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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爱我，为何又要给我希望？”
“玄千寂，你真是普天之下最大的骗子！”
“你骗了我，我恨你！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对她是真心，对你也是真心……只是，时候不同。”玄千寂转身，望向身后的一棵白杨树，“我负了毓姝，也负了你。”
“那你就要去找她了吗？你想起她了，你要抛下我了吗？”
“……是。”
第2274章 千心篇：错过，过错
“玄千寂，你无耻！那天晚上，你已经碰过我了……你忘了吗？！”素心气结，举起手，猛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分外响亮。
玄千寂顿住了。
素心亦愣怔。
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出手打了玄千寂！
曾经，若玄千寂伤了一根头发，她都会心疼不能自已！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出手伤害心爱的男子。
素心颤抖着抬起手，望着自己通红的掌心，眼眶中蓄起泪珠儿。
“你……你说什么？！那天晚上，我碰过你？！”玄千寂反手握住素心的手腕，将她抵在身后的树干上，“你说清楚！”
男人当真急了，似乎有些失控。
玄千寂的头疼得厉害，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动。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那夜醉酒……
那是他无意间突破盘龙石封印之后的第一个夜晚。
他忆起了他和毓姝的过去。
毓姝是他在下界历劫之时结识的兔妖。
彼时，公子风流，姑娘如画，情意深深，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仙妖相恋本不容于世，可他们爱得刻骨铭心，爱得轰轰烈烈！
爱恨纠缠，不死不休。
后来，他被召回神界，又被自己的父亲用盘龙石封印了记忆。而那只可怜的小兔妖，也被封印在了盘龙山下，一封，就是三千年！
三千年，已经足够让人绝望。
这三千年，失去记忆的玄千寂成为了神界出了名的榆木脑袋神君，而毓姝独自在山中忍受着孤独和寂寥。
他对不起她，他竟然忘了她！
他竟然……三千年，都没有去救她。
恢复记忆后的玄千寂，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毫无疑问，他爱着毓姝！不然也不会试图强行突破仙妖相恋的藩篱。
可他失去记忆的这段时日里，他也爱上了素心那丫头！
彼时，他似木头人一般活在这世上，没有温暖，没有感情，世界都是冷的，麻木的。
直到遇见了素心！
在玄千寂的眼里，素心是太阳一般的存在！
素心为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感动，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光和热。
她是他无聊岁月中的一抹色彩，与众不同，令人心动。
恢复记忆的玄千寂突然不知道他爱的究竟是谁。
千年前，他可以斩钉截铁地告诉自己，他只爱毓姝一人！
千年后，他的身边却有了一位素心公主。
永远乐观，永远欢笑，永远不会有痛苦的素心公主。
沧海桑田，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可他连初心……都忘记了。
恢复记忆的那天夜里，玄千寂喝了很多酒。
他端着酒壶，对着月亮，询问着，泪流满面。
他问：“我心归向何处？”
无人作答。
后来，他醉了！
醉得很厉害。
那夜，素心如往常一般前来寻他。
她说要陪他睡觉。
玄千寂只是笑，笑她傻。
素心也不在意，乐呵呵地撺掇他进了房间。
后来，不知怎的，两人就吻到了一处，到床榻上，滚作了一团……
翌日天明，醒来便成了一对交颈鸳鸯。
第2275章 千心篇：若她真的怀孕了……
两人未着片缕，紧抱着彼此。
玄千寂被这劲爆的场景吓得一把起身，抓起衣裳就穿！
他的思想本就有几分迂腐，如今又记起了毓姝，脑子里一团乱，见到此种场景，下意识地觉着烦躁。
玄千寂迅速穿好了衣裳，转而问向素心：“我……碰了你？”
素心抱着锦被，遮住自己吻痕遍布的身子。
她见自己心爱的千寂哥哥似乎不太开心，以为他是怕唐突了自己，便撒了个谎，摇头道：“没有！我们只是脱光了衣裳而已……是心儿想要和千寂哥哥脱光光睡觉，是心儿不对！千寂哥哥千万不要自责。”
她总是那样傻，傻得一厢情愿贴过去，任凭别人怎么指指点点，面上却总是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
“我……真的没碰你？！”玄千寂试探着问，想要去揭被子。
“真的没有！”素心立刻按紧了锦被，压低嗓音道，“千寂哥哥，你不要看嘛……人家没有穿衣服。”
“好，我……我不看。”玄千寂尴尬地轻咳一声，点了点头，便将锦被盖了回去。
素心半蒙着锦被，从被子里探头看他，羞红了一张小脸。
“千寂哥哥，你真好看……”
玄千寂不语，神情凝重。
就那么的，素心将身子给了他，玄千寂却毫不知情，以为两人不过是单纯地在一床被子里睡觉。
可如今……素心却告诉他，那天夜里，他真的碰了她？！
如果他真的碰了素心，他一定……要娶了她的。
玄千寂不是随便之人，饱读圣贤书，他的思想甚至有几分迂腐。
若他当真和素心做了那种事情，他怎么能拍拍屁股走人？！
“玄千寂，那天晚上……你都碰了我了！”素心再次强调，泪花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她委屈不已，咬着牙，红唇翕动了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有没有怀你的孩子……”
姑娘的眼圈红得厉害，像是只可人的小兔子。
素心打心眼里想怀玄千寂的孩子！
如果千寂哥哥真的不要她了，她还能与孩子相伴，也算是个慰藉。
就算被全天下的人唾骂都没有关系，她只是想给玄千寂生个孩子……
给自己最爱的人生下孩子，该是怎样的幸福？！
就算那个人不爱她，她亦如飞蛾扑火，无怨无悔！
她本就是个执着的傻姑娘。
这时，玄千寂苍白的指尖搭上素心的脉门。
若她真的怀孕了……
他该如何抉择？！
好在，素心的脉象平稳，并没有怀孕的征兆。
“我们做了那种事情才几天，这个时候……查不出怀孕的！”素心缓缓抽回了小手，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玄千寂，你信不信我？那天晚上，我们真的……”
玄千寂沉默，皱着剑眉，神色不定。
他也怀疑过……兴许是素心为了留住他，故意那么说！
可素心如今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在撒谎！
“玄千寂，你不信吗？你不信……就去找清浅嫂子要流光镜！”
“我……我信。”玄千寂后退一步，仰头望着天幕，“素心，我给你开一副避孕的汤药……”
第2276章 千心篇：我不喝避子汤！
“我不……我不喝！”素心一听这话，吓得小脸都白了，下意识捂着肚子，“不行！不准！”
她那样热切地期盼着她和玄千寂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怎么可能亲手将孩子扼杀在摇篮中？！
尽管素心并不知道那一夜能否让她怀上孩子，但只要有希望，她便不会放弃。
“玄千寂，那种避孕的汤药最是伤身……你居然要给我喝？！你就不怕……我喝了之后，再也怀不上你的孩子？！”素心抬起头，以一副高傲的姿态，质问着心爱的男人。
然而，是否高傲，唯有她心里门清。
玄千寂的眼中有痛苦之色闪过，但很快隐没。
他侧身，目光转向一旁的一丛蓬草，喉结上下滑动了一阵。
半晌，玄千寂终于沉声开口：“我不希望……我们在这个时候有孩子。”
“所以你就要给我喝避子汤？！”素心将那方绣着凤凰的手帕收了回来，在手心揉皱成了一团，凌乱得不堪入目。
“玄千寂，我不喝！就算你灌给我，我也不喝！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掉吗？！再者，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怀孕……你就那么怕我怀上你的孩子，坏了你和那只死兔妖的好事？！”
素心一向心直口快，心急起来更是口不择言！
在她的眼里，那只兔妖抢了她的千寂哥哥，自然不会是什么好妖！
“闭嘴！”玄千寂一听到那声“死兔妖”，剑眉立刻皱了起来。
他望着素心，眉眼凛冽：“不许侮辱毓姝！”
“你竟然吼我！你凶我！千寂哥哥，你以前那么温柔……你变了！你都变了！”素心被他吼得一愣，瘦削的肩膀抖动了一番，泪水顺势落下。
泪痕在面上蜿蜒了一路。
“素心，你是高贵的公主殿下……毓姝只是一介小妖，可我绝不容许……有人那样侮辱她！”玄千寂板着脸，神情严肃得让人惶恐。
“玄千寂，我不骂她了！可是，我不想喝避子汤，你不要逼我喝……好不好？”素心咬着唇，泪花儿在眼眶中打着转，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她是坚强的姑娘，她不能哭！
千寂哥哥最讨厌软弱的人了……
玄千寂将姑娘隐忍的模样看在眼中，心不可抑制地揪紧。
他压下那如潮水般涌出的心痛，伸手拂去素心眼角的泪珠。
“想哭……便哭出来吧。何必忍着？”
话音刚落，泪水倾泻而下，她哭得肝肠寸断。
“我不喝避子汤……”素心伸出右手，拉住他的衣袖，却又怕惹他生气，只敢以小手指抓住他的衣袖一角。
那样委屈，那样卑微。
“好，不喝……不喝……”玄千寂摸了摸她的发顶，“心儿，我不逼你了……”
看着那阳光般的姑娘变成这般卑微求全的模样，他怎能不心疼？
可世上之事难以两全！
他总要舍弃些什么。
“千寂哥哥，我想怀你的孩子……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要给你生孩子……”素心突然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我要给千寂哥哥生好多孩子……”
第2277章 千心篇：选择
玄千寂沉默不语。
感受到姑娘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衫，他没有推开，也没有主动将她揽入怀中。
诚然，他爱毓姝入骨。可素心也是他曾经置于心尖宠溺的丫头！
上天总爱捉弄人，先是捉弄了重凰和君绝尘，如今……轮到他和素心了。
他不忍那样残忍地对待曾经心爱的姑娘，可毓姝和素心，他只能选择一个！
无论他选择了谁，另一方……都注定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毓姝为了他，在盘龙山下被封印了三千年。他怎能辜负？！
可素心……
堂堂公主，为他低声下气至如斯地步，他又如何伤之？！
素心抱着玄千寂哭得昏天黑地。
哭得久了，她累了，便睡了过去。
玄千寂将昏睡过去的姑娘打横抱起。
她的眼圈红了，她璀璨的眼眸闭上了，肿得像个小桃子。
娇憨中，带着一点儿哀伤。
玄千寂抱着素心回了含光殿，将她搁在床榻上，掖好被角。
而后，他走了，毫不犹豫，并未转身。
他去了盘龙山，他将那可怜的小兔妖救了回来，带回了药神殿。
。。。
素心醒来的时候，正对上云清浅明艳的小脸。
她满面愁容，神思不定。
“清浅嫂子……”素心哑声开口。
“心儿。”云清浅摸了摸她的头，替她倒了一杯水，“来，喝口水。”
素心艰难地撑着床榻坐了起来，靠在云清浅的怀中，喝了一口温热的水。
润了润嗓子，她踌躇着开口：“清浅嫂子，我……”
“我明白。”云清浅按住她的唇，爱怜地为她理顺青丝，“等心儿好起来了，我就杀到药神殿去，把那个兔妖拍成黄瓜！”
素心被她逗得“噗嗤”一笑。
“清浅嫂子，千寂哥哥很宝贝那只兔妖的……你不能伤害她，不然千寂哥哥会伤心！”
“你呀……”云清浅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再狠毒一些。”
“人善被人欺，嫂子担心你被人欺负了去！”
“不会的！”素心摇摇头，嗓音甜软，“有嫂子护着我呢……嫂子可是尊后娘娘！”
她说着，往云清浅的怀里靠了几分，蹭着她的心口，极尽卖萌之能事。
“傻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