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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第一件事,顾既明就问:“看纸条了吗?”
杨晏没看,塞衣服兜里了,但他说:“没看,刚刚路过垃圾桶,丢了。”
“啊……”顾既明有些遗憾,他想了想纸条也不算重点,又说:“那你题目会做了吗?”
杨晏:“……”
当然不会。
顾既明写得那么快,数学老师也没解释过程,杨晏一知半解,从第二个算式开始,就不太明白为什么能变式到这一步了。
但相较起来,杨晏其实还是更好奇为什么顾既明会做这道题。
以顾既明努力一下能拉低好几分班级平均分的王者成绩,顾既明台上做题的这个举动简直堪称奇迹。
杨晏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做?”
顾既明不假思索的说:“刚刚在下面拿手机搜的啊,我又不傻,不会做我上去个屁。”
杨晏沉默了。
他早该知道结果的。
“要不我再和你讲讲怎么做?我看你好像还是不怎么懂的样子。”顾既明笑得不怀好意:“反正机会难得,你要不要体验一下有个全能男友的感觉?”
“我会努力装得像一些的。”
杨晏推开顾既明凑过来的这颗毛茸茸的脑袋:“滚。”
那还不如把搜题软件当对象算了。
安静不粘人。
顾既明吵死了。
本来杨晏还想着有空和班上同学解释一下早上发生的事情的,虽然他不在,但还是能通过顾既明的话拼凑出一些早上的具体画面。好歹算是个误会,总要说清楚的。
结果根本不劳他费心。
班上没人相信顾既明谈恋爱了。
明明刚转学那阵子,安宇谢还死活不信顾既明那张脸有空窗期。现在居然拍着胸脯说,要是顾既明比他先找到对象,他安宇谢就倒立绕操场跑一圈。
只有黄伟没有认清顾既明的本质,在杨晏和顾既明去找他解释的时候,只敷衍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看样子就知道根本没信。
周一早上,还要来顾既明的座位旁晃几圈,看着顾既明日常带两份的早饭,黄伟颇有暗示的说:“给女朋友带的啊?”
顾既明沉默了一会儿,才尴尬的憋出一句:“给杨晏的。”
黄伟顿了一下,但还不走,正巧看见顾既明的食指第二个关节处贴着个创口贴,顾既明昨天拿历史卷子的时候,没注意,被卷子锋利边缘给割破的。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创口贴上画着个爱心,看着很像是女生才用的东西。
黄伟心思一动:“这创口贴挺可爱的啊。”
顾既明:“……杨晏说是他妈买的。”
毕竟是曾经的校园一霸,随身携带急救工具,非常合情合理。
黄伟:“……”
他不死心,又绕着顾既明的座位走了一圈,发现顾既明的包上挂着一个粉色的小猪玩偶挂件,和顾既明纯黑色看着就很酷的包一点都不搭。
黄伟意味深长的说:“对象送的?”
顾既明又陷入了沉默:“……”
这玩具是上个周五他和杨晏放学路过一家新开的电玩城,杨晏抓娃娃机抓的。
当时抓上来的有这只猪和一只米色的狗,因为杨晏嫌这只猪太幼稚,抓上来后就随手送他了。
顾既明抿了抿嘴,继续尴尬的说:“杨晏给的。”
黄伟:“……”
他现在信那天晚上和顾既明一起的那个真的是杨晏了。
走之前,又对顾既明留下意味深长一句:“你俩同桌关系挺好的啊。”
顾既明以为在夸他呢,挠挠头:“对,是挺好。”
黄伟:“……”
杨晏上来的时候很不明所以。
他经过走廊的时候,正巧撞见行色匆匆的黄伟。
黄伟看见他还一愣,然后绕着他走了一圈,还特地摸了一下杨晏包上挂着的狗玩偶。
本来杨晏都是不挂的,显得他像是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傻逼。
奈何周五抓完娃娃回家前,顾既明在他耳边烦个不停,非说要和别人炫耀一下他俩抓娃娃机十块钱抓上来两个,杨晏被他烦得受不了,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想着要堵顾既明的嘴才挂上的。
杨晏被黄伟的举动搞得也很迷茫,他问:“黄老师,有事吗?”
黄伟摇摇头,挥挥手打算放杨晏走了。
杨晏转过去还没走几步,黄伟却又叫住杨晏,欲言又止的问:“……这狗……是情侣款吗?”
“啊?”
杨晏一开始还没听清黄伟在问什么,正要回答,黄伟已经准备走了。
只听到黄伟嘟嘟囔囔的说该换位子了。背影都显得有些佝偻。
“……”
因为黄伟这次的样子很反常,杨晏到教室以后,还和顾既明讨论了一下,讲了一下刚刚过来的时候,黄伟一副有话要和他说但又不敢说的样子。
虽然早上经历了一通来自班主任莫名其妙的嘘寒问暖,但顾既明依旧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有事要说,但忘了吧。”
“他年纪也到了,是时候健忘了。”顾既明很唏嘘的说。
杨晏面无表情的说:“可你上次物理小测只考了五十几分的成绩,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哦。”
作者有话要说: 杨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先更再改哦_(:з”∠)_
爱大家,啾啾啾!
第30章
换位子的事情暂且先放到了下周,无数学生翘首以盼的文化周开始了。
年级篮球赛已经在几天前结束,九班拿了第二,还算不错,毕竟他们队的主力宋遇河正满心眼想着市比赛。听宋遇河说最近几场,三中分赢多输少,冲入决赛的概率很大。
体育老师说,要是校队进了决赛,就请宋遇河他们吃饭。
杨晏被迫出演的话剧社汇演也要开始了。
话剧社的汇演和舞蹈社的表演是并在一起的,先是舞蹈社的几个女生的韩舞表演,再是男生的单人街舞,最后才是话剧社的话剧表演。
杨晏生无可恋的在后台往自己身上套戏服,盔甲的甲是假的,外面涂着让它看起来像是金属的涂料,但即使如此,整套穿在身上还是重得不行,而且盖住脸的面具戴起来也很闷。杨晏一边穿,一边蒙着头想这衣服是话剧社从哪弄来的,用户体验感极差,他要打差评。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不用化妆。
隔壁顾既明就没这么好运了,他提议自己可以当一个假面王子,被社长无情的拒绝了,说别人可以无所谓,但他顾既明必须露脸。
按照出场顺序,杨晏和易萱泽先上场。台下坐着密密麻麻的人,和杨晏想象中空无一人的剧场显然出入有点大。
也不知道话剧社是怎么做宣传的,前面的观众不仅没有退场,人不减反增。有不少前排的女生还举着手机,显然蓄势待发准备拍照。
杨晏还行,瞬间就调整好了心态,谁让他从初二就开始平均每月主席台检讨一日游了呢。
反倒是易萱泽的状态有点不行,出口第一句就开始结巴,杨晏站在舞台的一侧看着她,然后顺着剧情的发展,缓缓的走过去,回忆着记忆中的剧情,从容的照着剧本对易萱泽伸出右手:“公主,我在这里。”
易萱泽平静下来了。
她伸出带着蕾丝边白手套的手,轻轻地搭在杨晏伸出的手上。
话筒将她虽然很小的声音也放得很大:“我知道。”
第一幕结束。
接着是顾既明饰演的王子从深渊而来,带着恶魔,攻破了王国的城池。
杨晏在下台的时候,正巧和顾既明擦肩而过。
他走得很快,杨晏甚至都没来得及在上台前和顾既明打个招呼,让他别紧张。
顾既明穿着同样厚重的盔甲,薄唇无意识地下垂,英俊的面容看起来暴戾又凶狠,就像是剧本中描述的恶龙王子。
杨晏不自主的回头又看了一眼,顾既明已经走上舞台了,拉开的背景布挡住了杨晏的视线,他听见台下有女生在尖叫。
好的。
杨晏现在知道,阮芳依为什么不让顾既明把脸遮起来了。
“……”
最后一幕是王子背对着公主,慢慢的走进了用幕布制造出来的阴影中,说:“我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王者的。”
表演很顺利,所有人都还挺开心的。
杨晏也很高兴,他总算搞完了这个浪费了他很多时间的傻逼话剧。
换好衣服,准备去后台化妆间放东西的时候,杨晏一推门看见了看上去已经等了一段时间的易萱泽。
易萱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杨晏,等会可以一起出校门吗?我有事想要和你说。”
易萱泽这样,杨晏就很头痛,他想了下,随便找了个理由婉拒说:“我等下要留下来打扫卫生。”
杨晏看易萱泽眼神坚定,就怕她说可以等,眼神一瞟看见了顾既明化妆间角落里随手丢在地上的包:“哦,顾既明,对了,我和顾既明约好了的,等会放学一起走。”
易萱泽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闷闷地说了一句:“好吧,杨晏你学考加油哦。”
说完后,和一群不知道之前躲在哪里,又不知道刚刚从哪冒出来的小姐妹一起走了。
杨晏受易萱泽启发,临时赶快补上一句:“那学姐选考加油啊!”
也不知道易萱泽最后有没有听见,杨晏只看到易萱泽在走出很远,快拐弯走出礼堂后门的时候,朝后挥了挥手。
给杨晏的,看起来应该是已经听到了。
既然说好要打扫卫生,杨晏只好收拾好东西以后,背着包,拎着扫把去台前装模作样的假装扫地。
表演结束后,观众都已经全走光了。
后台或许有几个话剧社的工作人员在清理现场,但前台是真的空空如也。
杨晏看着没人,就提着扫把,靠在台后的墙上休息。他用眼神扫地,在心中构建了一个普通的坐标轴,把垃圾分组归类,打算等休息够了,上去把那几团规模较大的零食包装袋带走,就算自己已经打扫过了。
没过多久,终于在化妆间找到包的顾既明从另一个通道口走到前台。
顾既明一转头就看见正盯着台下薯片垃圾袋目不转睛的杨晏,顾既明问:“想吃?”
“?”
杨晏站直身体,赶紧走过去把垃圾扫进畚箕,生怕顾既明马上冒出一句,我们一起去逛超市吧。
杨晏说:“没有,我打扫卫生呢。”
“我刚刚是在试自己有没有超能力,看能不能用意念让它自己跑进垃圾桶。”
顾既明很遗憾的说:“那看起来是失败了。”
杨晏把扫把放回礼堂角落的整理间,听到顾既明这么认真的回答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不算笑,就是有种觉得心情变得很轻快的感觉。杨晏说:“你为什么要这么认真的回答我,显得我们两个都很幼稚的样子。”
顾既明拖着声音说:“本来嘛——”
“快走快走,我肚子好饿。”
因为文化周,三中分取消了这周的晚自修,虽然少部分的作业还要继续做,但至少不用上晚自习了。
因为话剧表演已经拖了正常放学的时间,等杨晏和顾既明出校门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街口的路灯设备不太好,半个月前就有时亮有时候不亮的,现在它倒好,一闪一暗,跳个不停。
顾既明走在杨晏的左侧,因为有段时间没说话了,杨晏就问顾既明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结果,顾既明指着灯随口说:“它好嗨啊,在蹦迪吗?”
杨晏:“……”
杨晏被逗笑了,笑完又开始反思自己。
是他的错,顾既明的思绪是手里捧起的水,没有深度。
问也是白问,早知道该问他最近的物理课能听懂吗。
就这样,两个人走过两条街,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话题有关作业,或者涉及上课。
快要走过最后一个路口,杨晏和顾既明停在亮着红灯的路口。
在汽车的喇叭声和人群的熙攘里,顾既明突然开口:“其实在话剧结束到现在,我一直在想一件事,王子的改变是因为被公主的纯洁感动,还是被骑士的死震感啊。”
“一个三流台本不入流剧情,你想得还挺多。”杨晏眯着眼睛说。
顾既明说:“……也是。”
深秋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杨晏又不想缩着脖子说话,因为会显得很丑,只好把脖子上的围巾又往上提了提。
“你怎么现在才想这个问题?剧本不早就看过了吗,排练都排练那么多回了。”杨晏问。
顾既明站在杨晏的前面,他思考了一下说:“可能是因为她们把骑士的台词缩减太多了吧。”
顾既明站在杨晏的面前,他的背后是即将转跳的红绿灯。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顾既明看着杨晏的眼睛说:“以前骑士说话的时候,我能意识到这是骑士,但我感觉今天在台上看着沉默不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