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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雪怀心里一动,问道:“上次陆二爷遇上的那件事,背后的那个刘渺现在也是柴荟的跟班吗?”
“那倒不是,刘渺原是怀安郡王的幕僚,福王很赏识他,否则也不会让他来跟着柴荟,刘渺几乎不出门,若非细查,连我都不知道刘渺来了京城。”
外面又是一片喝采声,两人便不再谈论这件事,专心致志看武戏。
估摸着快要散场了,柴晏和颜雪怀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柴晏悄悄叮属琉璃去查查演飞刀的那个女伶。
柴晏把颜雪怀送到青萍巷,见巷子外面的暗卫已经撤了,知道柴浩回宫了,笑道:“这小子倒是还知道要在关宫门之前回去。”
颜雪怀便问他:“你小的时候也这样吗?”
柴晏有些得意:“我像他这么大时,我们家除了我大哥以外,没人管得住我,我爹也不行。我娘觉得既然大哥能管我,那就不用把我送进军营了,我爹也是这样想的,那个时候,他们两人总是担心我会生病受伤,担心我会长不大。。。。。。“
第三二零章 婵娟
“。。。。。。后来我大哥越来越忙,实在没有时间管我了,这才把我送到军营,其实我爹早就想把我送走,可是他怕我娘会伤心,所以才一直容忍我。
真的,这是他的原话,我和他吵架时,他就是这样说的,他说若不是我娘,他早就把我送到军营里去了。”
柴晏唠唠叨叨,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把颜雪怀送进门去。
柴晏离开青萍巷,回到位于东华街的皇子府。
虽然已经住了两三个月,可是皇子府对于柴晏,就是洗澡换衣裳和睡觉的地方。
如果他不是贵为皇子,京城里敢收留他的地方太少,他或许早就不回来了。
因此,皇子府里,柴晏除了自己住的那个院子以外,其他地方全都不熟。
除了刚搬进来时请过一次客,之后皇子府的厨房便没为他开过火。
没错,他的早膳和午膳都是皇后宫里送过来的,晚膳要么是亲自去李食记,要么则是让玛瑙去李食记买回来,总之,皇子府里那几位从宫里出来的御厨,如今寂寞如雪,每天都在怀疑人生。
柴晏准备去睡觉的时候,琉璃回来了。
“查到了?”柴晏问道。
琉璃欲言又止,柴晏示意屋里的两名内侍退出去,这才问道:“什么事?”
虽然屋里没有其他人了,可是琉璃还是压低声音:“七爷,那名女伶名叫婵娟,不是戏班子里的人。
班子里原本演飞刀的那名女伶,前天跟着一名琴师私奔了,好在她的戏份只要唱上几句就行,入冬以后花船上的姑娘们全都上岸,生意也大不如前。戏班子问了几家,没想到都是狮子大开口,开价很高。
这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偏偏又不能缺少,班主舍不得多掏银子,便让熟人帮忙介绍,戏园子里的打扫婆子,平日里在戏园子收工之后,还去一家暗门子帮工做些粗使活计。
她便把那个暗门子介绍过来,暗门子便是婵娟。班主让人教了几遍,从昨天开始,婵娟便登台了,今天才是第二天。”
柴晏皱起眉头,暗门子?
颜雪怀怎么可能认识暗门子,应是她看错了吧。
即使是这样想的,可是柴晏还是问道:“你见到那个婵娟了吗?”
琉璃摇头:“婵娟不是班子里的人,她演一场拿一场的工钱,演完飞刀,她下台便走了,因为再晚的话,内城的城门便要关了,她住在外城,到时就回不去了。
不过小的打听到她住在外城的石锅巷,于是小的从戏园子出来便径自去了石锅巷。
石锅巷做暗门子的只有一家,小的一打听便找到了,可是那户人家却大门紧闭,还上了锁头,小的趁着天黑,便翻墙进去,冷锅冷灶,不像是有人回来过,但是箱笼都在,木盆里还有没洗的衣裳,灶间还有剩饭剩菜。
小的便又去找了那个打扫婆子,婆子也不知道那家人为何不在。
不过她说,婵娟是跟着一个姓林的妈妈一起住的,林妈妈逢人便说,婵娟是扬州瘦马出身,是她花大价钱买来的,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没人相信,但凡是扬州瘦马,哪有在个破巷子里做暗门子的,早就被买去做外室或者小妾了。
小的在婵娟家外面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这家人回来,便决定先回来禀告七爷,明天小的再去盯着。”
柴晏颔首:“嗯,明天你再去吧。”
柴晏是这样想的,既然是个暗门子,那么夜里不回家睡觉,想来也是常有的,说不定是送货上门,今晚住到某个相好家里了。
至于那个林妈妈,说不定也和婵娟一样,夜里去和男人私会了。
柴晏是不相信颜雪怀会认识这种女人的,即使看着面熟,顶多也就是见到过,李食记打开门做生意,三教九流的人都会见到。
柴晏把这件事放下,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周大当家要来京城了,他一定要趁着周大当家在京城的时候,抓住机会,把他和颜雪怀的亲事订下来。
柴晏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而此时,柴荟却没有睡。
他和武昌伯世子出了戏园子,又去吃宵夜,今天没想到会在戏园子里遇到柴晏。
柴荟对武昌伯世子说道:“也不知道七皇兄的那位朋友是哪家的公子,你在京城里长大,可否见过他?”
武昌伯世子噗哧笑了:“我的荟大爷啊,莫非你没看出来,那是个女人?”
柴荟眉头微蹙,他回想那位小公子的容貌和举止,当时他只是觉得那小公子生得一副好相貌,可是却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动劲。
现在听武昌伯世子这样说,他恍然大悟:“难怪那位公子多了几分娇媚之气,哈哈哈,现在想来,那还真是位姑娘家。”
两人说笑了一阵,七皇子携美出游,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不风流枉少年,又何况是身娇肉贵的皇子。
“我听平安侯府的三公子说,他曾经在李食记里见到过七皇子,而且见过三次之多。荟大爷可否听说过李食记?这家酒楼是今年重新开业的,前两年关门停业了。”
迁都之前,武昌伯世子曾经去过一次李食记,当然,不是他请客。
柴荟原本端起的茶盏重又放回桌上:“你说的是李食记?”
“是啊,对了,李食记还接了酒水的生意,啧啧,就是清水宴,那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啊,也不知道那黎家的当家人,怎么就选中了李食记。”
武昌伯世子有些羡慕,如今能做酒水生意的,都是有大本钱的,若是他能在这么多的本钱,武昌伯府也不用穷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说李食记中间有两年停业了?”柴荟又问。
“对,就是迁都的那两年,不仅是李食记,听说京城里但凡能叫得出名字的酒楼全都关门了,那个时候,谁也不敢打开门做生意。”
武昌伯世子也是听人说的,那两年他在平城。
“你在平城时,可曾听说过有一家叫李食记的小食铺?”柴荟问道。
武昌伯世子摇头,在平城的那两年,是他们家最穷的时候,他爹去福王府借钱的事,不知为何传得人尽皆知。
在没有搭上柴荟之前,他连家门都不出,生怕遇到京城来的熟人,问起他爹借钱买古董的事。
后来好不容易认识了柴荟,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柴荟就被柴晏给抓起来了。
第三二一章 长史(两章合一)
武昌伯世子说者无心,但是柴荟却是听者有意。
以他的身份,原本是不会知道平城的一家小食铺的,但是这家食铺却与卫葆扯上了关系。
当年卫明的侄儿卫葆,在街上调戏良家子,被五城司抓走的事,福王府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和很多人一样,福王首先便是怀疑,这是有人想要借着卫葆,来对付卫明。
为此,福王还曾派人去调查过李食记,被调戏的那名良家子,便是李食记老板娘的女儿。
这次的调查,不但查出李食记与颜家的关系,还查出李绮娘母女便是住在柿子胡同叶老夫人家里,而叶老夫人的亲孙子欧阳文韬,便是齐慰身边的福生。
这些全都不是秘密,那个时候,福生已经改回原名,他领俸禄时的名字便是欧阳文韬,但是平素里大家还是习惯叫他福生。
正是因为这些事,柴荟知道了李食记。
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李食记这个名字,便被柴荟抛到了九霄云外。
柴荟若有所思,武昌伯世子察言观色,便起身告辞。
待他走后,刘三走了进来。
刘三是刘渺的本家兄弟,早在平城时,刘三便跟着刘渺进了福王府,后来还做了管事,这次也一起进京,现在是府里的管家。
“大爷,王爷有信到了。”
柴荟微蹙的眉头终于展开,露出了笑容。
为了安全起见,福王每次的信件都是隐密的,他信不过送信的驿马,因此,自从柴荟来到京城,他与平城的重要信件,都有专人递送。
当然,普通信件还是会交给官驿,这些信上写的都是亲人之间的相互问候,即使被人在中途截下,也无关紧要。
刘三把信呈上来,柴荟仔细地检查了火漆,这才仔细地用银刀将信封裁开。
福王在信里告诉柴荟,一个名叫林亭的人,已经动身前往京城。
石亭,生父为皮毛商人石大富,母亲是石大富的外室张氏。
石大富的生意需要经常去关外,因此常在边镇落脚,张氏和石亭便住在边镇。
石大富在去关外收毛皮时被土匪杀死,张氏隔年病死,石亭被边镇的一对老夫妻收养,十岁时,鞑子犯境,滋扰边镇,老夫妻被鞑子所杀,石亭成了乞儿,后来流落到距离平城四百余里的孙县,被一位屡试不第的读书人吕文先收留,教其读书习字。
两年前,先帝迁都北上,各地均有民乱,孙县也不例外,吕文先被匪人所杀,石亭再次流浪,凭着他的才学,靠着卖字画代写书信,赚得盘缠,终于来到京城。
柴荟看到此处,笑着摇头,祖父还是如此,做事滴水不漏。
他又翻到下一页,只看了几行,便蹙起了眉头,这个石亭,原来竟是这样的来历。。。。。。
次日中午,宫里送膳的内侍刚到,琉璃便来刑部了。
他看看正在摆膳的内侍,迟疑着没有说话。
柴晏看到他,便起身走了出来,琉璃也跟着出来。
刑部衙门是六部之中占地最大的,柴晏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问道:“见到那对母女了?”
柴晏口中的那对母女,目前只有两个人,就是林妈妈和婵娟。
今天一早天还没亮,琉璃便重又回到石锅巷盯梢。
琉璃放低声音:“七爷,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小的在石锅巷等着,也没见那对母女回来。正在这时,昨天见过的扫地婆子来了,原来她每天上午都会来这里做工,婵娟做的是皮肉生意,早上起来便是一室狼籍,因此让婆子上午过来干活,婆子收拾好,给她们母女做完午饭,再把午饭放在灶上温着,这里的活计便算是干完了。
往常,婆子干完活,便直接再去戏园子,她每天做两份工,中午吃的是自己从家里带的干粮。
戏园子里的武戏是下午开始,婵娟虽然也要去戏园子,但是那婆子说婵娟比她走得晚,她是走路去戏园子,婵娟却是雇轿子去的。
婆子见大门上着锁,便和小的多说了几句,还告诉小的,她认识给婵娟抬轿子的,就是常在猴子桥头揽活的那对父子。
小的便去了猴子桥,猴子桥离石锅巷很近,因为桥栏上雕着猴子捧寿桃,因此被附近的人称做猴子桥。
小的很幸运,婆子说的那对父子恰好就在桥头等活,小的给了他们一两银子,这对父子便告诉小的,婵娟雇了他们一个月,每天送婵娟去内城的戏园子,晚上再去戏园子把婵娟接回来。
可是昨天他们接上婵娟之后,婵娟却说不回石锅巷了,说戏园子里有个客人看上她了,让父子俩把她送到外城的悦来客栈。
他们把婵娟送到悦来客栈门口,婵娟又让他们再去一趟石锅巷,给林妈妈送个信,送林妈妈来悦来客栈找她,担心林妈妈不信他们,婵娟还去客栈的柜台上借了纸笔,写了一张字条,让这对父子带过去。
这对父子当时还挺不高兴,婵娟便说第二天不用他们接送,但银钱还照算,这对父子这才去石锅巷,送了林妈妈去了悦来客栈。”
琉璃说的这些,完全出乎柴晏的意料。
他原本就是以为婵娟和林妈妈去找相好了,因此才会留在外面过夜。
按照这两名轿夫的说法,虽然也像是婵娟和客人约在客栈里,可若真是这样,为何还要再把林妈妈送过来?
“字条上写的什么?”柴晏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