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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神来忽然觉茗珏出奇的静。以为被自己这么一喝便起小脾气来。想着或许茗珏不过是一时兴起才胡乱说话便抬目望去想安抚一番让她改变想法。毕竟她…
谁想才一看过去李允所有的话都被生生堵在了嗓子眼里。四下根本没有起风的迹象华茗珏的及腰秀却渐渐起伏飘荡一双本来乌黑澄亮的瞳仁竟慢慢变得浅淡隐约透出几抹绿光。最醒目的是额心逐渐浮出一个印痕似乎是枚血色弯月。
“允哥哥茗意想要见见你。”樱唇半启雅音淡淡飘出华茗珏双目却再无任何神采。可是话音刚落一个哆嗦闭目开眼之后黑色已经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浓浓湖绿血色弯月也已清楚显印在两道娥眉之中。
此刻的华茗珏周身暗香浮动同一张脸蛋上却再也看不当初时那个娇俏可爱小丫头的丝毫神韵。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雍容华贵世故沧桑。看着身前默然不语的李允华茗珏不是沉睡了许久的华茗意朱唇轻启:“允儿离我们上次相见之时似乎已经过了十四年了却一样是在冬元节呢。”
李允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顶着天真少女面孔却浑身沧桑之感而不显得突兀的女子相对无言。华茗意倒也不急只是站在一旁等待。
过了好一会李允才垂下长睫撇开目光勉强地微微抽扯了下嘴角想笑却也笑不出来:“换了个容貌看起来还真不习惯。”
“珞月红佩十五年一换允儿你不是早就清楚了么。”
李允不晓得如何回应又是一阵沉默。虽然知道原委只是任凭谁被个看起来才半大娃娃一脸慈祥地说话都不会习惯的吧。
“茗意非到紧要时刻你不是都不轻易出来的么。”绷紧的嗓音隐约透着几分慌乱一向在人前深藏淡定的李允此刻竟然如同做了坏事的小孩一般在大人面前手足无措。
茗意柔柔笑道:“允儿为何凤主未出便立慕容家的女儿为后我可以理解你的做法也断不会相信你会让如此情势长久下去。但是你该知道有些事情并非逃避可以解决的。”
李允抿紧薄唇凤目被沉沉青影所遮盖所以没人能看见突然划过的悲伤。侧往远处灯火阑珊处静静望去有些抗拒挣扎:“茗意这次出来只是为了对朕说教的吗?既然如此就不劳费心了。”
“允儿当年的事就这么难让你忘记么?”碧眸漾起无奈和心痛。
“华茗意纵使你是珞月绿佩可也管得太宽了吧!不要忘了朕才是皇上!”似乎被戳中痛楚李允猛地回过头来沉沉说道话语中已是满含胁迫。
华茗意仰起头对上有些不耐的墨瞳几秒之后方才垂下眼睫。一道几不可闻的轻叹从红唇中逸出随风而逝再抬起眼时碧眸又重新回到最初的平和无波却也深不可测。
“绿佩不敢请龙主恕罪。”
有些难堪的微撇过头李允低声说道:“算了。既然如此还是快把茗珏换出来吧这样让人看到了总是不好。”话语里还是藏着一丝关怀
“龙主该知道珞月虽是双佩侍主但是一向都是红佩为器绿佩为魂。一十五年一换红佩繁承绿佩镇守。一百年来除去十四年前那次茗意也就是第二次出来而已。乃是使命所为还请龙主恕罪。”华茗意毫不理会李允眼中愈加旺盛的怒火仍然淡淡说出事实。
“紫宸宫里根本就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茗意确信天示无错。”依旧淡然只是半步不让。
李允朝靖翎轩方向浅浅看了一眼唇边习惯性的染上一抹讽刺:“天示?说的是慕容馨华还是萧琳?怎么天意认为她们有这样的资格能受得起冰绿凤佩?”
“龙主应该知道茗意说的是谁而且茗意也不认为皇上能容许慕容家和萧家的人真正掌权凤翔宫。”华茗意绿眸渐渐变得暗沉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没有经过珞月认同的天朝皇后不予凤佩只是空有名头罢了。只有得到凤佩才能真正动用属于天朝皇后的势力。只是这和珞月在皇家的地位一样几乎不为人知。
华茗意静静看着李允那张冷硬的俊颜又是一阵无力袭上心头。他也是因为这样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用所谓的“后座”让慕容家安定了三年服帖了三年再暗暗培植势力施展手段拔除异己吧。
当年那个只会蜷缩在自己怀里瑟瑟抖的孩子现在居然已经长成这般让人为之恐惧的帝王是不是该说天意弄人呢?算不算是那场祸事里唯一的好处呢…
可是华家珞月当年错了一次现在断不能再错一次…
终于舍得往一旁的老树看去李允阴沉地端详着半靠在树下依然昏迷不醒的陈菀。一身湖绿襦裙宫装显得有些脏乱裹住娇小的身子更让人觉得仿佛一阵轻风便可以把她吹走。原本服帖的髻因为刚才的奋力挣扎有些已经披散下来直直的铺在肩头上把暴在月光下的半边脸蛋也给遮盖住了。
就算没有细细瞧过她的面容但就凭着现在大略看看根本就没有丝毫母仪天下的气势只是一介卑微的宫女而已。心里微嗤李允对珞月的选择颇是不以为然。可刹那间心里却忽然闪过刚才那双被所有情感洗刷得光彩四溢的琥珀眼眸让自己无法忽视…
“龙主?”看李允仿佛出了神去华茗意微皱细眉有些不解地轻声唤道。
李允压下心里不该泛起的点点浮动声音越加冷硬:“拿出一个让朕信服的理由!”
“皇上天辰星光芒大盛更有旁星入宫且天朝星图渐渐被这突如其来的星轨影响显示天朝将临盛世。而且凤佩已鸣皇上。”华茗意缓缓福了福身子斩钉截铁地把话说出。
“朕绝不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天意而把皇后如此重要的位置随意交付。天意哼。天也有没张眼睛的时候。而在天朝我便是天!”
“…既是龙主的决定珞月也无法干涉只是凤佩也不会再轻易认主。”
凤眸寒光而过李允死死把手捏握成拳:“你胆敢威胁朕?”
“茗意不敢只是凤佩不鸣那就根本毫无用处。”
“哈哈哈哈好很好!”狠狠探进那双平淡无波的碧绿眼眸李允一字一句咬牙说道:“无妨这天朝本来就不需要什么凤主。有朕便就够了!多余的人现在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他绝不容许有威胁到自己的任何因素存在。
“允儿…”华茗意才想说些什么只见李允纵身跃起几个起落便落在昏迷的陈菀面前。
“本来想留你一命这下要怪就去怪选择你的冰阳绿玉吧!”揪住粗麻领口将陈菀提起正想一掌盖下却忽然被惊雷狠狠劈中整个人当场僵立。
原本半绾着的乌黑秀在陈菀被提起时顺势披散而下滑落肩头将一张芙蓉粉面整个晒于月光中。长眉连娟荔鼻若脂丹唇未点却先红玉面映月白若雪。好一个淡雅脱俗的人儿下巴尖尖让人看起来不由得产生怜惜。虽然双目紧闭却也可以窥见风姿一二。
这时华茗意也赶到李允身旁生怕他真的已经把陈菀杀死暗自运气准备出手相救:“允儿万不可以鲁莽行事!你…”只是待她也看清陈菀一直藏掖着的样貌时也不禁低声惊呼:“她不是…”
李允此刻已把陈菀改抱在怀里未曾转过身来面对华茗意可任谁也能听出他话中冰寒刻骨的讽刺和恨意:“长得到是几乎一摸一样选的两任凤主都长成这幅模子。看来过了这么些年珞月的喜好还真是一成不变乏味得很啊。”
华茗意疲累的闭了下眼睛再度睁开时无奈地说道:“既然皇上实在不满意珞月的选择茗意自然不敢强扭圣意。只是还望皇上放过这名女子罢她毕竟是无辜的…”
“不朕改变主意了。虽然不能封她为后但最起码也是珞月为朕所选的凤主岂能慢待。”
李允转过身来与寒冷声音极不搭配的笑意盎然却让华茗意的心里直打边鼓。看着眼前这个思绪莫测的帝皇和他怀中毫无知觉的少女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做法究竟是不是对的。
回想起十四年那个让无数人痛苦遗憾的错误有些艰涩地开口:“允儿还是别…”
“茗意你听好了。朕是感念你当年的施救之恩所以一直敬你为长辈被从不愿用龙主身份对你号令。可就算是珞月也无权对朕说一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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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宫幕微垂
冬元才过第二天温度便直直降了下来北风夹裹着瑟瑟寒意扫荡了整个帝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紫宸中众人也再耐不住酷寒而换上厚实的冬衣宫装依照往常时辰来回奔走于殿阁之间。
奴才和主子们可不一样哪里来的冬夏之分。本份里的事儿若是没有做好惩事监的公公们可不管你是冻坏了手指还是磨破了脚跟在他们眼里奴才不需要借口。就是恨不得时时揪着你的错处这样暗房里那些冷酷变态的刑具才有用武之地。
紫宸宫浣衣局
卯时初刻天色依旧暗沉一片遥远边际就是点滴光线都吝于漏出。紫宸宫西北偏角里浣衣局的下九女婢们却早就已经裹好厚实冬衣。一大群粗膀圆腰的壮实女人闹哄着在水井旁打了几大盆冰水把几十条麻布干巾往里头一扔用布满厚茧的粗手随意捞起死死扭了个干透就往脸上胡乱抹了。最多也就是再沾着水往乱上扒抓两下便匆匆赶到浣衣坊里头集合了。
这些上了些年纪的浣衣女严格说来算不得正式宫婢。紫宸宫里每年总有些时节忙碌的很再加上因为年老病衰而遣送出去的宫女也不好估摸。既不愿意浪费多余钱粮又想能及时不上人手缺口司事局便在固定日子里召集些民间妇人进到类似辛膳间浣衣局这些下九等处所里头帮忙待到忙季过后便又能放出宫去。
所以里面的婢女行为举止远远不能与尚处五局里那些有家世有背景的正经宫女们相提并论。就算头上顶着宫里规矩而不得不收敛了很多可毕竟山高皇帝远又没几个有身份地位的愿意淌这趟子浑水所以只要她们别随意乱走冲撞了上头的主子们也就随着去了。
今儿却有些奇怪浣衣局的管事公公虽常常不耐烦理会她们但每日卯时的集合时间倒也极少迟到。毕竟那些衣物若是不能在午时之前洗好再送到尙衣局里叫掌服清点顺了挨骂接罚的事他可得领头炮。
又过了些时候方才看见管事公公沿着边路小跑而来。边迈着碎步边冷得只搓手背还时不时往掌心里头呼上几口暖气嘴里还不住小声念叨:“妈的这个鬼天气真是要冻死人还一大早就把爷给拽起来在门外候着真是***王八龟孙子!”
淬了口唾沫往周围瞅瞅确信四下无人才又往手里呵了口气:“不就是个御女嘛宫里的主子多了去了!还急虎虎的说要调几个机灵点的过去伺候着…”一双绿豆小眼毒辣的往不远前的那堆大婶们看去:“抡起大棒槌砸衣服的时候是挺机灵的算了随便挑两个罢估计也是个不得宠的主算他这么多做啥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还没站定管事太监就扯开嗓子冲着眼前那一堆吵吵嚷嚷的女人们喊道:“都安静点!干啥!睡饱了大冬天的想吃罚头是吧!”
看到全都人都慢慢安静了下来绿豆眼随便在人群里来回扫动不一会就拈着个兰花指冲着几个身形较为娇小的婢女指去:“你你还有你!都出来其他人该干嘛地干嘛去!你们弎跟本公公走!”
庭院又是一片熙熙攘攘看似一如往常只不过有些事却早已注定避不可避。
听澜轩
几名小宫女裸手握着银质长架细心照看着分布四角的火盆还得用瘦小的背部挡着风口。盆里头的金丝碳燃得太旺不行会烘着主子;灭了那就更是死罪。纵使指甲有些泛出青白也根本无暇顾及这般小心才使得轩楼内竟还暖如春日。
“皇后娘娘您看这可是鄄坊八十一名绣女赶了整整三个月的活计才制成的八答晕春锦衣也唯有它才配上娘娘这国色天香的无双凤颜呢。”一名梳着堕马髻的贵夫人正双手捧着一条精巧冬裙满脸谄媚。
融着暖气慕容馨华只着一条柔绢长裙。恭维的话语和华丽的礼物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人嫌多尤其是对于女人。再加上她今日心情甚好语气更是柔和了几分:“看夫人这话说得本宫不过还算长得周正罢了宫里的妹妹们才真真是人间绝色。”
“皇后娘娘这话可就说得谦虚了。”另一名绒装夫人也想趁机拍上几把马屁连忙插嘴说道:“谁不知道紫宸宫里除了玉妃娘娘就属皇后娘娘最为光彩夺目了…”话已出口才惊觉自己犯了大忌讳皇后和玉妃斗得不可开交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只不过表面上和乐罢了。谁让自己一时嘴快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娘娘不是您才是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