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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很多的陈易深,虽然来找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都在向他传达一个信息。
明明是双胞胎,作为弟弟的陈易深跟着夏茗,明明没有陈鸿禹那么多钱、多到可以站在大楼上不高兴了就撒着玩的钱,却很幸福。
陈故知道,其实陈易深并不是在跟他炫耀,他只是喜欢分享,喜欢分享自己身边的趣事,甚至陈易深还有点崇拜他,觉得他很厉害。
但是他有的那些,会的那些,陈易深只需要去学去练就可以拥有,而陈易深所拥有的那些,是他永远得不到的。
陈故不明白为什么不是他。
明明他们是双胞胎兄弟,为什么他不是那个被夏茗选择的幸运儿?
陈故从来就偏激,这是他性格上的一部分,不是说只会针对谁。
他那个时候买房,不是说想在南界定局,他是要来做坏汤的老鼠屎。
江眠一边听着陈故跟他坦白,一边看他又用力扣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攥住了他的手。
陈故就算是身体在好,在冬天碰冷水还是被冰得指关节微微泛着红,于是那双手看上去就更加让人浮想联翩了。
陈故微顿。
江眠蹙着眉看他本就因为浸泡在水里太久泡软了的指甲,现在又被陈故摧残得折了点,没了本该有的圆润形状:“你不是有铲刀吗?”
话题莫名被转到了别的地方去,陈故动了动唇:“懒得拿。”
江眠本想说那他去拿,一想大概在画室,而到现在陈故都没有带他去过画室,于是他只能说:“那我帮你洗吧。”
陈故果断地把他的手圈在了自己掌心里,不让他碰:“脏。”
他说:“而且水冰,待会冻得你手疼。”
陈故把调色盘丢进水里:“算了,不折腾它了,泡一泡过会儿洗。”
他拉起江眠:“去洗个手。”
江眠顺从地被他拉到洗手池前,由着陈故站到他身后,把双臂从他背后探出来,半抱着他,捏着他的手在温水底下,细致地给他洗去刚刚因为碰陈故手沾到的一点颜料。
陈故望着江眠白皙手指上的斑驳,眸色稍沉,有些不太干净的念头动了,然后被他封存到了宝箱里。
等以后试试。
江眠心软,哄两句应该就会答应。
敏锐察觉到一点危险的江眠抬眼看着镜子中低垂着脑袋,看似温柔又认真地在给他洗手的陈故,满脸狐疑:“你在想什么?”
陈故没敢说,他只低声继续之前那个话题:“江眠。”
他缓缓问:“我是不是很坏?”
江眠偏头微抬下颌对上他有些发沉的视线,实在不解:“我以为你很清楚自己不是个好人。”
按照正常剧本,比如说那些偶像剧故事里,这时候江眠都该说一句不会,然后安慰陈故。
但生活显然不是剧本,无论是陈故,还是江眠,都很清楚陈故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
不然江眠最开始就不会躲他。
陈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低笑了声:“你说得对。”
他关了水龙头,随手拿了自己的毛巾给江眠擦手,一根根手指、一节节指骨,动作又慢又温柔,可以说是一寸寸走过去的,却让江眠莫名起鸡皮疙瘩。
陈故有时候真的会有很多让人无法理解,但却会直觉危险的动作。
江眠被他弄得忍不住蜷缩了下手指,微凉的指尖在陈故的带茧的指腹上蹭了蹭,惹得陈故圈着他的手更加用力。
陈故轻声:“江眠,你好像要剪指甲了。”
江眠的指甲长了不少。
江眠嗯了声。
陈故又悠悠问:“我帮你剪?”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度席卷上江眠:“我自己可以。”
陈故却坚持不懈:“没关系,不麻烦,我想给你剪。”
他侧首亲了亲江眠的太阳穴那一块:“好不好?”
陈故真的很会撒娇。
他会故意拉长了语调,用那种带着恰到好处的哀求的语气,软了声音跟他说话。
江眠完全抵不住:“好。”
等到江眠坐到了陈故的双丨腿丨间,被他从背后圈着,捏着手指时,江眠无比头疼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答应陈故。
自他有记忆开始,就没有人帮他剪过指甲了。
这种“命运”被掌握到别人手里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尤其冬天指甲钳有点冰冷,碰到江眠藏在指甲里的肉时,江眠忍不住躲了下,就被陈故捏着指骨,被迫伸直:“别动。”
陈故极其有耐心,又温柔:“你乱动会容易剪到你的肉。”
江眠剪指甲总是喜欢留长一点然后再一下剪到很短,露出一点肉,这样显得十分圆润,没有半点攻击力。
陈故就完全顺着他的喜好在给他剪。
但是自己剪有把握,陈故动手就不一样了。
江眠的心总是有点悬着,哪怕他知道陈故不会弄伤他。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陈故给他剪个指甲,真的剪得太奇怪。
他神色过分认真了,落在江眠颈侧一点的呼吸也很烫,比平时都要烫,甚至——
江眠察觉到自己腰后某处的变化,神情逐渐惊悚且僵硬。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啊!
陈故给他剪指甲,他完全不敢动好吗!
所以陈故到底为什么??
大家都是二十岁的人,大他半岁差距就这么大?
江眠完全不知道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穿着陈故置办的、亲手挑的衣服,又那么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给他洗手、给他剪指甲都不会反抗这件事对于陈故这样的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如果把江眠比作一个精致的人偶,那么他现在就像是创造出了这件人偶的偶师,属于他的人偶所有的一切都能由着他摆弄。
陈故已经变丨态了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是就算江眠是人偶,也是偶线缠在陈故脖子上的人偶,而且那些偶线还是陈故自己捆上去的。
江眠可以走。
但走之前,得先沾他一身腥臭血液,烫进他的每一处关节、皮肤,才能离开。
作者有话说:
有些大狗狗啊(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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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年三十。
江眠起来后洗漱完就往客厅走; 现在因为他住在这儿,陈故为了不吵到他睡觉,已经把属于自己的牙刷和毛巾换到了外面的洗漱台。
江眠的睡眠确实浅; 他也没觉得自己让这个家的主人陈故把东西撤离主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江眠对什么关系可以到什么地步向来划分明确; 他和陈故现在的关系就是无须客气,他就不会客气。
而关于这一点; 陈故是十分满意的。
他不仅希望江眠不客气; 还想让江眠在他这儿任性。
最好无法无天的那种。
江眠出了卧室后,就在客厅旁侧的大阳台上看见了陈故。
陈故架着画架在画画,今天雨停了; 但窗外还有点湿漉漉的感觉; 毕竟昨天他们也是伴着雨声入梦的。
江眠在看到陈故在画画时,就停住了脚步,站定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陈故画画时总是很入神,没有注意到他醒来了也很正常; 就像江眠学习时也不会注意到陈故不知道什么时候进进出出给他弄了水果和甜点在旁边。
其实江眠也看不见什么; 陈故背对着他,结实的背影又挡住了画架大半。
江眠只是看着陈故随意扎在身后的低马尾想陈故的头发好长了。
发尾都快到腰了。
陈故那张脸留长发并不会显女气; 反而看上去带着很多人对艺术家的刻板印象——放荡不羁。
江眠总是觉得时间宝贵; 每天每一分钟都恨不得掰成两分钟来用; 但现在他却站在这儿不知道站了多久。
也没干什么,就看着陈故的背影。
直到陈故收了笔; 察觉到什么似的回头对上他的视线; 江眠才动了动。
陈故冲他露出个灿烂的笑:“早。”
江眠走过去; 还没说什么; 先被陈故搂住脖子; 他顺从地随着他的力度低下头; 由着陈故在他唇上落了个轻吻,听陈故问他:“睡得好么?”
每天陈故都要问他这个问题,好像他要是睡不好的话,他会化作梦神赐予他祝福。
“还行。”
江眠看向陈故画架上的画布,一时移不开眼。
“之前跟你说等完成了再给你看的就是这个。”
聊到这方面,陈故含笑的声音都带着光,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喜欢画画:“现在已经画完了。”
江眠不懂美术,但他足够敏锐,能从缤纷的色彩中感知到情绪。
陈故这幅画和他之前看到的他画的都不一样。
从前陈故的笔触看上去豪放又过于用力,明明看着好像很自由,却又因为整体用色过于诡谲而显得压抑。
那些画怪诞而又神秘,心思稍微敏感一点的人,看一眼都会觉得喘不过气来。
但这幅画不一样。
江眠虽然也没有看懂,但他能够从画中感觉到陈故是以一种很轻松、愉悦的心情创作的。
而且陈故的笔触也温柔多了,哪怕色调还是和以前一样,是偏光怪陆离的感觉的,可还是给人不同的感受。
江眠没法评价画的好坏,他只能说喜欢与否。
他跟陈故说了他很喜欢,陈故就笑着搂住他的腰,让江眠侧坐在了他一条腿上。
陈故捏着江眠的手指,亲了亲他的甲床:“帮个忙。”
“什么?”
陈故没有第一时间说,而是先拿起画笔在习惯的位置上签了个“S”作为署名。
随后他把笔放进江眠的手里:“加一笔。”
江眠微顿,有点不可思议:“你想让我留名?”
陈故扬眉轻笑:“这么懂我?”
江眠也只是猜的,现在陈故点头承认了,他就更加震惊。
虽然他是不懂这些,但也知道对于画家来说,自己的作品意味着什么,尤其陈故这幅画画了多久他大概也能够估摸得到。
都是心血,而且拿出去展览,以陈故笔名“sleep”的知名度,他风格上的转变,也一定会引起很大的反响……简单来说就是这幅画又不是他画的,他留什么名?
大概是察觉到江眠的不解,陈故悠声道:“画的确不是你画的,但是因为你才有的灵感。”
他把下巴搁到江眠肩膀上,就喜欢这样挨着江眠,以各种姿势贴在他身上:“这幅画到时候卖出去展览,圈里的人肯定会议论,说我谈恋爱了,与其等他们问,不如我先告诉他们。”
陈故将双手都放在江眠的腰上,圈着他的腰身,声音有点懒懒的:“到时候在介绍里写上“sleep与他的爱人留名”。”
江眠:“……”
好幼稚。
但是……
江眠就是没忍住,勾起了唇。
他捏着画笔:“要我留什么?”
“什么都行。”陈故完全不在意,好像这画就不是他熬出来的作品一样:“你喜欢就好。”
江眠真的不知道要留什么,而且他也不知道要怎么留。
他稍微动了动,陈故就又忽然带着倦意的提醒了一句:“江眠,这幅画我是打算卖了展览的,可能会开遍全球。”
虽然只是一个匿名,但就算是匿名,也代表江眠和他捆绑在了一起,会让更多的人知道。
甚至也许陈故在接受采访时有一天会被问及到相关的问题,他是一定会大大方方地在镜头前承认。
这其中潜藏的深意,江眠不是不懂。
但他还是郑重的在陈故有些飞扬的“S”旁侧,又写了个端正的“S”。
察觉到他的动作,陈故看了眼,笑了声:“为什么写这个?”
“我幼儿园读的是那种私立的,会让我们每个人给自己取英文名。”江眠老实说:“那时候认识的单词少,我乳名是“绵绵”,绵羊的绵,所以我就给自己取“sheep”。”
所以江眠小时候有段时间还被人喊小绵羊,还是后来长大后,他越发沉静,看上去越发冷淡,这个称呼才越来越少,到现在都已经埋没在记忆深处了。
说起来更加巧合的是,“sheep”和“sleep”只差了一个字母。
他和陈故,实在有缘。
陈故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他想了想:“不适合你。”
江眠不解:“什么?”
“绵羊。”陈故低笑:“我家眠眠强大,是可以猎狮子的存在。”
江眠:“?”
即便被陈故带着改变了很多,他还是很不会接玩笑话,所以只能缄默。
陈故没有在阳台上磨蹭太久,主要是要做早餐了。
南界禁鞭炮烟花,而且管辖得很严,不仅不准放,也不准卖,有店铺卖的话,是要被抓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