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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少爷啊,云小姐看起来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今天京都的天这么冷,她就穿了那一件薄得不能再薄的衣服,我秋天穿的都比她穿得多。”她的女儿现在正是这个年纪,看到她,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起自己的女儿。
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过得比她这个五十多岁的人还要沧桑苦痛。
“云小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上也瘦的吓人,一看就没有好好吃饭……”她啰里啰嗦地说着,声音里满是心疼。
贺辰站在落地窗前,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疲惫而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云书宁一直把替小叔叔报仇作为目标和动力,那前几天他让她看的那些证明他清白的证据,对她来说,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对未来的期望,那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对了,云小姐手腕上还有一圈伤痕,一看就是有人用力攥的,但是刚刚云小姐什么也不说……”
听到李淑华的话,贺辰睁开眼睛,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李姨,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查清楚。”
挂断电话后,他扫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景色,脸色凝重地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李淑华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大门,叹了一口气,转头去了客厅打扫卫生。
等到中午的时候,做好饭菜的她又回到了卧室门前,轻轻敲响了房门。
“云小姐,已经中午了,您吃完饭后再忙吧。”
等了十秒钟,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她刚抬起手,想要接着敲门,门就开了。
云书宁早就脱掉了毛呢外套,身上穿的那件毛衣本来是修身款,可是因为她的身体太过瘦弱,竟然穿出了一点宽松的感觉。
在开门时,李淑华还能看到她带着一点温柔和哀伤的神色,但是见到她后,她身上的一切都归付于平静。
平静的,不似真人。
“云小姐……”她张了张嘴,平时能言善道的她忽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才好。
“您叫我名字就好。”无论在什么时候,云书宁都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不管是对谁。
“那我就叫你书宁了。”李淑华深吸了一口气,笑着牵起了她的手,即使屋里的温度已经到了二十七度,可是她的手却依然冰冷。
她转过头,不自在地抹去了眼角的泪花,回过头又是那副和蔼的模样:“我姓李,你叫我李姨就好。”
“李姨。”云书宁看着她,认真的开口,这个时候的她才有了几分真人的感觉。
李淑华看着她,使劲地点了点头:“先吃点东西吧,书宁你也太瘦了。”
桌子上的菜是很简单的四菜一汤,还在腾腾地冒着热气。
云书宁落座后,便一直低着头,偶尔拨弄一口米饭,看起来不像是在吃饭,反倒像是在受刑。
“快多吃一点,尝尝李姨的手艺合不合你的胃口。”
“很好吃。”她吃了一口不放香菜的菜,轻声开口。
李淑华看着她食不知味的样子,轻声叹息:“我的老伴儿三年前去世了,当时我的状态和你差不多。”
说到这里,她放下了筷子,眼中充满了怀念:“我们两个人吵吵闹闹过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儿女都长大,该轮到他享福了,可是他不争气啊,偏偏得了癌症。”
云书宁听到她的话,无措地放下了筷子,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才好。
李淑华看了她一眼,释然地笑了笑:“看到现在的你,我就忽然想起了那时的我。”
“他刚走的时候,我看到什么都会想起他,吃饭的碗,他修的破破烂烂的音响,有的时候看到窗外的星星,我都会想是不是有一个是他。”
“可是后来啊,我的孙女出生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也不会想到他,那个时候我忽然发现,现在还能记得他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得他的人会越来越少。”
“过几年,可能有很多人会忘了他的样子;再过几年,会不会有人连他的名字都忘了?”
云书宁听着她的话,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下往下坠。
她心疼的不只是李姨,还有贺砚,还有……她自己。
贺砚在贺辰得到贺氏后,便再也没有在书里出现过,这个世界上,能记得他的人会有多少?
至于她,无父无母的孤儿,在那个世界也没有什么朋友,过几年,还有谁会记得她?
“所以啊,我要活的长一点,这样才能让他在这个世界的痕迹更多一点。”李淑华走到她的身边,微笑着抱住了她,“所以书宁啊,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您。”云书宁忍住眼泪,带着哭腔开口,“我会好好生活,会好好记得他。”
她需要一个转变对生活态度的机会,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
她认真地看着站在她身旁的人,这些善意对她而言真的弥足珍贵。
“快吃饭吧。”李淑华温柔地开口。
云书宁在别墅里呆了整整一天,等到了晚上才回到公寓。
刚打开客厅的灯,手机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她疑惑地拿出手机:
“亲,明天就到了交房租的日子了,还是老样子,一次交三个月房租哟,记得转账,爱你。”——by房东。
云书宁一脸绝望地看着手机,这真是屋漏便逢连夜雨啊。
每月房租七千五,三个月就是——22500!!!
她近一半的余额就都没了。
现在,什么女主男主,什么男配女二,都已经不重要了。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贫穷更吓人?
第9章 穿书的第九天
已经到了深夜,云书宁仍然一本正经地坐在书桌前,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首先,要找一个适合自己人设和发展路线的工作。”她看着这一张空白的纸,认真地在上面写下了‘人设’这两个字。
这个字听起来很简单,可是却足够把绝大多数工作筛选下去。
她作为贺家前掌权者的女朋友,肯定不能去做一些不符合她身份的事情,比如做服务员,收银员这种工作。
她不歧视每一个靠自己劳动赚钱的人,但是她就算是穷死,也不能去做这种工作。
她现在留给贺辰的印象是悲痛、怀念,是深爱、不悔。
这种感情本来就有点悬浮和不切实际,所以,她要维持贺辰的看法,就不能让自己太接地气。
想一想,如果贺辰在超市里见到她正在前台收银,那他的第一感觉是幻灭。
他不会在乎她没有钱该怎么办,他只会觉得,原来那个深爱贺砚的云书宁,也不过如此,和世界上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
开始的时候,他或许会心疼,会想要用金钱帮助她,又或者帮她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
可是这都不行,她不可能接受贺辰的钱,一旦她收了,就代表着她一开始的目标就不纯洁,等过一阵子,贺辰或许会想,她的出现,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为了钱。
至于他给她介绍的其他工作,她更不能去,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遇到一个对贺砚比较了解的上司。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她作为一个没有读过大学的人,对原主的记忆也只是模糊的过了一遍,她真的能够做好这件事吗?
仅仅这一点,她就排除了京都绝大多数的工作。
云书宁在纸上狠狠地点了两下,眉头微皱,那还有什么工作比较适合她?
她先在纸上列出了她的优点:
漂亮、双手纤细修长、声音好听;
有毅力,只要有一个目标,她能够不懈地坚持下去;
演技好,可以骗过绝大多数人
……
这些条件,怎么看怎么适合进入娱乐圈发展,而且众所周知,娱乐圈是一个来钱很快的地方。
有了她的身份,贺辰肯定会为她保驾护航,她如果真的演戏的话,路途应该会非常平坦。
但是……
云书宁看着自己不自觉写下的‘演员’二字,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把它划了下去。
她不能进入娱乐圈,原因很简单: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演技好。
前世娱乐圈留给她的,也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她不愿意离开,是因为她根本找不到别的收入更高的工作。
想到这里,云书宁一脸疲惫地趴在桌子上:“这年头,赚个钱怎么这么难。”
……
“郁总,您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明秘书看着从病床上站起身的人,一脸绝望。
昨天他忽然接到了一个医生的电话,说郁诚现在正在医院里治疗,麻烦他赶紧过去一趟。
他本来还以为这是诈骗电话,后来他想了想郁诚离开前虚弱的样子,还是去了一趟医院。
果然是真的。
他连夜带着郁诚转移到了私人医院,同时隔绝了外部消息。
郁诚可以不再郁氏出现,但是他绝对不能出事,不然郁氏的股票会发生动荡。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医生说只要他好好休养,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这个大爷刚醒就闹着要出院。
眨眼的功夫,郁诚已经换好了衣服:“昨天是谁送我来的医院?”
“根据护士说,是一个看起来很虚弱的姑娘。”明秘书早就问号了相关的事情,听到他的问题,赶紧开口,“如果您需要的话,我这就去查一下她的身份。”
“不用了。”郁诚挽起袖口,动作慢条斯理,不疾不徐。
他的刘海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都放了下来,长长的盖过了眉眼,挡住了他的眼神,现在的他看起来多了些柔软,少了几分诡谲。
“对了。”明秘书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胆子也大了一点,“护士说是那位小姐帮您出了住院的费用。”
“所以?”郁诚挽好袖口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明秘书看到他的眼神,赶紧低下头,公事公办地回复:“护士说这些钱那位小姐不要了,说您要是过意不去的话,可以捐给公益组织。”
越说,他的声音就越轻,不管怎么看,这都是想要划清界限的意思吧。
“呵。”郁诚往前走了两步,眼中充满了兴味,“有意思。”
“那你就去找个公益组织,把钱给捐了吧。”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挂在不远处的外套,随口道,“落款就写云书宁。”
既然郁诚说要捐钱,那不可能是小数额,起码百万起步。明秘书本来正在计算捐多少钱合适,接着就被他的后一句话吓到了。
“云书宁?”她不是郁诚最近很感兴趣的那个人吗?
昨天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郁诚看着他一脸好奇的样子,一点想要解释的苗头都没有:“我要出院了,你自己看着办。”
“您真的不能出院啊。”明秘书听到他的话后,把一切都抛在了后面,皱着一张脸追了上去,“医生说您必须好好修养,要不然……”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
郁诚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绕过病床自顾自地往前走。
还没到门口,他蓦的停了下来,身上的气息在一瞬间变得凌厉:“贺总今天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他站在原地,语气恶劣地问道。
“郁总的想象力真让人叹服。”贺辰站在门口,温和有礼的回击。
“真可惜。”郁诚耸了耸肩,眯着眼睛回道。
“麻烦让让。”他径直走到门口,看也没看他一眼。
贺辰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等到他走出房门后,他才有些突兀地出声:“郁总昨天去见了谁?”
郁诚的脚步霎时顿住,他身上的气息变得神秘而危险。
“怎么,贺总这是另有新欢了?”他缓缓转身,漆黑的瞳孔直直地盯着他。
“云书宁,是我的长辈,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去打扰她了。”贺辰知道郁诚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如果不和他说开的话,还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长辈?”郁诚歪着头,刘海挡住了他的眼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晦暗不明,“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这个必要。”贺辰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声音很轻,“她是我小叔叔曾经的女朋友,为了查明他失踪的真相才来到了我的身边。”
“她现在……很不好。”他走到他身前不远的地方顿住,声音带着沉痛的叹息,“知道了小叔失踪真相的她,已经快要崩溃了,没有精力去陪你玩那些无趣的游戏。”
郁诚听着他的话,忽然想起了那天他见到她的场景。
原来她的悲伤和绝望,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