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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任务就简单了。
主持人兴奋地朝他喊:“恭喜小黄鸡的家长打破比赛记录,成为最先通过第三关的家长,不过在通过这关前,请用力抱住您的孩子吧。”
江戾闻言抽了抽眼,他可不想和人类亲密接触。
哪怕只是个幼崽。
平台向安安的位置移动,面对平台外的安安,他仅仅平淡地拎住衣领。
这个力道足以幼崽上来了。
不料比赛积极的安安骤然挣脱他的手,站到了他碰不到的地方。
脾气不好的小机器人阴测测问:“你还想不想拿冠军了?”
“想!”安安不太好意思地问,“但能不能不拽我衣服?”
幼崽可怜巴巴补充一句:“会坏的。”
江戾望着这样的安安有些可怜,耐下性子指了指远处:“我们来的方向有个中心广场,广场有卖衣服的铺子,不用担心坏了没衣服穿,到时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这只幼崽似乎很珍惜衣服,在公司那会儿就是这样,只要他拎着幼崽的帽子,幼崽便会乖乖跟在他身后。
如果安安家里穷倒可以理解,他刚来燕城的时候,新衣服都舍不得穿,爱领公园免费发的文化衫,但无论安之青还是齐慧都不缺钱。
如果对方不是个爱哭的娇气包,他差点怀疑安之青苛待安安了。
他脑子里飘出知音故事集,比方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后妈的儿子穿名牌衣服接受良好教育,安安穿旧衣服在家里擦地板。
不过安之青显然没这个胆。
正在小机器人疑惑不解时,幼崽小心抚平衣领:“这是妈妈买给我的。”
知音故事集瞬间消失了。
原来是齐慧买给安安的衣服,所以有多少新衣服都不换,因为是妈妈买给自己的衣服。
即便妈妈已经离开了。
人工心脏蓦然动了动,像是在哪儿看过这个场景,年幼的男孩儿坐在家里等妈妈回家。
他没有再拽安安的衣服,而是朝安安伸出了手。
安安猛然睁大圆圆的眼,他以为江戾会嘲笑自己,上小学了还想妈妈,没想到江戾朝他伸出了手。
幼崽屏住呼吸靠近江戾,小鸡崽般挪动脚步,江戾忍受不了安安的缓慢,一把握住幼崽的小手,直接将安安拉上平台。
小机器人迅速放开手,指尖依然残留温暖,以及独属于幼崽的奶味儿。
接触人类的感觉似乎没那么坏。
而不远处的段知寒眯了眯狭长的眼,小朋友开始接触外界了。
第一百二十章
第四关考验的是体力; 他们需要攀登上五米高的人造岩壁。
这个他们不包括安安,因为幼崽只需爬过旁边的隧道。
小机器人系上安全带,虽然他以前没攀岩过; 不过攀岩被称为岩壁上的芭蕾; 考验的不仅仅是体力; 还有耐力、平衡性及柔韧性。
后者他应该没多大问题。
他佩戴好安全带就踩在最低的岩点上,手抓着高处的岩石; 相当于找到身体的支点; 轻轻一跃就能踩到上面的岩点。
理论上是这样的。
实际上他刚想往上跃; 握着岩石的手就松了,不是因为肢体不协调; 而是因为体力压根不够。
他没有在同个地方较劲; 换了更为轻松的攀岩点,然而始终差那么点儿力气。
如果昨天不是被折腾到半夜,合金制成的腰差点软成一滩水; 他这会儿已经爬上去了。
想到这儿他朝始作俑者看去,别看段知寒平静系上安全带,想必腰都快累成老狗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一个人受罪是受罪; 有人陪你那就舒坦了。
江戾干脆从岩壁上下来; 抱着手臂看段知寒要怎么爬。
安安本来可以爬进隧道,见到江戾的反应也停下了,好奇地望对方在看什么。
小机器人没有察觉幼崽的状况; 他专心致志地欣赏段知寒攀岩。
欣赏得脸都绿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自己体力不支; 老狗逼却能轻轻松松爬上去?!
安安在旁边给面子地夸耀:“哥哥好厉害啊。”
“……”
小机器人脸更绿了。
这令幼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江戾难道希望自己叫爸爸?
安安有些纠结地站在原地; 江戾准备好再次攀登; 他不信自己爬不上去!
他的手使劲抓住上方的岩点,指尖泛出压迫的白色,使出全身力气往上爬,不出意料地再次失败。
一次、
两次、
三次……
江戾的汗水打湿了后背,看得安安着急坏了,连简单的隧道都顾不上爬。
倒不是其他家庭快赶上来了,而是他觉得江戾太辛苦了。
安安望了眼台上的猪猪人手办,又望了眼汗流浃背的江戾,不由得大声开口:“不拿冠军也没什么的。”
只是稍微有些遗憾罢了,但是比起江戾的辛苦,他觉得这点儿遗憾不算什么了。
然而岩壁上的少年尽力平稳声音:“说好会拿冠军。”
浸透衣衫的汗水洒了下来,安安感受到汗珠呆住了,因为自己所以要拿冠军,江戾果然,好爱他啊。
如果爸爸真的不要他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叫江戾爸爸。
小机器人仅仅是胜负欲强烈而已,尽管体力跟不上,在无数次的练习下,他离终点只差一小段了。
但就是这么一小段,犹如天堑。
原本他还有股冲刺狠劲,偏偏主持人热情讲解:“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你们看到的是小黄鸡的家长,他正努力攀登五米高峰,坚韧不拔的精神令人动容,即便生来是只鸡崽,也要无畏飞上巅峰。”
小机器人冷冷地撇过头,由于上方的岩壁不好攀登,手抓向另个岩点。
主持人的目力惊人:“看来这位家长有些害羞,听到夸奖便转开了头,他上方这块儿区域不好爬啊,换到了右边红色的岩点,来!让我们为他加油鼓励!”
这种比赛有必要解说?
小机器人气了个半死,而台下传来铺天盖地的加油声,他吊着的那股狠劲直接加没了,抓住岩点的手撑不住松开。
他以为自己要落下,上方的段知寒抓住他的手,手紧接着穿过他的胳膊,以惊人的力气将他抱了上来。
他刚才攀登耗尽了力气,软软地趴在段知寒怀里,段知寒抱着他往前走,差不多相当于公主抱了。
台下的掌声更热烈了。
江戾顿时拉了拉帽子,再拉了拉口罩,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被公主抱。
最后的关卡是伴侣关卡。
两个人需要牵着手完成任务,反正已经公主抱过了,江戾对这个关卡看开了。
他们成为最先通关的家庭,主持人激动地宣布结果:“恭喜小黄鸡的家庭获得冠军,他们将得到价值五百元的猪猪人手办,有请摄影拍下激励人心的通关照。”
怎么还要拍照啊。
顶流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要是被粉丝知道他参加这种比赛,还大庭广众下被公主抱,那他要不要面子了。
不料摄影手太快了,他只能安慰自己没人能认出他。
段知寒不经意开口:“怕被人拍到?”
江戾下意识嗯了声,立马解释了句:“我们不是没复婚吗,没资格参加比赛。”
“那复个婚?”
江戾的心脏狂跳,差点忍不住想同意,平息下来后岔开话题,没复婚他就腰酸背痛,复了婚岂不是下不了床。
安安幸福地抱住猪猪人手办,这可是一整套猪猪人手办!
他会成为同学最羡慕的人,妈妈告诉他要有礼貌,幼崽礼貌地向两人道谢:“谢谢你们。”
小机器人挑眉:“不会叫人啊?”
他只是想逗逗安安,毕竟自己陪了大半天,谁知安安试探着开口:“爸爸?”
???他怎么成爸爸了
安安见江戾一脸疑惑,委委屈屈解释:“你不是让我留你这儿吗?既然爸爸不要我了,那只能叫你当爸爸了。”
江戾被这个解释震惊了,为什么收留安安两天,安安就必须叫他爸爸?
他耐下性子继续听,原来安安听了昨天的电话,以为自己被爸爸抛弃了,难怪昨天哭得跟水龙头似的。
普通孩子有这个想法,但安之青实在太不靠谱了,让孩子藏杂物间都干得出,不怨安安不信任安之青。
小机器人咳嗽两声:“你只是暂住两天,明天你爸爸就来接你了。”
爸爸要来接我了!
安安还没来得及高兴,紧接着反应过来,自己岂不是叫错爸爸了!!!
即便他是个小学生,小学生也是知道丢人的,此刻无比羞愧地埋下头,脸红得像水蜜桃。
小机器人愉悦欣赏幼崽的反应,时不时还问上两句:“你怎么叫我爸爸呀?我勉为其难当个爸爸吧。”
弄得幼崽更尴尬了。
段知寒轻笑着解围:“差不多行了。”
江戾遗憾地收住话,段知寒在他耳边说:“大不了我叫你爸爸。”
他琥珀色的猫眼变得亮亮的,不过想到段知寒在床上叫他爸爸。
太他妈色情了。
—
他们在乐园吃过饭才回家,安安有消化的时间,面对江戾也不那么尴尬了。
而且心里轻松不少,哪怕江戾对他再好,他还是想要自己的爸爸。
爸爸没抛弃自己太好了。
幼崽开心得咧嘴笑,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呢?
江戾刚准备看新闻联播,察觉到幼崽的沉闷,难得放柔声音:“怎么了?”
安安像看到了救星,神色期待地央求:“你能找回我妈妈吗?”
小机器人不自觉沉默,他看到过这种眼神,诸明那时也是这样看他的,两者他都帮不了。
齐慧节目上挺柔和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外柔内刚,决定的事谁也更改不了。
何况她不是骤然离开的,在离开前把安安教得很好,会自己吃饭刷牙,还会乖巧做作业。
但他没法告诉安安,这个刚上小学的幼崽,连妈妈买的衣服都舍不得穿坏。
正当他进退两难时,向来温和的段知寒直接开口:“你妈妈不会回来了。”
安安眼里的期待瞬间变为失望,他毕竟是个小孩儿,眼泪哗啦啦流下来。
段知寒接着问:“你为什么想妈妈回家呢?”
安安认认真真地想,因为妈妈对我很好,妈妈会给我做荷包蛋,会陪我看猪猪人动画,会带他去全国各地玩。
然而他嗓音哽咽,这些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抽噎着回答:“我想妈妈。”
他好想好想妈妈,想要妈妈抱着他睡觉,想要牵着妈妈的手散步,但妈妈不会回来了。
“让我猜猜。”段知寒的音色尤为冷静,“一定是你妈妈对你很好,你舍不得她离开对吧?”
安安猛然点头。
“因为妈妈回家你会开心,你有没有想过她会不会开心?”
这个问题太过尖锐,连小机器人都觉得不妥了,他拉住段知寒的袖子,示意别再问下去了。
然而对方继续问:“如果她难过得快死去呢,你还是希望她为了你回来吗?”
安安被这个假设吓懵了,嗫嚅着唇说:“我不要妈妈死!”
说完幼崽便哒哒跑进了房间,小机器人疑惑地开口:“干嘛对安安这么说?”
段知寒不是那种对幼崽严厉的人,昨天安安哭得那么凶,段知寒都能哄着看动画片。
“我倒希望那时有人这么说。”
对方轻轻开口:“那个时候我刚上小学,母亲告诉我想离婚,我央求不要离好不好。”
他突然猜到了结局,颤着手拍段知寒的背,段知寒只是温柔凝望他。
“她看着我说了声好,直至自杀也没有离婚。”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江戾听说过段知寒的母亲; 那位温婉的女性遽然死在家中,她的丈夫忙着陪养在外面的情人。
这并不是多隐秘的事,情人是个三线小演员; 当天登上了报纸头条; 众人全在议论这位夫人的死; 为了段伯元值得吗?
原来她不是没想过离婚,离开豪华而窒息的鸟笼; 只是舍不得孩子难过。
于是继续生活在逼仄的笼子; 任由绝望吞没自己; 当孩子有能力独立生活,便从高高的阁楼摔了下去。
如同张开翅膀的鸟。
江戾的指尖微微发颤; 段知寒不会觉得自己逼死了母亲吧?
“她总是说自己过得很好; 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她的确会过得很好,可能在法国街头画画; 可能在鹿特丹开甜品店。”
即便说着没有我会更好,男人的神情依然克制,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所以万事由天莫强求。”
段知寒敛了敛眼; 这是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处事守则; 因而当以为江戾厌恶自己; 他压下不舍提出离婚,没必要把江戾绑在他身边。
哪怕多少次梦到江戾,醒来时他依然不动如山。
江戾下意识咬紧唇。
段知寒从来不告诉他这些; 在他面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