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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教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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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呼啸,撞击到落地窗上发出哐哐的声响。
  陈秋肃黏腻地呼唤着杨邵的名字,披在他肩上的被子早就滑到了床上,“杨邵……”
  杨邵装作没听到,拉过被子重新给陈秋肃盖好。
  “杨邵……”
  “明天最好天亮就能走。”
  “杨邵……”
  杨邵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脑仁都被陈秋肃喊疼了,有些气急败坏,“你他妈赶紧完事吧。”
  到了后半夜陈秋肃才消停下来,大概是发烧太累,他体力消耗迅速,被杨邵喂了点水后终于睡下了。
  杨邵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扯起衣服的一角,湿漉漉的,还残留着陈秋肃的味道,脚边是陈秋肃脱下来的衣裤,一片狼藉,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老板交代了。
  看着在床上睡得很沉的陈秋肃,杨邵恨不得把人从床上拽起来,他倒是睡得安稳!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杨邵哪怕心里再恨,也不想冒这个险,他裹上外套,还得上楼去晾洗好的衣服。
  陈秋肃真是他的克星。
  杨邵没有换洗的衣服,黏黏糊糊的不好受他也没办法,只能将就着在杨陶身边躺下。
  这一夜,杨邵梦里全是陈秋肃,和以前不同,不再是五年前的那几个晚上,而是今晚陈秋肃抱着他磨蹭得可怜样。
  装!又他妈跟自己装,在医生面前装,在旁人面前装,他怎么没看出来陈秋肃这么能装呢?
  手机铃声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杨邵闭着眼往床头柜上摸,摸了好一阵没摸到手机,谁知听到了陈秋肃沙哑的声音。
  “喂?是我,咳咳……”说着说着,陈秋肃还咳了起来。
  杨邵不想睁开眼看陈秋肃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跟人通电话的时候,又是人模狗样的了,昨晚发情时欲求不满的人好像不是他了。
  “等我把定位发你,杨邵有一车货,现在车出了问题,你先把货处理好。”
  杨邵还不算太清醒,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他花了几秒钟理解陈秋肃的意思,陈秋肃居然还帮他惦记着那车柚子,说起柚子,都怪陈秋肃,昨晚拿回来的柚子都忘了吃,满脑子淫秽色情的东西。
  陈秋肃的声音不大,还是把杨陶给吵醒了,杨陶在杨邵怀里伸了懒腰,他睡饱了,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感觉就是神清气爽。
  “陈叔叔,就我爸爸睡懒觉。”杨陶睡醒了就折腾杨邵,脑子缺根弦似的去翻杨邵眼皮,想看看杨邵到底醒没醒。
  杨邵连忙按住杨陶手,“一大早就手欠。”
  “嘿嘿。”床上是待不住了,杨陶自己跳下床去穿衣服,他见陈秋肃光着上半身,便大声嚷嚷,“爸爸,陈叔叔怎么没衣服穿?”
  他明明记得,昨晚爸爸找老板借了衣服给陈叔叔,陈叔叔穿着还特别傻气。
  房间气氛肉眼看见的尴尬,杨邵恨不得找封条给杨陶嘴封上。
  杨陶绕到陈秋肃床边,见衣服都在地上,还是湿的,他怕他爸爸看不到,“你看呀爸爸,陈叔叔怎么都到地上来了?”
  杨邵整个人提神醒脑,瞌睡醒了大半,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抄起衣服就往外走,他这就去给陈秋肃取衣服。
  夜里风大,衬衣和西裤都不厚,吹了一晚上,干得差不多了,只是皱皱巴巴的跟咸菜似的,杨邵下楼跟人老板赔了不是,把衣服钱赔给人家,衣服他们肯定是要毁尸灭迹的。
  他特别不愿意回房间去,可又怕杨陶天真无邪,追着陈秋肃问东问西的,一进房间,他将衣裤扔到了陈秋肃面前。
  速度穿上吧,赤身裸体的给谁看啊?
  陈秋肃的脸色惨白,还病恹恹的,说话也没什么力气,“谢谢。”
  杨邵犹豫了一下,伸手摸到了陈秋肃的额头,他已经摸不准陈秋肃的体温,感觉像是依旧烫手,他搞不清陈秋肃这烧是退了还是没退。
  ……………………………………………………
  陈秋肃:别管,我是忍者


第30章 
  就算是路通了,堵在那边的车辆不少,山路崎岖,路上有不少滚落下来的碎石,车辆进山的速度也很慢,陈秋肃他们在农家乐还吃顿早饭,才等来助理。
  事出突然,他们也不是来旅游,也没有需要收拾的行李,只有那两套需要毁灭的运动服。
  陈秋肃还在跟助理交代一些事情,杨邵先带着杨陶回到了车上,为了避免跟陈秋肃离得太近,他特意靠窗坐。
  车里暖气充足,刚坐一会儿便觉得有些闷,杨邵将车窗打开透透气,车就停在风口,寒风争先恐后地往里灌。
  山里就是这样,晚上风大,早上风也大,陈秋肃就穿着那身满是褶皱的衣裤站在风里,少了平日里的那份正经严肃和一丝不苟,多了几分罕见的随性,加上一脸的倦容,更显慵懒。
  也不知道陈秋肃到底怎么样了?白天看着没什么事,就怕他夜里发病,要不要提醒他去医院看看?
  杨邵盯着陈秋肃的方向走神,他觉得他自己有点强迫症,准确点说,是在陈秋肃身上有强迫症,很少见陈秋肃穿得这么邋遢,他恨不得帮陈秋肃将西裤上的褶皱给熨平。
  “爸爸?爸爸!”小孩好动,杨陶一个人在车上玩了一会儿,没人搭理他,他很快觉得没劲,想要爸爸陪他玩,叫了好几遍,爸爸都不给他反应,只是痴痴地看着陈叔叔的方向,“爸爸,你怎么一直看着陈叔叔不理我!?”
  陈秋肃听到杨陶的声音,下意识回头,刚好撞上杨邵的眼神,四目相交的瞬间,杨邵无措地眨了眨眼睛,眼珠子闪躲,四下扫了一圈,有点慌不择路地转过头。
  杨邵……在看自己吗?看什么?
  没人给陈秋肃答案,留给他的,只有徐徐上升的车窗。
  这对讨债的父子!
  这什么破车啊,自动车窗还能关闭得那么缓慢的?杨邵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车里的暖气不要钱吗?为什么开的那么大?他都喘不上气来了!
  他怎么就看陈秋肃了?他哪只眼睛在看陈秋肃?杨陶哪只眼睛看见他在看陈秋肃?
  杨陶?
  杨邵恶狠狠地瞪着杨陶,正愁没处发作,见杨陶把外套脱了,“谁让你把外套脱了的,赶紧给我穿上!”
  怎么啦?好好发什么脾气啊?
  杨陶噘着嘴,敢怒不敢言,乖乖穿好外套,“车上很热嘛……”
  车上是很热,跟蒸笼似的,杨邵现在才不管车上热不热的,逮着机会责备杨陶。
  “你要是也是发烧感冒,我就送你去医院打针。”
  一听打针,杨陶直哼哼,将外套拉链拉到了领口,用行动向他爸爸证明他是不会感冒的。
  助理提醒了陈秋肃一句,“可能是杨先生他们等太久了,老板您去吧,您交代的我都记下了。”
  陈秋肃点了点头,径直朝车走去,想到杨邵坐在窗边,他习惯性绕到了另一边,车门一开,杨陶扑到了他的腿上。
  “陈叔叔!”
  陈秋肃回来的正是时候,杨陶要跟他告状呢,他爸爸又想带他去打针,想着昨天陈秋肃打喷嚏,他忙道:“陈叔叔你可不能再生病了,不然爸爸要打我们俩的屁股。”
  这纯纯的就是无中生有,危言耸听!自己什么时候说要打陈秋肃屁股了?
  杨邵想把杨陶拽回来,找个胶带将杨陶嘴给封上。
  陈秋肃知道杨邵应该没说过这种话,是杨陶传达有误,可他还是忍不住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不要咳了。”杨陶赶紧捂住了陈秋肃的嘴,他这是在救陈秋肃。
  陈秋肃抱着杨陶坐进了后排,他有点担心自己感冒会传染给杨陶,想把杨陶交给杨邵,可杨陶刚受过他爸爸的恐吓,现在只有粘着陈叔叔才有安全感。
  车子发动后,陈秋肃也杨邵也没说上一句话,好在有杨陶在,他在后排上蹿下跳的,幸好后排空间大,由着他折腾。
  杨陶在中间坐腻了,想靠着车窗,不敢跟他爸爸换,只管往陈秋肃腿上爬,陈秋肃不光不制止他,还扶着他的胳膊,他坐到陈秋肃的大腿上往下一滑,缩到旁边的缝隙,将陈秋肃往中间挤了挤。
  空间再怎么大,也只够小孩折腾的,后排两个大男人,难免磕磕碰碰的,陈秋肃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好几次擦过杨邵的外套了。
  果然是祸躲不过,费尽心思不跟陈秋肃挨着坐,还是算不准杨陶这个不确定因素,杨邵已经在心里盘算找个机会收拾杨陶了。
  两人不尴不尬的,不说话比说话还尴尬,杨邵犹豫了一下,“我车上的东西怎么办?”
  杨邵能主动跟自己说话,陈秋肃莫名受宠若惊,“助理会处理的,车上的东西他会找人卖掉,至于车……换一辆吧。”
  出了这么档子事,已经是修不了了,必须得换新的。
  “哦……”
  在暖气的作用下,陈秋肃信息素的味道暖暖的,特别浓郁,从四面八方将杨邵裹挟,杨邵往车门靠了靠,发现无路可退,“你要去医院吗?”
  问完杨邵又后悔,弄得自己好像很关心陈秋肃一样,一旦和信息素挂钩的对话,暧昧程度不言而喻,可陈秋肃又不只是发情期的问题,他还发着烧呢。
  再说了,自己关心的是陈秋肃吗?他担心陈秋肃又跟他黏黏糊糊的,关心自己罢了。
  陈秋肃用眼神示意司机的方向,“你们先回去吧。”
  杨邵了解了,陈秋肃得去一趟医院,但他看医生得偷鸡摸狗的,连司机都没让知道,不然他俩结婚的事情很容易引起陈家人怀疑。
  不知道为什么,这好像成了两人的小秘密,好像杨邵得跟陈秋肃站在同一战线,短暂的对话,让原本尴尬的气氛淡去。
  车里没那么闷了,杨邵手肘搁在车门上,刚放松了身体,肩头一沉,他一扭头,陈秋肃居然靠着他睡着了。
  看陈秋肃的状态就知道他感冒还没好彻底,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果然,任何发情期的大前提是有个良好的身体状态,他现在别说是发情,都没办法清醒着回到家。
  杨邵垂着眼皮去看陈秋肃的表情,陈秋肃睡得并不是很安稳,眉头紧蹙,鼻翼翕张,呼吸有点重,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红润。
  “陈叔叔……”杨陶想叫陈秋肃看看窗外,回头见他爸爸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赶紧捂住了嘴。
  杨邵又冲杨陶勾了勾手指,压低了声音,“过来。”
  车行驶得很平稳,杨陶爬下座位,贴着前座的后背挪到杨邵跟前,他也意识到他精神过了头,爸爸肯定要批评他了。
  “烦人了啊,别仗着你陈叔叔迁就你上房揭瓦的。”
  要杨邵说,杨陶烦着陈秋肃也是他该的,也就烦这一年,一年以后,陈秋肃想烦还没得烦。
  一年以后……
  一想到这个一年之期,杨邵便觉得昨晚自己是个大傻逼,他管陈秋肃那么多干什么?陈秋肃真要不行了,那是全世界omega的福报,他是为民除害啊。
  或许是自己心里想什么,被沉睡中的陈秋肃察觉到了,他在杨邵肩头蹭了蹭,轻哼了一声。
  杨陶知道错了,他不在车上乱爬乱跑了,凑到他爸爸旁边,贴着车门的小缝隙把自己挤了进去,挨着陈叔叔和爸爸乖乖坐好。
  还有点发热的陈秋肃是有意识的,他没有完全睡着,他甚至知道他自己靠在了杨邵的肩膀上。
  他很意外,杨邵没有推开他,他更意外,他自己没有挣扎着醒来。
  陈秋肃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鬼压床,不然他怎么像是黏在杨邵身上了一样?
  眼看着要进市区,杨邵还在纠结要不要叫醒陈秋肃,陈秋肃身体里像是个闹钟似的,自己就醒了。
  “不好意思。”礼貌是陈秋肃的本能,杨邵的肩膀他是枕了,歉他也道了,“我在前面路口下。”
  车和司机留给杨邵父子,陈秋肃跟司机说自己有事,便在车水马龙的路口下车了。
  只有杨陶钻出车窗跟陈秋肃招手说再见,杨邵则是淡淡看着后视镜里的人。
  “爸爸,我们不送送陈叔叔吗?他一个人。”
  送什么送啊,这么心疼陈秋肃,什么时候心疼心疼他老子。
  爷爷奶奶和太奶奶可是昨天大半天,加今天一早上没见到杨陶,现在可稀罕了,杨陶又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在家里大讲特讲,昨天的经历,尤其是陈秋肃穿小号的运动服的那段,给陈家几位家长都逗乐了。
  说到陈秋肃,怎么没见着他人影,陈妈妈问杨邵,“秋肃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杨邵摸了摸鼻尖,“他……好像有事吧。”
  嘴上说着有事,杨邵在心里祈祷陈秋肃没事,最好在医院治好了再回家,真要是在家里发作了,想送医院都来不及,怎么跟陈家人说?
  医院已经不给陈秋肃做降低信息素浓度治疗了,只是是陈秋肃拿了一些治疗发烧感冒的药片。
  这在陈秋肃的意料之中,他也不想医生难做,没有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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