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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进入十二月份后; 京城里的年味便浓了起来。
街市上到处是置办年货的人。
更有那僧尼三五人一伙,结队念佛,以杨柳枝蘸着香水洒浴。
去年陆臻与虞念四姐夫忙着备考会试,对于置办年货; 筹备年节什么的; 便没有太多讲究。
今年陆臻已然入了翰林院; 细算下来,今年可以算的上是他们在京城正式过得第一个年了。
自然是要好好筹备一下的。
十二月初六; 正逢陆臻休沐,虞念和陆臻去了姚家参加满月礼。
这之后,虞念和于娘子还有珍珠和琥珀; 便开始置办起了年货和节礼。
待到了十二月初八这一日; 算是腊日; 京城里的各寺院都提前备好了面油送给门徒们; 闾巷之间; 家家户户也是互相赠送腊粥,以作祝愿。
于娘子也已提前采购好了各项果实杂料,自打早上起,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姑娘,这天是越发的冷了; 天也乌沉沉的,都两三天了,连个太阳也不得见,让人心里闷的慌。”
“还不如赶紧的下场雪,干净利落呢。”珍珠穿着厚厚的冬装; 掀了门帘进来; 冲虞念笑嘻嘻道。
听珍珠此言; 虞念将手中的家信放下,笑着看向珍珠:“怕是你想堆雪人,打雪仗了吧。”
“嘿嘿,还是姑娘懂我。”珍珠笑嘻嘻的,看得虞念不由笑着直摇头。
待看到珍珠手中托盘上尚还冒着热气的腊粥后,才笑道:“于娘子的腊粥熬好了?”
珍珠笑着点头,然后走到桌前,将托盘上的腊粥取下:“嗯,刚刚才熬好,于娘子让奴婢先盛一碗给姑娘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于娘子的手艺自然是好的。”虞念闻言笑着从窗边书桌前起身,坐到桌前,尝了一口,不由点头:“你一会儿跟于娘子道,味道正好。”
“是,姑娘!”
珍珠笑着点头,然后便看向虞念,一脸好奇的道:“姑娘,瞧您刚刚待看过家里的来信后便一副笑模样,可是有什么喜事?”
“家里倒没什么喜事,家里一切平安,康健,这便是最好的了。”
“只阿娘给我写的信中道,嫣然已经与钱家大哥定亲,婚期便定在了明年的五月份,嫣然与钱家大哥二人两情相悦,此番能够喜结良缘,我也为嫣然感到高兴。”
“只可惜,前段时间芊芊表姐成亲,我没法参加,明年嫣然成婚,我也参加不了。”刚刚还高兴呢,想起自己如今身在京城,没法参加嫣然的婚宴,虞念情绪便也不由的低了下来。
琥珀刚进门,便听见了自家姑娘这话,又见自家姑娘情绪低落,不由笑着安慰道:“姑娘,您如今身在京城,不能参加其婚宴,想来姚家小姐和季家小姐也能体谅,您还不如想想,该给季家小姐准备什么礼物,以作其添妆之喜呢。”
“嗯,说的也是,那我可得好好挑挑。”虞念听到琥珀这话,知晓琥珀是在安慰自己,不由得收拾好自己情绪,笑了笑道。
“对了,于娘子这腊粥熬的味道不错,你们一会儿也都尝尝,今日腊日,咱们也尝一尝这京城风味的腊粥。”
“姑娘您就放心吧,于娘子给全家都备着呢,少不了我们的。”珍珠在一旁笑嘻嘻道。
“那便好,对了,给左邻右舍也送上些,前头,她们也给咱送来着。”
“好,我一会儿便跟于娘子说。”琥珀笑着,接着又喜道:“哎,对了姑娘,刚刚一进门光顾着跟您说话,都忘了跟您说了,外面开始下雪了!”
“真的?”虞念还没说什么,便见珍珠已然兴奋的追问道。
“自然是真的,难不成我还能诓骗你跟姑娘不成?”琥珀笑着看向珍珠。
“琥珀姐姐,我可没说这话儿。”珍珠凑到琥珀身边,揽着琥珀的胳膊摇道。
“好了好了,都知晓你喜欢下雪,不过这会儿才刚开始下呢,你若是想堆雪人,怕是还要等上个小半天。”琥珀被珍珠摇的破了功,不由笑道。
“那不急,只要开始下了那便好,而且,我也不光想着堆雪人,我还想雪过天晴,见见太阳呢。”
“都好几日不曾晴天了。”
“这话说的倒是。”
虞念看着二人在那里耍宝逗乐,一边笑着,一边喝粥。
她也想这场雪早些下下来,早些结束,本就是冬日,天又一直阴沉着,总归不舒服。
待到了下午,地上的雪已经下了一层。
虞念站在窗前瞧着,这场雪似乎短时间内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天还阴沉着,待到了半下午,风也起来了,好在雪还不是很大,只是天变得更冷了些。
“琥珀,你去外面跟于叔说一声,辛苦他先将马车套好,待到了时间,去翰林院接一下郎君。”
时下文官武将,大多骑马上朝,陆臻方入朝堂,品级尚不高,人又年轻,自然不能搞特殊。
因此虞念刚刚瞧着外面风雪有变大的趋势,才有此一言。
“姑娘,我想……可能不用了。”
“嗯?怎的?外面雪瞧着越下越大了,刚刚风也起来了,一会儿再让于叔将这件大氅带上,这件厚……”
“诶?你怎的回来了!”
虞念刚从内室箱子里将那件厚实的毛大氅找出来,还说着话呢,待出了内室,一抬头便瞧见了陆臻,不由得惊喜。
“今日是腊日,再加上下了雪,圣上便下了口谕,允朝廷百官们提前一个时辰下值。”陆臻看向虞念笑道。
“那你便这般冒着风雪骑马回来了?”
虞念看到陆臻官帽和身上衣裳上尚还残留的雪花融化的水迹,不由的有些担心。
紧接着便推了陆臻入内室道:“快些将身上的衣服都换下来,免得再着凉受了风寒。”
“好,都听娘子的。”陆臻看虞念这番担心着急的模样不由笑道。
“那奴婢便先出去给郎君打盆热水来。”琥珀笑着行了一礼,很有眼色的将空间留给她们姑娘和郎君。
“你还笑,若是真染了风寒,难受的还是你。”
“一会儿我还是再让于娘子给你熬上一碗姜汤喝下,也好驱驱寒。”
“今日也是我欠考虑了,早该想到今日是腊日,再加上下了雪,圣上可能会允你们早些下值的。”虞念将陆臻腰间的鞶带系好,然后抬眸看向陆臻:“下次我便有经验了,若是再遇上这种下雨下雪的天气,定晌午刚过,便让于叔套上车去接你。”
“娘子你可真好。”陆臻听到虞念这话,眼底不由含笑,一把将虞念给揽进了怀里,亲了虞念额头一下,眉眼弯弯的看向虞念道。
“那当然,我不好谁好?”虞念也踮起脚亲了陆臻一下,自夸道。
陆臻难得见自家娘子这般主动,不由的开心,牵着虞念的手到了外面桌前坐下,然后将桌上的食盒打开,笑着:“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那家丰平楼旁段家的羊肉汤包,这会儿还热着呢,你快些尝尝。”
见虞念不动,陆臻抬眸看向他家娘子,便见他家娘子这会儿正气鼓鼓的看向他。
陆臻也是心思灵活的人,见他家娘子这番表现,便知晓他家娘子是有些生气了。
当下将一只还泛着热气的汤包夹到碗里,然后递到虞念身前:“你也知晓,那处正在我下值的路上,今日路过那,正巧碰上这一笼汤包刚出笼,我想着你爱吃,便买了回来,也没想太多。”
“我知晓你是心疼我,怕我受凉,我心里也高兴,你放心,就在那里耽搁了一会儿的功夫,门前又有遮挡,没吹着风雪。”
“而且,娘子若是再不吃,这汤包可就凉了,不好吃了。”陆臻将盛好的汤包往虞念跟前推了推,又冲虞念笑了笑。
虞念见陆臻这番作态,便是再多的气也没了,看向陆臻道:“你想着我,给我带好吃的,我自是高兴的。”
“我气的只是你不顾念着自己身子,你心疼我,我自然也是心疼你的。”
“你可不能仗着自己如今还年轻,便不重视自己身子。”
“遵命,娘子。”陆臻乖乖听训,脸上却是笑意满满。
“那你……你也别光看着我吃啊,你也吃,他家的汤包可是很好吃的!”虞念刚咬了一口,便察觉到陆臻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由得停下,看向陆臻。
“好,那我陪娘子一起吃。”陆臻闻言笑着,也给自己夹了一个。
只是刚刚才咬了一口,陆臻便见他家娘子眉头微蹙,停了下来,似是不舒服的模样。
当下不由急道:“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无事,只是也不知怎的,只觉今日他家这汤包实在是膻气的很。”虞念抚了抚自己胸口,只觉有些恶心。
“那咱们便不吃了,你先喝口水,漱漱口。”
说着,陆臻赶忙将水给虞念递过去,又将虞念身前的碗拿开,连带着将自己身前刚刚也咬了一口的汤包给收起,都收到了食盒里。
“我这就去请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看虞念还有些难受的模样,陆臻有些着急的起身,将虞念刚刚放在架子上的大氅拿起便要穿上。
“哎,你等等,我觉得这会儿好些了,这会儿天都已经黑了,别去了。”虞念见陆臻穿上衣服便要出门,赶忙起身拉住陆臻。
“我这会儿真没事了,你瞧瞧。”虞念冲陆臻笑道,她刚刚漱了口,又从桌上捡了颗蜜饯来吃,再加上陆臻这会儿已经将汤包都收了起来,已经好多了。
“都是我不好。”陆臻将虞念拉进怀里。
“哪里是你不好,外面风雪,你还记得给我带好吃的,我很高兴的,当然,下次可不许这般做了,我也会担心你。”虞念靠在陆臻怀里,双手环抱住陆臻的腰,仰头看向陆臻道。
“好。”陆臻低眸点头。
“真没事了?”话落,陆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追问道。
“真的没事了,你瞧,好好的呢。”虞念冲陆臻弯了弯嘴角。
“姑娘,郎君,晚膳做好了,这会儿要用膳吗?”珍珠进来,便见到二人抱在一块儿,不由得偷笑。
虞念见珍珠进来,赶忙松开陆臻。
“嗯,摆饭吧。”虞念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整理了下自己衣裳。
“珍珠,将这个也一块儿带下去吧,一会儿扔掉就好。”陆臻将刚刚放到一旁的食盒递给珍珠。
“这不是郎君您给姑娘带回来的羊肉汤包吗?”珍珠接过,感受到食盒的重量,不由得疑惑。
“嗯,今日这汤包许是做的膻气了些,你们姑娘吃了有些不舒服。”陆臻看出珍珠眼里的疑惑,开口解释了句。
“啊?那姑娘您要不要紧,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请个大夫?”珍珠闻言赶忙将食盒放下,快步走到虞念跟前,关切道。
“无事无事,你瞧,你家姑娘我这会儿好好的呢。”虞念冲珍珠笑道。
“那就好,咱们往日里都是在他们家买的羊肉汤包,也正是因为他们家味道好这才总是去他家买的,怎的他家如今也学会以次充好来了呢?”
“姑娘,咱之后再也不去他家买汤包了!”珍珠见虞念这会儿无事,方松了口气,接着便气道。
“我这便将这些汤包都给扔了去。”说着,便气呼呼的拎着食盒朝着厨房里去了。
徒留虞念和陆臻不由得相视一笑。
珍珠性子便是这般,爱恨分明,直来直去的。
不过却是最在乎自家姑娘的。
“砰”的一声响起,让这会儿还在盛饭的于娘子和琥珀都不由的看向珍珠。
见珍珠这会儿脸上气呼呼的,琥珀不由的奇道:“怎的?是谁惹着咱们珍珠了?”
“刚刚不是让你去房里问问姑娘和郎君是否用膳的吗?”
“怎的回来还生气了,难不成是在院中踩了雪滑倒了?”琥珀瞧了珍珠一下,见珍珠身上也没见湿,不由得更是惊奇。
听琥珀这般问,于娘子也笑着看向珍珠,眼里也带着疑问。
“我可没滑倒,我是气这汤包!”
“这不是郎君今日下值时给姑娘带回来的吗,你怎的还跟这汤包置上气了?”琥珀一脸的纳闷。
“难不成还能是这汤包惹到你了?”说到这儿,琥珀自己都笑了。
“诶?我瞧着这汤包怎么像是没怎么动的模样?”刚刚珍珠那一墩,直接将食盒盖子给震了开来,这会儿于娘子瞧了不由得纳闷。
她家姑娘不是最爱吃这段家的羊肉汤包了吗?之前怎么着,一下子吃三四个是有的。
可这回儿,于娘子眼瞧着便像是没怎么动的模样。
“就是这汤包惹到我了!”
“姑娘最爱吃这段家的羊肉汤包了,便是因着他家做的汤包味道最好,可谁知他家如今竟也学会以次充好来了。”
“我刚刚听郎君说,姑娘吃了这汤包,觉得有些膻,吃了几口后身子都有些不舒服了。”
听珍珠这么一说,琥珀着急了。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