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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分的生活并不期望登于山巅只求平顺度日。宫中能有这类人而又能被她所遇到陈菀只能说是她之幸。
因为那种人很多却多在于市井多在于山村没见过天有多大自然不会有什么野心。可穆曦却是生在世家而存活于宫廷却能依旧如此若不是天生白痴就是生性然。较之紫宸宫里所有死抱着野心不放的人能甘心于只做一个被忽略在角落的人这才是最难的。
最起码在穆曦面前陈菀觉得能够稍微变回那个才不过年芳十五的独孤菀不必勾心斗角不必针锋相对。
“曦姐姐你这手烹饪的手艺真是让我给馋死了。”陈菀细针微挑素布上一只鸾鸟的乌眼便浮于其上。
“这能有什么我也只有几手粗略的把戏了。幸好菀菀你不会嫌弃给我点面子。”穆曦笑得腼腆坐在一旁为陈菀把每份细线都给小心捋好了放在木框里:“想要靠自己来绣个囊子都怕拿不出手还得麻烦你…哎”
陈菀见到穆曦突然莫名的伤感起来便打趣着想岔开话题:“曦姐姐你可是独一个把糕点给当礼送的偏偏我呀就好这一口!嗯真是好吃。”又把一块芙蓉糕塞进嘴里一脸满足的样子。
“是是是你这个小馋猫。”穆曦假意瞪了陈菀一眼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疼溺:“对了明儿就该是参加大选秀女入宫的日子了罢…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陈菀本不甚在意又在布面上补了几针突然抬头说道:“曦姐姐你是怕那些秀女抢了皇上的恩宠?我可以帮你…”
穆曦默默微垂眼眸:“菀菀无需再来试探我了。这紫宸宫太大而皇上的心还有那点点权利又太小。我在这宫里就想安安分分地过上一生别的什么不想去争也不能去争。”
小脸腾地红了起来便是在李允和皇太妃面前也不曾如此失措的陈菀在穆曦这瘦弱女子的身前却总容易不知所措:“曦姐姐我我不是…我就是…”怎么在宫里呆的久了无心说出口的话竟然都已经变得如此尖锐了么…
穆曦轻柔地笑了开来:“莫急莫急。我又哪里是怪你了?到是你怎么才跟没事一样的?这些日子上面都该忙得团团转了吧。”
“哼!当然忙了皇上自然忙着选他的美人太妃娘娘又忙着为天朝择纳只负责开枝散叶的女人不过再怎么忙也都忙不过皇后和德妃她们是忙着招揽‘人才’…”眼光一沉忽然想起李允昨夜离去前那抹嘲讽的眼神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等着看一群新人进宫之后她这不过才算得上美人的旧爱该如何哭吧。她偏就不如他所愿别说还只是进宫罢了就是真当选上了能在宫里活上几日又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
穆曦听了却是一惊忙伸手轻遮陈菀红唇:“菀菀这话哪里是能乱说的…”宫墙厚红粉不见天;宫墙薄谣传潜地走。
陈菀扯开穆曦的手:“姐姐怕什么就是有人听了也要有人敢说啊。”
“哎菀菀我晓得你聪明但是在宫里有时候光是聪明却是远远不够的…”
靖顺四年三月初十
天朝祖制但凡三品要员家中若有云英未嫁的嫡女则必须参加三年一次的内宫秀选以扩充帝皇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一选后妃嫔妾低不过采女高不过宝林;二选宫廷女官低不过掌侍高不过尚宫;三选则是为了重臣皇亲择取良配低则为偏室夫人高则为嫡正夫人。
人人都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却人人更想鸡上枝头变凤凰。当今皇上只才登上王位四年除去登基那时由皇太妃亲自主持进行过一次秀选之外连上这次也才选了两轮。诺大的紫宸宫中除开皇后慕容氏新晋一品四夫人的德妃萧氏从一品华妃华氏之外二品九嫔无人能担三品婕妤也只得两人。再说得上名头的也还有三名美人两名才人宝林数名罢了。
且说不知为何皇上至今仍无子嗣太子殿亮堂堂地空在那里多是引人遐思不断。如若自家女儿得皇上青眼相对得了宠幸那么想要鸡犬升天也就是顷刻之间吧。所以就怪不得许多妄想一步登天的朝臣都在明里暗里忙成一片。
有女儿自然最好直接送进宫去。若是恰好没了女儿的就是千方百计也要让自己夫人认上一个旁系宗亲的动点手段用点计谋充当嫡女也可以送进去混个名堂。若是中了还怕别人编排?若是落选那苦命的少女怕是要被立时丢出门外吧。
世间冷暖丑陋之事万千堂堂锦绣帝都下也多的是污泥酸水。
三月初十紫宸宫西华侧门大开一列列待选秀女穿着统一的锦衣迈着碎步跨进了那高高的门槛也就此落入了沉沉浮浮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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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推心置腹
紫宸宫芙蓉殿
德妃萧琳照例在辰时燃上三柱清香却只是直直站在佛笼之前并不躬身朝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小安子。”
“奴才在。”徐福安微微上前一步躬身应道。
“你可知道为何本宫从来都是只燃香却并不行礼?”素手把香牢牢地插在木渣堆上稳固如石钉。一双凤目稳稳对上菩萨温润的面容半点怯意都没有反而带上几分挑衅。
“奴才不敢妄测娘娘心思。”徐福安略顿些许又把头垂了下去。在他心里不管娘娘做什么都是对的无须多问。
穿过珠帘德妃走到前堂拿起一块布料交到徐福安的手里声音有些冷涩飘渺:“因为本宫从来就不信那些神啊佛啊能帮得上什么能成什么事。拜拜它们求的不是心安而是要把他们那两只被糊去的眼儿给熏开了好好看着本宫是怎么逆他的意!把这东西交到碧婳阁陈美人那儿去。告诉她答应本宫的事最好能做到。”
“是奴才告退。”
紫宸宫碧婳阁
“菀主子就是这东西。娘娘说了还请菀主子斟酌着些她对您可是很信任的。”
陈菀细细磨蹭着那块有些粗糙的布面盈盈一笑:“知道了劳烦公公回复德妃娘娘就说陈菀并不是不守信的人。”
让小祥子送走了徐福安福桂端上一杯香茶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陈菀。主子一直拿捏那块布默不作声已经好些时候了该不会是德妃有什么诡计罢:“主子这东西…”
“没事一个约定罢了。”
布料似乎是从某匹绸缎上给直接裁下来的四边平整得很连点毛边都不曾起来。墨绿色底面绣着一些碎花看得出手艺不太纯熟横竖径条都还有点杂乱。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福桂你想法子帮我去打听打听这届的秀女萧家那块究竟送进了几名又都是谁。”其实就算德妃不说她也不会放任着不管的又何必怎么心急呢…
陈菀转头看向窗外静静的溶在阳光下就连被弃在桌面上布料也奇异地隐约浮出金线晃荡得有些刺眼…
福桂素日为人敦厚和气从不轻易和人闹性子脾气。在陈菀不被待见的时候若是其他殿里的宫人婢女怕就会终日唉声叹气四处说自己多么时运不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有些行事嚣张些的甚至连主子都敢咒骂了。可在福桂眼里主子就是主子奴才还是奴才守好本份便是。
现在陈菀得势了她也是不骄不纵。好些个以往欺她主弱权小的宫女现在都得赔上三分颜色生怕她会秋后算账。说不怨不气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福桂偏偏就能把心里的怒气给压得严实了对人依旧一派春风拂面温和得很。
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脚。今日你能把我视如草芥明日指不定就该我视你为鱼肉任凭切剐。送出十分面子再如何斤斤计较总还是能收回一层的。
在秀女所住下的铃澜殿找了个相熟的女官来随口聊了几句便把陈菀想知道的事儿全都记在了心里。本来这些消息就不可能也没必要封得严实更何况宫中妃嫔打探新一届秀女那都是常有的事。有些秀女还巴不得被正得势的宫妃关注了也好多一股助力。深宫之中不是光拼一股蛮劲就能出头的。
“柳韵这次真是多谢你了。”福桂一笑两眼就眯成了弯月。
“哟你也晓得呀把我这情放在心上就行。”
“这是自然的那我先回去了啊。主子等着消息呢。”
福桂匆匆离去柳韵垂下一直高高扬起而显得有些僵木的嘴角轻轻一撇。对这个据说原本只是在浣衣局的下九局女官她是有些瞧不起的。就算那位最近颇受关注的陈美人也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不见得有什么真本事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柳韵。”这时一名少女从转角走出轻声唤到。
“素馨小主。”柳韵忙正了身子略微打了个福礼:“您怎么出来了这天凉呢。”
余光看向那名少女柳韵这才是真心实意的拜服觉得眼前的人儿才该是一等一的大家闺秀。不论是气度样貌还是身份背景都堪称优秀。怎么自己就没这样好的命呢?哎人比人气死人哟…
来人正是当朝户曹尚书萧琳舅父殷仲景之次女殷素馨。殷素馨长挽起梳成一个流云髻。乌黑如碳的青丝上并无太多杂饰不过别了一枚碎玉叠蕊贴花罢了。一张心状小脸看得出略略抹上些红脂水嫩得很。身上碧色荷衣也不怎么繁复整个人是活脱脱的大家闺秀不甚惊艳却很耐看。唯一让人觉得有些畏惧的却是那两丸乌目墨沉得似乎探不到底。
殷素馨动了动脚一双掐花云缎绣鞋已经濡湿了半边似乎被水泼着了。水迹渗开让颜色有些深浅不一看得有些刺眼。
“刚才那人是…”
“哦那是碧婳阁的丫鬟来找奴婢问点事儿的。”柳韵忙直起身子笑得有些谄媚。这批秀女中殷素馨与其姐殷素月可是大热人选自然要好好巴结巴结。
“嗯。”殷素馨随意应了句。“你帮我和姐姐打些热水来。”
“这方才似乎已送进一盆热水难道婢子偷懒…”
“不怪别人。姐姐今天有些不舒服头痛得很所以使了点小性子。”
柳韵心里一惊忙问道:“素月小主怎地了?用不用奴婢去把太医唤来?”
“没事休息一回便好了。劳烦你让人再去打盆热水回来便是。”
说罢便走进房中再无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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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推心置腹
紫宸宫碧婳阁
“…殷氏姐妹与纪嫣据说就是这次秀选中最为出色的了。”福桂用银签把烛蕊微挑又重新将灯罩套上:“只是奴婢不好进去打探所以也没见着真人。”
陈菀长睫微颤又把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性情如何?”
“听说殷家长女性情有些有些张扬而次女就颇得人缘尤其爱护家姐。至于纪氏的那位小主只知道不常与人攀谈有些沉默寡言。”
殷素馨才进来没多少时候在宫人口中的风评却很是不错温柔贤淑。反观之殷素月的大小姐脾气就可见一斑跋扈得很。不过这些都还只是道听途说谁又知道真真假假该是如何?
“哦?”终于把书放下陈菀喝了口茶水润喉:“果然还是两家天下。”
殷氏自然是萧家一派而纪氏从来又都唯慕容一门马是瞻。其余那些个能对这三女造成威胁的若无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怕在初轮就会被寻个借口刷下去了。
宫里的几位上殿现在都没什么动静估计个个都在等着看吧。昨天见到皇后的时候还被若有似无地探了会口风。现在有多平静便可以预见风暴来临时该有多么骇人了…自己手中可以说再无半点筹码仅有的几名宫仆那就必须牢牢握在手中!
“福桂我对自己人从不相瞒。”陈菀低声说道:“我必须要让殷家那对姐妹进不得宫来。”
福桂初听还觉得欣喜主子这话说出口来就意味着不再把自己当成外人。平时主子对谁都温和有礼却总让人觉得离她有一段距离想要再靠近一步也是不得。可再听了头面心里隐泛起忧虑。殷家的闺女…不应该说是萧家的势力要阻止起来又怎么可能是说说就行的?一个不好那可是…
“主子这不太妥帖罢…?”
揉了揉眉角陈菀觉得有些无力:“你该是意味我妒心太重了吧这却是对德妃的承诺。”
“德妃?”福桂一头雾水又怎么和德妃扯上关系了。德妃待人那般狠毒真就是恨不得主子死了。再说殷氏姐妹本是萧家一派的德妃多半会全力想助吧。
“去年林美人那件事你可还记得?”
“奴婢记得。”
“人人都说林美人死是因为犯了口忌污了圣听。可事实却是因为欲对皇上不利…”不理会福桂猛地睁大的双眼陈菀继续说了下去:“被下了幻药才乱了心智铸下大错。你可知道下手的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