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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吗?”时厌今天倒是没再穿黑色,额头上有薄汗,走进了,发丝也有些湿。
拧开水,仰着头喝了一口,唇色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水光。
他眯着眼靠近那些记者,人很多,跃跃欲试着想往他身边凑。
“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外面那些记者等了有一会儿了。”
“医院。”
时厌胸膛轻微起伏着,小口喘息着。
听到医院后,原本颇有微词的几个学校领导登时不再说话。采访和老人的情况比,还是老人的病情要重要一些。
……更何况时厌是板上钉钉的理科状元。
“打车过来的?还是坐公交车?”
“跑来的。”时厌四下看了一眼,“现在吗?那就快点,我有急事。”
时厌站在树木的阴凉下,记者们涌上来。
“请问时厌同学,A大和B大,更属意那一所呢?”
“A大。”
”为什么会选择A大呢?B大也是国内最顶尖的学府啊。
“想要日日见的人在,所以想去A大。”
“时厌同学,觉得今年的高考题难度大不大?”
当时高考结束后,网上哀鸿遍野,都是说今年的出题人出的题太难了,很多题的难度远远超过平常练习的模拟卷和往年真题。
时厌漫不经心的:“还好,平常差不多。”
“还差十几分就满分,这些分数都丢在了什么地方?”
“语文,学不会,难。”
问题越来越多,时厌的神色逐渐有些不耐,回答问题的语气也逐渐不友善。
“我们都知道,七百分以上,每一分都难考。除了勤奋外,时厌同学认为自己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可以分享后学弟学妹们吗?”
提问的是某知名社交平台,时厌歪了头,声音懒慢:“这个视频会被很多人看到吗?”
被问到的记者猝不及防,很快地点了点头:“会的。”
“没有什么秘诀,多刷题,认真完成老师布置的卷子。”
“作业都是一样的,但是状元只有你一个。时厌同学觉得自己为什么能够成功摘下状元桂冠呢?在学习路上,有没有对你帮助特别大的老师或者朋友?”
时厌指尖动了动,望着镜头,漆黑的眼眸像是沉沉的海底,他咬字清晰地说:“除了天赋和努力之外,离不开哥哥的帮助。”
一旁的学校领导悄悄问负责时厌的老师:“时厌有哥哥?”
“好像是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私生子和温家堂堂正正的负责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记者连忙追问:“哥哥在学习上给予了什么帮助呢?”
时厌低着头轻轻一笑,认真思索道:“和哥哥亲吻,然后没过几天就收到了成绩提示。所以,天大地大,哥哥的帮助最大。”
时厌说得轻轻松松,旁观的几位老师大惊失色。
“他当着镜头胡说什么呢?”
“快让他过来。”
“回去会剪辑吗?”时厌特意问了一句。
“是直播……”
“哦,那我放心了。”时厌满意地笑了笑,直勾勾地盯着镜头。
小声的提示:“公主,你看得见吗。”
今天是他的生日,但是好像谁都遗忘了。唯一能够记得他生日的亲人在医院里意识不清,生命即将流逝到尽头。
镜头上的少年容貌出挑,笑起来的时候依稀能看到尖尖的虎牙。
烟花在岁星的大脑里炸开绚丽的烟花,却又寂于平静。
岁星看了一眼最后一通电话的日期,今天是时厌的生日,他还在学校接受着采访。
而且……居然真的当着镜头的面。
进来的一对情侣坐下,女孩子看着屏幕小口抽了气:“今年的理科状元好帅,帅哥这么卷吗?除了脸之外,学习也这么拔尖。”
当事人快要羞得将自己埋起来了,愧疚又自责。
“怎么了?听到他说话就开始兴奋吗?”
“是不是现在就恨不得出现在现场,向所有人宣称,你就是状元的哥哥?”
谢屿放下刀叉,音色极冷,从座位上起身,微微倾身,掐着岁星的下巴抬了起来。
“没有啊。”岁星下意识否认。
泫然欲泣的、荏弱的脸蛋并不能引起谢屿的怜惜,谢屿沉沉地笑了,满天星的小花蹭着白色的衬衫,领带自然垂落。
“继续辩解。”
“是不是不到最后一步,你都会不甘心,还是说,你在故意大发善心,觉得谁都会拒绝不了你,然后心甘情愿的沦为你的裙下之臣?”
“我没……故意发善心。”
“时厌呢?发善心发到亲你都没感觉,是不是还要好人做到底,顺便把自己送给他,然后生个孩子?”
“你在说什么啊……谢屿,我又不是女孩子。”岁星抿了抿唇,垂下眼睑。
“所以就是在故意对着那些对你有所图的人,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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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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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病态占有欲
太静谧了。
粉色的海豚游弋来;亲吻着厚厚的玻璃。背景音只剩下女生动听的嗓音。
约莫是时厌的采访时间结束了,换了一个人采访。小姑娘说话的声音细声细气,中规中矩地向镜头讲述着自己的学习方法。
谢屿的身后就是一整片的蔚蓝,他大半个身子都在灰暗剪影下;仿佛成了主管海洋的神。
“不是在故意发善心。”岁星有些郁闷;起初系统传输的剧本的的确确是强制爱剧本。
要么和股票们打好关系;要么在财力和权势上超越其余四位股票;显然岁星做不到后者,只能退而求其次。
“谢屿,你别这么说话。”
谢屿的情绪太内敛,偶尔的生气也不太能够看得出来。岁星还是第一次见到谢屿这么直面的表达着自己的情绪……是在吃醋,还是在吃时厌的醋。
“我该怎么说?”
“低三下四求着你别到处勾三搭四?还是说;应该在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当个旁观的第三者吗?”
【旁观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和时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时厌才十八岁,没有什么坏心思。”
岁星被这动作弄得难受,避了避谢屿的手。
“十八岁已经成年了;能做的事很多。你在他面前只是一只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小猫,虚长的两岁并没有给你带来任何实际性的帮助。”
谢屿寒意的目光像是二月料峭的寒风,刮蹭着岁星身上的每一处。
“相反,他完完全全可以把你玩弄于鼓掌。你以为温白鹤那么骄傲的人,为什么会忌惮他?”
浓密的眼睑上沾染的泪,像是清晨玫瑰花瓣上结的霜珠。谢屿的心中生出来暴虐阴暗的念头。
比起精心饲养;他忽然想要将花撞得七零八碎。看着求饶不得,只能被迫接受一切的可怜模样。会比现在;身在此,神游天外要好得多。
岁星心想;时厌可能确实聪明,但是要远比剧情里可怜得多。
剧情里反复强调的是,后来的时厌在商界多么叱咤风云,对于之前的苦难都一笔带过。
岁星的沉默打破了谢屿的所有理智,他现在只想要好好地告诉岁星,滥好心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手腕用了点巧劲,提着岁星的衣领,将岁星拉到了外面空旷的地方。
说是空旷,实际上一点都不空。名为饭馆,实际上规模不逊于小型观景园,到处都是开得恰好的花。红玫瑰、风信子、虞美人,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种类。
“有时厌的联系方式吗?”谢屿的指腹按着岁星的后颈,清而沉地询问。
“……有电话号码,但是没有其他联系方式。”岁星老实坦白,其实自己的手机号也不知道时厌是通过什么方式获得的。
“拨号。”
谢屿淡淡地命令。
岁星愣了一下:“现在吗?”
“他现在应该还在学校采访,没时间接电话。”
谢屿黑漆漆的凤眼不含任何情绪,说话的语气裹着阴阳的话:“忙又怎么样?你可是他当着媒体的面也要说出来的哥哥,你的电话不至于不接。”
岁星第一次和这种状态的谢屿对话,好像怎么回复都是错的。他找出来时厌的电话号码,在谢屿的监督下把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嘟——
忙音短促响了几秒,立刻被人接听。
“公主竟然还能够想起我等庶民,好难得。”少年清冽的声线带笑,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勃勃的生气。
“是在媒体前的请愿得到回应了吗?这么灵。”
“时厌。”岁星顶着谢屿的视线,轻声唤了一句。
“恭喜状元……还有,生日快乐。我没有忘记你的生日。”
“开免提。”
谢屿没有那么多耐心要等着岁星和时厌聊家常一样,外人插不入这种氛围。
谢屿离得近,他分明看到岁星一瞬间柔和下来的神色,那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陌生情态。
见惯了岁星娇气,和害羞,倒是第一次见到类似于关心担忧的神色,像是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小圣母,泪涔涔地要给收好獠牙的恶犬治愈伤口,只看到恶犬的遍体鳞伤,却又看不穿恶犬的虎视眈眈。
岁星抿抿唇:“哦。”
手指戳了戳免提,声音大了一些,背景音有了嘈杂的电流。
“你身边有人吗?是谢屿?”时厌单手拿着手机,站在道路一侧,敏感地捕捉到什么。
“嗯。”岁星自以为隐晦的看了一眼谢屿。
高高瘦瘦的少年立于繁花之中,姝色无双,自成一景。
“过来。”谢屿不笑时总有一种冷冰冰的疏离感,像是镜中花水中月,琢磨不透。
岁星小小地往谢屿的方向靠了靠,便不肯再往更近的地方停。
“你和他在一起?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很喜欢和岁星接吻?”谢屿似笑非笑,然后目光中并没有多少笑意。
时厌舒展了一下身体,望着远处的高楼,背靠着墙,曲着长腿,懒散地拖着腔调。
“喜欢,当然喜欢。”
“会有人会不喜欢和公主接吻吗?一见到他我就神魂颠倒。”
他看不惯谢屿那种明明渴极了,看着岁星的眼神里都满是占有欲,还要装着大度的样子。像是古装剧里,丈夫约见小妾,还要用正宫来装腔作势的那类角色。
谢屿目前的状态就很相似。
时厌不怕得罪谢屿,不甘示弱地挑衅回去。
……不过也算是实话。像是整个人都泡在了蜜罐里,又暖又惹。
岁星不明所以,谢屿和时厌隔着那么长的距离,谁也不甘示弱。
就在出神之际,谢屿摘了一朵水红色的小花,塞进岁星的口腔里,又捧着岁星的脸,低了下头。
谢屿怜悯地亲吻着岁星的额头,又含住岁星的唇珠,似乎吻就可以缓解一下内心的所有坏念头。
手机从手上掉落,掉在开满淡紫色小花的草毯上。
直到岁星被吻得不能够呼吸,才堪堪松开他。
润红小巧的唇珠被嘬得水涔涔,岁星侧过身子喘着气。
“你们在接吻?”
“谢屿,你他妈真是个混蛋。”
时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阵暧昧的声音是什么。
“等你有能力站在和我一条线上,再来说挑战之类的话。”谢屿留下话,挂断了电话。
小花早就在亲吻中被捣碎了,带着草木味和苦味,在口腔里散开。红色的汁液,顺着岁星白皙的下巴往下流。
岁星吐出那朵蔫头巴脑的小花,擦拭了一下嘴唇,表达了一下自己对这种行为的不满:“不要给我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吃花。”
回去时,又上了两道菜。
侍应生看岁星看得眼睛发直,很快红着脸低着头,尴尬地咳嗽两声:“先生。”
剑拔弩张的气势泡泡一样,被人轻轻戳破了。
谢屿脸上残余的冷漠戾气未褪尽,和外人熟知的温和大相径庭。
侍应生小心谨慎将盘子放在桌面上,烤制得焦黄酥脆的饼散发着诱人的油香味儿。
“还在等什么?”冷如冰霜的声音。
侍应生顿时反应过来,连连道歉。心里却在小声犯嘀咕,以往每一次来,都斯文的谢家宝树为什么突然间就如此冷漠。
但看到一个吻就敏感得不行的乌发美人后了然。
小金丝雀不太能够摆清楚自己的位置,貌似正在招惹主人生气。不过他作为一个服务生,管不了那么多。
馅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