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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山。”
蓝洵玉端着水盆过来,拿了湿过的手巾给萧炎天擦了擦脸,笑道:“明偌山庄,忘了?”
“我们怎么到了这里?”
擦着那熟悉的眉眼和脸颊,拿过梳子梳着一头如墨发丝,道:“咱们以前在江湖游走的时候来过这里。”
“是明偌庄主救了我们吗?”
“嗯。”
“师父……”
“嗯?”
“我想……”
萧炎天抬头刚想说话,就见那花海之间,一个俊美的年轻人,眸子灿如桃花妖妖。
黑发披肩随风微微荡漾,垂落在腰迹。
花瓣如雨落在他的光洁的酮体上。
一丝不挂。
像幽静的处子一样美丽。
又妖娆地不可方物。
蓝洵玉合上眼帘,伸开胳膊,道:“师父,抱我。”
萧炎天眯起眼。
他从来知道这个人美艳。
在夜晚吹灯之后。
或者是半隐半密的幔帐内。
因为羞涩。
所以做事的时候总是蒙着被子。
此刻,他就这样,站在那里,发出邀请。
天地之间,无有任何遮拦。
萧炎天走了过来,手指轻轻地划过柔软的头发。
美丽细长的脖颈。
漂亮的蝴蝶骨。
紧致的腹部。
修长的大腿。
以及圆润的脚趾。
一阵阵战栗,一声声师父。
让人心如这三月盛开的百花,温柔地荡漾起来。
萧炎天抱着蓝洵玉,捏起他的下巴,道:“今天怎么这样大胆?也不羞涩了?”
眉舒展开来,眼笑眯眯,丹砂朱唇微微翘起,蓝洵玉胳膊攀上萧炎天的肩膀,笑道:“万花为语,花儿你们看,我是师父的。”
萧炎天退下衣衫,铺在软软的落花花瓣上,将人抱在怀里,压在身下。
两个人的青丝缠绕在一起散落在落花间。
花雨徐徐而下。
美不胜收。
“师父,上天入地,你最好。”
“嘴这么甜?”
“师父?”
“亲亲我。”
萧炎天看着身下人如此情动的模样,忍不住道:“玉儿,你真美。”
在漫天飞舞的落花中,
蓝洵玉主动地贴合着。
萧炎天经年冷峻的脸被融化了一样,冰冷的嘴角泛起一抹笑。
“师父,你笑起来真好看。”
世界的喧嚣,外界的纷纷扰扰,好似与这里无关,两个人像到了一片美丽的天地之间,只有彼此。
热烈地拥抱着。
第161章 师父一直偷偷用情花糕表白我。
蓝洵玉平躺在花软下,手支撑着头,侧首望着冷峻的人,另一支手指挑着开襟的领口不规矩地乱摸,笑道:“师父。”
“嗯。”
“你什么时候开始惦记上我的?”
萧炎天将人揽入怀里,握住那不安分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告诉我嘛。”
捏捏小鼻子,萧炎天,道:“学会对为师撒娇了?”
蓝洵玉赶紧在怀里乖顺地蹭了蹭,点点头道:“嗯嗯。”
“在你十三岁生辰,你在花下抚琴,我在水榭的亭子里看着你,觉得很好。一身桃花浅色的衣衫铺在地上,扎着高马尾,玉麒麟发扣,你在中央,大家围着你唱歌,你嘴角一抿,微微一笑,脸颊有些红晕,喝了一些梅子酒,神态可爱。”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张开,生涩稚嫩,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傍晚的时候,你到我房里来,端着寿面要与我一起吃,我瞧着你吃得满头大汗,朝我笑着,露出一口贝齿,明朗动人,情起,难灭了。”
“在这之前,我一直想做个好师父,养出个好徒弟。”
“啊?!”
“自这以后,心思是不同了。”
蓝洵玉从萧炎天怀里钻出来,大呼一声,道:“对了,便是十三岁生辰以后,你非要我伺候你衣食住行,而且给你洗澡!”
像刚醒悟过来一样。
蓝洵玉小脸都激愤道:“师父,你!”
低沉地笑了笑,大手揽腰,将人抱起,笑道:“师父对你,一往情深,所以,不管发生什么,留在为师身边。师父会疼爱你一辈子。”
哪怕你身上是苗王的血,
哪怕我背负骂名,
遭人耻笑,
我都想爱着你,护着你。
蓝洵玉趴上来,抱着萧炎天道:“好。”
师徒二人于花雨中漫步,
蓝洵玉跑在前,
萧炎天负手而行,看着前面的人,眸中几多温柔。
过了明偌山庄,到了一条清水小河,河边一个小镇,阵子上商铺不多,路过一个糕点摊位时,蓝洵玉被几块绿色糕点迷住了,便问老板,道:“这是什么?”
老板拿笑道:“这个不能随便买。”
“为何?”
“这是情花糕,专门送给心上人吃的。你有心上人吗?”
蓝洵玉看了看萧炎天,笑道:“自有的,旁边这位便是我的契兄。”
老板笑着问要多少,萧炎天拉着蓝洵玉就走。
蓝洵玉看那糕点样子和云香糕很像,便道:“师父,你等等我,让我买点。”
萧炎天看拦不住,就停在一边等着,神色有些古怪。
蓝洵玉买了几块,放在嘴里尝了尝,对老板道:“这哪里是什么情花糕?你这老货,转门骗人,这是我师父创的云香糕。”
老板皱眉,拍桌子,道:“年轻人,你怎么说话的?什么你师父创的?早八百年前就有了,这是南北交界落日古道最有名的特产,不信你再往前走,前面还有两个情花糕的铺子,难不成个个都是骗人的?”
蓝洵玉赌气到跑到前面,果然是一模一样的款式味道。
师父专门为了他而学的吗?
那些他吃的云香糕……是……师父在……向他表白吗?
低着头,蓝洵玉一口一口吃着。
怎么会那么笨?
第162章 三叩首,诀别吾师。
一直没有看出来。
“别低着头。”
“嗯。”
“手给我。”
蓝洵玉手伸过去,萧炎天拉着他,两个人往前走着。
走着走着,蓝洵玉开始啰嗦起来,说一些无聊的芝麻绿豆大的事。
乾清宫里有几棵枫树。
院子里后面的温泉池边上哪块地板的鹅卵石掉了几个。
房间里书案上萧炎天常用的狼毫笔忘了洗了,回去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萧炎天袜子有几双,放在哪里。
朝服有几件。
玉带几条。
冕旒上的哪个珠子掉了需要换一换。
床上的被子过了个冬季有些潮,回去了要晒一晒。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最后连宫门上的敲门环也说,有些松动了,怕哪天掉了。
唠叨半天,到了一座观音庙前。
送子观音坐上方。
眉目慈悲。
蓝洵玉从袖里的银子都掏出来放在供奉上,请三炷香,撩开衣摆,屈膝跪下,上了香,双手合十请了愿。
萧炎天等他起身,也请了三炷香,道:“佛在堂前,吾诚心请了愿。一愿天下太平。二愿吾徒安康。三愿夫夫恩爱。”
过了观音庙,一条长长小溪流水,放牧的童子坐在牛背上吹萧。
蓝洵玉停下,问童子借来洞箫,两人坐在青草边,萧炎天吹起,蓝洵玉应声歌唱,童子在一边手捧着脸歪着头听着。
结束时,童子笑道:“两位哥哥般配声律相合,真好听。
越过小溪流,来到沙丘上的落阳古道。
一个白衣青衫的男子,芝兰玉树而立,他回首,清俊尔雅,手中一把折扇,扇面四个字:浔阳奚郎。
蓝洵玉看了看萧炎天道:“师父,我和子安兄说几句话。”
蓝洵玉拉着奚子安道:
“我在麒麟阁有一些病疫的书稿,劳烦你回去转交给一个叫墨首的老太医。”
“还有几块蓝宝石金刚钻,玉器在启封东大街的定花铺子里,那是我弄的玉器铺,你找里面的廖掌柜,说是炎徒儿的口信,他便知,将铺子转给楼主,他其实很喜欢金银珠宝。”
“惊鸿的事,一定要瞒着郎将军,惊鸿他至死护着郎将军,我们顺从他的遗愿,清明时节请帮我为他上三炷香烧些纸钱。”
“容月从小缺爹少娘,不要看他外表凶巴巴的,心底最为柔软善良,我无能医治好他,子安兄劳烦你多照顾他。”
“子安兄,你回到启封后,我有处外宅私院,地契也在廖掌柜处,你去拿,送你吧。”
奚子安听他说话的口音和语气越来越不对,怎么像交代后事一样,心底暗暗吃惊,只见那边萧炎天慢慢地歪倒下去,连忙过去扶。
“陛下。”
这时一辆简单的马车过来,马车前头坐着一位穿着汉服的云岚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蓝洵玉从浔阳城救出来的李大相。
李大相驾着马车过来,道:“蓝公子,快走,一会苗人追来了!”
奚子安将人扶上马,萧炎天身体发软,四肢不能动,坐在马车上,靠着车边,直直也看着蓝洵玉。
“师父,我把药下在花粉里,风一吹,你就吸进去了。”
奚子安大惊道:“你说什么?你下的什么药?”
“不用担心,普通迷药。”
说着,蓝洵玉双膝跪在地上,朝萧炎天叩首,道:“师父,徒儿不孝,不能侍奉在你左右。”
第163章 血泪之中,吾爱吾师
一缕鲜血从嘴角流落下来,蓝洵玉再叩首:“徒儿此去,师父莫要劳心伤神,徒增伤感。”
奚子安这才发现蓝洵玉异样,他放下萧炎天,从马车上跳下来,拽着蓝洵玉的肩膀,慌乱大叫道:“你吃了什么?怎么不停吐血?”
“不要吐了!”
萧炎天直直地看着,眼泪顺着眼眶落下来,嘴唇拼命地蠕动,发不出任何声音,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往外跳,嘴角一丝嫣红的血顺流而下,落在前襟,染润鲜红。
极痛,极哀,极怒,极恨。
顷刻眼中血泪迸溅。
李大相大惊道:“蓝公子,你!”
蓝洵玉三叩首道:“阙儿给我吃了药石,抹去我的记忆,没有师父记忆的玉儿与死了有何区别?我去之后,万望师父莫要迁怒苗疆,贸然兴兵,莫要怪罪我弟,杀我唯一血亲。”
蓝洵玉抬起头,血已经浸透前襟,抽搐几下,踉踉跄跄地起身,趴跪在萧炎天脚边,像是倦鸟儿归巢,抱着萧炎天垂落的腿,脸轻轻地蹭着,依恋而不舍,仰头望着那人饮泣道:“我愿化作长风,生生世世绕在师父身侧,苍天仁慈,护佑吾师福泽恩长,无灾无觞。”
萧炎天眼底无尽的哀伤和凄楚,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地上的人,眼中血泪流出。
哇得一口血喷溅而出,人如风中柳絮,蓝洵玉对李大相,道:“快带他们走,一路向北,一定要把我师父平安送回启封。”
奚子安要扶着蓝洵玉上马车,蓝洵玉惨笑道:“我弟弟不会让我跟你们走,我若不留下,你们走不了。快走吧,护我师父……回启封。”
李大相手中马鞭一抽,马蹄儿扬起,车轱辘滚动掀起尘土飞扬,奚子安站在马车上回头望着蓝洵玉倒落在地上。
他手抓着泥土,胳膊拖着身体,朝马车的方向颤颤移动,拼尽全身力气,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师父!”
声音好像从胸腔里迸溅出来的一样,手扣着地,指甲抓出血来,拼命地想离马车远去的地方更靠近一点,更靠近一点,就可以离那个人更近一点。
“师父。”
最后趴不动了,歪着头。
向北。
“哥哥,你就这样爱他?”
花阙一身红衣从后面过来,将蓝洵玉揽入怀里,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将他的脸擦拭干净,额前的头发捋顺。
眼皮沉重,蓝洵玉半开着眼帘望着花阙道:“阙儿,哥哥对不住你,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哥哥。”
“哥哥真傻,怎么会没有认出阙儿。”
“你什么都记起来了对吗?”
“嗯。”
“阙儿,我走了之后,放了云岚的俘虏们,不要向云岚开战,你不是师父的对手……”
花阙将一粒紫色的药丸抵在蓝洵玉的嘴里,强迫他咽下去,道:“哥哥不会死,哥哥还是我的哥哥,我一个人的哥哥,就像小时候一样,谁也不能改变。”
“阙儿,你。”
“哥哥,睡吧,醒了什么都会好的,我与你同坐江山,共看山河。”
天下三分,三足鼎力。
以落阳古道为界限,分南北,南为苗疆地界,北为云岚国地界,边沙国在南北方,与两地皆有接壤。
苗疆以载记年,一载一年,天宝二载,苗王寻回失散已久的哥哥花漾,封为燎亲王,在苗王宫大摆筵席,丝竹管弦,歌姬舞女,院内灯火通明,昼夜不停,连着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群臣欢呼,百姓沸腾,城内外皆披红挂彩,喜气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