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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喜欢我的钱-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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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更准确地说,季博文在十八岁的路辞身上,看见了八岁那年的季时风。
  成长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多时候还来不及反应,那个瞬间就发生了,逼着你去往前走。
  有些人运气够用,一辈子都不用吃成长的苦头;有些人运气不够,总要狠狠跌那么一次跤,不管你是八岁还是十八岁。
  ·
  “爷,我不明白,”路辞眼里泛起一层湿润的水光,“什么叫那股劲儿,我也要去搬货吗。”
  “你这体格,搬什么货,”季博文给他拧了一条热毛巾,“现在不明白,你就慢慢明白,总会明白的。”
  路辞有些急切:“那要什么时候?我想快一点,我不想再这么没用了,我爸爸我哥哥都在医院里……”
  “先把脸擦干净,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没当过爹妈,你不知道,”季博文用毛巾给他抹了把脸,“为人父母的,看见孩子这么落魄,心里要疼死的。”
  他手里力道不小,搓的路辞脸生疼,但路辞却在这样的疼痛里找到了一丝清明。
  路辞像是一个落了水的人,挣扎中看见前方有一根浮木,那根浮木在水波中若隐若现,他看得并不很真切,但多少有了一缕希望。
  “爷,”路辞脸蛋被搓得通红,真心地说道,“谢谢。”
  “谢什么。”季博文把毛巾放在他手边,虽然不忍心,但有些话他这个当长辈的却不得不说,“你和季时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路辞垂下眼帘:“爷,你别怪季时风,是我喜欢的他,也是我非要缠着他。”
  季博文摆摆手,现在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小路,你是男孩子,季时风也是男孩子。”季博文说。
  路辞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但是我真的喜欢他。”
  这句话季博文已经从季时风嘴里听到过太多遍了,他相信是真的,他孙子的个性他能不了解吗,认准了什么就不会改变。
  “你家里知道这件事情吗?”季博文问。
  路辞摇摇头。
  “你也不敢告诉家里,因为你也知道,你爸妈不会同意。”季博文语气沉重,“当父母的都是想看见孩子好,那你想过没有,他们为什么不会同意。”
  路辞看着八宝粥里漂着的一颗莲子,去了芯的莲子其实一点都不苦,他却觉得舌根泛起难以忍受的苦意。
  “你是好孩子,心思纯良,天真可爱的,难怪季时风要和你在一起。你们还都是学生,在学校里的相处是很简单的,”季博文叹气,“以后怎么办?以后你们进入了社会,要面临的环境比现在复杂的太多了,这个社会还没有开放到那个程度,一个人对你指指点点,你受得了,那一百个呢?一千个呢?”
  路辞脱口而出想要说“我受得了”,话到嘴边却又停住了。
  如果是从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季博文,不管以后面临多少非议,他都能承受,他就是要和季时风在一起,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但今非昔比,从前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下来都不怕,他有用不完的底气和莽撞。
  然而,现在的这个他,心里充满了太多太多不确定和惶恐。
  当季博文说到一百个、一千个的时候,路辞脑海中忍不住出现的一幕幕画面是——有人拉着横幅在家门口叫嚷、有人一遍遍打电话来辱骂他、有人在校门口朝他泼来红油漆……
  路辞明白“家里破产”与“坚持和季时风在一起”这两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关联,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产生联想,越想就越怕,越怕就越退缩。
  他是这么没用的一个人,他躲在窗帘后面,他像做贼一样从地下车库的暗门进出,他害得哥哥挨打,他留下妈妈一个人去应对那些不怀好意的“关心”……
  路辞已经把他自己完全否定,以至于不敢做出任何与“勇气”有关的承诺。
  眼眶又发酸了,不能掉眼泪,不能让爷觉得他这么娇气。
  路辞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门内,路辞的沉默像一根尖锐的针,深深刺入了季时风心里一直以来最隐秘、最自卑、最不安的位置。
  门外的季时风五指收紧,闭眼长舒了一口气。
  ·
  “你们的事情我管不动,季时风也不会由我管着,”季博文摇摇头,“你们两个要怎么样,终究是你们两个自己的事情。我的态度就是,我不同意。”
  路辞一颗心紧紧揪在了一起:“爷,我——”
  “哟,煮了粥啊,”季时风拎着鸡蛋进了屋,笑着说,“还有没有,我也来一碗。”
  路辞连忙低下头,先是重重眨了眨眼睛,接着拿起手边的毛巾擦了擦脸,说道:“吃饱了,谢谢爷。”
  季博文没有说话,他早就注意到了门外站着的季时风,看着孙子故作轻松的表情,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拄着拐进了自己的房间。
  季时风盛了一碗粥,坐到路辞身边,把路辞碗里没喝完的倒进自己碗里,拿起路辞的用过的筷子和勺子吃了起来。
  “爷和你说什么了?”季时风问,“没凶你吧?他这人就那样,你别放在心上。”
  路辞说:“爷没凶我,他就是开导我了,叫我振作起来,别人不人鬼不鬼的,只会让我爸妈担心。”
  “算他说了句好话,”季时风笑笑,用筷子另一头在路辞脸蛋上夹了一下,“我也会担心。”
  “知道了,”路辞紧挨着他,和他胳膊挨着胳膊,轻声说,“季时风——”
  季时风转头看着他:“嗯?”
  路辞抿了抿嘴唇,想对季时风说的话很多,想让季时风知道他有多喜欢季时风,想告诉季时风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分开。
  这些话本该是甜的,但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苦的。
  路辞在桌子底下的手揪住了衣摆,最后皱了皱鼻子,不自然地扯开了话题:“咸菜好咸啊,腌菜不是不用放盐了吗,爷是不是记性不好,又多加盐啦?”
  “路大富,好啊你,敢说爷坏话。”季时风勾起唇角,坏笑着掐住他的鼻子,“让爷知道你就完蛋了。”
  路辞踹他:“吃你的饭!”
  季时风端起碗喝了一口粥,这个抬头的动作恰好掩住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
  季时风把路辞送到了医院,时间还很早,不到八点。
  “我和你一起上去?看看叔叔阿姨。”季时风说。
  路辞想了想,摇摇头:“先不要了,过段时间吧,我爸爸他现在可能不想见客人。”
  季时风能理解这种心情,摸了摸路辞的脑袋:“那你自己上去,照顾好叔叔阿姨,照顾好哥哥,照顾好自己,晚上我再来看你。”
  “嗯。”路辞点头,接着说,“季时风,你的绒毯被偷走了,你把我的那床拿走吧,我有一床毯子,可舒服了。”
  季时风失笑:“怎么还记着这事儿?”
  “老吴以后就是我在胡同里最讨厌的人了,偷绒毯的老贼,呸!”路辞皱着鼻子,“我以后也用不着了,你拿走吧。”
  季时风说:“怎么用不着了,冬天接着用。”
  “我前两天听到我妈妈讲电话,我家房子马上要被封了,抵押还债,”路辞低下头,缓缓说道,“那么多行李,不好搬走的,你拿走吧。”
  季时风心头一滞,揽过路辞肩膀:“先不想这些,房子什么的现在都不重要。”
  “嗯,我知道的。”路辞挥挥手,“那我上去了,我爸爸在住院部十五楼,我哥哥在急诊三楼,我先去十五楼。”
  “去吧。”季时风捏捏他的耳垂。
  路辞转身,才走了没几步,季时风叫住他:“路大富。”
  “嗯?”路辞扭头。
  季时风大步走上前:“伸手。”
  路辞乖乖伸出手掌;嘟囔说:“你是不是要和我击掌打气,你土死了……”
  季时风却不像想的那样和他击掌,而是在他手里放了一个东西。
  路辞低头,愣愣地看着掌心里的黄金剑柄,断口被粘好了,粘得很用心,看不出一丝错位的痕迹,接缝处甚至还缠上了一圈红色小皮筋。
  “你的剑,”季时风深深看着他,“加了一条小福娃专属皮筋,现在它是只属于你的剑了。”
  路辞眼睫剧烈颤抖,他以为他的剑坏了,但季时风又把它修好了。
  此刻他一切勇气的源头,不是这把剑,而是季时风。
  “只属于我的剑?”路辞不敢置信,喃喃道。
  “只属于你的剑,”季时风顿了顿,心底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抬起一只手捧着路辞的脸,低声说,“我也是。”
  路辞眨了眨眼,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一滴眼泪顺着脸颊“啪”地掉落。
  “路大富,别弄丢它了,”季时风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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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每个人的黄金剑柄
  路辞进了病房,路祖康躺床上闭着眼,林咏梅站在窗户边看着外头。
  “妈,”路辞轻轻喊了一声,“我爸还没醒?”
  林咏梅回过身,说道:“夜里醒过一次,累了,让他多歇会儿吧。”
  她头发凌乱,一脸倦意,路辞心里难受,走过去牵着林咏梅的手揉了揉:“你回家休息吧,睡一觉,我照顾老爸。”
  “没事儿,回去了我也睡不着,”林咏梅问他,“今天怎么没去学校?”
  “不舒服,和老师请假了。”路辞说。
  护士敲了下门,通知路祖康的家属去缴下费,林咏梅应了声“好”,路辞率先接过缴费单:“我去吧。”
  他还有三千块钱的红包没用呢,用来交住院费正好。
  路辞苦中作乐地想,喝一次酒虽然难受,但能换整整三千块呢,值了。
  林咏梅点点头,等护士离开了,问路辞:“钱够吗?”
  “够够的,”路辞笑了,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我之前藏了好多私房钱呢。”
  “把你厉害的,”林咏梅掐他鼻子,“去吧。”
  等路辞出了病房,林咏梅又站到窗边,定定看着住院部楼下那片空地,片刻后她垂下眼睫,叹了一口气。
  口袋里的手机恰好发出震动声,打断了林咏梅的思绪。
  她接起电话:“张太太?对的,我是和典当行联系过,手里有批珠宝和包在找下家,您稍等一下。”
  林咏梅一只手捂着电话听筒,往病床上瞧了一眼,路祖康呼吸深长,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她快步走出病房,强打着精神说道:“我的首饰成色怎么样,您还不放心吗……香港义卖那回拍到的戒指?在的在的,价格都好商量。对了,还有那款限量版鳄鱼皮,我记得上回见面,您就爱不释手,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一起带给您看看,九成九新,我也就背过两回……”
  妻子疲惫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边,病床上,路祖康身侧的一双手紧握成拳,眼皮不住颤抖着。
  ·
  公立医院人多,格局还有点儿复杂,路辞拿着缴费单七绕八绕的,来导诊台问了三回,才弄明白去哪儿交钱。
  路辞在长长的缴费队伍里排着队,站在他前边的一个大哥头发油得挤一挤能炒菜,都打缕儿了,上边沾着星星点点的头皮屑,衣服也不晓得多久没洗过了,领口又黑又黄;他后边的是个年轻小伙子,身上烟味特别重,一直在骂骂咧咧地催促前边人快点儿。
  缴费大厅简直是人挤人,闹哄哄的,这种环境让路辞很不自在,踮脚看了看前头还排着多少人。
  从前他生病了都是去私人医院的,那里人很少,环境很好,也不需要自己排队交钱。从踏进医院的那一刻起,就有专门的服务人员替他们办好一切。路辞一直都觉得偶尔生个病住个院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有时候不想上学了他就装病,在医院里住几天多好啊,有护理小姐姐陪他聊天,医院里的饭也好吃,牛排煎得尤其好,路辞每回都要点。
  同样都是看病的地方,为什么公立医院和私立医院差别这么大呢?
  一号窗口的病人似乎和工作人员起了些冲突,堵着窗口大声嚷嚷,后边人纷纷骂他没有公德心,你占着位置我们怎么交钱啊!
  队伍前进得慢吞吞,路辞也有些不耐烦了,焦躁地小步跺着脚。
  前边的油头大哥手机响了,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款老式手机,手肘撞到了后边站着的路辞。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哥转过头说,“实在不好意思啊。”
  他说话时嘴里有股难闻的气味,路辞皱了皱眉,低头玩手机:“没事的。”
  大哥接起电话,对那头不住哀求:“哥,我求求你,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肯定把欠的房租交上。东西我都搬走了,不影响你租房子给别人,差你的六千块钱我记着,我肯定还……不是,哥,我真没骗你,我老娘住院了,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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