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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点霸王龙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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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望秦这么多年交女友,职业、风格都不尽相同,唯一的相似点就是大美人,五官身形绝对挑不出错。而且这么久下来,媒体和他关系不错,还开玩笑地总结过他‘怕烦、怕缠’,剩下的只要合眼缘就会处着看。

    但最近三四个月身边没人倒是真的。上次被发配的时候遇到方家的千金,她去亚市旅游,两个人遇上当晚就去了七天酒店——因为褚望秦的卡和现金、手机全都没带去务农点。那一晚战况激烈……

    他们那个队团灭。方媛输了游戏,也没跟褚望秦发展出什么,加上这环境她实在待不下去,所以天没亮就给气走了。

    褚望秦白天去了一趟公司,褚望祺问了下他昨天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想让他帮忙办事,出一趟远门:出差两个月。

    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冲主座上的褚望祺笑眯眯地晃了晃手机:“她们还需要我呢。”

    手机屏幕上有一个正震动的来电,显示来自薛梓,那是个业界小有名气的温婉女主播。

    褚望祺头痛地摁了摁太阳穴,握着笔的手紧了紧:“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知道你……”

    褚望秦从椅子里起身,恍若未闻地道了句拜拜,大踏步地出了办公室。出门的时候,有一个恭敬的身影候在门边,褚望秦本来已经走出了几步,却又折返回来,看了眼褚望祺身边最亲近的工作助理,极淡地笑了笑,有些促狭的意味:“看门狗再怎么样,有一点好,就是忠心。我哥还挺幸运的。”

    对方低了低头:“小少爷说的是。您什么时候回来,我定也效忠到底。”

    “得了吧。别再劝他不可能发生的事,我不会过来。他就算死了也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好好做他该做的事。”

    褚望秦晚上还真答应了薛梓。

    他在咖啡厅没见到她,径直走人了。结果在46楼的房间门口看到了靠在墙边,亭亭玉立的女人。她酒红色的波浪拉直了,现在是巧克力色的冷棕内扣,见到他的瞬间眼眶甚至泛起了微红。

    “……我们复合吧。”

    褚望秦不太喜欢自说自话的人,于是握住门把,止住了开门的动作,扫了一眼被女人轻扣住的小臂:“先放开。”

    “薛梓,如果你好好在楼下咖啡厅等,我们还有得说道。但你来这,” 褚望秦看进她眼里,那一双形状漂亮的眼里暗光微闪,“那就算了吧。”

    “褚望秦!” 薛梓见他就要开门进屋,急了,委委屈屈地道,“你不能那什么的事,我能接受,我们聊天到天明也可以,柏拉图式的恋爱也没什么不好的,你这次不需要给封口费,我绝对不会说的……”

    “咳……”

    褚望秦满脸黑线:???

    他没咳嗽。

    薛梓说话的声音也顿住了。

    这是个女声啊。

    两个人不言不语,躲在暗处的人也不好意思藏下去了,探出了个头,讪笑了下:“褚先生,一……一千三。”

    来者戴着顶鸭舌帽,面容削瘦骨相出众,是流畅悦目但不会过于凌厉的线条,她眼角微微上挑,唇边挂着尴尬的笑。

    褚望秦:……

    行行行,都厉害。

    ☆、第八章

    chapter  8

    楚爱甜也觉得很尴尬,挠了下头,脚下小碎步已经开始有了往后退的趋势。

    还没等她退多远,那扇之前半开的门已经被一把甩上了。

    她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吧。

    楚爱甜踌躇在原地,垂眉难得安静了想一想,会被买通,还是会被要求永远闭嘴呢?

    她回想起在短短几次见面中,此人做事言语的风格都不似善茬,会选择后一种方法的可能性是99%。

    就算她九岁练过杂技又能怎么样?这种后台强、痞气重的人,她不相信自己翻俩空翻、顶三个碗就能息事宁人。

    所以楚爱甜一提气,一紧裤子,转头跟颗炮弹似地离开了,徒留那温婉挂的美女独自在门口徘徊神伤。

    她坐着公交晃晃悠悠回家,夜里的路灯一盏一盏,街上灯火万家的温暖颜色从霓虹灯牌里漏出,其中烟火气看得人气馁又心安。

    在家的对面买了半个西瓜、两瓶啤酒,楚爱甜把身上零钱掏空了,一时竟有种兜空人升仙的感觉。

    她回家把酒摆到饭桌上,面对着关荷女士等待加探究的眼神,楚爱甜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今天没问,等我买完新衣服……”

    关荷温和地抚了下她的发,淡淡笑了笑:“哪个愿意收你,记得说说。”

    楚爱甜对傍金主的概念,还是很清楚的。她以前被楚蔺拖着,去过不少饭局,饭局上的大人偶尔会跟情人短暂讲电话,挂了后朝着众人深沉一笑,好像在说你们都懂。他们都以为小孩不懂,其实楚爱甜都清楚收在眼底。有人喜欢女的,搂在怀里对着温香软玉腻一把,就恨不得醉死温柔乡,接起妻子电话连带着也温和了几分;也有喜欢男伴的,转场时都会把小情人叫来,通常都是俊秀精致的人,但无论长相类型是什么样的,神态中都会带着驯服乖巧的神色。

    要论赚快钱,这个方式实在是快。

    楚爱甜临时下决定的时候,只是觉得,尊严哪有一家人的安全重要,命都没了的话……谈什么心气劲都是虚的。

    但是问题来了,她的外形条件不过关啊。

    她当然不丑,不仅不丑,五官还排列整齐,她觉得这就算很不容易了。黑是黑了点,因为以前防晒工作没做好,在外面疯跑晒出来的,均匀的浅蜜糖色……多……多潮啊?

    楚爱甜撑着舆洗台照镜子,对着自己做心理建设:有点黑怎么了,有人追就行了。

    其实一定会有人不喜欢她这类型的,尽管如此,也只能说是不喜欢,这种类型。

    她的长相,在好看里,还藏着另一种出挑的存在。那就是少年气,琉璃似的时光如水般被固在身上,清爽中带着距离。不笑时又冷气势又强,笑起来却像春风拂满山。

    楚爱甜忐忑的要命,走出厕所的时候,走路跟快吃到脑子的僵尸一模一样。

    “完了完了。”楚蔺躲在墙角,焦躁地捋着玻璃外壳,里面是他的小女儿,眼睛则盯着大女儿:“甜甜的压力这么大,可别想不开去做什么傻事,幸好我们楼层矮……”

    关荷没说话,心道你要是知道她想干什么,你现在就得把她从阳台踹下去。

    楚爱甜计划虽说要攻略一个金主,可是一没有目标二没有作战计划,她正在挣扎的时候,又传来了一个促人奋进的消息!

    ——那个。

    她被开了。

    明璐急吼吼地请了假来找她,含着一大包眼泪说是那天面试遇到的那个渣男……

    莫丞?

    楚爱甜不意外,况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哭也没用,总得向前看。

    只是,说不焦急,是骗人的。

    “别哭了,来,抱我一下。”

    楚爱甜朝明璐安慰性地张开了怀抱,接着飞快摸了摸她的头顶,笑着道:“哎,我家璐璐为我担心呢,不要担心嘛,我还能活不下去吗?”

    明璐平息了下抽噎,“你自己上点心吧,算我求你了,有路子就找路子,以前那么多朋友呢……”

    楚爱甜默然,眼中微动,一瞬的灰暗。过了好几秒,她才轻快地开口:“嗯,当然,知道了。”

    她又回了家,家虽然小,好歹是家。待在这里,就像待在壳里,待在茧里。

    关荷不想看她颓在那,不知从哪里搬了一箱杂物,说是她的,让楚爱甜好好整理一下。

    楚爱甜无精打采地在房间里收拾着,虽然是正午,但是这个屋子完全背光,她基本没有晒到过什么太阳,好在也习惯了。

    都是些旧物,小学、中学的练习册,同学录,收集过的卡片,小浣熊袋子里的……说到这个,小学的时候,她每周会有一天,让全班传一张纸,想要什么尽管写,再让人去小卖部买过来,她来付款。有那么一天,小卖部甚至被搬了三分之一走。弄得周围人都挤破脑袋跟家长求着转进他们班。

    楚爱甜想起来,忍不住笑了。

    接着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手上捞出一块勋章,那是曾经在一个人肩上待过的证明。四条细细的红杠,中间一颗五角星。

    还有。楚爱甜机械地在深处继续翻了翻,又找到一块嵌着照片的项链,项链里的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不见了,但比那没有照进她房窗的阳光还要刺眼。

    她坐在原地很久,没再动过。

    晚上楚爱甜跟父母说了声:“我出去散散步,兜个风。”

    一兜就兜到了江边,她低着头,在夜色中走着,脑海里有一些不受控制的回忆跳出来。

    那是邻居哥哥,当兵的。他是单亲家庭,母亲极度为这个儿子而骄傲。

    楚爱甜年少的时候就服他。如果说完美有个定义,那就是这个人。

    她记得他叫林渊,善良幽默,阳光又帅气,但有时候又比任何人都坚定凌厉,只要回家就给周围孩子们带礼物,每个月赚的不多,可带给他母亲的礼物都是当季最好最贵的。他经常感慨说在外他很想家,楚爱甜当时十二三岁,已经比周围人成熟很多,拍着小哥哥的肩道:“你混得好,就是对阿姨最好的报答了。”

    后来他出事了。他母亲不久后也因为打击过大,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滴答。

    一滴水,滑到了她的手腕上。楚爱甜垂眼看了看,一时不知道是不是泪。天空很快向她证明了,只是下雨而已。

    大雨来势汹汹,浇得建筑物上闪烁的灯光更加潋滟迷蒙。楚爱甜看见周围的人纷纷跑离江边,去了最近的建筑物处躲雨。

    她懒得跑,就继续走,走下了楼梯,到了江边的椅子上坐着,手插在牛仔外套的兜里,大雨模糊了视线。

    楚爱甜以前开始看书,也是那个兴趣很多的林渊教的。他说,我的渊,是与其临渊羡鱼的渊。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书就是你的网,你网一网,看在大海里能不能捞起很多鱼,好不好?

    “想个屁家。”



    第9节

    楚爱甜喃喃道。

    她把手圈成一个喇叭,朝江对面大吼:“都是骗子,想家?穷了才想家,病了才想家,死了你才想家!”

    春风得意,你就只想去长安喝酒看花。

    楚爱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声音低了不少,“海桑都说过了。”

    海桑说了,江听到了。

    有人看到了。

    他住的酒店离这里很近,下午在处理罗明轩的事……罗家知道是褚望秦给上头施加压力,气得恨不得把他抽筋刮骨了,一边不得不低头求着,一边在背后使着绊子,妄想把罗明轩保释出来。退一万步说,就算保出来,在褚潇的打点下,报刊、新闻、新媒体全网推送,他‘强|奸|犯’的名头是摘不掉了。但褚望秦想让他在里面好好待着,所以……他就得好好待着。

    褚望祺跟褚珲提到这事,一向对褚望秦严厉的男人却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去吧,现在是七月。他总要有个出口。”

    褚望祺沉默。

    七月,于整个褚家,都是特殊的月份。

    因为对于褚望秦来说,他在这个月惹事的概率,较往常都要更高一些。

    今年他有了出气筒,还顺道给褚望祺的工作腾出路来,让罗家自顾不暇,可以说是一石二鸟了。

    褚望秦在酒店待够了,出来晃了两圈。结果遇到暴雨倾盆,他的烟很快被雨打灭了。褚望秦没有再抽,只叼在唇边,刚要拿下来,抬一抬头,就看见了有个人影在大声吼着什么。

    他没听全,只听到那句‘死了你才想家’。

    估计又是哪个丈夫出轨独自神伤的已婚妇女。褚望秦既不想淋雨,也不想在这继续听别人的私事,抬腿就要走人。结果走出几步,褚望秦定睛看了看,觉得不太对。

    楚爱甜失神落魄坐回椅子的时候,褚望秦认出来了。

    这不是听别人私事的那个事儿精吗?

    怎么觉得最近处处是她?

    褚望秦飞快皱了皱眉,心里飞快拂过一个想法,这人不会准备在雨夜跳江自杀吧?

    死倒是没问题,但是别在他面前啊。他是报警还是当没看见?关键是……为什么偌大的观景平台,只、有、他、们、俩、了??

    褚望秦转了方向,准备自在悠然的离开,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他上楼梯的时候,状似无意地扭头扫了那个长凳一眼。

    ……mmp。

    褚望秦望了望天。

    妈的,他瞎看什么!

    那女的还真走到栏杆那了……

    褚望秦迟疑了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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