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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尊贵的哥哥……果然爽快大方!”帝陵天将那枚龙印迅速收好,湿冷的指尖又一次在孩子的面上滑过,嘴角噙着的笑意显出几分贪婪和邪佞的意味!
“龙印已经到手,帝陵天,快把孩子还给我!”轻伶焦急地嘶喊出声!
她再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受到如此折磨!
这样的煎熬让她眼前一片漆黑,好似下一刻便会晕厥过去!
可她自知,不能倒下!否则……阿渊便要一人去面对这些痛苦!
“嫂嫂,急什么?!我如此已经是龙族的君上了……本君,想和自己的小侄儿好好玩玩!”帝陵天挑了挑剑眉,随手变幻出一把匕首,抵在了离孩子的脖颈一寸的地方!
只要匕首再进一寸,便是见血封喉!
轻伶和帝凌渊的神色陡然变得惨白灰败!
“你这是何意?!龙印已经到手,你还要如何?!”帝凌渊扶着摇摇欲坠的小妻子,另一只手早已在袖中攥得指节泛白,汗水成河,滴滴答答地落!
敲击着人的心脏。
“帝凌渊,本君要亲眼看着你抽出龙骨……自毁修行!否则,本君这就让我的小侄儿去找阎王爷喝茶!”帝陵天的眼中满是汹涌的恨意,大手上青筋暴起,狰狞地跳动出嗜血之欲!
他从小便恨极了这个哥哥!凭什么好的都被他占去?!凭什么他就是命定的龙族君上?!
他不甘!
第1633章 不要……
“什么?!”轻伶在听到那一句“抽出龙骨”之时便险些晕过去!
“帝陵天,你不要欺人太甚!”她义愤填膺,眸子里燃烧的怒火熊熊,像是恨不得将眼前这阴鸷的男人撕碎!
若依了她的火爆脾气,真想变成原形,用真火烧他一烧,再用爪子在他的俊脸上挠上三道!
可是……轻伶心知肚明,她不可能拿孩子的命去赌!
她不敢冲上前去,更不敢和那攥着孩子性命的人刀剑相向!
“嫂嫂,本君一向不是什么好人……”帝陵天冷魅的眸子射向轻伶,隐隐闪现出不屑的弧度。
他眸光一转,落到了帝凌渊青白交错的面上,越发得意而愉悦地大笑出声:“哈哈……我尊敬的哥哥,你可想好了?!本君的耐性有限!小侄儿刚刚出生……这肌肤水灵着,真让人想掐两把!”
帝陵天暗暗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微微一顿,玩味道:“不知道小侄儿这身子骨,能不能到那油锅里滚一趟?!抑或是……在这刀尖上滚一圈?!”
语罢,他手中的匕首陡然进了三分,微微嵌进了孩子娇嫩的肌肤!
血丝儿很快便泛了上来,殷红的血珠在那白森森的利刃上滚动着!
“不要……孩子!还我孩子!!!”轻伶的眸子猛然瞪大到极致,眼角几乎寸寸裂开,破锣似的嗓音越发嘶哑!
撕心裂肺的疼痛。
“帝陵天!若是我自毁修行……你却再次毁约,不将孩子送还!又当何如?!”帝凌渊抱着几乎崩溃的小妻子,心急如焚。
胸腔内情绪翻涌,如火山般即将喷涌而出!
“呜呜呜……阿渊,不要!求求你……不要!”轻伶见他说什么“自毁修行”,心里的不安到达了顶点,小手将帝凌渊抱得极紧!
好似……这样便能留住她心爱的男子,他们便会长长久久地幸福下去。
小姑娘的身子在他的怀中不住扭动,眼里的悲伤像是要溢出眼角!
泪水将他的一袭紫衣浸透,一片湿痕。
轻伶从未哭得这般伤心。
为何?!为何要这样折磨她的孩子?!要这样折磨她的爱人?!
为何她这样没用……救不了孩子,也帮不了阿渊?!
做这百凤之首,又有何意义?!
“哥哥,本君的耐性一向有限!你这疑神疑鬼的,我可保证不了小侄儿的安全……”帝陵天见两人的焦急神情,大感畅快,手中的匕首又一次在孩子的脖颈上擦过!
“哇”,不经世事的宝宝痛得哇哇大哭,水汪汪的眼睛哭得通红,那样可怜,那样引人心疼!
“求求你……帝陵天,求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轻伶终于控制不住扑了过去,跪倒在帝陵天的面前,惨白的指尖拽住那玄色的衣摆,哭得肝肠寸断!
她不住磕着头,额头很快便被磕破了,血色糊了一脸,更添几分狼狈!
堂堂凤王,在真情面前,一样脆弱不堪!
一边是她怀胎数月苦苦生下的孩子,一边是她爱得轰轰烈烈的夫君!
她都不能割舍!
“放过孩子,我答应你!”帝凌渊决绝的嗓音在空中回荡!
惨烈。
第1634章 最后一场鸢尾花
“不……不!不可以!阿渊……不可以!”轻伶依旧维持着跪倒的动作,正要转身扑到帝凌渊的面前,那人却大手一挥!
挥出一道紫光,结成了一道晶盾,将她困在其中!
“伶儿……对不起。”帝凌渊低声呢喃着,眸子却依旧胶着在他心爱的姑娘身上,他将手按在心脏的位置,微疼。
这场交易太过铤而走险!可他别无选择!
这天下间,有哪一位父亲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丧命?!
哪怕是知道帝陵天极有可能反悔,他也不得不那么做!
这便是受制于人的悲凉!
“阿渊……阿渊!”轻伶痛苦极了,小手在那面晶盾上不断拍打!
可帝凌渊施法结成的晶盾,怎会轻易被人打散?!
而她刚刚生产完,实在太过虚弱……
她真没用。轻伶在心底暗暗想着,绝望。
帝凌渊站在珊瑚丛中,水底光点粼粼,在他的面上跳跃,颇为轻灵。
他俊美得让人不自觉放慢呼吸,像是生怕打扰了这份美!
那张俊脸上,充满了决绝……
抽出龙骨,修行尽毁,无异于自寻死路!
就算保得一命,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他明白,轻伶也明白!
那犹在帝陵天怀中挣扎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悲哀,嘤嘤地哭了起来!
像是在奏响一阙哀歌。
轻伶的小手在那面紫色的晶盾上挠出了一道又一道惨白的痕迹!
指甲盖早已经翻卷过来,十指连心,痛苦可想而知!
可她像是已经麻木……
阿渊,阿渊!不要啊!
轻伶在心中不断念着“不要”!
却依旧阻止不了那个男人……那个,让她爱得不能自拔的男人。
他为了他和她的孩子,毅然决然选择了放弃一切!
真傻。
这世上怎会有那样傻的人呢?!
“阿渊……求求你!不要这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轻伶依旧不断拍打着冰冷的晶盾,无力地嘶吼着!
嗓音越来越弱。
孩子可以再有……我再为你生一个孩子,好不好?!阿渊,求求你……不要这样!
不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走向绝路!
我们还要去看梨花儿呢,龙族灵地的鸢尾花也很好看,你上次说过……要为我作一幅画儿,你忘了么?!
我们还没有补上洞房花烛夜……我们的孩子还没有长大!
对了,我们的宝宝都没取名字呢!等你来取……
阿渊取的名字,一定是最好的。
我还想给阿渊生十个孩子……我说过,要为你生一个蹴鞠队的!
所以,你怎么能有事?!
就算要死……你怎么能在我的前面?!
我不准!
可轻伶知道,她没有能力说“不准”了……
她好累,真的好累,浑身的骨缝都被疲倦填满。
帝凌渊沐浴在风中,沐浴在光里。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那素手虽沾着血迹,指节虽是惨白的颜色,却依旧精致得让人迷恋……
他是让轻伶迷恋的男子。
终于,帝凌渊将手按在了天灵盖上!
闭上眼眸,剧痛袭来……
眼角滑下了一滴诀别的泪水,冰凉。
伶儿……对不起,没能带你去看最后一场鸢尾花……
第1635章 说好的地老天荒
抽去龙骨,剧痛可想而知……就好似有人拿着尖刀,一刀一刀地划破他的皮肉,划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剥皮拆骨的剧痛,也不过如此!
大抵凡人发明的车裂之刑,便是这等滋味!
面对如此剧痛,帝凌渊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他最爱的姑娘,久久锁定着,迟迟不舍得移开……
伶儿,我的傻姑娘。
上次你说龙族灵地的鸢尾花开得好,说想躺在鸢尾花间,让为夫替你作一幅画……
这些,我都记得。
答应了最心爱的姑娘,怎么可能忘记?!
只是……却不知道,那诺言,还会不会有兑现之期。
“阿渊!不要啊……阿渊!”轻伶拼命捶打着那面晶盾,甚至用孱弱的身子去撞它!
让她去阻止阿渊!求求老天爷!垂怜垂怜她……不要带走她的阿渊!
她的阿渊那样好,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了……
她答应过他的,要为他生十个孩子!誓言还没有兑现……他怎么能有事?!
“该死!快打开!快让我出去啊!”轻伶一面紧紧盯着帝凌渊的状况,一面疯狂地撞那一面紫色的晶盾!
情急之下,竟然连术法都忘了用上,只是不停地使用那骨子里仅剩的一点力量!
凭着对帝凌渊的深爱和心里的信念,轻伶苦苦支撑着!
她告诉自己……阿渊还要带她去看梨花儿,看鸢尾花,看遍这三界的美景风光!
棠梨阁的梨花儿开得最好看了!每次落在阿渊的头上,就好似下了一场花雨……
那个时候,她还笑着说:“阿渊,你看你的头上都是梨花儿,头发都白了!像个小老头儿……”
“伶儿,再说为夫老,为夫便要将不老雄风向你展示一番了!”
“阿渊老头儿!”调皮的姑娘这样唤他。
而后……便被拉着躺倒在梨花下,吻了个难舍难分。
那时的梨花真美,那时的阿渊真好,那时的他们……真幸福啊。
回忆有多美好,如今的场景便让人有多煎熬!
轻伶心里的痛苦在叫嚣,眼里的绝望在滋长!
她眼睁睁地看着帝凌渊以极为坚决的姿态抽出了他最重要的龙骨!
紫色的光芒在这珊瑚丛间闪烁着,绝美。
帝凌渊闷哼一声,手中攥着那泛着紫光的龙骨,脚下一软,便扑倒在了地上!
以极为狼狈的姿态……倒下。
倒下之时,他的眸子依旧紧紧追随着心爱的小姑娘……
那双像是蓄了星光的眸子,痴痴地望着轻伶!
“伶儿,要好好的。”他低声唤着,嗓音很快便被清风吹散。
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抚养我们的孩子……好好地,幸福下去。
“哈哈哈……”空气中回荡着帝陵天张狂放肆的大笑声,刺耳。
孩子的哭声越发嘹亮,与之交汇着。
“阿渊……不,阿渊!阿渊,夫君,相公!”轻伶已经喊到声声啼血!
她不断地唤着昔日最亲昵的称呼,想要以此留住她心爱的男子!
阿渊,说好的……地老天荒呢,不许骗人。
第1636章 恢复记忆,她就是花清泠!
只是,她的地老天荒,可能……不会有他的陪伴。
可她要这一人的地老天荒,又有何用?!若没有了他的陪伴,她的生命了无生趣!
所以……阿渊,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轻伶看着帝凌渊手握那半透明的紫色龙骨……脑海中闪过他方才怒抽龙骨的画面,莫名的,太阳穴开始一阵一阵地刺痛!
眼前似乎有两道身影在不停晃动,耳朵里嗡嗡炸响,又好似有两道声音在打拉锯战!
“我们要抽了你的神魂!夺去你这一身功力!”
“姐姐……我愚蠢的姐姐!你说,你变成这副模样之后,君上还会喜欢你吗?!”
“别说了!别说了!阿渊……呜呜……”
“刺啦”一声,不知怎的,眼前白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复苏!
轻伶的身子猛然僵硬!
她想起来了!
想起来……在那个漆黑的木屋中,她被花清韵和一个神秘人抽去了神魂,变成了一位暮年老人,那样落魄而不堪……
她被扔到了猪圈中,和阿渊擦肩而过!
他们的距离那样近,又那样远!
她一人失魂落魄地走到了龙族灵地的鸢尾花从中,躺着,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