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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安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就知道会这样，一提到自己的婚事他娘就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
见刘夫人又要继续念，刘子安赶紧找理由离开院子，柴胡跟着走了出去，她对刘子安说：“公子，一切准备就绪今晚我去看看。”
来之前柴胡也跟顾锦绣说今晚要去吴姨娘的院子，所以为了给柴胡打掩护，今晚顾锦绣带着孩子们还在刘府的院子里过夜。
晚上，水气蒸腾，巧儿和栀子在院子里的小泡池里倒满了热水。
“小姐水好了。”巧儿伸手试了试水温对顾锦绣说。
“柴胡留在这伺候我就行，巧儿你先下去休息吧。”她说话声音不小，守在门外的婆子听得一清二楚。
柴胡伺候着顾锦绣，两人聊着家常话，婆子趴在门缝往里看，她的视线都被水汽挡住了，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
就听顾锦绣又说：“柴胡，给我按按头，今天泡得舒服，我想睡一会儿。”
“是。”柴胡应着。
就见一道身影从屋顶窜出去，几个起落来到了吴姨娘的院墙上。
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趁着家丁们不注意跳进了院子里。
此时吴姨娘刚刚歇下，柴胡直奔卧房，用小刀撬开了门，她的脸上贴着人皮面具，面具上的脸孔和水仙有八分相像。
她轻手轻脚走进来，看到睡在门外榻上的水仙，在她脖子一砍，然后披上水仙的外套进了里间。
吴姨娘听到外头有声响，唤了一声：“水仙是你吗？”
就听柴胡回答：“夫人，是我，刚才我看到一只老鼠往屋里跑了。”
她说话的声音和水仙也十分相似，吴姨娘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同，对她说：“那你赶紧进来把老鼠给打死。”
门推开，柴胡低着头走进来。
她蹲下身子在地上找起老鼠来。
“还没找到么？”吴姨娘看她忙活半天都没找到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老鼠跑得太快了。”柴胡的声音压得比较低。
吴姨娘说：“动作快点，你去暗箱那里看看，别让老鼠把里边的东西给啃了。”
一般人担心自己关心的事物，眼神就会不由自主地集中在那个事物之上。
在黑暗中，就算吴姨娘看不清暗箱，柴胡也顺着她的视线找到了暗箱的位置。
她走过去，就听一声响，她说：“老鼠就躲在这里，刚才被我给打死了。”
吴姨娘听说老鼠死了，对水仙说：“找个地方给扔了，你出去吧，我乏了。”
柴胡蹲身子离开屋里，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吴姨娘做事十分小心，暗箱的位置和钥匙分别交给两人保管，管事嬷嬷身上带着钥匙但是她不知道暗箱的位置，水仙知道暗箱位置然而手里却没有钥匙，所以没有她的命令谁也无法把暗箱给打开。
还好刚才冒充水仙猜对了暗箱的所在，要不然柴胡只能将水仙唤醒逼问暗箱的位置了，那样的话也许会生出不少意外来。
她从怀里摸出迷香，顺着门缝送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柴胡打开门走了进去。
第201章 拿到了
吴姨娘已经昏睡了过去，柴胡快步走到暗箱处，她用手在地上扣了扣，找到了一块声音听着比较空洞的地方。
然后柴胡把发簪插到地板的缝隙里，将那块地砖撬了起来。
地砖下全是泥土，没有想象中的箱子出现，如果不是之前看到吴姨娘的眼光注视着此处确认了位置，此时她恐怕已经放弃了。
柴胡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小铲子开始把泥土往外挖。几铲子下去，果然就感觉到铲子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是这里，果然没错！柴胡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她用铲子将泥土都给清理出来，里面果然露出了一口包着铁皮的箱子。
箱子上挂着锁，柴胡把自己配的钥匙拿出来，转动几下锁就打开了。
借着月光，就见箱子里放了一摞纸和几个瓶瓶罐罐。
怕巡夜的家丁发现端倪，柴胡没顾上细看，赶紧将箱子里的东西装进了怀里。
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柴胡随手在箱底按了一下，没想到箱子底层的木板竟然弹开了。
箱子最底层放着一个信封，柴胡把信封也装了起来，然后才将箱子放回原位，又把土重新填了回去。
把地面都清理干净之后，她又将那块地砖按照原样重新安了回去，做好这一切之后，柴胡才离开了吴姨娘的屋子。
看了一眼榻上的水仙，柴胡把外套脱下来放回原处，她推开房门，趁着家丁巡查的空档如灵猫一样消失在黑夜当中。
顾锦绣的院子里此时静悄悄的，此时水已经有些凉了，顾锦绣坐在池子里有些焦急地等待着柴胡回来。
见到柴胡从墙上跳下来，顾锦绣才放下心来。
“柴胡，我刚刚睡过去了？”顾锦绣提高声音问，话语中带着初醒的慵懒。
“奴婢见小姐睡了没敢叫醒您。”柴胡回答着，然后走到了水池旁。
“水有些凉了，你扶我出来吧。”
婆子把眼睛贴到门缝上，看着人影随着水汽散去越来越清晰，一见果然是柴胡和顾锦绣两人，她悄悄离开院门，继续巡查去了。
回到屋子里，顾锦绣问：“成了？”
柴胡点点头：“小姐，明日我要出门一趟，可能晚些回来。”
顾锦绣说：“你来我这也有段时间，对外就说你请假回家了。”
早晨，吴姨娘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水仙！”她对着屋外喊了起来。
水仙揉着有些酸痛的脖子走了进来，“夫人，我有点落枕，一会儿去郎中那讨个膏药。”
“去吧。”吴姨娘笑道：“可是昨天晚上抓老鼠累着了？没想到黑灯瞎火的，你的动作还挺敏捷。”
“我昨天晚上一直在睡着，没有抓什么老鼠啊。”水仙惊讶地回答。
听了水仙的话，吴姨娘眉心一跳，接着她对水仙说：“去把暗箱打开。”
吴姨娘的心怦怦直跳，此时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昨天晚上肯定是有人冒充水仙摸进来了，不用说目标肯定就是她的暗箱。
水仙不敢耽搁，赶紧拿出铲子将地砖撬开，然后将土都给铲走，把箱子从里面拿了出来。
“夫人，我看锁都是完好的。”水仙对吴姨娘说。
见到锁没被撬开，吴姨娘稍微放下了心，毕竟就算知道了暗箱的位置没有钥匙也打不开箱子，她的钥匙放在陪嫁的嬷嬷身上，嬷嬷肯定不会背叛自己的。
想了想，她又对水仙说：“反正都已经打开了，让林嬷嬷把钥匙拿过来，我瞧一瞧里头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水仙带着林嬷嬷从外头走了进来，林嬷嬷来到近前蹲了蹲身子对吴姨娘说：“夫人，您找我？”
吴姨娘问：“暗箱的钥匙你一直都带在身上吧？”
林嬷嬷说：“是呢，钥匙就系在老奴的腰带上，就连去茅房都不曾离开我的身子。”
吴姨娘听了她的回答，点点头对她说：“把钥匙给我，我瞧一瞧里头的东西。”
林嬷嬷把钥匙从腰带上解了下来，双手递给了吴姨娘，水仙把暗箱捧了过来，吴姨娘用钥匙打开了箱子。
“啊！”吴姨娘看着空空荡荡的箱子，气得捂住了胸口，接着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伸手去按箱子里面的夹层。
箱板弹开，吴姨娘看向箱底，里边什么都没有了。
一口血喷了出来，水仙赶紧拿手帕给她擦拭。
“快去让人查，昨天晚上看看都有谁不在！”吴姨娘声色俱厉地喊着。
信不在了，一旦被人发现她的秘密可怎么办？吴姨娘觉得自己的头嗡嗡直响，她咬了咬舌尖用疼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见了吴姨娘的样子，林嬷嬷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她二话不说，就快步走了出去。
这些年里，他们在刘府撒下了不少钉子，想要调查此事，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一早上顾锦绣就醒了过来，她带着柴胡离开了刘府回到家中。
柴胡回去复命，顾锦绣直接来到了书房。
打开书房的门，就看到田大夫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坐在桌前。
“田大夫，你不会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吧？”顾锦绣问。
田大夫见到顾锦绣回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顾娘子，我熬了一夜把绿霉都给摘了出来，你看看都在这儿了。”
田大夫拿出了罐子，罐子上边放了一层棉花里浸满了菜籽油，棉花上边放的都是他从发霉粮食上采下的青霉菌。
按照顾锦绣的要求，每隔一盏茶的时间田大夫都会用一只小盅水浇到青霉菌上，青霉菌遇水渐渐溶解，然后经过浸满菜籽油的棉花过滤，去除了杂质的青霉菌就流到了罐子里。
因为水油不相溶，所以罐子里能很清楚地看到水和油的分层。
顾锦绣说：“你做得很好，剩下的我来就好，田大夫你去睡一会儿吧。”
田大夫摇了摇头，要不容易有机会见证神药的诞生，他哪里舍得离开。
见他不走，顾锦绣没再说什么，正好她也需要有人帮忙。
水溶后的青霉菌还要经过两重过滤，顾锦绣拿出新的棉花和上好的银霜碳出来。
第202章 嘎的一声晕倒了
经过面碱水和醋两次冲洗过滤，顾锦绣对着灯光观察她制作出来的简易青霉素。
在光下，肉眼看到有任何杂质，青霉素透明如水。
“这就成了？”田大夫屏住了呼吸，神药就这么做出来了？
要不是看顾锦绣一步一步地操作，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发霉的绿毛能变成救命的良药。
顾锦绣点点头：“能不能救人就看它的了。”
“这叫什么？”田大夫问。
顾锦绣一笑：“就叫青霉素吧。”
名字听着怪怪的，不过田大夫也不在意，他催促着顾锦绣：“顾娘子，咱们赶紧拿去给老赵头试试吧。”
顾锦绣点点头，带着罐子和田大夫一起朝老赵头休息的地方走去。
“赵大哥今天怎么样了？”顾锦绣问。
“早上我去看了一眼，病人的状态还可以，但是能撑多久就不知道了。”田大夫回答。
两人还刚来到门口，就听见屋子里传出来剧烈的咳嗽声。
顾锦绣赶紧走进去，见到地上都是鲜血。
“赵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锦绣着急地问。
老赵头苦笑一声：“还是田大夫说得对，这病要人命啊。早上我的状态还不错，刚才突然觉得胸里边儿难受，一咳就咳出了这么多的血。”
他看到顾锦绣手中的罐子，眼中闪出了希望的光。
“小嫂子，你做的药成了吗？”
顾锦绣点了点头对他说：“在给你用药之前，我还要给你做一次皮试才行。”
“皮试？”老赵头觉得自己的脑筋跟不上小嫂子了，这几天说的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
当他看到顾锦绣拿出了玻璃做的大针筒后脸上的肉跟着抖了几下。
可不可以不“皮试”，他觉得自己好了，那个针筒太可怕了。
顾锦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古代科技不发达，能做出一只针筒已经让她很意外了。
看着小孩胳膊粗的针筒还有像簪子尾端粗细的针头，顾锦绣干笑一声安慰老赵头：“赵大哥，其实不疼的。”
听了她的话，老赵头脸色都变了，我信你的鬼啊，那么粗的针不疼才怪呢。
听到顾锦绣要给老赵头做皮试，瘦猴、胖子还有苏堇年都赶来了。
他们看到顾锦绣手里闪着冷光的针，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一起同情地看向老赵头。
老赵头被他们看得心里更慌了，他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
“按住他！”顾锦绣一声冷喝。
瘦猴和胖子的手脚反应比脑袋还快，在脑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老赵头死死地按在了床上，生怕自己动作慢针扎到自己的身上。
顾锦绣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让田大夫给自己准备了高度烧酒，用棉花蘸着烧酒在老赵头的手腕处擦拭起来。
她越擦老赵头越怕，最后看到针尖朝着手腕扎来的时候，老赵头忍不住惨叫一声。
谁也没想到在战场上流了那么多血都不皱眉毛的老赵头，竟然被顾锦绣的针吓出了杀猪的惨叫声。
顾锦绣也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有些尴尬地说：“赵大哥，我针还没扎呢。”
老赵头在针再一次朝着自己手腕扎来的时候，生无可恋地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好了！”顾锦绣看着老赵头手腕处鼓起一个铜钱大小的包，满意地用酒给针尖消毒。
“顾娘子，这样就行了吗？”田大夫问道。
顾锦绣让巧儿把香给点上对田大夫说：“盯着点儿他的手腕。半柱香后，如果他的手腕处红肿起来了，就来喊我。”
“为什么手腕会红肿？”田大夫求知若渴地看向顾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