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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记得了。”
黄龙毅怎么都想不起来，他连自己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今儿他是来给温渡道歉的。
昨天的事儿是他没弄好才让温渡白等那么长时间。
最关键的是昨天晚上那顿饭，还是温渡花的钱。他要是今天不过来道歉，实在是不厚道。以后他都没脸到温渡跟前来。
“我今天过来； 主要是来给你道个歉。”
黄龙毅心里骂陈卓林不是东西； 既然不想来，就别答应的。答应了又不来，掉的是他的面子。
温渡并未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毅哥，昨天你叫我一声弟弟； 今天我叫你一声毅哥，咱们兄弟之间； 就不扯这些虚的。你是为我好，才组的这么一个局。人家来不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弟弟看到了你的心意。这份心意弟弟会一辈子记在心里。”
黄龙毅听完温渡这番话； 心里感动的不行。
他端起眼前的茶； 说：“哥哥以茶代酒； 敬你一杯！”
“好说。”
温渡端起杯子； 里面是白开水； 跟黄龙毅碰了一杯。
黄龙毅心里这块大石头才算是落地。
“你说； 陈卓林那个王八蛋； 当时跟我说得好好的。结果到头来非但人不来； 连个信儿都不让人送。他这不是耍我呢么？”
黄龙毅心里边有气，还不小。
他有气无力地拍着桌子：“我跟你说，当初他逃走的时候，是我把他送到船上去的。不然他要被挂牌子游街的。他现在发达了，你看看他做的是什么事儿？那是人干的事儿吗？我黄龙毅是没大本事，只配有这么一个小厂子。那又如何？我这个小厂子照样能发家！”
“是，毅哥你说的这个话是对的。”温渡赞同的点点头，端起碗瞬间干掉半碗饭。
“人不能有坏心。”
“对。”
“有坏心的人是成不了大事儿的。我跟你说，就他这个做事风格，长久不了。我要是没钱，我也办他那个厂子。我现在弄个小厂子，赚一笔，然后我也去搞一个电子厂。”
黄龙毅不是眼界窄的人。
相反，他还非常有远见。
温渡很欣赏黄龙毅这一点，他放下饭碗，喝一口水，才说：“毅哥，你这么想就对了。你开服装厂，开始就做服装批发。咱们质量好，款式好，再想一个好一点的商标。等你积累足够的资本，咱们再去开别的厂子。俗话说得好，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以后你要是两边都开花，可别忘了兄弟。”
“那肯定不会忘的。”
黄龙毅被温渡说的心中充满了希望，他觉得自己脑袋也不疼了。身体前倾，凑近温渡，脸上带着讨好地笑。
“刚刚你说的那个，能不能跟哥说的细一点？”
温渡觉得黄龙毅这敏锐的性子，要是后世没有他的一席之地都说不过去。
“服装厂做衣服，如果要自己卖也不是不行。你要自己去跑销售，这中间需要的人力物力，还有时间就不用我详细跟你说了。相信你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
黄龙毅点头：“我原本是打算让我那些老表都出去跑。”
“这是个办法。但是太慢，不太适应这个市场。你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选好下一季度服装的款式。冬装肯定是来不及了，春装你也赶不上。你可以做夏装。”
“有道理。”
黄龙毅眼巴巴地等着温渡继续往下说。
“服装不是你随便做点出来就有人买的。你既然打算做这一行，自然也了解过市场。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从今年开始，街上人穿的衣服，一天一天在变化。过去，全都是一身绿。最近这几个月，街上的小年轻，全部都穿的非常时髦。有点跟对岸的人相似。”
黄龙毅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但是温渡这么一说，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实不相瞒，我妈是个老裁缝，所以我才打算开一个成衣厂。”黄龙毅其实也不会做别的，他对做衣服这一行，还是了解的。
温渡惊讶：“那你应该知道，衣服的款式有多重要。放在过去，你们家做的衣服为何受欢迎，旁人家的又为什么不行？这个道理，不管是放在现在还是过去，都一样的。”
“刚才我听你说，要从款式上下功夫，就有点明白。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大概要怎么做了。办厂子，前期准备很重要，后期咱们做的衣服能不能卖出去，更重要。”
“你最好找懂的人设计下衣服的款式。”温渡提点黄龙毅。
黄龙毅感激地点点头：“这个必须马上就找人去办。那另外一个呢？你说批发大概是怎么个操作模式？”
“很多人来楚城办厂，也有很多人想来楚城发财。那些办不了厂的人，就想着做点自己的小买卖。他们会从楚城拿其他地方没有的货，到别的地方去卖。这些人才是你们要抓住的目标。”
黄龙毅用力一拍大腿，面露狂喜：“兄弟，你真是帮了哥哥大忙了！别的啥也不说，哥哥今天就把这话撂在这儿，以后哥哥要是发财，绝对不会忘了弟弟的！我先去找人研究这个事儿，这是工程款，我都给你拿过来了。”
说着他站起身，跟温渡道别，匆匆走人。
温渡看着桌上的钱，打开检查一番。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出门做事，处处都要小心谨慎。
查完钱，温渡才把包拉上放在脚边上。
他吃了饭，把碗筷子放在厨房，简单的收拾好桌子上楼继续去画图纸。他动笔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黄龙毅那个服装厂的工程进度。
年前，厂房就能开工。
仓库会稍晚一点，但是也晚不了太久。
现在工人们操作很熟练，进度也在逐渐加快。他手下的工人，跟旁人比，多了出一倍。因为他这边包吃包住，伙食还好。不少工人都要想介绍人过来。
现在暂时用不了那些人，但是年后肯定会需要不少人。
温渡最近又长高了五厘米，手指也变得比以前更长，骨节更分明。这辈子还没有干重活，手指也没有变形，看着有点赏心悦目。
其实温渡画建筑设计图只需要一天时间。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毫无难度。
画施工设计图，需要多一点时间，但也就是三天。
温渡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四天，画完之后又去工地上干活。
赵建东看着他，震惊地问：“小渡，你怎么来工地了？”
“我过来盯着点。”
这是他们的第一桶金，不能出现半点岔子。
赵建东等旁边的工人走过去，才压低声音问他：“那你那个什么图不画了啊？那可是五万块钱啊！”
他想都不敢想。
温渡云淡风轻地说：“画完了。”
“啥玩意？画完了？”
“嗯。”
“那你跟人家说要一个月时间啊？”赵建东有点想不明白，“你早点把东西给人家，早点拿钱不好吗？”
“东哥，你记住一句话，有些时候不是快就是好的。你太快，别人还会质疑你的能力。所以，有些时候，时间越久，别人越觉得你行，是个有本事的人。”
温渡又教给赵建东一个道理。
“有道理。”
赵建东也不催温渡，就是在温渡要搬砖的时候，忙把人给人拦住：“你干啥？这活是你能干的吗？你这双手随随便便画点东西就值五位数，你觉得自己干这个活合适吗？真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你要盯着我也不拦着你，但你别伸手。”
赵建东可宝贝温渡这双手了。
恨不得把这双手给供起来。
温渡很想说，他最值钱的是脑子。
但是赵建东的好意他心领了。
以后工地上的事儿，大部分都要赵建东撑着。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工地上盯着。而且，有了钱，他还打算做点别的事情。
此时，红星农场。
又在下大雪。
学校就给孩子们放假了。
温萦迫不及待想去学校看成绩，结果看不成，整个人蔫蔫的。
前院隔房的大奶奶带着孙子过来，坐在炕上瞅着温萦手里的梨，眼睛叽里咕噜地转。温洪宝趁着大人不注意，把温萦手里的梨抢走了。
温萦皱眉，抿着唇没说话，拿课本继续看。
温洪宝又伸手把课本抢走了。
这下温萦有点不高兴，她朝着温洪宝伸手：“把我的书还给我！”
“不给不给就不给。”温洪宝还把书举高，特别欠揍。
温老太太抬手，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再手欠就把你的手给剁掉。”
冯玉梅看到孙子挨打，满脸不高兴。
“徐桂英，你咋还动手打我孙子呢？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温老太太冷笑：“你应该感谢我。从小就这么手欠，长大了还不知道要欠成什么样。我现在打他让他长点记性，以后出去就不会被人打了。”
“那他还有我这个当奶奶的管呢，用得着你动手？”冯玉梅也是出了名的刁婆子。
温老太太也不是好惹的主。
“那他抢我孙女的梨，又抢我孙女的书，你管了吗？小时候抢人家东西，长大以后就挨枪子去吧！”
冯玉梅气的破口大骂：“那也你比你们家的孩子好。老的短寿，养的儿子是个窝囊废，媳妇跟人家跑了都不敢去追。小的跟他妈一个德行，都是不安分的东西。这个又是个小傻子。我看你是缺了八辈子德，才遭报应的！”
“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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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有面子
温老太太一巴掌抽在冯玉梅脸上； 声音跟刀子刮似得，冷的透骨。
“冯玉梅，你嘴巴里喷的都大粪吗？你是不是真以为旁人不知道你小儿子是谁的种？”
冯玉梅惊恐地瞪大眼睛。
到嘴边的话； 愣是一句都不敢放。
她灰溜溜地站起身； 抓起自己的孙子就往地上扯：“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没有的事儿。小兔崽子； 快一点； 再不下地我就把丢在西花园，让大魔怔把你抓走。”
温洪宝一边哭着一边被他奶奶拖着走。
温老太太冷笑两声，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盯着冯玉梅那个不正经的女人带着孙子从他们家出去，她才回头打算看看孙女有没有被温洪宝打着。谁知道一转身； 就对上孙女亮晶晶的眸子。
“奶奶； 你真厉害！我肯定是随了你的，才会这么厉害。”温萦得意极了。
温老太太嫌弃地说：“你可拉倒吧！你哪里像我？你明明就像……笨死了，我可没你这么笨。”
她就是随奶奶嘛！
而且，她很聪明的； 也没有很笨。
她知道很多赚钱的路子呢。
“奶奶，咱们家多养点□□！”温萦知道明年开始就有人开始卖菜什么的。
不对； 应该是今年就有人卖菜了。
温老太太睨着小丫头：“咋地？你馋鸡吃了？”
想起今年夏天，家里的鸡被吓死，奶奶舍不得丢； 把鸡炖了吃； 味道让温萦记到现在。她很没出息的点点头； 像个小狗似得； 在暗搓搓地摇着尾巴。
温萦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摇摇头：“奶奶； 我们养鸡下蛋； 孵很多小鸡； 然后把鸡蛋拿出去卖。我可以少吃点粮食； 让鸡吃饱一点的。”
温老太太想到孙女吃那点东西，都不够喂两只鸡的。
嘴上还说：“卖鸡蛋能卖几个钱？”
“奶奶，那我可以自己养鸡，然后去卖鸡蛋吗？”温萦担心温老太太拒绝她，急忙保证到，“我不会耽误学习的。”
温老太太摆摆手：“行了，赶紧去看书。明天不下雪，你们就该上学了。别到时候考个全校倒数回来哭鼻子。”
“不会的呀。”
温萦说话声音很软萌，声音也甜甜的，软软的，很糯。
虽然看着不够灵动，但是很讨喜。
温老太太看着天色还早，拿出大女儿给打过来的钱。大女儿这个月给打来十块钱。听说女婿往上升，工资涨了不少。她自己因为身体有残疾，上面也很照顾她，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很轻松，基本上不累，就是需要人始终在那里盯着。
如今工资多，她就往家里打十块钱。
温老太太捏着十五块钱，放在衣服口袋里，然后进屋跟温萦说：“萦萦，我去你二奶奶家串门，你在家里谁来也别开门。”
“知道啦！”
温萦大声回应。
温老太太放心地出门去了。
她在村里也是有相处的好的人，严家那个媳妇跟她就处的来，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