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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药之后,还是有些昏昏沉沉。
手机上接踵而至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岁星粗粗看了一眼,就倦怠地丢到一边。没过多久,又重新把手机捡回来,润粉的指尖在输入框停了停,输入了新型诈骗的字样,抱着手机垂着眼帘,老老实实地看起了防诈骗的教程。
看了几个视频以后,岁星握着手机,想要给谢屿打个电话,想到谢屿那种不休不止的态度,蔫头耷脑地放弃了。
好像不知不觉间就忽略掉了,那样家庭养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像明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
归根结底,是他在一厢情愿、坚持己见。
病房的门被推开。
谢屿轻轻将早餐放在桌上,低着眼睛去看老人的精神状态。
短短一月不到,两鬓斑白,老人的身体状况不算乐观,就算拿钱吊着命也时日无久。
“沈闻歌这孩子真的不错,我觉得靠谱,你这种相貌很麻烦得紧,就得需要个性子强烈的压着点。”老人一睁眼就开始絮絮叨叨。
“我这种长相怎么了?”谢屿平心静气地问。
“就是不行。我给你们定了酒店的位置,你最好坐下来和小沈再深入了解一下。”
“不去。”
“那我准备浅晕一下。”老人插满针管的手准备去够呼吸机。
谢屿只好暂且妥协:“去,但是不保证后果。”
午后的阳光慵然从三色玻璃的花窗洒落,谢屿赶到时,对面的男人像是已经等候多时。
碎花的小桌布看上去清新宜人,台上弹钢琴的女人穿着黑裙,优雅激昂地弹奏着乐曲。
桌面上落了彩色的光。
谢屿坐在了男人的对面。
“你这个样子不像是要来相亲的。”
沈闻歌听到动静后微微仰着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看着谢屿身上的黑色短袖,低调得过分了,眼睛倒是有些不符合年龄的幽沉。
“相亲,说那么难听做什么。”
谢屿闻言唇角微勾,他双手交叠,直视着沈闻歌:“最多算见面。”
“你笑起来倒是比不笑时要好看得多,不如多笑笑,你家里那个……应该也不是很亲近你吧。”
沈闻歌逢人三分笑,只是笑容中能有几分真实感谁也猜不透。
“什么?”谢屿终于有所反应。
“他对你应该没有多少喜欢吧。”
“小屿,你不要嫌我说话难听,所谓忠言逆耳就是这个道理。”
沈闻歌微微一笑,目光凝在谢屿的薄唇上,声音柔和,似乎能和阳光比暖,不徐不疾。
“我虽然没有过感情经历的,不过感情一事终归是那么回事。不管爱意能有多少种表现方式,我始终的观点是爱,是一种占有欲。”
“好比你私养的花,被过路人摘下一朵,你会有微妙的不快,这是占有欲。”
“你养了许久的小猫,从不亲人,但是会亲昵地蹭着他人的手臂,你会不悦,这也是占有欲。”
“但是,你觉得你家里对你又有几分占有欲呢?他不会拒绝陌生人的吻,也从来不知道如何和其他人保持距离。好像随便卖惨就能够获得怜惜。”
“你知道?”谢屿打断沈闻歌的话,目光几经变换,染上几分怀疑。
“我猜的。”
沈闻歌看到谢屿微变的神色,愉悦地弯着眼尾,他的声音里多了安抚:“你别担心,我又不是温白鹤,可没有多少窥伺你的癖好。”
“我只是在猜,毕竟圈子就那么大,细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吹到我这里。”
坐下后不久,就有侍者带着英文菜单过来,沈闻歌熟稔地点了餐,一口纯正磁性的英伦腔让侍者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你继续说。”
谢屿兴致不高,本就是走个过场。
“你要听吗?不喜欢的话我不说了。”
沈闻歌好心提醒。
“说。”
“那我继续了。”
“他对你可能有友情,可能会有些其他的好感,但是绝对是那种情谊。他是那种摇摆不定的性子,心软又胆小,大概是不会爱人的性格。”
谢屿听到后只是疑惑:“不会爱人?”
“你不知道这种吗?就是没有爱人的能力。”
“你仔细想想,他有主动地向你表达过情感吗?”
“……没有。”
的确没有。
好像每一次的接吻都像是在他单方面的情动,吻得岁星最初会挣扎几下,后面再去吻的时候就是乖乖承受。
他起初以为是在乖,但是压根没有往更深的层次想。
“那么被其他人亲过有表现出很明显的反抗情绪吗?”
“我不知道。”但是每一次看到被吻得嘴唇微微肿起的样子,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是否在看不到的地方,岁星也会踮起脚,笨拙地承受着他人的吻。
甜点的颜值很高,一盘盘送了上来。
沈闻歌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戒指上的纹路,目光带着几分轻微的兴趣:“那就是没有爱人的能力,你还不肯承认吗?”
“你说这些有什么目的,挑拨离间么?”
谢屿的心一揪,面上却云淡风轻,似乎对沈闻歌的话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一个人的名声如果两极分化太严重的话,往往只需要折中一下来听就好,沈闻歌不一样,他是彻头彻尾的旁观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清水搅浑,然后坐观池中鱼凌乱无序的模样。
“怎么会。”
“我是真心求合作,两全其美的事情不好吗?”
“还说,你想要看一下魔高一丈?我说过的,那真的是,很好拿捏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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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不主动不拒绝,看似被拿捏,实则拿捏别人
感谢在2022…08…14 20:55:07~2022…08…15 20:2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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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是这里吗?
沈闻歌说话时眼尾勾着浅浅的弧度;语气堪称温和得过分。
“你也想要分一杯羹吗?”
本应该生气的,但是莫名其妙的,竟然内心连波澜都生不出多少。
谢屿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扣了扣。
沈闻歌哂笑:“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他用含糊的气音,带着点呢喃的腔调;望着三色拼接的彩色玻璃窗;上面有赤。裸的金发小天使;用手腾空描摹着天使的轮廓。
“水中月镜中花;哪怕可能只是泡影,但还是会让人产生憧憬。如果不能够得到月和花,那就占有湖和镜子,各凭本事的事情,公平竞争而已。”
“沈先生。”谢屿轻轻唤了一声;漆黑的眼瞳里宛如秋水,深深地看着沈闻歌。
“觊觎不该觊觎的;会遭到报应的。”
“你怕了?”
“我就碰碰,又不会弄坏。”
沈闻歌像是没有看到谢屿蓦然冷下来的神色,依旧我行我素地说着话。
每一句话;看上去都是正常的询问,然而真听起来,句句诛心。
沈闻歌说得也不错,岁星的确是没什么心的,不然怎么前几天还在他的身后做小尾巴,没过几天又要向几面之缘的时厌献上好心。
从出生后有个人意识起;谢屿就明白他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他的起点要比大部分要高;任何东西得到的都过于轻松,顺风顺水。唯一栽的一次就是在岁星身上。
“不过;我可以帮你和老爷子那边说清楚。”沈闻歌看着他。
“以后不用再费心撮合了,你眼里的嫌恶快要凝为实质了。”
“假好心?”
谢屿发现他看不太懂沈闻歌。
激昂慷慨的乐曲缓了下来,女人黑白琴键上纷飞的手指优雅地奏着舒缓的琴曲。
沈闻歌侧着耳朵倾听,好半晌,才望着谢屿没头没尾地说了句:“钢琴弹得不错。”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五点多,推开门的瞬间,阳光铺满了大半个房间。
病床上的纯白也被镀上金光,老人沐浴在阳光的环抱中,安静地用着晚餐。
谢屿唇角翘起,走上前去,放柔了声音:“今天胃口好些了吗?”
老人没重病之前就要强,生病了也力求能做的事情自己做,自己握着汤匙,小口小口往唇边送。听到谢屿的话,唔了声:“好些了。
话音一转:“你和小沈,都谈得怎么样了?”
“爷爷,我和小屿性格上差了些,小屿是个有个人想法的孩子,我呢,也把小屿当弟弟,而且这些年暂时也没有结婚成亲的打算。”沈闻歌出声结尾,笑眯眯地道:“我是真心把您当亲爷爷看的,就算不会在一起也会照顾他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老人自然不能再强求,只好叹叹气:“看来是缘分还不够。”
“爷爷,我有喜欢的人了。”
谢屿伸手接过老人手中的碗,轻放在桌子上,给老人递过去一张手纸。
他语气毫无波澜,只是五指并拢收紧,黛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你也有男孩子喜欢吗?你性格这么闷,小男生跟你在一起估计要无聊死。”老人毫不留情地嘲出声。
*
岁星最终还是殷殷给谢屿打了电话。
暮晚时分,橘红绛紫的晚霞中破着几分蔚蓝,金乌西沉,窗外的树梢上偶或泻进来金光。晚归的倦鸟停在树枝上。
给岁星秾丽粉白的脸上晕上一层霞光,岁星曲着腿倚在露台上的栅栏,拿着手机,耐心地听着忙音。
楼下的岁阙在泳池中游泳,线条流畅漂亮的身体在水中宛如跃动的鱼,搅弄水面上粼粼的碎金。
等了一会,电话才被人接通。
“爷爷的病情好些了吗?”
哪怕上一次见面的时间过去不久,岁星蓦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声音一紧,小声地询问。
“没有,还是不乐观。”
“我……”岁星本来想和谢屿分享一下又犯蠢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陆明宴最近在开全国巡演,给了我两张票,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岁星站了会就觉得小腿有些软,轻手轻脚伏在秋千吊篮上揉着纤细的脚踝,那药的药劲太强了,直到现在大脑中还残存着迟钝的胀痛感。
岁星本以为像谢屿和陆明宴这种关系,陆明宴开演唱会,谢屿一定会知道,然而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沙哑着声音出声:“是吗?我不清楚。”
“你不知道吗?”岁星不太敏感的意识似乎听出来谢屿地情绪,蜷了蜷茭白的手指,无意识放轻了嗓音:“那大概是他在考虑爷爷在生病,所以才没有告诉你演唱会的消息。”
岁星抿了抿唇角,小声给谢屿解释。
“我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好到可以直接绕过我,和你说开巡演的事。”
谢屿压了压眉心,却不可抑的想到白日里沈闻歌说过的话,其实也不算错,岁星的确是这样,对谁都是可可怜怜、摇摆不定的姿态,谢屿甚至分不太清岁星对自己,是同情多些,还是感激多一些。
他浓密的眼帘覆下来,心中像是被细细密密的小针戳着,疯狂滋生的藤蔓将心脏捆绑着,理智告诉他要清醒,心却指引着他。
心软只会把凫水的漂亮小舟越推越远。
“地址呢?”
“榕城。”
岁星立马殷切地回复,他还挺想去看看海的,因此声音雀跃又欢快。
“临海,去看完演唱会后还可以一起去看海。”
“好。”谢屿听着欢快的声音退让了一步,收紧了手指,眼中漫上来的黑潮迅速又褪了干净,遮掩在眼帘中的情绪,不甘、怨怒、无力。
“谢屿。”
岁星抓着秋千的绳,只是察觉到谢屿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他小声地说:“你要天天开心呀。”
细弱的尾音扬在风中,飘渺摇曳,像是风雨夜飘零的烛火,被风吞没了。
第二天就是骤然而至的暴雨,持续了好几日的高温降了下来。
岁星在花店里选了鲜花,又买了果篮,打车到了医院。
他力气不大,拿着伞,再拿着花和果篮很费力。开车的司机看到后,准备替岁星分担一些。
谢屿没想到岁星会主动来探望病人,准备接过花和果篮。
“为什么买东西?”
谢屿单手撑着一柄黑伞,岁星那两条嫩柳似的手臂,费力地垂着。
“我来看病人,东西都给你拿,会不会不太好啊?”
“那就你抱着花,我提着果篮。”谢屿单手接过果篮。
果篮的重量不轻,谢屿手臂上薄薄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岁星抱着大大的花,钻入了谢屿的伞底下。
淅淅沥沥的雨帘从伞的边缘垂下,自觉隔出来一个小世界。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