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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后是不会直接和杨素云说的。
因此,杨素云并不知道皇后与姨母说了什么。
现在听说皇后竟然要给她指婚,她心里一沉,但当听到傅氏说到这里,她那沉下去的芳心又悬了起来。
年龄比她大。。。。。。续弦。。。。。。前妻去世多年。。。。。。位高权重。。。。。。
杨素云的心怦怦直跳,如同小鹿乱撞,真的是那个人吗,皇帝要收回成命了吗?可为何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只是刹那之间,杨素云原本苍白的双颊便染上了一层血色,傅氏一直在留意杨素云的神情,看到她瞬间变幻的脸色,傅氏心中诧异,她在杨素云眼中看到了惊喜。
她是看错了吗?
傅氏原本以为杨素云即使没有痛哭失声,也会小声啜泣,毕竟那位邬大人的年龄已经能做杨素云的父亲了。
可是杨素云的反应太出乎傅氏的意料了,莫非皇后先前已经给杨素云漏过底了,杨素云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不能吧,一来皇后不是能够这样做的人,二来,傅氏想想自己的女儿,若是换成三娘,这时恐怕已经哭昏过去了,至于四娘,那丫头淘气,可能正在盘算着逃婚的事了。
傅氏一边沉心静气观察杨素云,一边继续说道:“。。。。。。你嫁过去就是掌家主母,你曾是皇后身边的人,又有陛下的赐婚,在那家里,你地位稳固,不可动摇,你还年轻,很快便能开枝散叶,好日子都在后面。”
杨素云显然也已察觉到姨母看着她,她的头垂得更低。
傅氏却以为她是害羞了,看来是真的满意这门亲事,否则也不会害羞吧。
傅氏心中略松,她笑着说道:“我这就去见你继母,皇后娘娘的意思,趁着邬大人还在京城,就把这亲事定下来,我觉得也是这个理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说,邬。。。。。。”
傅氏的话才说到一半,杨素云便惊愕地抬起头来:“什么,什么邬大人,邬大人是谁?”
傅氏一怔,忙道:“邬大人是新任的潭州知府,正四品,我听你姨父说过,潭州那地方。。。。。。”
傅氏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杨素云再一次打断了她:“不行,不行,我不答应,我不答应!”
傅氏怔住了,别说是一向温柔娴静的杨素云,就是自己那淘气的小女儿,也从没有打断过她的话。
不对,最近二十年里,就没有人敢当面打断傅氏说话!
傅氏质疑地看着杨素云,强压住心中的不悦,缓缓说道:“这是皇后娘娘看好的亲事。”
杨素云如同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她的身体颤了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氏,泪如泉涌:“不会的,姨母,皇后娘娘不会这样对我的,那姓邬的是个什么东西,皇后娘娘怎会把我许配给他,您是不是听错了?”
傅氏眼中的温柔荡然无存:“邬氏一族乃仕林大家,名门望族,邬大人是堂堂知府,国之重臣,不是你口中的什么东西,别说是你,就是你的父亲见到邬大人,也只会恭恭敬敬。”
第四二三章 拾儿(两章合一)
皇后把几本抄好的佛经放到一旁,对女史说道:“让人送到寺里焚了吧。”
一旁的欧阳尚宫扫了一眼,这些都是杨素云抄的,皇后很喜欢杨素云的字。
欧阳氏原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她自幼跟着皇后一起长大,一起学习琴棋书画,幼时亲如姐妹,后来由皇后做主,嫁给了一位百户。成亲不到三年,丈夫便战死沙场,于是便有克夫的流言传了出来,皇后便让欧阳氏回来做了裕王府的掌事嬷嬷,皇帝登基之后,江皇后掌了凤印,封欧阳氏为正四品尚宫,掌管尚宫局。
皇后原本的想法,顶多再过三年,若是二皇子执意不娶,而杨素云也没有嫁人的打算,那她便让杨素云跟在欧阳尚宫身边做个司簿。
因此,欧阳尚宫平素里对杨素云颇多关注,如今尚宫局尚有一个尚宫的位子,杨素云有才女之名,培养几年,便是坐上这个位子的不二人选。
欧阳尚宫察言观色,见皇后神色平静,并没有不悦。
欧阳尚宫问道:“杨大姑娘这一走,是否就不回来了?”
皇后看了一眼侍立在侧的几名女史,女史们告退,书房里只有皇后与欧阳尚宫两个人。
皇后叹了口气,道:“本宫听说,她心悦阿晏。”
欧阳尚宫吓了一跳,没敢接口,只听皇后继续说下去:“本宫只有四个儿子了,她一下子就牵涉到两个,此事无论真假,她都不能留在宫里了。”
欧阳尚宫苦笑:“这个姑娘是个心思重的。”
“你现在方说她心思重?以前你为何没对本宫说起?”皇后嗔道。
欧阳尚宫连忙跪下:“奴婢先前觉得,她日后的职位,也是与书册文书有关的,思虑重的人大多细心,这样也是很好的。”
皇后又是一叹,笑着说道:“不要动不动就跪下,快起来吧。你们都是明白人,只有本宫一个人糊涂,你们只想着让她做女官,而本宫却还妄想阿善会为了她留在京城,本宫糊涂啊。”
欧阳尚宫忙道:“您是关心二殿下,才会有此一想,您可不糊涂,奴婢看您不但不糊涂,反而比年轻的时候更加睿智。”
皇后白她一眼,道:“也不知道阿善看到锦盒里的东西,会做何想?”
七皇子府。
二皇子正对着从锦盒里拿出来的二百两银票怔怔发呆。
二百两!
他已经揉过几次眼睛,甚至又睡了一觉,可是银票还是没有变,依然还是二百两。
他的眼睛没有出毛病,他也不是在做梦,他那慈爱的母后千真万确只给了他二百两!
二皇子对小僮说道:“拾儿,你说我是不是和你一样,都是拾来的。”
拾儿是逃难的孤儿,被坏人拐卖,前后卖了三手,最后卖给一个草台班子,拾儿逃出来,饿昏在路上,被二皇子救下收在身边做了小僮。
因为是捡来的,所以取名拾儿。
拾儿没想到二皇子会这样问,他苦着脸,道:“二殿下,您能和小的一样吗,您看您的眉眼,和七殿下长得一样,再看您的鼻子,和三殿下一样,还有您的嘴,和太子爷是一样的,您若是捡来的,那也太巧了吧。”
二皇子幽幽叹息,他用手指夹起那二百两的银票:“我若不是捡来的,母后为何只给我二百两?”
拾儿学着他的样子,同样幽幽叹息:“小的被卖过三次,三次加在一起,也还不到三十两呢,您这二百两,已经够买上二百多个拾儿了。”
二皇子收起叹息,瞪了拾儿一眼:“出息。”
拾儿抓抓脑袋,他没有说错啊,二百两已经很多了。
二皇子盯着拾儿的脑袋,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拾儿,你是不是觉得心烦意乱?”
拾儿摇头:“没有啊。”
“你有,你知道为何会心烦意乱吗?因为你有万千烦恼丝,来来来,我给你把烦恼丝剃掉,你就不会心烦意乱了。”
次日,拾儿顶着个光溜溜的脑袋出现在众人面前。
七皇子府的诸人。。。。。。
今天是剃了拾儿,明天会不会就轮到他们了?
七殿下,您啥时候回来啊,您再不回来,您的皇子府就要变成少林寺了。
许阳。
许阳城繁华如昔,只是这一次,李绮娘没有心思去逛街,她甚至没有下船,她板着脸,瞪着周弘。
周弘对两个妹妹心存愧疚,现在看到小妹不高兴了,周弘叹了口气:“大妹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板着脸的样子简直和娘一模一样,行了,大哥怕了你。我把人叫出来,你远远看上一眼。”
只是远远看一眼,李绮娘自是心有不甘,可是看周弘那副死猪不怕开口烫的模样,这一次也只能这样了。
周弘带着李绮娘走进一家茶楼,要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从雅间的窗子里看出去,便是离白菜胡同不远的一条小街。
周弘走了,李绮娘独自坐在雅间里,双眼看着外面,生怕一个不留神,想看的人便会溜走。
杯子里的茶凉了,换上热的,热的又变成凉的。
终于,两个人出现在李绮娘的视野之中,男的是周弘,女的戴着帷帽,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褙子,下面是月白色的挑线裙子,身材苗条,但却并非弱不禁风,周弘走在她身边,满脸堆笑,正在说着什么。
然后,两个人便走到不远处的骡车前,周弘亲手搀扶着那女子上了骡车,目送着骡车远去,这才意犹未尽地转过身来,抬头看一眼二楼的窗子,慢慢悠悠走进茶楼。
李绮娘这个气啊,说是远远看上一眼,还真是只看了一眼。
周弘走进雅间,又堆起笑容,小心翼翼哄着妹子:“看到了吧,心满意足了吧,告诉大哥,想要什么,大哥带你去买。”
这语气,就像是要带着妹妹去买糖葫芦的小哥哥。
李绮娘被他气得哭笑不得,说道:“这个不算,她戴着帷帽,我没有看到她的脸,所以不能算数。”
周弘一脸的为难:“小妹,你要讲道理,咱们事先说好的,远远看上一眼,你可没说要摘下帷帽,你说对吧?”
李绮娘冷哼:“抠字眼你是行家,不过,这事没完,你若是不说清楚这位娘子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就不走了,索性留在许阳府,我看这地方比平城要繁华,和京城也相差不多,说不定能有好铺子,我在这里开两家分号再回京城。”
周弘一听给吓了一跳,连忙劝道:“那怎么能成,你想开分号,也要等到成亲以后再说。妹子,你六月里就要成亲了,咱们在这里耽搁不起,大哥求你了,明天就启程回京,好不好?”
周弘记得他小妹妹是个老实人,怎么去了一趟平城,就变得刁钻任性了呢。
嗯,一定是怀姐儿教的,一定是。
李绮娘笑了笑:“大哥若是不把这事说明白,我真的不走了。”
“你不要听怀姐儿的,那丫头就会气人。”周弘说道。
李绮娘不高兴了:“怀姐儿怎么就会气人了,还有,她是我闺女,我就是要听她的,不行吗?”
“行,行,行,你们都行,是我惹不起。”
周弘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抱着脑袋,他家都是女人,两个妹子,一个女儿,一个外甥女,一个比一个难缠,他一个也惹不起。
周弘忽然想念周小白了,还是小子最好,想骂就骂,想揍就揍,哪像家里这大大小小的女人,一个个的,只能哄着。
“你想知道什么?”周弘无可奈何地说道。
李绮娘忍着笑,宝贝闺女教她的这一招,还真的有用。
她故意板起脸来,说道:“我听万千说过,她听人说,她的娘是个扬州瘦马,你担心她把一双儿女养歪了,所以万千和小白出生不久,你就把他们抱到了青云岭,这是真的吗?”
“呸!这是王招娣那娘们儿说的,这臭娘们儿,就是放屁!”说完,周弘意识到自己对面坐着的是亲妹子,连忙打了嘴巴一下,道,“我不说粗话了,你就当没有听见,总而言之,没有这回事,起初我当那王招娣是个巾帼英雄,敬她是条好汉,没想到她没安好心,以为万千是个孩子,就会信她的鬼话,我知道这事以后,就把她轰出青云岭了,后来她不甘心,还绑了小白,奶奶的,被我给废了。”
李绮娘见他打开了话匣子,便不动声色,继续说道:“你只说王招娣胡说八道,可你有证据吗,无论万千的生母是不是扬州瘦马,都是你和王招娣红口白牙自己说的,谁知道哪个真,哪个假啊。”
“我说的是真的,妹子,你怎么也不信大哥的话?”周弘额头的青筋鼓了起来,脸上的刀疤也变得红彤彤的,看着更加狰狞。
“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不是扬州瘦马,那她是何许人也,姓甚名谁?仙乡何处?你又为何不让她与两个孩子相认?”李绮娘咄咄逼人。
周弘把脑门抵在桌子上,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指着脸上的刀疤,说道:“我脸上的这道疤,就是她给砍的。”
李绮娘大吃一惊,她说道:“你不是说这疤是被人追杀受伤所致吗?”
“我骗你们的”,周弘一手抱头,一手在脖子上拍了拍,“我没上青云岭之前,就是在平城的街上混,和焦俊恩不一样,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我那时可不一样,我先是做乞儿,后面有了一群兄弟,就做起了混混。”
李绮娘给他换了一杯新茶,周弘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光,继续说道:“我们打架打出了名气,我就想要给咱爹平反昭雪,那时我才十几岁,天不怕地不怕,就真的以为凭一己之力,什么事都能办成。
我和兄弟们说了这件事,刚好那一年福王府要进人,京城这边的王府公主府进内侍,都是由净身房那边给送人,福王府离得远,就是自己给净身。
我的两名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