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了有一刻钟,盛怀秉走进来,瞧着他们几人,笑声道,“有秋蟹吃,竟是不喊我?”
楚楚应着,“怀秉哥哥,你适才不是不在,我可是让白苏去请你了。”
白苏就要去搬张椅子来,盛怀秉伸手制止了,“不用,我刚在徽香楼用过饭,这秋蟹再肥也是用不下了。”
楚楚瞧见盛怀秉与表姐相互迷惑的瞧着,她介绍着,“他是我堂哥,定南王府的世子,”随后又看向盛怀秉,“这是我芳菲表姐,这是兰卿表姐。”
她介绍了这么一番。
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盘蟹肉,她下意识向谢晚亭瞧去,谢晚亭却没看她,眼眸低垂认真的剥着蟹。
她说了声谢谢,将面前的蟹肉吃了个干净。
在言景院里秋蟹也吃了,该见的也都见了,楚楚瞧见谢晚亭似乎很不喜欢这般热闹,她突然就想起了云缈院,那里与这里完全是两幅场景。
云缈院安静的让人觉得空寂,初住进去时,她是很苦恼的,不过也没说什么,渐渐的就习惯了那里的安静,每到夜晚就躺在她的摇摇床里赏月,根本不会有人打扰。
有次她正瞧的认真,谢晚亭步子轻缓的坐在了一旁的古檀木椅上,她根本没有察觉,一边瞧着月一边自顾自的呢喃着:“若是瞻之哥哥能每晚都陪我在这院中待着就好了——”
“不过,瞻之哥哥会来陪我,也不是心甘情愿的陪着,他不乐意。”
说完,还自顾自的叹了几声气。
当时谢晚亭是过了许久才在她身后说了话,她问他都听到了什么,他说他刚到,什么都没听见,可自那日后,他好似常会去云缈院里陪她赏月了。
想来,他都是有听到的吧。
“谢晚亭,我的小院后面种着些瓜果蔬菜,你可想要去瞧一瞧?”她认真的问着他,今日让表姐来此着实是有些对不住他,想是他早就心中烦闷了,索性就让怀秉哥哥这个爱闲话的与表姐闲聊着,她带着谢晚亭去后院摘些瓜果来给大家吃。
谢晚亭应了她。
她提了盏灯,白苏本想跟着,被盛怀秉给喊着了,芳菲也打趣着,“夫妻俩想单独待会呢。”
这座院子本就不大,楚楚和谢晚亭还未走至后院呢,这话自是听得明明白白,楚楚觉着自己倒没什么,她与谢晚亭之间清清白白的,自是不怕别人说。
可说这话的人毕竟是她表姐,她偷偷瞧了眼谢晚亭的神色,凑着手中提着的竹篾灯里发出的羸弱烛光,男人的面庞轮廓分明,半垂着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楚楚瞧了他的下颚,瞧了他的眉,瞧了他的眼,急忙收回了目光。
她是知道的,每次她瞧谢晚亭一时半会的目光根本移不开,她想这就是人之本性吧,谁都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美好的人,就如同欣赏一副画作,春日里赏花,冬日里瞧雪一样。
许是出神太久,她身子一倾,险些被地上竖放着的木桩给绊倒,她也不知木桩在泥土里放的好好的,怎得就被她给碰上了呢,谢晚亭下意识扶着她,问:“碰着哪里了?”
楚楚回他,“没事,不疼。”
他应了声,眉目却未舒展,目光在她脚上瞧了又瞧,才将握着她手臂的手松了开。
晚风拂面,她与谢晚亭眸光相融,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她能听清谢晚亭的呼吸声,不可避免的她想起了云渺院的那个夜晚,觉得脸颊滚烫。
她急忙向前走去,走出几步又停下步子,偷瞧了他一眼,说着,“谢晚亭,那里有竹篮,你去拿来一个,等下摘了瓜果放进去。”
“嗯。”
她提着灯立在那里,谢晚亭在一旁摘着瓜果,她随着他的?蒊脚步跟近,瞧着的人永远比在做着的人要急上一些,她瞧见一颗香瓜已熟透了,隔得很远都闻见了香气,可谢晚亭却直接避而不见的绕了过去,她轻声说着,“谢晚亭,那里有颗香瓜,你没瞧见吗?”
谢晚亭回转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因着园子里所种瓜果种类太多,又是夜间,两个人所看去的角度又不同,谢晚亭怎么也瞧不见她说的香瓜到底在哪。
“就在那棵上面长了两只茄子的根茎旁——”
谢晚亭还是没瞧见。
她又道,“呐,上面有叶子遮挡着呢,你向我这里退上一步就能瞧见了。”
谢晚亭依旧没瞧见。
楚楚走上前将手中提着的灯递给他,弯身就把那颗熟透的香瓜给摘了,放进竹篮时还不忘了说一声,“谢晚亭,你好笨啊。”
首辅大人文韬武略向来受人敬仰,如今摘个瓜果却是被人嫌弃了,不过他倒没跟她计较,反倒唇角微扬,露出笑意。
她适才的话语透着亲昵,对他很受用。
说完,楚楚才觉着说错了话,这跟笨不笨的着实没有太大关系,既然说了,又收不回,索性让他提着灯,她去摘瓜果,也不去瞧他听见她说他笨是何神色。
想来神色不会是喜悦的。
楚楚摘了香瓜,又摘了小红果,直接在园子里的抽拉井处给清洗干净了,不过,谢晚亭也不会用抽拉井,她没有再嘲笑他,起初她也是不会的,是紫芍教的她,她又教给了谢晚亭。
摘香瓜时谢晚亭是真的没有瞧见她说的,可抽拉井他还是会用的,她问他会不会用时明显一副得意傲娇的模样,想来她是认准了他不会用,想要教他。
毕竟她一开始也不会,也是别人教的,那就让她当回师父教他。
反正,一个愿教一个愿学。
用了瓜果后,便回了奉国将军府。
兰卿与芳菲也跟着她去了竹青院,因着都用了些果子酒有些醉意,非要和楚楚挤在一张榻上歇息,楚楚哪赶得动两个难缠的醉鬼,只好让她们两个上了她的床榻。
好在她的床榻够宽大,三个女子并肩躺在那里,芳菲与兰卿睡在两边,让楚楚歇在了两人中间,楚楚总觉着她们两个没安什么好心思,阖上眼就要去睡,却被兰卿扯住了纤白手腕,问她:“楚楚,你与我们说说,首辅大人床笫之上可是极为勇猛?”
楚楚被她这句话问的咳了好大一会,她轻喃了声,“表姐,说这些做什么。”
芳菲也笑声道,“怎么,你还羞了?”
“瞧瞧她,脸都红到耳根子了,这不过是咱们的闺中密语,有什么不能说的。”
楚楚被她们你一言我一句说的下意识摸了下脸颊,着实是有些发烫,这两个人真是够讨厌的,她和谢晚亭可没做鱼水之欢的事,想来她脸颊滚烫是因着他醉酒那日。
那是她与谢晚亭最亲密的一次了。
她还记得当时谢晚亭在她耳边低语,说:“楚楚,我们来日方长。”
想来那时他是怕她觉得被冷待宽慰她的。”
兰卿又问,“楚楚,你快与我们说说,第一夜他折腾了你多久?瞧着他身材健硕,肩宽腰细的,是个能折腾人的。”
楚楚瞧着她们两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轻应着,“一个时辰?”
作者有话说:
楚楚:你们认真听我编……
第50章 言景院(二)
她试探的问着;反正话本子里是这么写的,一个时辰足够可以了;想来也没给谢晚亭脸上抹黑。
“几次?”
楚楚垂眸思忖了片刻;说道,“三次。”
兰卿点了点头,她也是看话本子;听些老妈妈说的,“那还行。”
“楚楚;行那事舒服吗?你是什么感觉?”
“累吗?”
“疼吗?”
“他是温柔还是粗暴?”
楚楚只想拿棉团子塞住耳朵;实在被问的无奈,她只好说了实话;“其实,我和他并未圆房。”
兰卿轻讶了声;“什么?成亲了没圆房?他这是冷待你,你可是公主。”
楚楚心中暗道;他还是首辅呢。
芳菲问着,“听闻他早些年一直在外作战,又迟迟不娶妻,不会是伤着身子了吧?”
楚楚阖上眼;任她们两人再怎么磨她;她都不再说一句话,再说下去,谢晚亭以后还如何娶妻?
——
翌日一早;白苏正在给她梳发;有人来通传说有一女子来寻她;楚楚知道;是谢晚亭说的人到了。
他说最迟今日会到;果真,一大早就到了。
“云裳见过公主殿下。”女子一袭玄衣,眸中含光,爽朗的与楚楚行礼。
楚楚瞧着她生的大气,倒是颇合她心意,见她风尘仆仆的,问:“用饭了吗?”
云裳摸了摸肚子,“公主,我赶了两日两夜的路,马都被我骑死了,正饿着肚子呢。”
楚楚轻疑了声,莹亮的眸子放大,瞧向同样震惊的白苏紫芍,说:“快去准备饭菜。”
云裳用饭时楚楚才知,是谢晚亭给她下的令,最晚三日必须赶到临安来,云裳一个姑娘家才会没日没夜的赶了一千多里路。
想来也是,谢晚亭那般圣智之人,那日她向他学如何辨别机关时他定是就知道了她在做什么,让七陌送来了书,又让云裳这么急着赶过来,是嫌她领悟不了他说的,也看不懂书上写的。
谢晚亭明明是担心她会受伤,愣是让她说成了是在嫌她。
昨日她便让白苏收拾出了一间屋子,云裳用过饭,洗了个澡就去歇着了,直到天色渐暗,用晚膳时才醒来。
楚楚还想着她会一觉睡到明日晨起了,就没想着今晚再去裴远的书房,不过既然她醒了,就再走一趟书房。
算来,裴远舅舅没几日就要回来了,此事宜早不宜迟。
待到夜深,她和云裳去到书房,云裳在书房瞧了一刻钟也是没发现什么密室暗匣的,楚楚突然想起谢晚亭与她说的话,为何她一直将心思放在书房里呢?
裴远舅舅的内室她还从未去察看,因着她固有的印象,裴远舅舅的内室布置极为简便,她认为如果有她要的线索应是会在书房。
她提着灯从左侧的暗门处进了裴远的内室,目光直接落在了那方睡枕上,云裳跟着她的脚步拿起睡枕细瞧了番,扯了下睡枕里侧的一根细小的线,只听‘咔’一声,内室墙上悬挂着的字画如有人牵扯般缓缓挪开,一面光洁无缝的墙面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向外探出来,楚楚将手中提着的灯递给云裳,疾步走向那方匣子。
云裳注意到这小公主似是在担心她会瞅见匣子里的东西,她向后退了几步,将灯举高了些,让她可以细细查看。
——
回到竹青院里,她就上了床榻,匣子里有一锦盒,里面放着十七张字条,每一张上面的字迹、话语皆是一样的,只有日期不同。
每张字条上只有两字:无事。
日期是从元宁五年直到元宁二十二年,也就是去年。
写信之人每年都会送来一封只有‘无事’二字的书信,元宁五年是母妃嫁给父皇的那一年,她也是在元宁五年的岁末出生的,听秋嬷嬷提起过母妃当初生她时早产了一月,因此还落下了病根。
写信之人又是谁呢?
翌日午时,云裳欢脱的如只兔子从院外走进来,说:“公主,查到了,你给我描绘的纸张我去纸行问询了一番,有个在纸行干了大半辈子的掌柜说这种纸临安城里早些年就不用了,因着纸张粗糙,又晕墨,现下多是贫苦地方用的多。”
“对了,他还说尤其是武宁府用这种纸张的最多,因着去岁武宁府发了山洪,百姓艰苦,在纸张上就节约的紧。”
楚楚口中轻喃,“武宁府——”
她记起来了,母妃与她说过那里,母妃身边的嬷嬷祖籍就是武宁府人,小的时候母妃常会与她提起这位嬷嬷,她是母妃的奶嬷嬷,自母妃出生时就陪在母妃身边,每次她都能从母妃的神色里看得出来母妃很念着她。
她问母妃为何没让她跟着来上京时,母妃只是说她身体不好,回老家养着去了。
想来母妃的事,这位嬷嬷定是都知晓的,每年一封的书信皆是无事,还是写给裴远舅舅的,应不只是念着往日旧情关怀而已。
她顿了片刻,同云裳说:“云裳,让我的两名护卫去武宁府寻一位曾在奉国将军府侍奉的老嬷嬷,待寻到了好生照顾着带她来临安。”
云裳应着,正要出去,楚楚又道,“等一下。”她从一旁的妆奁里取出一枚玉佩,是她母妃之物,“让他们告诉老嬷嬷,说是我母妃要见她,待到了临安,先去鸿福客栈里住着。”
她安排的细致谨慎,云裳神色里透出不解瞧着她,笑应了声。
既然母妃与老嬷嬷情义亲厚,和别的男子有子又嫁给皇帝,欺君之罪老嬷嬷如何会说出来?这般想来,每年写信之人定不是老嬷嬷,而是派去监视她的人,老嬷嬷照顾母妃那么多年,母妃定不愿灭口,只有将她送回老家派人在那里守着。
如今找到了线索,她心里也松了口气,想要去大梵寺见一见群显住持,确认一下手腕上这串佛珠是否是大梵寺之物,母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