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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降温-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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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镇的孩子们头一次全副武装的出门拜年; 发烧感冒的人在初三诊所开业后全都蜂拥而至; 路面因为下过雪; 好几个急速转弯地带都出了小型车祸; 王永微半夜心急如焚地抱着高烧不退的李多续看病,而李孝全;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清晨醒来时; 窗前的枯枝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凝状; 她伸手去碰; 却被树枝剐蹭到了手。
  窗户大开着,外面的冷空气直往里灌; 刮得她的手脚迅速变得冰凉。
  温行知抓着她的手往里,关上了窗,将喧嚣和寒气纷纷隔绝在外。
  楼下还能看见南楠和胡西在堆雪人,沈青绵绕着两个小丫头也在那儿胡闹。
  南楠生平第一次见雪; 和胡西两个人一大早就跑出去了堆雪人了。
  楼下温行知的车上被堆了一个又一个拳头大的雪人; 被南楠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拍了个照。
  她凝视着楼下某一处; 正在出神; 就突然被人拦腰抱起。
  身体一悬空; 她转头就对上了一张不耐的脸。
  “大冬天的不穿鞋; 光着脚满地跑什么呢?”
  她抬起腿; 指着脚上那双厚厚的袜子; “穿着呢。”
  她被放在床上,手指抠着床上布料的纹理,斜倾着身体看着立在床前的人。
  “明天我不在平安镇。”她对他说,顺便用脚蹭了蹭他的腿侧。
  他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细长小腿晃在他眼前,他有些心不在焉,“去哪儿?”
  “外婆家。”
  温行知没继续问她。
  但是她想说,“除了王永微,我也就这么一个外婆了,所以每年都至少要去一趟。”
  他轻嗯,手里的烟徐徐燃着,当着她的面,都没怎么抽。
  她玩笑道,“那个地方在山上,开车都要两个小时。温哥哥,你记得到时候来救我。”
  这话前言不搭后句,温行知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地方偏远,去了难开脱。
  因为是外婆,所以逢年过节,王永微可能也会去。
  那个外婆,估计也是个和王永微一样的。
  “不去不就得了?”
  她却摇头。
  不去,南褶子心难安。
  当年娶王永微的时候,南褶子一身清贫如洗,是外公通情达理,加上也喜欢这个有文化的女婿,所以免了彩礼等一切事宜。
  南褶子在死前都没忘孝敬外公一家人,身上的那点财产,除了现在这套房子给了她和南楠,其余的全都给了外公家里。
  外婆即使比不上外公,但到底是南褶子尊重的长辈。
  所以再难也得去。
  而且,反正是最后一年了。
  出门的那天,温行知送她,给她系上了一圈厚厚的围巾,“遇事儿不许逞强。”
  她眨眨眼,倒是旁边的南楠偷笑道,“放心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行知哥哥。”
  小姑娘现在,还会揶揄人了。
  她半张脸都陷在围巾里,里面还有温行知身上独有的味道,她笑得眯起了眼,冬日暖阳里,她冲他点了点头。
  和温行知告了别,她便带着南楠坐上了班车。
  止庵镇离平安镇有整整两个小时的车程,到了止庵镇,还得爬两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达外婆家。
  本来是说开温行知的车,可雨天路滑,山路又陡峭,她实在是没那个胆量。
  她带着南楠爬了很久的山路,绕了几庄水田,最后终于在一个泥瓦房门口站定。
  她看着那门槛,深吸一口气。
  王永微之所以这么重男轻女,这么脾气暴躁,其原因,完全是继承至她的那个外婆。
  外婆家里舅舅舅妈生了一儿一女,侄子从小被惯坏了,像个小霸王似的,反倒是侄女,从小被家里人又打又骂,性格被养得像只老鼠,一见人就跑。
  像几年前的南楠。
  南苡刚一进去,就听见王永微吼着小侄女的声音,“不要乱碰你弟弟的东西!那是你能碰的吗?!”
  那话听得她直皱眉,和南楠对视一眼,南楠眼里有明显的害怕和慌乱,瑟缩着往她身后退。
  她握紧了南楠的手,“没事儿,我在呢。而且忍一忍,明天就回去了。”
  南楠没吭声,把“不想进去”四个字直接挂在脸上了。
  之后一切都在她的预想中,她和南楠进了那个家门后,兀自放下了一堆年货,其间除了舅妈招呼了她一声之外,外婆、王永微两个人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舅舅坐在门口抽烟,头也没抬。
  小侄女正拿着扫把清理着地上的那些瓜子皮,侄子一脚过去踢飞,小侄女刚被吼过,有怨不敢泄,见自己辛辛苦苦扫的地被人捣乱,只能红着眼眶埋头继续清扫。
  南楠进去后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跟在她身边,进了厨房。
  她扫了屋里一圈,觉得怪异,等再扫了一圈后,才确认,今年竟然没有李孝全。
  厨房里是舅妈正在生火做饭,见到她,笑道,“苡苡,今年怎么初五才来呀?”
  舅妈一边生火一边做饭忙得够呛,她坐在火堆面前去帮忙,南楠也紧跟着她。
  她没回这个问题,倒状似无意地问起,“李孝全呢?今年怎么没来这儿蹭?”
  舅妈一听,神色讳莫如深,看了一眼厨房口,确认没人了,才摇头说,“听说年前就不见人影了,不知道去哪儿了,今年大年初二的时候,你那弟弟李多续还发了一场高烧,都是王永微自己一个人忙活的。”
  她听后没说话。
  “哎呀,不能再多嘴了,待会儿她们发现了,我一个外人又要挨骂了。”
  话里有些心酸。
  可南苡清楚,舅妈是外地嫁过来的。
  前几年也是过够了苦日子,是这些年生了个儿子后,日子才算是好过了。
  舅妈在这个家里,是唯一一个正常的人,小时候还会时不时给她买点吃的玩的,逗她笑,可后来,大概是被外婆骂的,也大概是被舅舅折磨的,总之,她与舅妈的关系也就慢慢地淡了。
  而舅妈,仿佛还在这样的思想家庭里不断被同化,又不断在挣扎。
  南苡少时愤恨于这样根深蒂固的老旧思想,“男女平等”这个观念,她不止提过一次。
  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见识越广阔,又总是无奈。
  无非不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她只管得了南楠。
  舅妈挥着手里的锅铲,“昨天听你妈说,你找了个男朋友呀?”
  她拿着干柴火的手微滞,还没开口,旁边给她递树枝的南楠却突然护着她,“才不是她说的那样!”
  她和舅妈双双一愣。
  南楠自知失言,嗫嗫道,“对不起……”
  舅妈压根不在意,“对不起什么呀,不怪南楠这么想。”
  王永微自从那年和她闹僵了以后,在外面就没说过她们姐妹二人的好话。
  她知道王永微会怎么说。
  说她会勾搭人家,说她发情,不知廉耻地要上人家的床,说那个男的也不是好东西,两个人是一对奸夫□□,成天没脸没皮地卷在一堆……
  更难听的,多的是。那些粗鄙不堪的话,听一次难受一次。而且连南楠这么一个小姑娘都知道,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
  舅妈也知道,想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想着想着,勉强笑了一声,“你妈这人,说话不就是那样嘛……”
  南苡沉默。
  她知道,不止是她,就连舅妈,当初也是被王永微当着所有族亲的面骂过的。
  她只说了句,“他对我很好,我从来没遇见过一个人对我这么好。”
  “今年应该是……我带着南楠来这儿的最后一年了,您今后一个人在这里,要保重。”
  说着,她拿起蒲扇催了催火。
  舅妈听后,半晌没说一句话。
  锅铲在铁锅里嚓嚓地来回翻转,等到那道菜装了盘后,舅妈才说道,“走了也好。”
  声色有些哽咽。
  一年到了头,舅妈也只盼着她来的那一天。
  一生都命苦的女人,想着逢年过节能有个体己的人说说话也好。
  可她不会一直在这儿,从她当年走出那座小镇的时候,就注定了她不会长留。
  “那个男孩子呢?是干什么的呀?”舅妈不愿继续沉寂,接着问道。
  她顿了一下,“我不知道。”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叫温行知,好像……犯过罪。
  说来可笑,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甚至连人家犯的什么罪都不知道。
  到底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她统统都不知道。
  可就这样,她也还愿意跟着他。
  舅妈不再问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侄女和舅妈坐在了另一张桌子吃饭。她和南楠懒得去和那几个人共桌,干脆也端着饭碗去了舅妈那一桌。
  王永微和外婆两个人对视一眼,外婆冲王永微使了个眼色。
  王永微又看着一旁的哥哥王永年,王永年一愣,转头去看正在吃饭的南苡,瞬间意会,冲着王永微点了点头。
  浑然不觉的南苡还在给小侄女夹菜,小侄女羞涩地看着她笑,是喜欢她的。
  “苡苡。”王永年终于出声叫了她。
  她没应,等着他的下文。
  “……你那男朋友,是干什么的?”王永年慢吞吞地问道,话里话间都是试探。
  南苡抬头,平静而漠然地看着她的那个舅舅。
  “打工的。”她随口捏了个身份,想了想,又轻讽了句,“没钱。”
  舅舅却像是在怪她不懂事儿似的,“谁问有没有钱了,舅舅关心关心你还不行了?”
  她挑眉,点头。
  不想多废话。
  王永年就在那里开始扯一些有的没的,“你妈给我们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咱们家姑娘还真有对象了,时间过得真是快,一转眼,小姑娘都成大姑娘了。”
  南苡夹了口菜,没理。
  南楠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舅舅突然这么亲近,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南苡也想知道。
  “那个男孩子对你好吗?”
  “不太好。”
  “不好啊……”舅舅估计没想到她来这么一句,一时之间倒是愣住,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为难地看着王永微。
  王永微知道她这个大女儿不好掌控,本就是按捺着脾气的,这会儿再也憋不住了,“啪”地一声就砸了筷子,冲舅舅吼道,“你跟这死丫头客气什么呀?!她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不清楚啊?”
  然后转头,吼她,“你舅舅说这么多,就一句话。你怎么犯贱我们都不管,但是今后那彩礼钱我可得收,至少五十万,不然别想我放人!”
  搞了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冷嗤,“我跟你是一个户口本吗?就来管我彩礼钱了?”
  这一句话直接堵死了王永微的路,王永微心有不甘地瞪着她,像是恨不得把她这个不孝女抽筋扒皮了才好。
  王永年这会儿见钱到不了手了,终于原形毕露了,一把撕破了先前的好人嘴脸,“你妈把你养这么大,收点彩礼钱怎么了?!我警告你别逼我动手!”
  那声势,大得是要准备冲上来打人了。
  南楠早已经躲在她的身后瑟瑟发抖,舅妈捂着小侄女的耳朵,不敢多话。
  唯独南苡,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你再说一遍?是谁养的我?”
  “是你吗?”南苡冷着脸,反问道,“还是王永微?”
  她一字一句强调道,“养我的,是我的父亲——南光正!”
  “那你是谁生下来的?!”外婆在旁边突然咄咄逼人地说道,“生育之恩大于天,你读书都读到牛屁|股里面去了?”
  “你不该用五十万彩礼钱回报辛辛苦苦生你的妈吗?”
  南苡顿时愣住,是被这句话,噎得气势陡然减半。
  这才是一直困扰着她,叫她浑浑噩噩这么多年来,都一直苦苦挣脱不开,折磨着她的根源。
  她恨这个女人,可却也是这个女人给了她生命。
  所以即使是她再恨,两个人也终究有千丝万缕的血亲关系。
  而她竟然和这样的一群人拥有同根血脉。
  她攥紧了手,用力到浑身发抖,窒息的感觉刹那间迎面而来。
  她看着眼前的那三个人,皆是像看着一棵摇钱树一般看着她。
  贪婪、无耻、刁恶。
  恨不得榨取她身上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王永微之前受了威胁敢怒不敢言,憋了那么久,这下全都爆发出来,一碗饭直接砸在她的面前——
  “你臭清高什么呀?!不就是个读了些书的臭婊|子吗?让男人睡烂了的玩意儿,被睡傻了是吧?!”
  “老娘当年就是没收彩礼,才让你那个死老爹欺负我、看不起我一辈子!自轻自贱的东西,哪家女人出嫁不收彩礼?!就你倒贴,就你不要脸,让你把钱拿出来养你弟弟你不养,现在收你一点彩礼钱又不乐意,真当你那几两骨头值钱了、硬气了是吧?赔钱货,下贱玩意儿……”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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