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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出口后,江眠又后悔了。
显得和陈故分得太清楚,有点伤人。
然而陈故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只是笑吟吟问:“江眠,补过生日这事是在这之前提的,还是之后提的?”
之前。
所以还是两顿没变。
最终江眠还是坐上了陈故的车。
他其实也不是说不想和陈故一块吃饭,他就是有点怕陈故又跟他说什么喜欢。
他实在是遭不住。
这两个字从陈故嘴里说出来,就好像一把无往不利的铲子,轻轻松松地就能从江眠这儿挖走点什么。
时间长了,被挖掉的东西,就可以拼凑出一个江眠了。
江眠不晕车,所以垂眼在继续默背法条,陈故也没有说话。
他看着像是在专心开车,但其实心里的情绪已经如海浪般翻涌了一遍又一遍。
那天江眠问那话时,他有想过江眠是不是带着情绪问的,有剖析过很多。
但陈故并不自信。
因为江眠太优秀了。
这么优秀的人会对他动心,说出去没人会信。
而今天江眠明显的后退举动,就将陈故的不自信坐实。
陈故的食指无意识地轻点着方向盘,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耐心点。
江眠心软。
他总能找到办法让他掉下来,再也爬不上去。
——
鉴于陈故那番诡辩,今晚这顿晚饭,江眠终于没有提出AA。
虽然他的手下意识地打开了叮咚点进了转账页面,但在对上陈故似笑非笑地眉眼时,江眠就退了出去。
江眠和陈故的口味很合,至少至今还没有出现有什么对方吃自己不吃的食物——因为陈故也不喜欢吃芝麻和未加工的豆类。
吃过饭后,江眠咬着珍珠奶茶的吸管,听陈故跟他说约个固定的时间,他在南界大开学前帮他把健康跑刷完。
江眠迟疑了一下后,说:“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吧。”
这时候虽然最热,但现在暑期也算是差不多到末尾了,至少初高中已经开学了,只有大学开学迟一点,当然有些也都开学了。
两三点又不是上下班的早高峰,陈故也不会遇上堵车。
只是这个时间点,注定了他们不会一起吃饭。
但两人也还是每天都见面,而且还会聊几句,江眠也会在自己的范围内跟着陈故跑几圈。
有一说一,锻炼是真的有用的。
因为这段时间他天天在家吹空调,总是有点头疼感冒,这十天跟着陈故跑步后,他觉得自己的“病体”好点了。
有天陈故跑完看见江眠在看法条时,还问了句:“陈易深说你大一时就能背所有法条了,你这是在复习?”
江眠默默在心里鄙视某个天天卖他的好兄弟,面上老老实实道:“法条基本上每年都会有更新,我们的知识储备也要更新。”
他顿了顿:“而且我是在背国外的。”
陈故是真意外:“国外的?你要走国际?”
“不是。”江眠实话实说:“无聊背背。”
陈故:“……”
他这回是真明白,为什么陈易深天天在他耳边感慨江眠的世界不一样了。
太学神了。
——
南界大法学院是在九月十二号开学,今年法考第一场客观题是在九月十五号开始考试,所以江眠就忙起来了。
只能说唯一庆幸的是有人帮他作弊,完成了健康跑。不然江眠得更忙。
辅导员对于他在这十天里把五十公里赶完了的事显然是持有一定的怀疑,不过一想到江眠那惨不忍睹的体考成绩,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他了。
客观题考完后,江眠就不可避免地收到各种问候。
他直接在群里统一回复了感觉还行,毕竟他们班参加法考的不止他一个,大家都在聊这事。
当天回到家,江聊一也过来他这了。
父子俩是分开住的,主要是因为江聊一那儿,算是第二个办公点,江眠喜欢安静,实在是有点受不了有时候早上难得想睡懒觉时被江聊一他们的开会声吵醒。
于是在他十六岁时,江聊一就送了他一套房。
江聊一也关心他考得怎么样,江眠还是那句感觉还行。
但熟悉儿子的父亲,就很清楚,江眠说还行,那估计不是第一也是前五。
江眠从小脑袋就特别好使。
江聊一下厨煎了牛排,烫了西蓝花,两人坐在对面安安静静地吃完一顿饭后,江聊一正要问江眠要不要跟着他去见见案子,江眠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仍旧是没有备注的手机号,江眠却立马站了起来,边接电话边往房间走:“喂?”
大概是从他这短短一个字中听出了一点急切,电话那头的男声先安抚道:“别急,我没什么事。”
江眠打开衣柜的手微顿:“我以为你……”
“嗯,但我的确是为这件事来的。”
听见陈故这么说,江眠果断加快了速度,拿了条长裤出来,至于上衣,他就懒得换了:“你在家么?”
陈故说在:“你现在要过来?”
江眠不解:“不然呢?你不是不舒服吗?”
本来只是想跟江眠说自己要出国一周,明天能不能过来帮他舒缓一下,免得去了国外犯病的陈故面不改色地改口:“是。”
他放轻了声音,显得柔弱不堪:“但是很晚了,会不会麻烦你?”
“才八点。”江眠用肩膀和脑袋夹着手机换了裤子:“等我二十分钟。”
他微顿:“别抓。”
陈故转了一下手里刚洗干净的画笔笔刷,勾着唇,继续“虚弱”道:“好,我努力忍着。”
挂了电话后,江眠匆匆跟江聊一说一声自己要出门去朋友家。
江聊一沉吟:“我送你?”
江眠:“没事,我坐地铁更快。”
江聊一:“嗯。”
江眠并不意外江聊一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什么的表现。
这么多年,江聊一一直是如此。
他坚信孩子需要足够的空间,要给足自由,家长的作用只是在孩子要走上错误的道路时拨正提醒。
所以他从不干涉江眠交友,也不干涉江眠选择怎么样的生活。
只是今天……
江聊一没忍住在江眠离开后,走到窗户前,看着江眠用比以往快的步伐往大门口走去,甚至快走了几步后,他直接小跑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江眠这样。
江聊一陷入沉思。
上一回听见第一次见谁怎么样,好像还是他爸跟他说的。
那时候他和向薇还没在一起,向薇约他出去,他出去后回来,他爸就冷哼着说第一次见他这么不沉稳,像后头有火烧。
……他怎么觉得他的宝贝儿子要给人拐走了?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感谢在2022…09…29 10:18:31…2022…09…29 15:40: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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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江眠在进入地铁前迟疑了一下。
前段时间通过“学习”; 他大概知道了陈故的皮肤饥渴症是因为什么引起的。
至少医生说是由童年的成长和父母关系造成的。
而陈故父母离异,他很小就跟着父亲去了国外,这些也都是已知信息。
江眠不是心理医生; 但他想试着帮陈故解开诱因的结。
就算抛开这些; 陈故犯病也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或许是夜色恼人; 让人的情绪起伏波动太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 吃点甜的会很好。
所以江眠临了转身踏入了隔壁的糖果屋。
这家糖果屋的整体装修都偏小女生风格,江眠在这儿实在有点格格不入。
而且这家店还算是半个网红店,这个点对于很多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所以他一进去; 就有不少来打卡的女生把视线投在了他身上。
结伴而来的女生们用胳膊互相撞着彼此的手臂,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种还算是比较隐秘的,江眠不会察觉的,但也有人直接大大方方地示意同伴:“快看帅哥!”
江眠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各路视线:“……”
他默不作声地买了一袋自己想要买的糖; 然后没有任何表情地付了钱走人。
江眠买的是小时候吃的那种水果切片糖; 不同口味就印着不同的水果图案。
这东西便宜,小时候是五毛钱十颗; 只是现在在糖果屋里; 身价就高了点; 买一斤要39。9。
江眠不确定陈故喜不喜欢吃这个,所以他只每种口味都挑了一个; 又怕太刻意; 还随意抓了几个别的用来伪装。
他其实有想过买贵一点的甜食; 但那样也太刻意太明显了。
江眠不想让陈故察觉到什么。
只是因为临时买糖果的举动; 导致二十分钟后他还在地铁上; 于是陈故的消息也进来了。
【陈故:江sir; 做人不讲诚信犯法么?】
江眠:“。”
他把糖果袋子放腿上,慢慢打字:“还有一站。”
他以为陈故还要说几句调侃他,但没想到那边冒出来的是:“行,吃关东煮么?”
江眠微怔。
陈故出来了?
【江眠:我才吃完饭没多久。】
【陈故:想吃还是不想吃?】
【江眠:想。】
【江眠:我要狮子狗鱼蛋和海带,还有香菇。】
【陈故:等下】
陈故发出了一个非南界本土长大的人的疑惑:“狮子狗鱼蛋?”
【江眠:就是竹轮,南界这边喊狮子狗鱼蛋。】
陈故懂了:【好】;
所以在地铁到站,江眠跟随着人流出了地铁口时,就看见陈故站在一旁,手里端着关东煮的杯子。
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因为陈故跟前站了个女生。
江眠慢吞吞地挪步过去,就听见陈故语气淡淡的用外语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对方明明说的是国语。
而且陈故还故意说的是六种国际通用语言以外的语种。
这让女生直接没了发挥的空间,只能讪讪转身。
可她才迈出一步,就听见刚刚用外语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她推测大概是拒绝的意思的男人,用标准地可以去播报新闻的国语喊了声:“江眠。”
女生:“?”
江眠也默了。
好歹等人走远点……
他在心里叹气,但到底还是站到了陈故面前。
于是女生就看着那个仿佛很高冷的男人,冲他露出了个堪称灿烂的笑:“你买的什么?”
江眠的视线和那个女生有一瞬的交汇,女生也没有不悦,只是递了个“祝你们幸福”的眼神过来,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糖。”江眠不再去想,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陈故:“给你买的。”
陈故扬扬眉,似是有些意外,但还是先把手上的关东煮递给了江眠:“那交换。”
关东煮散发着勾人食欲的香味,让原本只吃了半块牛排的江眠莫名又饿了。
只是外面太热,关东煮还烫着,江眠不太想把自己吃得满头是汗。
所以江眠就勾着关东煮的袋子,没有别的动作。
他看了眼神色平静的陈故,微抿了下唇:“你不是不舒服吗?”
“嗯。”陈故面不改色道:“但是看见你后,就好受多了。”
江眠:“……”
陈故也问:“怎么突然想到给我买糖?”
江眠本来是打算说实话,告诉陈故是因为怕他不开心,所以想着买点甜的,让他的身体多分泌多点多巴胺和肾上腺素,从而心情愉悦。
但听陈故那话后,他忽然就闭麦了。
他沉默两秒,最终话变成了:“就,顺手。”
陈故偏头看了他一眼,眸中含笑。
江眠是真不知道自己很不会撒谎啊。
地铁口离陈故家不远,回到空调地带后,江眠就打开了关东煮,发现陈故买得还挺多。
所以应该是还有他自己那一份的。
但是两个人就着一个“杯子”吃,是不是有点太暧丨昧了?
不太确定朋友的界限究竟该停在哪的江眠,还是按照自己的认知跟陈故说了要不拿个碗出来分着吃。
陈故为难地唔了声:“我明早的飞机,不太想洗碗了。”
江眠一怔,也忘了分食这事:“你去哪?”
陈故也没瞒着:“出国。”
江眠恍然,下意识就是:“你回家读书?”
“只能说是回那边买的房子。”陈故严谨地纠正他:“不是读书,我上学早又跳级,十六岁读的大学,已经毕业了。去那边有点事。”
他态度随意,江眠却还是品到了点淡淡的抵触。
说来也是。
陈故既然会得这种心理障碍,那和家里的关系好不到哪儿去。
江眠想问一句什么时候回,但他俩现在这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