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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
她的脸更加憔悴,整个人暴瘦好几圈,像吸食过禁品一样。她拦在马车前面不让马车通行,慕明翰冷冷地说:“你来做什么,有事?”
“太子哥哥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她看了眼慕明翰身边的阮凌秋,又看到慕明翰紧紧握住阮凌秋的手,“只有我和你。”
“在这说。”
阮凌秋道:“你又打算背着我说我什么坏话?”
洛嘉韵狠狠地瞪她一眼,把阮凌秋吓一跳,这眼神配上空洞凹陷的眼睛,也够毒的!
洛嘉韵得恨她恨成什么样啊!
“太子哥哥,那我就直说了,我看见阮凌秋和邕王在宫门前打打闹闹,她还把身边的小贱人婢女送给了邕王!”
她声音沙哑,尖锐,特别刺耳,恶狠狠地指着阮凌秋,好像抓住了什么罪证,本来阮凌秋还有点怀疑她遭遇的暗杀洛嘉韵会不会参与,如此看来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她注意力全都在监视她和邕王呢!
阮凌秋冷笑一声,“谁告诉你我把沉香送给他了?邕王只是答应我教她武功而已。”
“你承认了!”
承认你妹啊,少在这挑破离间了,阮凌秋头疼,万一慕明翰又当真犯病咋办?!
“慕明翰你听我解释,事情不像她说的……”
“不用。”慕明翰打断了她,“我信你。”
阮凌秋一愣。
诶?剧情应该这样发展的吗?
慕明翰对洛嘉韵道:“原本我把你当妹妹,希望你得过且过,长了教训以后本本分分,我发现我错了,洛嘉韵,你朽木不可雕也,自身都没有安置好,却成日想着造谣污蔑别人,你就这么喜欢给别人泼脏水?”
他不欲再和她多说一句话,“来人,送郡主回宫,没我命令,永不得踏入东宫一步!”
洛嘉韵像个疯子一样挣扎,“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太子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为什么?!”
她面目狰狞,活生生一个疯子。
阮凌秋倒有些不忍了,“她这样对孩子没事吧?”
“别管她。”慕明翰抱住她,下巴枕在她肩上,像个疲倦的孩子,“她自己都不在乎。你知道之前他跟我说什么吗?她想把孩子过继到我名下,她给我当妾。”
“呵,想得美。”
阮凌秋冷笑一声,洛嘉韵真的疯了。
明显感觉到肩膀越来越重,阮凌秋说:“你是不是还没吃药。”
“嗯……”
急到现在。
阮凌秋摸摸他的头,“我去给你拿药,你乖乖的哦。”
慕明翰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让别人去。”
好吧,慕明翰现在还见不得她离开他身边。
屋里太寂静,阮凌秋找点话题说,犹犹豫豫道:“虞浦和说什么了,皇后娘娘……和阮家,有关联吗?”
“不知道,他让我去母后那看看。”
他忽然抱的很紧,阮凌秋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只是单纯的感受到他很难过,特别难过。
“阮阮,我没有母后了,不能没有你。”
……
暗牢。
翟风丢了牙,缺了手指,满脸臃肿,腿脚扭曲,像个怪兽一样匍匐在地上饮食自己的排泄物。
威风凛凛的司农上卿如今像病狗一样摇尾乞怜,阴暗的地下到处都是难闻的臭味儿,令人作呕。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我真的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慕明翰冷眼,居高临下地睨着趴在脚边臭气熏天的狗。
“放过你?”慕明翰冷笑声,“好啊,放你去街上走两圈怎么样?让大家欣赏咱们翟大人的风姿,让你的家人也看看,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现在这副模样有多好笑?”
“不,不不!不要!”翟风狠狠摇头,口水都流出来了,因为没有牙,说话就像小孩子一样模糊。
“让我死,让我死吧,别折磨我,求求你了!”
“死太容易了。”慕明翰一脚把他踹开,“啊!”翟风摔倒在地,他冷冷一笑,“你配吗?”
暗牢之外,罗竹雨连连感慨。
好狠的慕明翰,把人弄得生不生死不死,像鬼一样。翟风根本不知道面临的远不止这些,慕明翰找到他的家人,打算让他们看一看翟风的惨状,看架势要把翟家玩死。
突然,周遭的空气出现些微的波荡,习武的人对环境的变化极为敏感。
果然,六个梅花卫不知何时将她包围,来者不善。
“罗小姐,主人有请。”
“小姐?我看叫姑奶奶还差不多!”罗竹雨拿出武器二话不说就和几人打了起来,明显梅花卫有备而来,他们虽然单打独斗打不过,车轮战却能把罗竹雨耗到没体力。
“哈,哈……”罗竹雨气喘吁吁,好几次他们有机会伤害罗竹雨,却及时收手,罗竹雨也看出来了,慕明翰就是要见她,她走不了,也打不过,只能顺从。
“行,姑奶奶就屈尊见见你们那个挨千刀的……”
慕明翰已更换一件干净的华服,端坐于房中等候罗竹雨。
没一会门开了,罗竹雨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被推进来,“别碰姑奶奶!”
她回头嗷了声,得到的是无情的关门。
“太子殿下大费周章把我请过来有何贵干?”她看着气度非凡,仿若稳坐大局的男人。
“罗竹雨,本宫知道你有自己的计划,但你算错了,本宫不是任人谋算的性格。”慕明翰把一样东西推到案对面,“你想为阮芊芊讨公道,就不应该隐瞒。”
那是一个小狐狸形状的木雕,圆头尖嘴大眼睛,又厚又圆的大尾巴活灵活现的甩到身后。
虽然木雕很破了,可经过这么多年的痕迹,仍然能看出雕刻它的人是个手工精巧,心思细腻,拥有一个有趣灵魂的人。
罗竹雨为之一愣,一步冲上前将木雕捧在手里,“你从哪找到的!”
“你曾经落脚的地方,被护院的孙子捡走了,一直保留到现在。”梅花卫经过各种蛛丝马迹找到了它。
他说的模棱两可,性格暴躁直爽的罗竹雨却因为这件小小的玩物丢盔弃甲。
“是她做的,那小丫头,手一直很巧,她哪都好,只可惜……命不好。”
第152章 生路
罗竹雨与阮芊芊缘于一个深冬之夜。
她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和同伴走散,身负重伤,跌跌撞撞地晕倒在一片不知名的槐花林。
待她醒来,却是在一间破旧却干净的小屋里。救了她的人是个毁容的老婆子,她不爱说话,有时一天都不开口,罗竹雨对阮芊芊的第一印象只知道,她做的槐花饼很香。
她隔了很久才知道,阮芊芊不是老婆子,她才三十多岁,却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
罗竹雨的思绪从久远的记忆里走出,把小木雕放回到桌上。
“我是想让你给芊芊一个真相,她死的蹊跷,但是我查不到凶手。”罗竹雨寻了个位置坐下,转变态度坦白道:“阮城答应帮我,这么多年却把我当看家护院的狗,我不愿意,你猜这孙子怎么说?”
她冷笑声:“他竟然拿芊芊和他的关系要挟,让芊芊死了也身败名裂。要不是还指望他查明真相,我一定一刀把他戳死!”
她一直找机会,阮城却藏的非常好,根本不给她机会,她就一直等,终于等来了慕明翰。
“所以你故意放水让本宫进去?”
罗竹雨道:“谈不上放水,我不知道你是谁,以为你别有用心,动用了几成真实力。”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打过慕明翰一个后辈,傲娇是一辈子的事。
慕明翰沉吟片刻,“你想让我帮你还什么真相?”
“槐花林,她的死因。还有,她是怎么变成那副鬼样子的。”
罗竹雨从小没有亲人,阮芊芊救了她,她虽然经常嫌弃这个丑陋的老婆子,可是看到她默默摆在桌上送给自己的小狐狸木雕,又看到她各种细腻的小动作,罗竹雨知道她面相丑陋但心地善良,她把阮芊芊当家人。
她们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阮芊芊从不给她讲自己的故事,罗竹雨也从未暴露自己的身份给她,两人绝口不提除了生活以外的事情,直到同伴找到她,她被迫回去交代,离开了一段时间。
再回来,槐花林已成烧毁的废墟,阮芊芊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到。
但是大家都说,槐花林里住着的疯婆子死了。
她知恩图报,执着到现在,不肯白白听到阮芊芊的死讯,对她而言,一切是那么的猝不及防,不和常规。
“槐花林的真相本宫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慕明翰道:“她放了火,把自己锁在小屋里,活活被烧死。”
罗竹雨并没有展露出意外,这么多年其实她可以猜到一些,但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她还是心神震荡,她信那是真相,因为阮芊芊一直有心里问题,被罗竹雨抓到好几次想了却生命的行径,被罗竹雨强硬地救了下来。
她很多次想离开人世。
可是在她死的时候都没有人挽留。
她深深叹了口气,“对我来说这不算真相,如果她以前没有经历过那些不幸,她也不会……所以太子殿下,我们目的一样,都在查同一个时期的人,我现在受困于阮城无法随意行动,你能不能帮我?”
罗竹雨诚挚地说:“无论得到怎样的结果,只要是真相的都接受。承你这个人情,你要我做任何事,只要我可以做到,在所不惜!”
慕明翰答应了她的要求。
空间实验室。
等级还是停留在四级,阮凌秋一筹莫展,慕明翰的手术还需要一些设备工具,没有的话手术就进行不了了。
“我能看到每升一级的奖励吗?”
“宿主可以看到下一级的奖励。”
阮凌秋问:“那到五级是什么?”
“三个任意医学道具。”
阮凌秋不解,“什么叫任意医学道具?”
“就是可以变成你想要的任何一样和医学有关系的东西,包括设备,材料,工具等等。”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阮凌秋很兴奋,可是怎么升到五级呢?
“沉香!最近有没有……”
阮凌秋出来后一愣,猛的想起来沉香被她丢去邕王府了。
算了,先去看看沉香进展怎么样了吧!
邕王府。
胡管家对阮凌秋熟,一看到她连上快乐开了花,“阮小姐你许久没来啦,我这就去通报王爷!”
阮凌秋对胡管家不熟。
只记得,他对原主挺好。
过了好一会胡管家才回来,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并未看见慕如风的身影。
他很是抱歉地说:“那个……王爷让我问您,您为他来还是为了您的小丫头来?”
这是什么问题,当然是为了找沉香啊!
她说:“我找沉香!”
胡管家重重叹了口气,还真被王爷说着了。他刚才兴高采烈地去书房通报王爷,王爷却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他让自己问问阮凌秋为了谁来,如果是为了沉香直接领她去后花园就行了。
“唉!阮小姐跟我来吧!”
阮凌秋疑惑道:“慕如风呢?”
“王爷还有点事,不能来陪阮小姐啦。”
哪有什么事,阮凌秋撇撇嘴,肯定是因为不想见她呗。
后花园,沉香坐在湖边抱膝盖好像在哭。阮凌秋一愣,跑着过去,“沉香?”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小姐?小姐!呜呜呜!”
一看到阮凌秋,沉香抱住她埋头大哭,眼泪汪汪的。
阮凌秋急坏了,握住她的肩膀,“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慕如风欺负你?”
她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说。
一定是慕如风干的!
沉香可是跟她关系最好的姐妹了,她一直把沉香当妹妹看待,却他这么欺负,阮凌秋气愤地拉住她胳膊,“跟我走!我们去找慕如风!”
“别,小姐……跟王爷没关系,是我自己……”
她委屈的不成样子,小脸满是泪痕,死也不肯跟她去找慕如风。
阮凌秋松开她,“那你在这待着,我自己去!”
她气鼓鼓地跑到书房,他正在院子里练剑,“慕如风!”
剑气险些伤到了她,慕如风停手,疑惑地望着她,“你来找我?”
“不找你找谁?王府还有谁叫慕如风?!”
他蹙眉,“我又怎么招惹你了,让你直呼我名?”
“你还装是不是?”阮凌秋掐腰,活脱脱一个刁蛮的小泼妇,她走上前,“我问你,沉香怎么回事?我把她交给你,你怎么让她哭成泪人呢!”
原来是因为沉香。
慕如风冷冷道:“我不清楚,你去问她。”
“你不清楚谁清楚,这是你的王府吧,你是主人吧,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我告诉你慕如风,你可以欺负我,但要是敢欺负我的人,别以为你武功高我就不敢揍你!”
她噼里啪啦一顿斥责,慕如风只觉头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