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什么?情不自禁?”卫永昌上下打量道隐一眼,忽而大笑起来,“跟在朕身边太久了,朕险些忘了,你是个工具之外,竟还是个男人,想女人了不是?”
道隐俯首不答。
“那依皇后来看,这事儿应该如何处理?”卫永昌好生歹毒,将这个皮球踢到智伯瑶这里,智伯瑶若不下狠手,怕卫永昌要加倍惩罚,可要智伯瑶亲口处罚道隐,她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他是个忠心的,留着吧,犯了错误的,用着才知根知底。”
卫永昌没料到智伯瑶如此大度,摇摇头阴测测笑道:“道隐,你还不赶快谢恩?看娘娘对你,是多么留情!”
智伯瑶冲道隐使了个眼色,要他叩首谢恩,也算是顺水推舟。
“慢,你不必急着把头磕得砰砰响,朕只说留你性命,”卫永昌话锋一转,“看到地上的刀了?拿起它来,自己把那孽根斩了去,朕也心安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智伯瑶气的都坐不住,站了起来。
“朕当然知道朕在说什么。”卫永昌拿出一块帕子来,要给智伯瑶捂到眼睛上,“污秽,你别看,或者,我叫他出去办事儿,也是可以的。反正他不过是一把刀,一个影子,要那玩意儿也是无用,不如直接废了,否则日后他还要再见你,而你又护着他,这叫朕怎么安心?”
“你是不是气疯了?”
一贯沉默的道隐打破僵局,他拿起匕首来:“卑职出去,恐污了圣听。”
“不许去!”智伯瑶急了,一把冲到门口,夺下匕首,狠狠将它扔到地上去,“他发疯,你也跟着他一起疯?”
“瑶瑶,我这怎么能叫发疯?”卫永昌道,“我这叫防患于未然!他都敢趁着你入睡摸上你的卧榻,胆子可真是大得很!”
“趁我睡着了,摸上我卧榻的人,也不止他一个,你怎么就可着他一个人为难?”
卫永昌道:“哦?还有谁?朕把他们一块儿办了。”
“还有你,你敢说你没有?”
卫永昌说:“朕怎么能算?你我是夫妻!”
“夫妻?那你为什么不敢声张,不敢出声,甚至只叫我以为那是梦境?”智伯瑶伶牙俐齿顶得卫永昌脸色泛红,“你承认了吧,你跟他们并无两样,要惩处他,你就连你自己一起一起惩治了!”
“懒得跟你多说,道隐,去……”
“不许去!”
卫永昌说:“瑶瑶,你若是为了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跟我置气,那我可不敢保证能做出什么事儿来!到时候别说他了,连你也要受牵连。”
“圣上可还记得,答应臣妾的三个愿望?”
“你要用在他身上?”
智伯瑶说:“臣妾恳请您放过道隐!”
说完,智伯瑶拜倒在地,行三跪九叩大礼。
“为他?值得吗?”卫永昌说,“你几次三番为他求饶,朕都疑心你真跟他有什么。”
“妾身倒还真希望跟道隐有什么,圣上你三宫六院左拥右抱,臣妾一个人孤枕难眠无人关怀,若臣妾早些知道他的心意,又怎会连着许多日子不痛快!”
“起来,都起来吧!”卫永昌看屋子里一片狼藉,跪了两个人都红了眼圈,看着心烦,“你们两个,一个是朕的心腹,一个是朕的心上人,朕怎么会真的为难你们,都起来吧。”
智伯瑶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卫永昌将这事儿翻过篇了,只是,她忍让许久,也是时候该反击一把了。
“怎么不起来?”卫永昌看智伯瑶不肯起身去扶她。
智伯瑶甩开他的手,嘟着嘴巴道:“臣妾一向得过且过,有些人在背后搞些小动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今,臣妾忍不下去了。圣上您几次三番来抓奸,怕是听了宫里面的什么流言罢?”“都是那帮奴才,平日里乱嚼舌头根子,在朕的面前诋毁皇后清誉。”卫永昌倒是不客气,毫不迟疑把责任推到了别人的身上去,“皇后尽管说,朕为你做主。”
智伯瑶说:“别的人说什么也就算了,连我自己宫里面的丫头也吃里扒外不老实。”
卫永昌心下一惊,以为智伯瑶说的是音希那晚的鲁莽举动,又听智伯瑶接着往下说,方才沉下心来。
“我宫里头有个叫流光的,不知圣上您有没有印象?”
卫永昌摇摇头:“不曾听闻。”
“流光这丫头,是从前春雨楼的人,”智伯瑶说,“妾身杀了方无隅,那丫头就溜进宫来了。”
“这样危险的人物,皇后怎么不早说?”
智伯瑶道:“她是孤女,方无隅死了她没有去处,又对我怀恨在心,这才混进宫里来。我看她年岁尚小,不忍心责罚,没料到她在背后做了些勾当。”
“皇后细细说来,朕为你做主。”
“她在宫里勾结春雨楼余党,发展新的势力,别看她只是小小一个宫女,却能掀起腥风血雨来,圣上要知道,人言是比利刃更为可怕的一样武器,”智伯瑶说,“小小的宫女却也能通过言语挑拨,让主子们按她们的意思行事。从前后宫各院还对我有所敬重,可渐渐地,一个个都被宫人们挑拨了在我背后泼脏水。”
“有这等事?”卫永昌大骇,方无隅这三个字在他心里就是禁忌,虽然方无隅已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死了一个方无隅,他的余党还在继续作妖,这是卫永昌心头一大痛处,“朕即刻将这丫头关进大牢里面审审!”
“就在这里审!”智伯瑶道,“臣妾受尽了委屈,一刻也等不及了,就要在这里审!况且,她在宫里面的势力错综复杂,难免会出一些岔子。”
虽然卫永昌不信一个小宫女能有多大本事,但为了哄得智伯瑶开心,便叫人将流光捉来细细审问。
“跪下!”
被侍卫押进屋内时,流光脸上带着一种睥睨的神色,叫卫永昌看了心里十分不舒坦。
而且这丫头膝盖骨直得很,几个人使力才叫她跪了下去。
“奴婢不知犯了什么罪!”
“一个小小宫女,也敢这样嚣张跋扈?”卫永昌道,“我都不敢想瑶瑶平日里受了你多少委屈!”
“瑶瑶?”流光冷笑一声。
“圣上面前不得放肆!”一个老嬷嬷上前就给了流光两个大嘴巴子。
流光狠狠啐一口:“我笑你,她叫你做了王八,可你还浑然不知,还在一味袒护她!”
“那你就仔细说说看,本宫也想听听看!”
流光扫了一眼立在卫永昌身后的道隐:“隐侍卫,好巧,总是能在娘娘屋子里看到你,今儿个又见到了!”
“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说辞吗?”智伯瑶正襟危坐,“你真以为圣上是三岁小儿会被你三言两语轻易糊弄过去!没有证据,你这可就是红口白牙空口无凭!”
“证据?”流光冷笑一声,“你要证据?好,我给你!”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你倒是拿出来。”
流光说:“那辅食丸就是证据,皇上大动干戈派人去查都没有查到出处,那是因为是他最信任的暗卫送的,哪里会有什么记录!”
“你说皇上大动干戈派人去查?”智伯瑶问,“这事儿本宫都不知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是靠你春雨楼在宫里罗织的情报网?”
“这……只是我从别处听到的,无意之中听到别人说漏了嘴,”流光这才发觉智伯瑶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此行不是为了在卫永昌面前跟道隐撇清关系,而是为了将她们一网打尽,好歹毒!流光在心中暗骂,“不过,皇后娘娘您跟隐侍卫整日在屋内做些什么,倒是该好好解释一下!”
“你说你从别处听到的,那这个别处指的是谁?”
卫永昌也跟着发问:“说出你的同党,朕也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你们……”流光看他们两个同仇敌忾,便知自己大意了,智伯瑶一定在卫永昌面前说过什么,使得卫永昌对他深信不疑,如今之计,只有……
流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按着她的侍卫,一头撞在柱子上,死了。
鲜血洒了一地,犹如点点红梅,绽放在冰凉的地面上。
卫永昌忙用手捂住智伯瑶的眼睛:“瑶瑶,不要看,免得看了做噩梦。”
道隐看得出来智伯瑶先有挣扎,而后认命,他们好不容易从多疑的卫永昌那里洗脱嫌疑,便万万再不能露出破绽了。
“死透了?”
“回娘娘的话,头盖骨碎了一半,心跳呼吸俱无,已经是无可挽回。”
“那真是可惜了。”智伯瑶叹口气,“挺好的一个姑娘,模样也周正,为人又聪慧,只可惜是……”
“只可惜心术不正,又是方无隅的余党,死不足惜,只是她死了,要拔出她的同党,怕是还要费一些气力。”卫永昌招手,想要跟道隐说说什么,道隐凑上来,卫永昌又把手放下不说了。
道隐知他心有隔阂,便问:“圣上有什么吩咐?要不卑职去通知怀慕?”
“罢了,还是你去,你去朕放心一些,”卫永昌犹疑过后,还是选择了信任,“朕命你去查,要尽快将她的同党全部揪出!”
“是,属下领命!”
折腾了大半夜,侍从将一地的血肉模糊清理干净。
屋内又只剩他们两人。
智伯瑶看着卫永昌,心里盘算,若他要留下来自己该如何应对,若他只是借床榻一侧还好,若他又起了色心,智伯瑶真不知是该顺从还是该如何,她对她已经全无感情,能做的只是一个路人对另一个路人的基本道义,可不包括上床陪睡。
“瑶瑶,你过来……”卫永昌抬手。
智伯瑶只好过去,伏在他膝头,卫永昌的手穿过智伯瑶的发丝:“我们生分了。”“可不是吗?”
“朕从今往后,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一根手指头,专宠你一人,你可高兴?”
智伯瑶闷闷地说:“皇上,子嗣……”
“子嗣已经有了,朗儿最是年长,就由他做太子,若是他不争气,还有别的皇子,十几个,朕不信跳不出一个人。”
“那是您的孩子……”怎么说起来都跟地里的白菜一样,折了一个也不可惜,真是令人听了心寒。
“过些日子,朕要去南巡,带上你,你想去什么地方看看,跟内务府说,叫他们计算行程的时候算好了,朕与你游山玩水,圆从前的心愿!”
“您还记得!”
“什么您不您的,你还叫我永昌,不然听着太过生分了。”
“习惯了,改不过口来。”
“那就慢慢改,直到叫我的名字叫习惯为止。”
“好,都依你。”
卫永昌说:“淑太后最近没有为难你吧?”
智伯瑶摇摇头:“太后不常来走动。”
“那长阳……”
“长阳越发消沉了,终日酒不离手,那个香案,其实是他要设的,为了灵儿。”
卫永昌说:“看他这个样子,我这个做兄长的又如何不心疼?”
智伯瑶在心底冷笑,你这个做兄长的,疼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折了他的翅膀,断了他的后路,这才做出一副关怀的样子,你关心人的手段,我算是领教了。
“瑶瑶,你过来,我看看你。”
智伯瑶站起身来,卫永昌搂着她的身子,在她耳畔哈气,传递某种诉求。
智伯瑶一下子汗毛倒竖,几乎要呕吐出来,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可以硬着头皮撑过去,可终究不能。
“扑通”一声,卫永昌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智伯瑶试探了下,他的心跳呼吸俱在,应该是太过操劳了。
智伯瑶长舒一口气,这次,是卫永昌晕倒,这才救了她一命,那下次呢?下次怎么办?
算了,先不去想别的,智伯瑶将他搬到床上,叫了太医来。
“只是急火攻心,多加休养便好。”这是太医的诊断。
智伯瑶看着躺在床上的卫永昌,印象中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铁打的身体,可如今仔细一看,不过是一个已经长了白发的男人,他身子缩起来,看着又矮小了几分,却在昏睡之中还不忘呢喃着什么。
“娘娘,圣上这是在喊您的名字呢!”小宫女一脸艳羡地说。
智伯瑶这才“啊”了一声,配合着把自己的手塞到卫永昌的掌心里面去。
她观察面前这个男人,他让人又爱又恨,他发起疯来的时候,叫人不敢接近,可他平静下来时,又是那样的温柔体贴,叫人抗拒不得。
“哎……”智伯瑶叹一口气,终究是不能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