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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大乘内丹所伤,修炼这么多次也该好全了吧?
她沉默一瞬,扭头看向旁边还在熟睡的沈暮深,面无表地伸手覆上了他的身。
心跳有力,筋脉强劲,五脏六腑一片光滑,半点不见当初的烧灼之痕。顾朝朝直接气笑了。
沈暮深这一觉睡了很久,再次醒来,顾朝朝已经不在床上。他眼眸微动,穿好衣裳后便往外走,一出门就看到顾朝朝面无表地坐在院中。
“师尊。”他隐隐觉得不妙。
顾朝朝回神,抬眸看向他:“身子好些了吗?”
沈暮深咳了一声:“略微好了些,还是痛。”
顾朝朝冷笑一声:“恢复这么慢,看来你果然不适合合欢术,还是尽早修些别的吧。”
沈暮深谨慎回答:“才几日间,我已经筑基后期,应该也挺合适的。”
“是吗?”顾朝朝语气没什么伏。
沈暮深本就觉不妙,对上她的视线后逐渐识到什么,不得讪笑一声。顾朝朝也对他『露』出一个假笑,然后当着他的面进了偏房,直接将门关上了。
“师尊我错了!”沈暮深当即认错,“我再也不敢了!”
顾朝朝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近来入秋,院里落了不少树叶……”
“我这便打扫干净,绝不动用灵力。”沈暮深忙道。多年前他还是废灵根,每次犯错都是被罚扫院子。
“你数一下,究竟落了多少叶子。”顾朝朝不慌不忙地补上后半句。
沈暮深:“……”看来师尊是真生气了。
他无言片刻,认命地将叶子拢到一处,蹲在地上开始数叶子。
顾朝朝凑到窗边偷看片刻,越看眼底笑越深。她刚醒来没有多久,对沈暮深在修仙界的地位不太了解,可那几日四处游『荡』,也从不少耳中听说过他的名号。
可就这样大名鼎鼎的家伙,如今像一被抛弃的大狗,蹲在地上默默数数,还不敢有半点怨念。
活该,好好的阶修者不做,偏偏要从零开始,还动不动就耍滑头欺骗她。顾朝朝冷哼一声,扭头去床上躺着了。
沈暮深一直数到晚上,才讷讷挪到门边:“师尊,数完了,完整的有一千五百一十二片,破碎的有八百三十片。”
“清理干净。”顾朝朝懒洋洋地吩咐。
“是。”
沈暮深老老实实去干活,弄完之后便在院中石桌前坐下了。顾朝朝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他回来,不得身去找,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他盯着黑乎乎的天空看。
“赏月呢?”顾朝朝扬眉。
沈暮深无言片刻:“师尊,今日阴天。”
“原来你还知道,”顾朝朝轻嗤一声,“那为何还不回房,别告诉我你如今还未金丹,便已不需要休息了。”
沈暮深闻言一愣:“师尊还准我回去?”当初师尊肯带他修炼合欢术,是因为他内有伤需要自身修为去愈合,他以为全部愈合后,她便不再许他进屋了。
顾朝朝听到他的反问也是怔了怔,半晌才明白他为何一直装病,一间好笑好气。
她也不回答,是抱臂倚着门框,懒洋洋地盯着他看。
沈暮深尽可能克制,可唇角还是扬,欢呼一声便朝她冲了过去,一把将抱住开始转圈。顾朝朝惊呼一声,揽住他的脖子后笑骂:“疯了不成?!放我下去。”
沈暮深唇角笑更深,转了两圈之后才放开她:“谢谢师尊。”
阴天,四周都是黑沉沉的,他的眼睛是唯一的星光。顾朝朝盯着他看了许久,心突然前所未有的好:“回屋休息吧,明日我教你新的功法。”
“新功法能双修吗?”沈暮深眼睛晶亮
顾朝朝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沈暮深本来是玩笑一句,突然被『摸』了脑袋,顿愣在了原地。
这九年对于她是大梦一场,对他来说是无尽煎熬,他已经快要忘了,刚开始失去她的那几年,他有多少次梦见她『揉』自己的头,醒来空『荡』『荡』一片了。
顾朝朝察觉到他的突然低落,尽管知道他的伤已经好全,但还是有些紧张:“可是哪里痛了?”
沈暮深回神,看着她眼底的担忧嘴唇动了动,半晌才说了一句:“师尊,我现在是做梦吗?”
顾朝朝微怔。
“你再『摸』『摸』我。”他低声乞求。
顾朝朝的心酸个彻底,深吸一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对不,我若早知如此……”
“别道歉,”沈暮深笑了笑,张开双臂抱住她,“我从未怨恨你。”
即便是知晓她从前与自己欢好是权宜之计,即便知晓她骗了自己九年,当重逢那一刹那,他依然在激多过愤怒。
一遇到她的事,他好像就没什么出息了。沈暮深有些懊恼,忍不住笑。
顾朝朝听着他轻轻的笑声,心跳快了一瞬,半晌才拍拍他的后背,带他回屋里去。
日升月落,秋去冬来。山中的岁月总在不经间悄悄溜走,当是新的一年,顾朝朝算了一下,距离原文沈暮深飞升的间,已经不到半年了。
半年的间,好像什么都做不了,顾朝朝曾经想过,要不躺平等死算了,反根据上个世界的经验来看,刷新之后沈暮深很可能保留现在的记忆,她到候直接找他就好。
可惜沈暮深太喜欢合欢术了,或者说他努力修合欢术,就是为了能大光明地缠着她,做那点上不得台面的事,怎么也不肯躺平放弃。她能陪着他修炼,结果硬生生将自己从元婴初期修到了后期,而沈暮深因为天灵根加持,竟然隐隐有与她持平的趋势。
半年间,从一无所有到元婴中后期,顾朝朝不得咋舌:“你明明在无道更有天赋,可为何合欢术也能修得这样好?”
沈暮深看了裹在两身上的薄被,淡定地说了句:“我在合欢术上确实没什么天分,用了百倍于无道的努力,才勉强修到十倍无道的速度。”
顾朝朝:“……”懂了,合着还是应了那句教育界名言,兴趣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师尊,我们继续吧。”沈暮深看向她的视线开始热切。
顾朝朝无言片刻,真心求教:“每日里做这一件事,你就不觉得厌烦吗?”
“不。”沈暮深认真回答。
顾朝朝:“……”
“师尊。”他唤了一声。
顾朝朝认命地叹了声气:“恨我并非凡。”若是凡,他就不敢动不动就将她困床上一两个月了。
沈暮深笑了一声,在她肩膀的红痣上亲了亲。
当一次跟着他沉沦,顾朝朝抬眸看了眼他眉宇间清明的灵力,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都能逆天到半年到元婴了,有没有可能剩下半年直接到大乘呢?
一想到这里,顾朝朝精神大振,主动揽上了沈暮深的脖子。
“师尊。”沈暮深受宠若惊。
“嘘,专心。”顾朝朝说着,便吻上了他的唇。
房中动静越来越大,惊山中一片鸟雀。
顾朝朝没羞没臊地跟沈暮深胡闹……不对,认真修炼了三个月,最后双双突破炼虚。
炼虚之后,每一点质变,都需要大量的量变,而沈暮深的修炼突然遭遇瓶颈,不论怎么积累,都无法推动质变,一向不如他的顾朝朝进步反倒比他快。
“莫非我的天赋,能支撑我到这里?”沈暮深一向是天道宠儿,修炼上从未有过瓶颈,虽然更在乎合欢术背后的快乐,可一直停滞不前还是让他有些郁闷。
顾朝朝『揉』了『揉』他的耳垂:“多少双修到死,也难以突破元婴,你他们相比,不知强上多少。”
“那为何停滞不前?”沈暮深说完,突然想什么,脸上的笑渐渐勉强。
顾朝朝顿了一下:“想到什么了吗?”
“……没有,”沈暮深笑着看向她,“我是觉得,顺其自然便好,其余的不必多想。”
顾朝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没等仔细询问,他便找个借口离开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顾朝朝眼底满是不解,打算找个机仔细问问。
然而她始终没有找到这个机,因为沈暮深开始躲避她了。
每个晚上,他依然疯狂,仗着力好,一直折腾到她无力问话才结束,而到了翌日清晨,他突然以各种理早早出门,到了晚上才回来。顾朝朝还不能怪他,因为他每次回来,都带一些东,有候是灵草,有候是一束花,皆是需要一整日的间才能拿到的。
转眼是两个多月过去,距离原文男主飞升的间,有五天了,而沈暮深依然白天不见影,晚上抵死缠绵。
顾朝朝不知道等到间一到,他如果没有飞升不任务失败,所以不想在最后几天还留有遗憾。沈暮深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就算问也字不言,她能独自拼命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终于在最后一天前猛地想,沈暮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合欢术修到最后,修的不过是一颗真心。”
顾朝朝醍醐灌顶,可算清楚他心里的症结了,于是在原文飞升期限的前一晚,拒绝了他的求欢。
“师尊……”
“你想试试神交吗?”顾朝朝笑着问。
沈暮深一怔,随即有些勉强地笑笑:“我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
所谓神交,识海合一、识交融,所有秘密都不再是秘密,所有真或假也无处隐藏。他不怕将自己尽数奉献,可怕面对那个真实的,对自己有师徒谊的她。
他真心觉得现在很好,至少她与他缠绵小,看来很爱他。
顾朝朝就知道他拒绝,闻言也没有太外:“可是我想试试,你当真要拒绝?”
沈暮深抿唇不语。
顾朝朝笑笑,在他脸颊印下一吻,接着识探进他的识海。他下识想要反抗,可惜他的识海不争气,在察觉到她的气息后,便放下了所有防备门户大开。
顾朝朝噙着笑,一点一点进去,沈暮深眼神逐渐涣散,许久到底认命地与她勾缠。
他做好了伤心的准备,在识海看到一朵并蒂莲盛开。
并蒂莲开,是真心交融的象征,沈暮深先是一愣,接着在温水般的爱中落下一滴泪。
“你也知晓,合欢术修到最后,修的不过是一颗真心,”沈暮深识恍惚间,听到顾朝朝一声叹息,“可你不信我爱你,修为自然停滞不前。”
“师尊,我真的不知道……”沈暮深紧紧攥着她的衣带,仿佛多年前那个少年,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顾朝朝包容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成和煦的风将他环绕。
如果平日的双修是烈火,碰撞之间激烈得仿佛要吞噬对方,那神交便是春日的阳光,暖,也温柔。两个沉浸在灵与肉的融合中,许久都不能回神。
而天亮之后,任务没有宣告失败,世界也没有刷新重启,沈暮深的修为也连跃三级,直接进入大乘。
他已是大乘修为,足以毁去合欢宗上空的禁制,迟迟没有行动,而顾朝朝仿佛也忘了还被禁锢着,从未向他提过禁制的事,两个就像先前一样,安安静静地在合欢宗内修炼、生活,日子好像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刚开始超过期限那几天,顾朝朝整日里也提心吊胆,可惜旁边有个没心没肺、还刚刚知晓她喜欢自己的皮猴子,提心吊胆没几天便把这件事忘了。
沈暮深进入大乘之后,修炼速度便慢了下来,不过他也不着急,而是慢慢帮着顾朝朝提修为。
“总不能我一个飞升了,把师尊留在世,我可还记得当初重逢,师尊身边那几个野男。”沈暮深凉凉道。
顾朝朝嘴角抽了抽:“我问你这些了吗?”
沈暮深轻哼一声,这才没有继续说什么。
顾朝朝看得好笑,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沈暮深心好了来。
光匆匆,转眼便是三十年,两个的修为都到了大乘后期,随都有可能飞升。合欢术不其他,飞升也没有雷劫,所以二不必担心其他,管耐心等候。
而这一天终于来临。
一大早,两若有所觉地睁开眼睛,看到外头的祥瑞之兆后沉默许久,安静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师尊,我们要飞升了,”沈暮深有些兴奋,“我答应你的,终于要做到了。”
飞升了,她也该离开了。顾朝朝眼眸颤了颤,许久勉强笑了一声:“今日初一,我们出去走走吧。”
沈暮深还沉浸在兴奋里,闻言当即答应:“好!”
当初的禁制已经困不住他们,两简单收拾一番后便下山了。
已经过去三十年,小镇没怎么变,一到傍晚,便陆陆续续有出门,在河边、在路上,在黑夜中,挂上一颗颗明珠般的灯笼。
“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