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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那豆羸弱的烛火丝毫不动,与月白床帐内相比太过安静,男人真的折腾了她整整一宿,楚楚彻底体会到了话本子里写的醉生梦死,比她饮了酒还要让她觉着眩晕,她觉着她要化成一滩雪水了,可偏偏她喜欢这种感觉。
虽疲累却似瘾,沁骨销髓的瘾,让她如痴如醉,享受着他带来的瘾。
他哪知道,再舒服的姿势她只是受着就已软绵绵的只想在榻上睡上个几日几夜。
“楚楚,明日会有人来见你。”
她已沉沉睡去,意识里只听到他清润的嗓音在说话,却入不了她的思绪。
清早,她翻了翻身,醒了过来,又睡去,可突然觉着不太对,睁开惺忪的眸子含混的嗓音问着身旁瞧着她的男人,“谢晚亭,你不去上早朝吗?”
难道,昨日她说的那句话被他记下了,真的跟父皇休假留在这里陪着她了?
那可不行。
“你还真休假了?”她清醒了些,等着他的回应。
男人单手托腮,一张清俊凛冽的脸笑瞧着她,应着:“休假了,不过,楚楚,不是我找的你父皇,是昨日刘公公去了内阁传你父皇的话,说我才回来,让我歇下来好生陪你些时日。”
楚楚轻喃了声,父皇哪会真的生他们的气,“所以,你昨晚才要折腾一宿不歇着?”说着,她故作不满道:“首辅大人,要节制。”
男人挑眉,冲她痞笑,毫无清冷自傲的矜贵模样,不过依旧俊朗如画,“楚楚,唤我瞻之哥哥——”
瞻之哥哥。
楚楚睁开眼就瞧见这般俊朗的一张脸,侧身瞧着她时身上的中衣还敞开着,露着紧实的胸膛给她瞧,心情极佳,软糯的嗓音唤着他:“瞻之哥哥——瞻之哥哥。”
见他听得认真,她又凑在他耳边轻咬了下他的耳垂,“瞻之哥哥——听够了吗?”
“不够,以后都要这么唤我。”
她应着,抱紧他的腰腹,在他胸膛磨蹭了几下,绵软的嗓音似是很无力:“我要再睡会,再歇会。”
男人哄着她,轻轻拍着她纤柔的背:“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
楚楚睡到了午时,醒来时谢晚亭早已不在榻上,白苏候在内室里见她醒来,上前说着,“公主,首辅大人在小园子里呢。”
她应声,白苏何时知她心里话了?她还没问呢,她就给说出来了,定是谢晚亭吩咐的,她问:“他在那里做什么?”
“跟一位先生下棋。”
楚楚疑惑的瞧着窗牖处,隔着屏风却是什么都瞧不见,她歇的舒服,身上有了力气,洗漱后就出了屋,她院子前面的小园子里古檀木桌处果真坐着两个人。
她提起裙据步子轻盈的踏在青石板石块上,这里的雪被清扫了,石板上湿漉漉的,谢晚亭坐着的位置正对着她,落了手中的棋后就瞧见了她。
“楚楚。”
她行至跟前,先开口说着,“你们先下棋,不用管我。”
宣德侧首瞧她,眉目温和,满是笑意:“正巧,棋下完了,瞻之输了。”
宣德起身,楚楚猜到了他是谁,宣德与她见礼:“公主,我是瞻之的父亲,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楚楚回礼:“先生。”
宣德突然笑了,没错,其他人皆是唤他先生,瞻之尚且这般唤他,小公主自不会唤他那个称呼。
宣德问她:“你可还记得我?”
“嗯?”楚楚轻疑,她是觉着眼前这人面熟,可一时间也没想起来,觉着她应该不会与他见过,被他这般一问,她倒是想起来了。
“是你,临安城拱桥处糖水铺子里的道士。”
宣德回她,“是我。”
楚楚怔了片刻,才极为有礼道:“先生请坐。”
“原来当年给我玉貔貅的人是您。”楚楚说着,瞧了眼谢晚亭又看向宣德,怪不得在临安时有一瞬她觉着谢晚亭跟送她玉貔貅的人有些神似。
原来送她玉貔貅的人是宣德,是谢晚亭的父亲。
如今瞧着,倒是知他身上那股矜贵自傲的气质哪来的了,从前她只以为谢晚亭是随了他母亲,原来,他像他父亲。
只是宣德身上满是岁月带来的儒雅之气,而谢晚亭眉眼中依旧是青年人的清冷自傲。
宣德食指轻打古檀木桌,温和的说着,“我是借公主之手将驱使巫行营的信物交给瞻之,如今看来,我是如愿了。”
楚楚不解,那个时候她才七岁多,根本不认识谢晚亭,如何那个时候他就知她会嫁给他?还会把玉貔貅之事与他说。
好似,她还真就只跟谢晚亭说了此事。
“我一直都有留意他,他十几岁时就是个性子清冷孤傲的人,我有意操心他的亲事,也唯有当朝两位公主最为尊贵,我为他选了你。”
宣德说的郑重,楚楚与谢晚亭对视了眼。
“在临安将玉貔貅交给你后,我就给你父皇去了书信,求旨为你和瞻之赐婚,你父皇给我回信说待得你及笄后再下旨赐婚。”
楚楚彻底明白了,难怪呢,那么多大臣去求父皇给自家女儿和谢晚亭赐婚父皇都没能说动谢晚亭,为何母妃求父皇赐婚时父皇就上了心了。
缘由在这呢。
皇姐说皇后娘娘也去找父皇说过此事,被父皇给一口回绝,随后还给忘了,原来父皇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从前那些大臣去求父皇赐婚,父皇根本就没上过心,这位首辅大人父皇是给他的小公主留着呢。
宣德瞧着她,很是满意,当初他知道这位小公主就在临安城时,听得去上京查探的人回禀说这位公主小小年纪就生的一张美人面,且心性单纯,待人和善,他就扮作道士模样去了临安见她。
当时在拱桥旁糖水铺子里,小公主眉目含笑望着街上的行人,粉红的脸颊似桃,清风和煦,尊贵中带着和气,他瞧着她,觉着这位小公主和瞻之很是般配。
只是,后来武帝给他去信,说这位小公主已有了心上人,当初应该应下他的求旨直接给他们赐婚的,可如今已然晚了,怕是她和瞻之的婚事成不了,不过,会等到小公主真与心上人成婚后,他再给瞻之相看好姑娘,没想到,他们二人还是成婚了,如今更是心悦彼此。
他知道武帝虽是那般说,还是有意促着他们二人在一起的。
楚楚应着,心里倒是想说的很多,不过是跟谢晚亭说。
宣德在公主府同他们用过午膳就离开了。
楚楚扯着谢晚亭的手问他,“你为何也不唤醒我,让我都睡到了午时。”
“我想与他下棋,就没唤你。”
她轻哼了声:“我才不信呢,”说完,她微扬下颚瞧了眼放晴的天,“原来,早在年少时我就被人给安排了。”
似是不满意,又似是很满意。
她故作委屈:“还好是你,若是个生的丑陋不堪,肥头大耳的我可要怎么办?”
谢晚亭清了清嗓子:“可,不是别人,与你有缘的人是我。”
说完,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听闻永阳公主的府中温泉极为舒适,还有舒缓身心的功效,不带夫君去体验体验?”
楚楚浅笑:“走吧,我带你去。”
公主府的温泉在一片山楂树后面,如今天寒,树枝光秃秃的格外萧条,谢晚亭四下瞧了眼,见不远处有一座空荡荡的院落,问她,“那里为何会有院落?”
公主府修缮时已将不太用得到的院落都给拆了,大多数地方种了果树与花草,谢晚亭目光所视的那座院落她也问过母妃,母妃只是与她说因着是在山楂树后面,修缮时又正逢夏季枝叶繁茂,怕折损了已经生出幼果的山楂树就没修缮,她也就没再问过了。
她回他:“修缮公主府时没拆,就一直留着了。”
谢晚亭又瞧了眼,没再说什么,随她去了温泉。
——
三日后,上京的天气回暖,连下了好几日的雪都已消融殆尽,云缈院里的花叶都开始伸出,泛着嫩芽,想来这次天气回暖,便不会再冷下来了。
楚楚坐在马车里,手中拿着颗冬枣咬在口中,发出脆脆的声响,似是很香甜,她瞅着眼前的人儿,示意她也吃一个,“芳菲表姐,你尝尝,这冬枣清脆还甜。”
芳菲却没她这么好的兴致,楚楚虽没与她说什么,可她心中是有些感应的,姑母要见她,她没来由的紧张。
她很少见到这位在宫里做贵妃的姑母,但每次姑母去临安都会送给她和兰卿很多礼物,也与她很亲近。
只是,终归陌生了些。
“楚楚,你吃吧,我不想吃。”
楚楚扯住她的手,她不止答应了裴远舅舅还答应了外祖母要待芳菲表姐好,她自己本也觉着她是她的亲姐姐,她自是要待她好的,“芳菲表姐,你不要紧张,日后你嫁给了怀秉哥哥,就会常在上京待着,会与母妃熟络的。”
芳菲颔首,“楚楚,我不紧张,就是心中有些不安。”
她终是有些紧张的,说完,才注意到楚楚的前半句话,羞红了脸,“楚楚,你别乱说,我和他一没定情二没婚约的,说什么嫁。”
楚楚笑她,“当真没定情么?若没定情你会跑去宣州照顾他,还同他一起来了上京?”
芳菲解释着:“那时他传信说伤的很重,我还以为他要活不了了呢,跟他一同来上京,是想来找你,我也从未来过上京,觉着新鲜来瞧瞧。”
楚楚才不信她的狡辩,怀秉哥哥的伤按说早好了,两个人愣是在宣州待到昨日才回来,说没定情她才不信。
“行,待你和怀秉哥哥大婚时我再笑你。”
她猜着,怀秉哥哥和芳菲表姐应是在临安城外马场遇难时就互生心思了。
马车行至宫中,宜和殿里宜贵妃已经准备好了十来样糕点果子,她只记得芳菲喜欢豌豆糕,但不知这会的她是否变了口味,就让御膳房的人将平日里做的糕点都给做了份送过来。
从前都是她跟武帝求来恩典隔几年回临安一次,芳菲还是第一次来上京。
她欠芳菲的,更多。
楚楚带着芳菲去了宜和殿,正巧碰到了要去宜和殿的武帝,楚楚心中倒是不慌,给武帝行礼道:“父皇,这是母妃的侄女林芳菲,她来上京玩,我就带她来宫里了。”
武帝应了声,瞧了眼芳菲,随后又看向楚楚,拉住她的手,威严冷肃的帝王轻声与他的小公主说着,“父皇让谢晚亭休假陪你,可满意了?”
楚楚笑着,“父皇,您就让他休了三天假,时间太短了,不够。”
她还不知足。
武帝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三天还不够?他离开上京这段时间内阁忙的都快乱了套,等他忙过这段时日,父皇再给他休假。”
楚楚满意的应声,“父皇,我听母妃说您要给我们定大婚的日子了?可楚楚不想再成第二次亲了。”
“嗯?不成第二次亲了,你还想就这么就去谢府跟他过日子了?”
她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反正早就成过婚了,他也当着满朝文武求了旨,其他的,楚楚不在意的,父皇让钦天监寻个良辰吉日让他将我接去谢府便是。”
武帝不满她的话,“你不在意也不行,你是公主,岂有他求了旨直接将你接走的道理,就算我同意了,谢晚亭他能愿意?”
她轻叹了声,“父皇,他自是不愿的,可他愿意听我的,您想想看,如今一年四季各地时常有灾,国库不充盈,我们的大婚若是办下来,少不了要花很多银子,父皇,您就再下一封旨意,首辅大人以身作则,节俭操办婚事,自然就无人会闲话了。”
武帝听着她有理有据的侃侃而谈,嗤笑了声,“这就知道为自己夫君着想了,楚楚长大了,很好,父皇明日便下旨,也是时候给那些大操大办恨不得将上京所有人都请去吃酒的官员一个响钟了。”
她扯着武帝的手臂咯咯笑着,这件事她是跟谢晚亭商量过的,起初她觉着这样会把谢晚亭推向众矢之地,可谢晚亭却说极好,他身为首辅,本就要以身作则,岂有怕得罪人的道理。
只是,如此,他便无法给她一场世俗的圆满,属于他们的圆满。
却也耐不住她磨道,只能随了她的意。
她也想明白了,怕得罪人是身不正体不直之人做的事,但凡心怀大义,为民着想,清正之人如此去做,只会引来更多同样心性的爱国为民之人敬仰。
行至宜和殿时,宜贵妃瞧见武帝也在,心中多少是慌乱的,当初她怕楚楚担心骗了她,她向武帝坦白的只是在未嫁到上京时与裴远有过情意,怎敢去坦白有过芳菲之事,当初皇后对金嬷嬷用了重刑,好在金嬷嬷待她情意深厚,只剩一口气也没说出她与裴远曾有过那种情意。
而芳菲的眉眼与她是有些相似的,若没有金嬷嬷被皇后带到上京之事也就罢了,可那件事才过去不久,就怕陛下会往那里想。
“陛下,您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