一脚。
恼羞成怒。
她害羞的方式倒是与众不同。
他闷笑,长臂一揽,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指腹轻拨着她的下颚,刷卡开门。
镇上的宾馆比不上城里的那些酒店,走廊两侧的墙纸虽然破烂,但好在干净,一打开房间的门,也没有想象中的潮湿霉气扑面而来。
刚一走进去,室内尚还是一片黑暗,门还未关上,他的气息便迫不及待地朝她压了过来。
在医院的时候她嫌公共场合不让亲,他憋了半天的劲儿,这会儿通通释放了出来。
她被他抵在了门上,顺着力道的方向往后退,门“啪嗒”一声被关上,她心跳飞快,双手撑在他肩头上,被迫扬起头与他激烈纠缠,有些无措地抓紧了他的衣服。
小宾馆的门口空间很小,他把她锁在臂弯和墙角之间极尽索取,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感官变得特别敏锐,最后呜咽了一声,是被他吻得有些透不过气了。
温行知感知到了,终于放开了她。
幽静空间里就剩了彼此轻微的喘气声。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她能感觉到温行知就在她眼前,双眼迷蒙着水汽特别招人怜,可温行知看不见,只能听见她问道,“你不是说待会儿就走吗?”
所以才开了一间房。
他轻声笑起来,有些食髓知味地吻过她的唇边、下颚、耳后,他的话含糊不清,似气音一般传来,她听清了,他说的是——
“男人的话你也信啊?”
她被他磨得一阵颤栗,下意识地想蜷起身子,他直接搂过她的腰,转身将她抱上了玄关处的木柜。
借着一点月光,她总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人。
他唇角留了一道轻微细小的红肿伤口,一双细长微挑的深情眼,此刻正含了笑看着她,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她,“怕了?”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小腿,因为距离太近,自己几乎是紧贴着他的。她眨了眨眼,飞快否认,“没有。”
口是心非。
头顶上方他“哦”了一声,伸手过来想抬起她的头,在他再次倾身过来的时候,她脑海中电光火石之间冒了个大胆的念头——那个都快被她忘在后脑跟的念头。
依现在温行知对她的着迷程度,她忽然觉得又有了一线生机。
于是她伸手,刹那间手指急急地抚上了他的唇,被拦住后的男人不满地微微眯起了眼。
“温哥哥,”她娇然唤道,“真的,你要不要……来做我的模特啊?”
难得她现在还能想起这一茬,不仅坏了气氛,还有点趁人之虚。
温行知起了身,双手撑在她的腿两边,越想越不对劲,最后气笑,伸手轻捏住了她的脖子,“南苡,你丫不会是为了这个,才跟我好的吧?”
被抹黑后的她眼睛一瞪,逮着他的那双手就狠狠咬了下去,疼得他猛吸一口气,嗤笑一声,把人抱着就扔到了旁边的床上,俯身就压了过去。
南苡被困在他的臂弯间,听着那个男人威胁她,“再咬。”
男人以生理上压倒性的优势将她按在床上,她哪儿见过这种架势,那点儿娇纵的毛病瞬间就被治好了,全身僵得不敢动弹。
不做就不做,凶谁呢。
她气鼓鼓地揪着他胸前的衣服,“你再不走,天就亮了。”
“亮就亮了,还赶人了?”他心猿意马地摩挲着她的脸,手撑在她耳边,“小妖精,就盼着我走是吧?”
她勾起唇,“那你做我模特,做了我就不赶你。”
温行知也不知道听见了什么,忽而就变得戏谑起来,嘴角一扬,眼里尽是使坏,他歪了心思循循引着她,“真想让我做啊?”
“嗯。”南苡丝毫未察,特别真诚。
“那我做了?”说着,他略带不正经地沉下身来,重重地咬上她耳后的肉。
南苡吃痛,这才猛然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抱着她微微发力,噬着她的耳后,热气呼出,热得她整个身体都冒出汗来。
她慌里慌张地推搡着他。
本就是故意在逗她,这会儿他倒笑得一脸没心。
见自己被戏弄,她火气冲上来,便使了力推开他,他倒在一边,她又拉起他把人往外赶。
这人不做模特就算了,还故意欺负人呢。
温行知顺着她,没怎么反抗,一路被她推到了门口。
那道门干脆利落地在他身后关上,像极了某只发火的小狐狸,他敲了敲门,嘱咐了句“待会儿来接你”后,接着就听见门上被什么软物砸中。
也算是应了他了。
……
第二天中午沈青绵醒过来的时候,特别恍惚,盯着那白花花的天花板,像失了忆似的,懵了。
“老杨?老周?”他头痛欲裂,挣扎着想起身,扶着额头,却发现自己额上裹了一层东西。
他一愣,什么玩意儿?
沈青绵向来手贱,摸了一圈自己的头,发现后脑勺有个地方在隐隐作痛,估计是用了药,这会儿消了不少,可手摸上去的时候,还是疼。
沈青绵愣了,昨晚喝断片了,怎么着醒过来也该是在宾馆酒店,怎么就挂了伤住院来了?
住院就算了,当年他就一道小伤入院包扎都是被前簇后拥的,竟然有朝一日昏迷住院了,还能沦落到无人问津的程度。
沈青绵心塞了。
环顾四周,简陋的房间里面就摆了四张病床,每个病床都隔了一道绿色竹林的挂帘,勉强算得上半个封闭的空间了。
自知在这地方不能要求太多,他认命地躺了回去,躺了没几秒,又起身去旁边的柜子翻自己的手机。
手机在抽屉里。
他打开通讯录就拨了个号码过去。
没接。
他又换了一个,还是没接。
靠?
这都日上三竿了,老杨和老周这俩人干嘛去了?受不了这破地方的艰苦,抛弃他跑路了?
于是他又换了一个电话打过去,还是没人接,但门口晃进来了一个人,沈青绵看见他挂断了自己的电话。
天知道,孤零零一个人四处无援的沈青绵在看到温行知的那一刻,几乎感动得谢天谢地感恩上帝,泪眼汪汪地看着温行知,“行哥,我可只有你了。”
温行知手里提着给他买来的早餐,睨了他一眼,“大清早犯什么恶心?”
沈青绵吃着那清汤寡水的东西,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他有好多问题想问,看了看一旁玩着手机的温行知,还没开口问,温行知就丢给他一个惊世骇俗的解释——
“昨晚茬架,那群人都还在进局子里。”
那他头上这伤,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了?
沈青绵倒吸口气,摸着自己头上的纱布恨恨地,哪个孙子啊,下这么狠手?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生出许多问题来,“茬架?跟谁啊?”
“苡姐呢?没事儿吧?”还是个姑娘呢。
温行知挑拣了一个回,“她没事。”
“噢。”
沈青绵也不执拗地追溯,他温行知既然人都完好无损地在这儿,说明事情已经摆平了。
“他们都在局子里,你怎么还先跑出来了?”
温行知话中又轻又淡,“想来就来了。”
“也是,”沈青绵就不该问,“谁能管得了你。”
沈青绵照旧偏着身子盯着天花板,片刻后,觉得有点儿无聊,便扭过头找人说话,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温行知,盯了几秒后,又无语地转过头。
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地开了口,“我说行哥,就算是我遭报应住院了,您老人家也用不着这么开心吧?扎人心呢。”
温行知指尖划过一些花花界面,有个消息弹了出来,他点开。
沈青绵下一秒就看见温行知站了起来,往外走去,他瞪大了眼,“嘿嘿嘿,往哪儿去呢?不招呼一声就走?”
“接人。”
“接什么人?”沈青绵狐疑。
温行知没直接回他,反倒岔了一句,“他们这会儿也该出来了,我去去就回。”
模样看着还挺急。
奇了怪了,什么祖宗,这么急着要见?
沈青绵歪嘴,不乐意了。?
第16章 右耳朵
南苡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晌午过后了。
她睡得并不好,宾馆里的房间不隔音,隔壁有个睡觉打呼的男人,声音特别大,吵得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也就等到天亮了,才能勉强睡着。
她推开门,看见病房里面某个床位周围,乌央央地坐了一堆鼻青脸肿的男人。
躺在病床上的沈青绵头上缠了一圈纱布,正吊儿郎当地吃着苹果,旁边坐了个杨钊,其余的人全都一排排坐在病床前低头玩着手机。
见到她进来,那堆男人齐刷刷地抬起头朝她看过来。
她一愣,此情此景,让她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怪怪的感觉。
气氛实在诡异,要不是彼此都认识,她真的很难不去怀疑这群人是不是镇上的街溜子。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彩,还有一个负了伤躺在床上的,一群人流里流气,搞得整个病房的病人都噤了声。
沈青绵一见她,又挑眉看向她身后的温行知,啃了一口苹果,阴阳怪气道,“哟呵,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去接我们的南大美人儿去了啊,这殷勤给献得,连自家兄弟躺在病床上都不管了,啧。”
南苡怪异地看了看他,觉得那话里也怪怪的。
沈青绵邻床有个老大妈一脸讳莫如深,连着瞟了他们这群人好几眼。
南苡往前迈的步子变得艰难起来,她硬着头皮坐在沈青绵病床前,“什么时候出院?”
“待会儿拿了药就能走了。”
“哦……”
温行知挑了另一侧的空床上坐下,扫了一眼南苡,不知为何目光在某一处竟然略滞了一下,连着看了好几眼,最后莫名转开头扬起了嘴角。
沈青绵离南苡最近,这会儿啃着苹果,还没反应过来,看见了,便随口问了句,“你也受伤啦?怎么不包扎呀?”
“啊?”
“右耳朵后面,都淤了。”
南苡狐疑地伸手去碰,病床前的一排男人竖起了八卦之心,纷纷拉长了脖子探头来看。
就像突然被雷劈了一般,那一刻南苡凌乱得都忘了该有个反应。
沈青绵还在那儿不知所谓地说着,“你说你好端端一个美人儿,干嘛跟他们……”
话没说完,那张嘴里还含着苹果,突然就像嚼不动了似的,木愣愣地,又重新看回了她脖子后的那处,一脸不可思议。
不知道是谁在看清后那个地方后轻佻地“啧”了声,接着又是一声唏嘘,皆在暗示某人犯下的罪行。
南苡的脸顿时爆红,猛然起身,埋怨的目光直冲温行知而去,只见他低着头在那儿笑得肩头直抖。
那是他几个小时前把她按在床上啃的。
她捂着耳朵那一块狼狈地冲出去,出去之前还瞪了一眼那个罪魁祸首。
身后一群男人终于哄笑起来,她还隐约听见有人说了句“还挺新鲜哈”。
还挺……新鲜。
丢人。
她站在洗手间,对着那个有些斑驳的镜子照看着耳后,那个地方果然有一小块淤青,不算大,但她嫌热扎了个马尾露出了白皙的脖子,耳后肌肤雪白,有了一个痕迹,就特别显眼。
她倔强地使劲儿搓了搓那个地方,压根没变化。
心里已经把温行知翻来覆去咒骂了好几番,没办法了,她只能满是无语地出了洗手间,正撞上了那个候在外面的男人。
他斜斜地靠在墙上,低头去寻她,“是不是骂我呢?”
她压了口气,笑,“没有。”
那一脸的怨念温行知哪里会信她是真不想骂人,于是抬手,给她松了头发,散落下来的头发将那淤青遮了个大概,“这样总行了吧,小姑奶奶?”
男人腔调里透着一股懒和散,指尖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有意无意扫过她的耳后,她敏感一缩,赶紧推开他,自己上一边打理去了。
“沈青绵他们就那样,”他又拉回了她,将人束在自己面前,“以后不搭理他们就是了,你跑了不就证实了咱俩昨晚没干好事儿么。”
她暗自腹诽,本来也不算好事。
可温行知却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