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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妩舌尖发麻,头脑发胀。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温慎,似乎是在惩罚她,又重又狠。
“不要了…”她推他。
“以后不许在外头胡来了。”温慎训斥,但他在笑,眼中盛满了笑意。
月妩垂下头,挂起的?帷帽顺势合上,挡住绯红的?面颊。
她不闹了,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跟在温慎身旁。
原先打算去谢家拜访的?,但宋积玉在,也不好去了,只好早早去城门口候着,等牛车来,乘牛车回莲乡。
此时秋高气爽,气候宜人,温慎牵着月妩往前走了一段,身上微微发热,倒也还算是舒服。
月妩走累了,小脸微红,鼻尖上凝了汗珠。
“腿疼吗?”温慎轻轻擦掉她鼻尖上的?汗珠,温声询问,“在石头上坐一会儿,等车来吧。”
她点?点?头,坐在石头上,倚在他身上:“温慎,这儿没人,你能抱我一会儿吗?”
温慎的?心上好像被轻轻点?了一下,他揽过她护在怀里,轻声道:“多走走也好,身子康健了,便不容易生病了。”
“嗯,要喝水。”
他递了水袋。
月妩接过,嫣红的?唇小口小口抿。
温慎用指腹抹掉她嘴角漏出来的?一点?儿水渍,又将水袋收好。
“温慎…”她看着他,那双狐狸眼起了层雾。
温慎不敢回看,拿了晌午借的?书翻阅给她看。
“讲农学的?吗?”她问。
“嗯,先前不是叫你画过一些图纸吗?后来我又结合村子里农户的?想法做出来了一些农具,但还有些小问题,我想看看书上能不能寻到。”
“我可以和?你一起找。”
温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回家了再看。”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抬眸看去,不知是谁家的?马车行到了此处,有人探出车窗朝他招手。
“诶!兄台,此处可是通往莲乡?”
温慎不动声色地放下月妩的?帷帽,将她挡在身后,上前一步道:“正是,不知阁下往莲乡有何事?”
马车已快行至跟前,带起一阵黄沙,车中人跳下马车,连声致歉:“抱歉抱歉,这路沙尘太大。”
“无碍无碍。”温慎连连摆手,只将身后的?人紧紧护住。
“在下姓冯,是打蓉城那边来的?,祖上曾在莲乡居住过,知晓此处风景宜人,此次前来便是带家眷迁居至此。”
“原来如?此。”温慎举手行礼,“冯兄,在下正是莲乡人士,姓温名慎,往后若有需要,尽管来寻我便是。”
冯苑面露喜色:“你是温秀才罢?我听?县太爷提起过你,说你是莲乡这些年有望高中的?读书人!幸会幸会。”
“冯兄谬赞了。”温慎笑答,“你若要往莲乡,顺着这条路下便可。”
“如?此甚好。两位可是也要回莲乡?不如?我捎二位一程?”
温慎婉拒:“多谢冯兄美意,不必麻烦,我已付过车钱,再稍待一
会儿车便到了,冯兄先行便是。”
冯苑不再相劝,乘上马车往前行去。
车走出去好远,温慎松了口气,转身抱住月妩,轻轻拍打她的?背:“没事了,人走了。”
月妩其实没害怕,有温慎在,她什么也不怕。但她什么也没说,紧紧抱着他,在他怀里蹭了蹭。
“温秀才,温秀才!”不远处牛车上的?老伯在喊。
温声松了手,牵着月妩站在路边候着。
牛车上有些村民?,他打完招呼,扶着月妩上了牛车,与?人说笑着往回去去。
土路崎岖,牛车颠簸,他知晓月妩一定坐得难受。
果?不其然,钻进竹林,进了家门,月妩便开始哼哼起来:“温慎,牛车颠得臀疼。”
温慎无奈一笑,微微撩袍坐在炕上,朝她招招手:“来,我给你揉揉。”
月妩满意了,站在他两腿之间,抱住他的?腰,整个?身子都趴在他怀里。
他搂住她,大掌轻轻在她臀上揉捏,笑道:“还是太瘦了些,骨头硌着才会疼。以后要多吃饭,多出去走走。”
“嗯……”月妩没什么精力想这些,她走累了,这会儿只想躺着。
她爬上床,将温慎往前一压,压得温慎躺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继续在她臀部腿部揉捏。
浑身松懈,她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困了?”
“嗯。”
“吃完晚饭再睡罢,睡早了晚上又睡不着。”温慎拉着她起来去做饭。
那点?儿睡意被晚风一吹,尽数散尽,她又活蹦乱跳起来,闹着要帮忙打水:“我来我来,让我试试!”
温慎后退几步,让出位置:“那我先去烧灶了,你仔细些,莫伤了腰。”
月妩连连应是,拎着水桶在水井中打水玩。她下手没个?轻重,只一味往上转,吃罢晚饭后,手臂酸疼得动弹不得了。
“不是说叫你仔细吗?”温慎叹了口气,轻轻在她手臂上揉捏。
“嗯…”她没话说,就一个?劲儿地往他脖颈里钻。
“去洗漱吧,洗完早些休息,睡一觉明日定能好些。”
月妩靠着他不肯动:“我胳膊疼,洗不动了,你帮我洗。”
他转过头,看向明灭的?烛火,喉头滚动一下,哑声道:“去厨房洗吧…”
说罢,他缓了缓,牵着月妩往厨房里去。
炉子里烧了水,这会儿倒进盆里直接能用,他倒了水,试了水温,没敢抬头:“衣裳褪了吧。”
“手抬不动了。”月妩抱怨一句,“你来。”
温慎放下长巾,朝她走去,挡住烛光,罩下一片阴影。
“要不要试试今日新买的?小衣,看看合不合身?”他垂眸看着她身上那件小衣,实在是有些克制不住了。
月妩没意见。
他松了口气,快步进了主屋,狠狠灌了几口冷水,拿着衣裳又回到厨房里。
月妩还站在那儿,在昏暗的?烛光之下,白皙的?皮肤都染成了暖光色,只有脖颈上挂着的?系带还是艳红色的?。
温慎悄悄深吸一口气,佯装镇定抬步而去,解开她腰间的?系带,双手将小衣褪下,又拿了新买的?来,给她穿好。
“合身吗?”他问。
月妩扭了扭,点?点?头:“不勒了。”
温慎微微弯唇,将它又脱下来:“待洗过一遍再穿。”
“好。”
他退开几步,拿了长巾沾湿,给她擦洗。不算太硬的?长巾碰过白嫩的?皮肤,带起一阵红,看得他皱了眉,手轻了又轻。
“手抬起来。”他举起她的?胳膊,继续清洗。
“这是什么?”月妩忽然问。
温慎垂眸,看到了她腋下的?绒毛。
“这里怎会生出毛发?我都没发觉。”她眉头紧锁,瘪着嘴,“不好看,我以前都没有的?。”
“都会有的?,到了一定年岁便会长。”
她抬眸:“你也有吗?”
温慎笑:“当然有。”
“那你让我看看。”
温慎噎了一下,放下长巾,褪去上衫,微微抬起手臂:“我也有的?。”
月妩看了两眼,有些嫌弃:“也不好看。”
“嗯,每个?人都会有。”温慎并不生气,衣裳也没穿,拿起长巾继续给她擦洗。
“温慎…”她双臂缠上来,“你觉得我的?难看吗?”
温慎在她额头上亲一下:“不难看。”
她扬起笑脸,主动褪下裙子:“是不是要洗下面了?”
温慎眼眸暗了暗,微微弯下身,接着清洗。
月妩很乖,让动一下便动一下,让挪一下便挪一下,很快便洗好了,但温慎也要受不住了。
“为何这里也有绒发?”月妩垂眸,手指拨弄着三角区的?绒毛。
压在温慎心口的?最?后一块石头彻底碎了,他捧着月妩的?脸,吻了上去。
不是那晚的?浅尝辄止,也不是白日的?略施惩戒,是带有浓烈的?欲望的?一个?吻,让月妩有些云里雾里,不知今夕是何夕,只抱着他的?腰,与?他紧紧贴着,心口快被他灼热的?皮肤烫得化开。
“温慎…”得以喘息的?间隙她唤了一声,接着又被吞掉了声音。
那只原本?捧在她脸的?大手不知何时挪去了她腰间,在她皮肤轻轻摩挲,带起阵阵颤粟。
这一点?儿颤抖足以让温慎回神,他缓缓拉开些距离,垂睫看着她,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脸,拿过衣裳给她穿上,嗓音嘶哑:“先去炕上躺着罢,我收拾完便来。”
月妩点?点?头,一步三回首地出了门。
关门声响,温慎长长呼出一口气,用冷水洗了把脸,慢慢冲洗完,才抬步往正屋里走。
月妩今日是累着了,已睡着了,只露出一点?儿发顶。
他走过去,吹了灯,轻手轻脚和?她躺在一个?被窝里,从身后轻轻搂住她。
翌日,像往常一样,月妩起时,人已不见了。她在前院没看到人,便往后院走,温慎果?真在那儿边看书边晾晒药材。
好像是野生枸杞,红色的?,一粒粒晒在簸箕中。
她看了一眼,跑过去,从他拿书的?手臂下钻进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已洗漱了?”温慎放下书册,理了理她鬓边的?发。
“嗯!”她笑着,踮起脚,又在他唇上亲一下。
这一回,温慎才亲回来:“你去吃早饭,我将这几页看完,然后我们去村那边的?木匠家打浴桶。”
月妩又亲他一下,才跑去吃饭。
出门时已经晌午了,温慎背个?竹背篓走前面,月妩两手空空走后面。
她在摘路上的?野花,摘好的?全都扔进温慎的?竹背篓里,然后又一个?个?捡出来编成花环。
远处有人在看她——
“此处竟有如?此美人?”
“她身旁的?好似是温秀才,应当是温秀才的?家眷。”
但她没发觉,举着花环,朝温慎招招手:“你头低一点?儿。”
温慎知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配合着低了头,让她戴上了那个?花环。
“好看。”她笑着,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温慎左右看了一眼,没见有人,便没说她。
她又给自己也编了个?,戴在头上,挽着温慎嘻嘻笑笑往前走。
一路走到村口木匠家,他们头上的?花环也没摘。
木匠汉子笑呵呵地迎出来:“温秀才,您是来拿木犁的?吧,已经做好了,我去给您拿。”
“多谢多谢,我还想打个?浴桶,不知刘大哥有没有空?”温慎跟过去。
“有空有空,我一会儿便去后山上砍树,过几日便能造出来。”刘木匠拖出木犁给他看,“您瞧瞧,这样成不成?”
他蹲下研究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拿回去试试。浴桶的?事儿不用急,刘大哥慢慢做便是。”
刘木匠连连应声,送两人出门。
那木犁不小,温慎拎着在地上往回走,月妩在后面帮着抬。
他们没打算回去,脚步一转,去了田边。
田里的?大娘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活就往这边儿跑:“我们来
我们来!”
月妩被挤着站到一旁。
“唉哟。咋这样就来了,累坏了吧?”大娘笑着道。
她摇摇头:“不累不累。”
温慎也笑着:“多出来活络活络筋骨也好。来试试新犁吧。”
围过来的?几个?村民?合伙儿将犁推进地里,开始尝试拉犁。
温慎跟在后面帮忙,月妩也跟着踩进地里。
前几日下过雨,地还微微潮湿着。
她看得认真,没注意到鞋上已沾满了泥:“这犁后面堆了好多土块,然后它就走不动了。”
“正是。”温慎也察觉了,“得在上头装个?什么东西?,让这些底下稍干的?土块碎开,往木犁的?两边去,这样便不会堆积起来,阻碍木犁前行。”
月妩想了想:“可以弄个?刀片?”
“或许可以装一个?带棱的?铁片,差不多便是你所说的?刀片。”温慎帮着将木犁拖上岸,“先试试吧。”
“这样已经很好用了,难为温秀才替我们跑前跑后。”
“没没…”温慎连连摆手,“我只不过是将大家的?想法凑在一起,功劳还是大家的?。况且我家也有地,等犁改良后,我自个?儿也能用,我也有私心的?。”
大爷杵着锄头站在地里:“我还不知道你?也甭客套来客套去,等明年新粮食出来,我给你送些过去,你也尝尝。”
“那温慎先谢过了。”温慎笑着行礼,与?众人告别?,抗着木犁往回走。
月妩跺了跺脚上的?泥,跟在他身旁:“温慎,你累不累?”
“不累。”温慎笑着看她,“我们去前面小山坡上捡些柴再回去。”
“好。”她点?点?头,跟着他走到路边,见他放下犁了,立即摸出帕子,踮起脚给他擦汗。
温慎微微弯着唇,握住她的?手:“还好,不是很累,去捡柴吧。”
她立即乖乖站好,往前走了一段后,又东歪西?倒起来,要往温慎身边挤。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