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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家宣将相册摊在腿上一页页掀开。
“这个是我刚出生的时候,妈妈说是拜托医生伯伯拍的。”
“这个是我满月的时候,妈妈说我当时有黄疸,在保温箱里住了好久才出来。”
“这个是我快一岁的时候,妈妈说我很调皮,刚学会走路就到处闯祸……”
“这个是我……”
家宣一张张的给顾惊洲介绍照片,郑诗琪一根烟抽完,走进浴室。
顾惊洲听到里面传来放水的声音,他想起身离开,可是面前的孩子正殷切的想要得到他这个所谓父亲的认同。
顾惊洲突然发现自己坚硬的心房不像从前那般冰冷了,如果是在从前,他想自己应该第一时间就找律师,找医生,找人调查郑诗琪这些年来的行踪,而不是坐在这里听这小孩子废话。
是因为苏音吗?因为她的爱让自己的心渐渐回暖?
家宣的声音在耳际渐渐模糊,顾惊洲紧锁眉头,思忖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拿出手机接听,是苏音打来的。
“顾惊洲,我已经到加州了,我现在在机场跟我哥汇合了,我们现在就去医疗所,你不用担心我。”
“嗯,有任何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记住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顾惊洲余光扫向浴室,看见郑诗琪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他的话音刚落,却听见郑诗琪说:“阿列克斯,洗澡水放好了,你要不要……”
顾惊洲猛然回头,目光凶猛凌厉,郑诗琪愣了愣,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闭上嘴巴,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那头的苏音自然是听到背景里有个女人在说话,她犹疑的问:“顾惊洲,你在哪里?你身边有什么人吗?”
“嗯,等你回来我再向你解释,快跟苏淮北去医疗所,这边的事不用你担心。”
顾惊洲说完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口袋,站起身逼视郑诗琪,“你想做什么?还想玩大学里那种伎俩吗?”
郑诗琪笑得娇媚,“是谁打来的电话?你居然会这么紧张,是个女人吧?阿列克斯,我以为你不会对全天下的女人动心呢。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子,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能让冷漠的你这样倾心。”
“爸爸?”家宣仰起小脸,可怜巴巴望着顾惊洲,“我还没有讲完呢。”
顾惊洲盯着家宣的脸,微眯着眼,然后又看向郑诗琪,“明天早上我会派人来接你,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顾惊洲转身往外走,不再理会家宣的唤声,砰的关上房门。
家宣将相册放在沙发上,站起身看着郑诗琪,“妈咪,爸爸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不是说,只要我把我从小到大的事情讲给爸爸听,他就会喜欢我吗?”
郑诗琪脸色灰败,她扶着墙往床边走,“小宝听话,洗澡水已经放好了,你自己去洗澡,妈咪很不舒服,要上床休息一下。”
……
加州机场大厅。
苏淮北拖着两人的行李箱走到苏音身边,看见她攥着手机发呆,“阿音,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苏音回神,笑着摇头,“我没事,哥,你是怎么跟爸爸解释的?”
苏淮北皱眉,“我跟他说我要去纽约一趟,没敢告诉他我到加州来了。”
“哦。”苏音应了一声,从苏淮北手里取过一只箱子,两人一齐往外走。
“你给顾总打电话了吗?”苏淮北问。
苏音犹豫,“刚才打过了。”
“嗯,母亲的事他一直挺上心的,过一阵子就会跟我通一次电话。阿音,你知道吗?顾总还把cg的几个case交给我们家的公司做,有两个已经在进展当中,相信这两个case做下来,公司会有赢利,状况也会好转许多。
阿音,顾总不论对你还是对我们全家,真的很好,你要好好珍惜他啊。”
苏音听了这话,转头看着苏淮北,“哥,我刚才给顾惊洲打电话,好像听到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
苏淮北惊讶,“不会吧,你是不是听错了?也许顾总在应酬也不一定。”
“我不知道,也许是我听错了吧。”苏音低下头。
苏淮北拍拍苏音的肩,“不用担心,顾惊洲在生意场上虽然手段狠辣冷酷无情,可是从来没有传过任何绯闻。
你看看那些财阀政客,有几个没有被八卦杂志拍到过跟明星或者是网红主播牵手吃饭的,可是顾惊洲却从来没有过。阿音,你应该相信他。”
苏音想起那次顾惊洲喝多了闯进酒吧,被一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女人带到酒店开房,然后被狗仔队偷拍的事,撇了撇嘴道:“不是没有被拍过,只是他手段太厉害,那些照片没有外流过。”
苏淮北在前面走,听到苏音说话,转头问:“你说什么?”
苏音摆手,“没事没事,我什么都没说。”
外面有人举着牌子,写着cg集团苏音,那应该是顾惊洲派来加州分公司这边的人。
苏音走上前去打招呼,那人收起牌子,恭敬的接过苏音的行李,“苏副总您好,我是加州分公司经理,我叫马克,顾总吩咐了,我们这边也已经知会当地警方,一定不遗余力帮助寻找您母亲的下落。”
第1047章 想不到你现在这么狠
顾惊洲并没有回自己家,他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最终还是将车子停在苏音小别墅的外面。
打开门走进客厅,顾惊洲没有开灯,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昏暗的光线下,看到上面摊放着苏音的大衣。
应该是走得太急,匆匆的收拾行李后,将大衣随意搁在这儿的。
顾惊洲拿起大衣,索性仰躺下来,将苏音的大衣盖在身上,两手枕在脑后闭上双眼。
因为郑诗琪的不期而至,过往一幕幕的浮上心头,顾惊洲牵牵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大学时代的顾惊洲,是个敏感内向的男生,各科成绩皆优,再加上相貌英俊,被女生誉为忧郁王子。
好多女生偷偷给他递情书,他却一直无动于衷,直到遇到郑诗琪。
郑诗琪高顾惊洲两届,她外表清冷孤傲,不算大大的丹凤眼,小小的嘴巴,尖尖的下巴,在外国人的眼里,是出众的华人相貌。
再加上郑诗琪是学舞蹈的气质出众,外国男生们看厌了高鼻梁大眼睛的洋妞,都对郑诗琪青睐有加。
郑诗琪的个性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脱俗,她挺疯的,喜欢在课余留恋酒吧夜总会之类的地方,男朋友几乎有一打以上,偶尔还会脚踩两条船。
顾惊洲跟她的交集,缘于一次意外。
顾惊洲下课回家,在学校的后巷里看到郑诗琪被两个高大的外国男生推搡。
顾惊洲和郑诗琪不念一个系,而他又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所以根本不认识郑诗琪,也没听过任何一个关于她的传闻。
郑诗琪看到顾惊洲经过,挣脱那两人便上前挽住顾惊洲的胳膊,顾惊洲原本想要挣脱,看见她求救的眼神,再加上大家都是华人,便带着郑诗琪离开。
后来郑诗琪便对顾惊洲展开攻势,还强势的跑到顾家,帮助照顾顾惊洲生病的母亲。
谈不上爱或者是不爱,只是一切顺理成章的继续下去,他们成了一对恋人,公开在学校里出入,并且有了亲密行为。
直到大考结束,郑诗琪疯了一个学期,各科成绩挂红,眼见不能毕业,郑诗琪选择了自己的方式。
学校里疯传郑诗琪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换来了一纸毕业证的事,顾惊洲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之所以知道的原因,是哲学系教授的夫人,将郑诗琪和教授堵在了床上,并抓住衣不蔽体的郑诗琪来到了学校校长室。
接下来的结果可想而知,郑诗琪被开除学籍,而教授也被降级成了学校的图书管理员。
在顾惊洲的记忆里,他最后一次看见郑诗琪,是那个夜晚自家窗口下,郑诗琪站在街灯下望着他的窗口抽烟,淡淡的烟雾将她笼罩住,顾惊洲看不到她的表情。
一根烟抽完,郑诗琪并没有敲门,而是转身离开,从此杳无音讯。
而这一离开,就是八年,再次见面就是今天。
郑诗琪出现在芊楚的花店门口,还带着一个孩子,据说是他顾惊洲的儿子。
顾惊洲捏捏眉心,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一切安排好,他将苏音的大衣拉至肩头。
两只手交握放在胸前,鼻端是熟悉的味道,独属于苏音的味道,淡淡的香味还有些别的,顾惊洲说不清楚。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闻着这味道才能安然睡着,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身边有她在。
他必须得紧握她的手,才会有安定和家的感觉。
顾惊洲慢慢闭上眼睛,她不在这儿,没关系的,不久她就会回来,只要她的味道在这里,就好。
顾惊洲是被手机的嗡嗡声惊醒的,睁开眼睛,天色已经亮了。
他坐起身,苏音的大衣随之滑落,顾惊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没有看来显直接按了接通,“喂?”
“顾惊洲,我母亲走了……”那是苏音的声音。
顾惊洲猛地站起,“什么?”
那边传来杂乱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和说话声。
“喂喂?”顾惊洲焦急,“苏音?苏音,你还在吗?出了什么事?”
“顾总?”重新接起的是苏淮北,“阿音昏倒了,我们找到母亲了,就在医疗所后面的小河里,被灌木挂住,尸体就在河面飘着的枯叶下面,刚才才发现的。”
“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坐飞机过去。”顾惊洲问。
苏淮北惊讶,“顾总?你现在过来也无济于事,公司里的事情怎么办?”
顾惊洲冷声质问,“我问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现在在医疗所,接下来应该会去警局,母亲的尸体还需要进一步解剖确认死因。顾总……”
苏淮北话没说完,顾惊洲已经挂了电话。
……
郑诗琪还未起床,家宣已经早早的自己穿好衣服洗漱完毕。
听到敲门声,家宣看向郑诗琪,“妈咪,是爸爸来接我们了吗?”
郑诗琪伸个懒腰,拿过一边的药瓶,倒了几颗药丸出来含在嘴里,“你开门不就知道了。”
家宣点点头,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的人,转过头来疑惑的叫:“妈咪,不是爸爸。”
郑诗琪将嘴里的药丸咽下,皱着眉下床,披上睡袍走到门口。
看见门口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惊讶的问:“两位找谁?”
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礼貌的道:“郑诗琪小姐吗?我是顾惊洲先生的代表律师,从此刻开始,我代表顾总跟您接洽一切事务。”
另外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道:“我是邹国华,cg集团附属医院的医生,顾总交待我来为您的儿子做亲子鉴定。”
郑诗琪愣了愣,脸色变得铁青,“顾惊洲,想不到你现在这么狠,你做得够绝的啊!”
她抬手抓起架子上的花瓶摔在地上,“滚,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什么律师,我也不会让我的儿子做亲子鉴定!”
门外两人表情未有任何变化,律师幽幽的道:“郑小姐,顾总吩咐过,做完亲子鉴定出了结果后,您有任何要求尽管提出来,当然,前提是要确定您的孩子跟顾总是否有血缘关系。”
第1048章 不要再说下去了
苏音幽幽醒来,感觉到手被人紧紧握着,她皱眉低哼,“妈妈,妈妈……”
“苏音,苏音,我在这里。”那是顾惊洲的声音。
苏音的眼睛渐渐聚焦,看见顾惊洲近在咫尺的脸,焦急又心疼,“顾惊洲,你怎么在这儿?”
顾惊洲扶着苏音坐起身,“苏音,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
苏音望着手上的输液针头发呆,好半晌才喃喃的道:“妈妈死了,她的身体泡得发涨,河水那么冰,她一定很冷吧。顾惊洲,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执意送妈妈到加州来的,都是我害死妈妈的。”
苏音恸哭,顾惊洲将她搂紧怀里,轻拍她的后背,“不怪你,你也不想的。苏音,你不要这样,你母亲也不想看见你这样的。”
站在门口的苏淮北低声叹气,他还没有通知苏父,接下来的一切,都需要他这个做大哥的来安排。
苏音哭得又一次晕了过去,只得找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又吊上营养水。
顾惊洲走到安全门后抽烟,苏淮北跟了过去。
“顾总,接下来我会很忙,阿音就拜托你了。”
顾惊洲递给苏淮北一根烟,“不用客气,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有部分责任。”
苏淮北忙道:“顾总千万别这么说,顾总投资这个医疗试验,是为了造福阿次海默症患者,而且我母亲经过治疗已经起效了,她的神智恢复了许多,也能记起现在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