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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哪儿知道冷啊,杨陶只觉得好玩,他爸爸又给他打开了房间里的小太阳,一点儿都不冷。
杨邵将陈秋肃大衣里的钱包、车钥匙和手机掏出来放到一旁,又把大衣和西装外套拿到小太阳旁烘烤,幸好刚刚弄脏的是衬衣和西裤,不然陈秋肃明天得裸奔回去。
大概是担心杨邵等太久,浴室里的水声很快就停了,安静了几秒,杨邵猜陈秋肃肯定是不好意思跟杨邵开口要衣服,杨邵主动去敲陈秋肃的门。
“这衣服是跟老板借的,将就穿,还有毛巾和牙刷。”
从浴室门里伸出一只手来,接过东西后,闷声闷气地说了声“谢谢”。
杨邵把羽绒服脱掉,转身去拿自己的洗漱用品,想叫上杨陶跟自己一起,只听到杨陶发出爆笑。
“爸爸,哈哈,你快看陈叔叔。”
杨邵一回头,陈秋肃穿着小一码的运动服出现在浴室门口,头发湿答答的有点塌,衣裤都稍微有点紧,裤脚都在脚踝上,褪去大老板的光环,陈秋肃现在的模样有些傻气。
陈秋肃自己也有点不自在,揉了揉鼻子,没好意思跟杨邵对视,“快点进去吧,免得着凉了。”
“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杨邵咬着牙呵斥杨陶,拽着杨陶进了浴室,实在没有憋住,两父子在浴室里笑得差点没打滚。
好傻。
陈秋肃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手摸自己的大衣暖烘烘的,小太阳还开着,肯定是杨邵帮他烤干的,他又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挂断电话后,陈秋肃看了眼窗外的风景,如果不是这么狼狈的情况下,能来这种地方过夜,还挺惬意的。
“咳……”外头的风有些大,落地窗又大开着,风直往房间里灌,吹得陈秋肃打了寒战,他起身将窗户关了一半。
没等多久,杨陶先从浴室里出来,又听杨邵在里头说话,“先把头发吹了。”
陈秋肃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找到了放在床头柜里的吹风机,按照杨邵的意思,他招呼杨陶,“过来。”
第27章
杨陶穿上他的外套,拖着小板凳坐到陈秋肃的跟前,惬意地靠在陈秋肃的腿上,窗外雾蒙蒙的,刺骨的寒风吹动着光秃秃的树杈,幸好面前的小太阳够暖和。
他才不嫌弃这里没有家里方便,没有家里环境好,他还能跟爸爸和陈叔叔睡一个房间,热热闹闹的,多有意思。
而且今天要不是自己和陈叔叔,爸爸就得一个人待在山里,那爸爸肯定会寂寞的。
“陈叔叔,下回我们也要出来玩。”
陈秋肃揉着杨陶的头发,轰鸣的吹风机盖过了杨陶的声音,他凑近了想听清杨陶说了什么,杨陶只是趴在他的膝盖上。
“困了?”
“陈叔叔,你信息素的味道真好闻。”
杨陶哪儿懂什么信息素啊,他也说不上来,他就是喜欢陈秋肃信息素的味道,只有陈秋肃在旁边,他觉得他和爸爸都可以歇一会儿,他睡觉都会安心一些。
他又没头没脑地添上了一句,“爸爸肯定也很喜欢。”
自己喜欢的,爸爸肯定不会讨厌的。
刚好陈秋肃关了吹风机,想用毛巾再给杨陶擦擦,这几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用毛巾包裹着杨陶的脑袋,真的吗?
他好像从没听杨邵说过,杨邵那人,也不会把喜不喜欢这种话挂在嘴边,对于没有腺体的beta而言,信息素对他们毫无吸引力。
“为什么这么说?”
杨陶想了想,“爸爸肯定也觉得你很可靠,不然他不会让你照顾我的。”
爸爸嘴上不说,但很放心自己在陈叔叔家,除了信任陈叔叔,没有别的理由了。
浴室的水声早就停了,陈秋肃跟杨陶说话,每一句话都值得他深思,他没有注意到杨邵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杨邵默默站在浴室门口,几次三番想要打断两人的对话,他内心是愤慨和无语的。
杨陶这小子,不要过度解读他的想法,自己没有这么想过,陈秋肃可能是比一般人靠谱一点,但是喜欢他的信息素之类,都是无中生有。
“阿嚏!”
杨邵没来得及开口,陈秋肃打了个喷嚏。
“陈叔叔!你打了个好几个喷嚏了,你肯定是感冒了!”杨陶一回头,看到了站在后面的杨邵,“爸爸!”
杨邵可不心虚,他才没有偷听,他是正大光明地听,刚好房门被敲响了,他转身去开门。
找老板借衣服的时候,杨邵叫了饭菜,他们洗完澡,饭菜也送来了。
杨邵将饭菜拿到房间里,让陈秋肃和杨陶先吃,自己则是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往外走去。
农家乐的洗衣房很好找,在楼顶天台上,杨邵将衣裤一股脑地全扔进了洗衣机,他可不管陈秋肃的衣服能不能水洗。
“是明天里面挂空挡,还是水洗衣服,陈秋肃肯定会选第一个的。”
杨邵排掉手上的洗衣粉,又将时间设定好,按下了开启键,衣服都给他洗了,自己不欠他了的。
一想到陈秋肃喷嚏打得那么勤,万一感冒了,万一再传染给自己和杨陶,那可是得不偿失,杨邵又到楼下跟老板要了风寒感冒药。
回到房间,杨陶已经睡下了,陈秋肃在床边陪着他,保持着平时的习惯,这里没有书,陈秋肃从手机里搜索了一篇童话故事,给杨陶念故事听。
见杨邵回来了,陈秋肃收起手机,压低了声音,“吃饭吧。”
饭菜是单独盛出来的,还特意放到了小太阳面前,杨邵吃的时候都没有冷掉。
难怪杨陶会这么喜欢陈秋肃,如果陈秋肃当爸爸,肯定会是个好爸爸,就像杨陶说的那样,陈秋肃很可靠。
不光杨陶会觉得他可靠,自己也会下意识将杨陶留在陈秋肃身边,甚至都不会去考虑安全问题。
至于陈秋肃的信息素,杨邵嗅了嗅,他只觉得陈秋肃信息素的浓度很高,整个房间都是陈秋肃的味道,他一点都不喜欢。
最闹挺的那个已经睡下了,房间只有杨邵和陈秋肃,陈秋肃本来就是个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闷葫芦,杨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静得要命。
杨邵饭吃了一半,从兜里掏出药,“你把感冒药吃了吧,别回头感冒了。”
陈秋肃茫然地看着杨邵,“你从哪儿弄的药?”
“跟老板要的啊,难道我还能去街上抢,问那么多干吗?”
杨邵不太愿意解释那么多,就好像他多在意陈秋肃一样,他其实真没那么关心陈秋肃的事情。
“那你跟杨陶呢?”
杨邵垂着眼睛看着碗里,“你没看杨陶活蹦乱跳的吗?”
可陈秋肃跟杨陶上身了似的,问个没完没了的,鼻音还特别重,声音比平时还要低哑一些,“那你呢?”
杨邵很烦,陈秋肃关心杨陶就够了,不用特别捎上自己。
“穷人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容易感冒,管好你自己吧大少爷。”
杨邵每句话都夹枪带棒的,陈秋肃也习以为常了。
“谢谢。”
想要像杨陶一样说出“没关系,不用谢”这一类的话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杨邵在想,可能在他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有关系,陈秋肃就该谢谢他。
短暂的交流后,又是一阵沉默,直到杨邵吃完饭,两人都没再说话,杨邵想把碗筷放到门口,一抬头,见陈秋肃脸颊红扑扑地坐在一旁。
“你要困了就去睡吧。”怎么跟杨陶一个德行,困了还要守着自己,脸都被小太阳给烤红了。
还别说,陈秋肃这一身小号运动服,加上他软塌的发型,和脸上红晕,像是那个村里出来的傻子。
陈秋肃觉得鼻腔里热烘烘的,眼皮子也像是黏在了一起,他确实有点困了,“那你呢?”
“你睡你的吧,我还得等洗完衣服再说。”不然明天真就是裸奔了,见陈秋肃在另一张床睡醒,杨邵这才松了口气。
天色不算太晚,只是都累了,要不是为了晾衣服,杨邵也想早点休息,他拿着手机随便看了几个新闻,没有声音,全是大段大段的文字,看得他是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真是现世报,作弄了一下陈秋肃,现在就得还。
“嗯……”从身后传来了陈秋肃的闷哼声,还有翻身时,布料摩擦的声音。
杨邵本能回头,见陈秋肃把被子踢了,杨邵内心做了几秒的挣扎,可最后还是像忍不了杨陶踢被子一样,起身去给陈秋肃盖被子。
平时还觉得陈秋肃睡相端庄的,可能是认床吧,陈秋肃翻了个身后,额头抵在饿了枕头上,刘海被蹭得凌乱不堪,昏黄的床头灯照在他的脸上,呈现出异样的绯红,呼吸好像也挺费力的,后背的起伏也很明显,雪松的味道像是泄了洪似的。
“唔……”
杨邵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将手覆盖到陈秋肃的额头上,果然,滚烫的,他就知道,陈秋肃这种少爷,身体都是纸糊的。
欠这父子俩,都是来跟自己讨债的。
杨邵正琢磨着要不要把陈秋肃叫醒,余光一瞥,瞥到了陈秋肃修长的双腿,小一号的运动裤紧贴在腿上,那个鼓鼓囊囊的位置被勾勒出了明显的轮廓。
额头冰冷的手掌让陈秋肃觉得很舒服,他迷迷糊糊之间,不由自主地蹭了蹭杨邵的掌心。
杨邵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伤,猛地收回手,alpha是什么禽兽转世吗?发烧了都还有那方面的欲望,尤其是这个陈秋肃,禽兽中的佼佼者,真他妈想给他一拳。
“陈秋肃!”杨邵声音很低,语气却很恶劣,给不了陈秋肃一拳,不轻不重地给了陈秋肃两耳巴子,“醒醒!”
感冒药药效发作,陈秋肃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睁眼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那熟悉的声音,让他一时间想不起谁是。
那种烧心肝的热,烧得他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了,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汗水打湿了身下的被褥,他像是一条脱水的鱼,连挣扎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杨邵觉得陈秋肃有点不对劲,就算是发烧,反应也太大了,“喂?你没事吧?”
陈秋肃缓缓睁开眼睛,光是聚焦视线都花了好一阵,他似乎在仔细辨认眼前的人是谁,他嘴唇翕动,反复几次才叫出杨邵的名字。
“杨邵……”
杨邵脑子“嗡”的一下,陈秋肃炽热的呼吸隔空传到了他的心脏,这种熟悉的感觉,从很远的地方袭来。
陈秋肃……发情了?
“你他妈到底是发烧……还是发情?”
陈秋肃目前的状态很差,他得集中十万分注意力,反应好几秒才能消化杨邵的问题。
杨邵手忙脚乱地去翻陈秋肃的大衣口袋,抑制剂呢?里面空荡荡的,正经人谁会随身携带抑制剂啊!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自己去哪儿给陈秋肃弄抑制剂!
他一把揪起陈秋肃的领口,“你不是在做治疗吗?医生怎么跟你说的?你他妈自己不知道你的发情期吗?哪个是医生的电话!”
“我没事……”陈秋肃的说法毫无说服力。
“放屁!”
杨邵才不管陈秋肃有没有事,他抄起陈秋肃的电话,最近通话中,有个反复联系并且备注“医生”的号码,他没有多想,直接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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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肃:燃起来了power
第28章
“晚上好,陈先生。”
好个屁好啊,陈秋肃现在一点也不好!
在打通医生电话的瞬间,杨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一激动,舌头打了结,“那个……我……”
不像是陈秋肃的声音,医生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实又是陈秋肃的名字,“喂?是陈先生吗?”
“陈秋肃……你是陈秋肃的医生吗?他发情了!”
这个点儿接到陈秋肃的电话,不用杨邵说,医生都能猜到七八,这是迟早的事情。
“请问您是?”
自己这儿都火烧眉毛了,医生还不紧不慢的,关心他是谁有什么用,想想陈秋肃该怎么办!
“我是谁跟他发情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要怎么办?我跟他现在在山里,又没有抑制剂……”
当然有关系,就算是有抑制剂,以陈秋肃的状态,抑制剂也发挥不了作用。
“您是那位beta吗?”
“啊?”杨邵一脸茫然,他确实是beta,但是普天之下beta那么多,他一定就是医生口中特指的那个beta吗?
医生叹了口气,两人既然能单独出去过夜,关系肯定非比寻常,陈秋肃那边的工作做不通,只能做beta的工作。
“这位先生,陈先生的情况您可能不了解,陈先生通过治疗抑制发情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情况可以说非常糟糕,这种事情,想必您也应该明白,重在疏通,光堵是没用的。”
就医生这几句话,杨邵是赞同的,他觉得陈秋肃一个铁骨铮铮的alpha,躲在浴室里自给自足确实窝囊,他也建议过陈秋肃找个omega,可是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