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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寒山惊道:“你身上带了什么怎么香?”
萧炎天道:“劳烦玉公子帮我找一个僻静的屋子不要让下人来,再找绳索。”
玉寒山虽有疑虑,但这个人总给他一种踏实又无法拒绝的感觉,扶着他走了几步,这人便双腿无力像要瘫软在地上一样,玉寒山干脆打横将人抱起来快步走到最北边的一个小院子里。
人放在床上,手放在额头上,道:“你发烧了?额头很烫。”
萧炎天眼眸半合,有气无力道:“不要浪费时间,快找绳索。”
玉寒山担忧道:“先找大夫看看?”
萧炎天道:“快,绳索。”
玉寒山看拗不过,只得找了绳索来。
进屋,萧炎天爬俯在床边上,鲜红的血从他嘴里哇哇往外吐。
玉寒山吓得魂飞了,道:“你这是?”
萧炎天抬眸道:“将我绑起来。”
玉寒山惊疑不定,粗如手指的绳索将萧炎天一道一道绑在床上栓好。
萧炎天道:“将我怀里的盒子拿出来。”
一个锦绒蓝色盒子打开,一道金灿灿华光四射的虫子如指甲盖大小,在盒子里像蚕蛹一样蜷缩成一团。
玉寒山惊讶道:“这是?”
萧炎天道:“割开我皮肉把它放进去。”
玉寒山道:“这种蛊虫我从来没有见过,但凡蛊虫,颜色越鲜亮,毒性越大,种在人身体里越痛苦,风险越高,传闻中最厉害的蛊是苗王殿下身上的王蛊,通体紫色,平常百姓种的是黑蛊,再狠一点是猎户,种的蓝蛊。”
萧炎天道:“快,它已经认我做主,所以香气四溢,再不种,它会死。”
玉寒山只摇头。
萧炎天唇角微勾,道:“你们不是想回到江南,活在太阳下吗?这是世上唯一的皇蛊,用一个人一百年的血养成,可以调动所有的王蛊,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要放弃吗?”
玉寒山目瞪口呆,道:“真的吗?我们可以活在太阳下,活在江南水乡里?”
萧炎天道:“给我种上蛊后,离开,将门钉死。”
刀子划开皮肉,金灿灿的蛊虫沾染着皮肉立刻苏醒,隔着皮肤在身体四周蹿行,萧炎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玉寒山倒退几步,关上房门,几个家丁来,四面墙用铁皮封死,只露着窗户口处。
玉寒山透过针缝的窗口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嘶吼,眼中迸溅血泪,耳朵里,嘴里,鼻息下全是血,金灿灿的虫子吸吃的血肉迅速长大欢快地吞噬着肉骨,过一会儿,虫子吐出金灿灿的汁液,新的皮肉在附在骨头上生长出来。
一声声尖叫。
玉寒山手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
几乎每一个苗疆人种过蛊。
普通人只不过挨半个时辰。
可这种蛊,前所未见。
已经三天三夜,血肉生了被吞,吞了再生,反反复复。
一个时辰内脱胎换骨三次。
绳索连着床被挣破,那人用头砸着墙摔得浑身是血,很快血肉入了虫的腹内,须臾后,新肉长出。
镇上所有的人来问:“到底什么人受了什么样的酷刑,这样黑天白夜尖叫不止?”
玉寒山让家丁护院拦着。
一直到十五天后,叫声才停歇。
玉寒山隔着窗户的缝隙看屋里蜷缩在一角的人,再没有变化才开了门。
开门的瞬间,他惊呆了。
地上,墙上,到处是带血的手指抓痕。
“你……”
玉寒山眼泪若如雨。
萧炎天抬头,声音嘶哑地说不出话来,呜呜咽咽半响儿,吐不出一个字,用带血的手指在地上写道:让所有人离开巫蛊镇,要打仗了,快走。”
玉寒山哽咽道:“你呢?”
萧炎天继续写道:我留下,控王蛊。
玉寒山传令后,镇子上人纷纷整理行装逃亡,一来,玉寒山本府尹,他说的话大家都信,再来,南边确实听说打仗了。
很快,巫蛊镇空了。
玉寒山临走前,道:“你是苗疆最强大的勇士,每一个苗疆人都会铭记你的恩德。”
萧炎天道:“不用,我只想带我的徒儿回家。”
“你的徒儿?”
萧炎天头埋在胳膊里,声音沙哑道:“他忘了回家的路。”
战争很快全面爆发。
蓝洵玉回到王宫里,几位长老正在议事,看到蓝洵玉,连忙叩拜行礼,蓝洵玉道:“大巫呢?”
大巫月龙疾步入殿,身披铠甲,手握着腰间佩刀,跪地道:“殿下。”
蓝洵玉坐在王椅上,道:“战况如何了?”
容龙道:“郎寒天十万步兵很快占了边城,聊城,云城等十座城池,苗王在阳城镇守,但现在正逢我族人食蓝欲花之际,若能解蛊,可以抵挡一阵,以守为攻。”
蓝洵玉欲让巫泽三十九寨内食过蓝欲花的人前去替换,几个长老不同意,都道巫泽王宫是根据地,如果江南被夺还有可栖息之地,若是派兵去营救江南,玉菱以南被云岚国楼云梦的骑兵攻破,到时候前后都落空,岂不国破家亡?
容龙则道:“难道不顾苗王性命?”
几个长老低头不语。
容龙愤恨道:“你们忘了当初是苗王力挽狂澜救下苗疆!”
长老们和月龙意见不合,最后纷纷看向蓝洵玉。
蓝洵玉道:“月龙,从三十九寨中拨兵七万后援苗王,你亲自带兵。”
几个长老大惊失色,纷纷劝阻,蓝洵玉坚持。
容龙道:“殿下,让颂月领兵去,我留守王宫。”
蓝洵玉摇头,道:“郎寒天非同寻常,狡猾凶狠,手段阴厉,他若在边城,王凶多吉少,你亲自去,不用担心我。”
蓝洵玉传来国师云海,交付半块虎符,道:“带一万守王军围住巫蛊山。”
国师云海虽有疑虑,但不过问,令命而去,即将出门时,又听主子道:“若是遇到一个叫……”
云海回过头道:“叫什么?”
蓝洵玉这才迟钝地发现,相处了一个月,连对方叫什么也不知道,况且他知道打仗了,应该不会在山上,随即摆手道:“算了,没什么,去吧。”
安排好一切,蓝洵玉坐在王椅上,心中慌乱。
第186章 蓝洵玉临危许婚姻,四面楚歌之惊杀起。
巫蛊山上有王蛊特殊的香气,一定藏着许多王蛊,调人马过去,翻山查,一定可以找到王蛊。
利用王蛊解了苗疆人身上的蛊虫,不用再困于蓝欲花,蜗居在满是瘴气的山林之中。
云岚攻来的时机非常巧。
只差一步。
蓝洵玉支倚在王椅上,闭目思索着。
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
太累了。
不一会儿,睡着了。
睡梦中,又见那个人冷傲如霜,看着一个少年。
少年在练剑。
男人走过去,扶了扶少年的手臂,道:“抬高一点。”又道:“下盘稳。”
太阳很大,少年的脸上汗淋淋地,小脸像苦瓜一样,道:“师父,我不想练了。”
男人坐在水榭下手执竹笺,头也没抬,道:“不行。”
过一会儿,少年又喊累,男人走过来,拿着白丝薄手绢给少年擦汗道:“再坚持一会儿,晚上师父给你做核桃酥。”
少年眉眼弯弯笑着点点头。
男人也笑了,一招一式指导少年,认真而耐心。
蓝洵玉猛地睁开眼,拼命想回忆梦中人的模样,却越想越头疼,一点印象也没有,摸了摸额头,汉涔涔的。
斥候慌慌张张奔进来,还未行礼,便急急忙忙道:“殿下大事不好,苗王被围着浔阳城里。”
蓝洵玉腾一声从王椅上坐起来,脸色大变道:“你说什么?”
斥候慌忙跪地道:“阳城城主看云岚国来势凶猛,望风而降,从后断了粮草,苗王不得不转战向南。”
蓝洵玉沉了片刻,王宫守将侃平来报道:“启禀殿下,边沙国特使求见。”
蓝洵玉思索片刻,坐立在王椅上,道:“请。”
探扇浅笑,风流倜傥,步履如风。
一袭紫色华丽衣衫缀着波浪纹金丝线绣红日映天。
额鬓边两缕波浪卷发垂下,更映衬着容止雍容,一身贵气。
“燎亲王,边沙千子画,特来拜访。”
他笑盈盈地拱手唱了一个喏。
蓝洵玉精神抖擞,连忙从座椅上下来,回礼笑迎道:“竟是边沙太子,常听阙儿说起你,今日相见,三生有幸。”对内阁总管道:“速备宴席歌舞以待贵客。”
千子画折扇轻摇,笑看蓝洵玉。
蓝洵玉被他看得不自在,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千子画笑道:“两月不见,更脱俗绝尘。”
蓝洵玉此刻穿了一件珍珠云绸开襟金比甲,束袖雪浪花领口,玉簪挽长发及腰,金丝狮带束纤细腰。
俊美至极的五官雌雄莫辩。
一双漆黑的眸子像沾了泉水一样透亮晶莹。
眉眼风流,面如桃花。
宴席上,歌舞长袖挥动,丝竹管弦绕梁,觥筹交错,玉盘珍馐,宫女白如玉的素手在一旁伺候着倒酒。
七位长老及文武百官坐陪。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气氛活跃,大长老况宇讲了一个笑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二长老百湾夸赞了边沙的人杰地灵,说道:“太子殿下好相貌,学识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精通时政,来日荣登大通,必能成就一翻大作为。”
其他几位长老连忙随身附和。
千子画笑道:“在下若真如各位长老所言也不会愁闷得孤苦一人。”
三长老苦越道:“太子一表人才,什么样的淑女求不来?”
千子画手中扇摇,笑看蓝洵玉道:“在下所求不是淑女,而是一位男子。”
四长老戈觞抖动胡子,严肃认真,道:“即便是男子也当匹配得,不知门第相当否?”
千子画举杯饮盏道:“门第也相当,若是成了秦晋之好,两边都得益。”说完后又看着蓝洵玉笑。
几个长老眼观鼻,鼻观心,哪还有不明白的,即便后坐下的文臣武将也了然在心。
人不点破,留下余地,是让对方先提。
如此交兵之际,正需要边沙帮助。
大长老况宇与其他六位长老送千子画到了王驿歇下,又靠近探了口风,确认了对方意思,几人来找蓝洵玉。
蓝洵玉正坐在王椅上发呆。
二长老跪地道:“殿下,如今咱们四面楚歌,急需帮助,边沙国太子主动上门求亲,殿下若答应,他愿意出兵五万袭击云岚老巢启封,围住启封迫使郎寒天回兵救主。”
蓝洵玉道:“本王答应一个人,此生唯他,实在不能应太子。你去探探,太子是否愿意与王结亲?”
几个长老暗自摇头。
大长老令命去,不一会儿回来,黯然跪地道:“太子只愿与殿下结亲,殿下若不愿,太子今夜便走。”
蓝洵玉从王椅上站起身来,负手在后,在台阶上来回踱步。
一人身着铠甲,头戴玉冠,身披三品武将服,满脸污秽,神色惊恐,未入殿,先慌叫道:“大事不好!王重伤在浔阳。”
蓝洵玉奔下殿来,接过中郎将手中军信,仔细看一遍。
是血书。
暗红的污垢染红黄绢布,绢布是上遗言诏书。
哥哥,我若有不好,汝继位,领族人避于南州以南,另郎寒天不在边城在玉菱城。
蓝洵玉心乱如麻,门外文臣武将齐齐入内,黑压压一片,跪在地上,道:“殿下,应了婚事,请边沙太子发兵。”
中郎将徐凯跪地抱住蓝洵玉大腿道:“殿下,浔阳城血流成河,王被困城中,生死不明,求殿下以大局为重。”
所有人齐声道:“求殿下以大局为重。”
蓝洵玉转过身,背对众人,良久,道:“备三牲六礼于太子做定亲之礼,大战平定后,再定婚期。”
众人喜出望外,立即去办。
蓝洵玉转留下中郞将徐凯至内殿中,屏退左右侍从,关上房门,道:“你与本王详细说江南战况。”
徐凯伏地悲泣道:“若不是云岚人狡诈转趁着族人需要赶回旧部食蓝欲花,原来不该惨败,但,兵将体内蛊虫发作,日夜煎熬,十日内不食蓝欲花必将死,人心涣散,军心不稳,由此祸患。”
蓝洵玉道:“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徐凯道:“算算日子,只有明天,若是大巫月龙的人马接应不到,江南必丢,王也……”泣不成声,停顿片刻,稍整顿情绪,哽咽道:“即便大巫人到,滞留在江南二十六城的苗疆人也无法赶回到玉菱关内食蓝欲花。”
蓝洵玉脸色煞白,双手发抖,瘫软在座椅上,道:“如此说来,阙儿必死无疑?”
徐凯哭道:“不止如此,四十万在江南的苗人也将全部死亡。”
蓝洵玉头昏眼花,扑腾一声,从椅子上栽下来,徐凯连忙将人扶助,连声呼唤,道:“殿下。”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