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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两家人看上去很懂事,见家里住不下,便主动说要出去租房住,田珍珍松了口气,更重要的,这两家的女眷对她极是奉承,好听的话一筐筐抬出来,田珍珍一想,以后搬到新地方,正愁没人使唤,有了这两家人,还省得让她亲自侍候郭老太太。
晚上,田珍珍劝了颜昭石,颜昭石的心情总算好了起来。
他写往京城的那些信,如同石沉大海,就连与他惺惺相惜的丁大人也没有回音。
颜昭石抱怨,这些人是顾忌李文彬,所以不敢为他伸张正义。
颜昭石越想越气,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
不过,只要他的手放到田珍珍的肚子上,所有的委屈与不快便荡然无存了。
他马上就要有儿子了。
没错,田珍珍已经显怀,高家和刘家的媳妇子看了,都说田珍珍这一胎怀的是男丁。
颜昭石也去找过街上的铁板神算,铁板神算掐指一算,他命中子嗣不顺,但是田珍珍却是有七子二女之命,他娶了田珍珍,他的命格就改了!
七子,七个儿子!
颜昭石从街上回来时,脚下生风,铁板神算说的话,他不能全信,七个儿子就算了,有三个就行,三个,他要的不多,他只要三个儿子!
这三个儿子,他要自己亲自教养,十三岁考童生,十五岁考秀才,不行,十五岁就去考秀才,考上之后,会不会被人盯上,成为众矢之的,影响到乡试?
会的,肯定会的,他的儿子芝兰玉树,才高八斗,那肯定会被人嫉妒,从中作梗,像那位陆家的老太爷一样,高中会元,被人推下山崖落下残疾,不但不能考科举了,连入朝为官都不行。
颜昭石做出决定,长子考上秀才之后,便沉淀几年,不再被人津津乐道之后,再去参加乡试。
以后次子和幼子,也按照长子的路子。
颜昭石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他的人生,充满希望。
家里,郭老太太正在命令田珍珍把家里的银钱全都交给她保管。
田珍珍看她一眼,笑着说道:“娘啊,这还真是不巧,老爷的俸禄已经用完了,家里没钱。”
“没钱?那怎么可能,我儿子是做官的,岂会没有钱,你这刁妇,就是不想把钱拿出来是吧?”郭老太太吼道。
田珍珍叹了口气:“你儿子呢,的确是做官的,可是银子呢,他也真是没有,你爱信不信,话说狗还不嫌家贫呢,你若是嫌家里太穷,大可出去另过,对了,你不是有两个亲儿子,和那两家子干儿子吗?去找他们吧,你是现在走呢,还是过一会儿再走?”
第四三六章 胎气
郭老太太大怒,无论是孙氏还是曾氏,或者是带着大笔嫁妆嫁进来的李绮娘,曾经的三个儿媳妇,没有一个敢骂她的。
这个田氏,仗着自己怀了身孕,不但骂她是狗,还要把她赶出家门。
郭老太太破口大骂:“你个丫头生的小娼妇,以为怀着崽子就当自己是个宝贝了吗,谁知道你怀的是不是老二的种,黑心肝啊,想要逼我走,等着老二回来,看我不让他打死你。”
田珍珍非但不生气,反而冲她连连冷笑,凑近一点,压低声音说道:“我是丫头生的,你就是母狗养的,你个断子绝孙的老娼妇,还敢让你儿子打我,哼哼,你也不怕死了以后变成臭肉没人收尸。”
郭老太太怔了怔,反了,这是反了,儿媳妇敢骂她,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事。
郭老太太拍着大腿,扯着嗓子大哭:“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啊。。。。。。”
她刚哭了两声,就见田珍珍忽然捂着肚子弯下腰去,就在这时,屋门从外面推开,颜昭石推门进来,他一眼看到疼得像是要昏死过去的田珍珍,连忙扑过来将田珍珍扶住:“珍娘,你这是怎么了?”
田珍珍泪眼盈盈:“相公,不要。。。。。。不要。。。。。。怪。。。。。。娘,是我。。。。。。是我愚笨。。。。。。孩子。。。。。。”
颜昭石大吃一惊,田珍珍这是动胎气了!
他正想说去叫大夫,就听郭老太太撕心裂肺地喊道:“这个小娼妇是装的,她倒是会装可怜!”
颜昭石的脑袋嗡嗡作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火气,他冲着郭老太太吼道:“阿娘,您就少说两句吧,珍娘肚子里的是我的儿子,是您的孙子!”
“我呸!什么孙子,谁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我看她那模样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不要脸的狐媚子。。。。。。”
颜昭石被气得发抖,田珍珍紧紧扯着他的衣袖:“相公,不要惹阿娘生气了。。。。。。都是。。。。。。都是我不好。”
颜昭石的心都要碎了,他的儿子,他的嫡长子,竟然被祖母说是野种。
这一刻,颜昭石想起当初在平城时,他被逐出家门的情景,大哥和三弟要和他义绝,母亲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向着他的话。
颜昭石强压着怒气,扶着田珍珍回到自己屋里,他要让乐福去请大夫,田珍珍哭着摇头:“若是让人知道妾身是因为被阿娘责骂才动的胎气,这对阿娘和相公都不好,相公是有官身的,万万不能啊。”
颜昭石心如刀割,如此善解人意的珍娘,却还要被母亲责骂侮辱,难怪会动了胎气,可怜他的儿子,还没有出生就要跟着一起受辱。
“不去请大夫,可我们的儿子怎么办?”颜昭石伤心得快要落泪了。
田珍珍深吸一口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姐姐给了妾身一个安胎的方子,相公让乐福去药铺里抓药回来吧。”
颜昭石一想,也只能如此,他想要亲自去抓药,可是田珍珍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不肯让他离开。
“相公别走,妾身害怕,孩儿也怕。。。。。。”
颜昭石连忙打发了乐福去抓药,自己则守在田珍珍身边,抚摸着田珍珍的肚子,小心翼翼地哄着腹中的胎儿:“儿子莫怕,爹爹陪着你,有爹爹在,儿子什么都不怕。”
隔壁传来郭老太太的哭骂声,田珍珍惊慌失措:“相公,街坊们怕是已经听到了,怎么办啊?”
是啊,这种事情传到出去,太丢人了,颜昭石是做官的啊。
颜昭石咬咬牙,说道:“现在只能尽快交接,我们早日赴任。”
腾州距离清水很近,陈大人已经到了清水,只是颜昭石心里还抱着希望,想出诸多理由一直拖着没有交接,现在看来,还是早日离开清水吧。
颜昭石的这个位子,想要交接其实很快,三天之后,便交接得差不多了。
田珍珍早就把行李收拾妥当,连同她陪嫁的田地也卖出去了,清水这个地方,她这辈子也不想再回来了。
当然,卖田地的银子她全都收得妥妥当当,这是她的压箱银子,万万不能让那个死老太婆知道了。
颜昭石原本想让颜景光一起走的,可是颜景光不想去,祖母不喜欢他,在清水看到他以后,便把他骂了一通,说他是个废物。
他现在书铺里当伙计,东家对他很好,他也能养活自己。
颜昭石劝了一次,见颜景光不想跟着,便也没有勉强。
到了离开的那日,高家和刘家早早就在码头上等着了,颜昭石看着那两家人,只觉厌恶无比。
正在这时,他看到一行人下了车,也正往码头这边过来,他认出走在最前面的,是知县大人家里的管家,颜昭石心中一暖,知县派了管家来送他。
走近一些,颜昭石看到这队人里居然还有负责酒务的那位王大人的公子,就是在县学里上学的那个,除此以外,还有几位女眷。
这些人显然不是来给他送行的。
果然,管家引了这些人上了另一条船,这才走到颜昭石面前,一边走一边心里直嘀咕,怎么这么倒霉,竟然遇上了这位颜大人。
直到这位颜大人的调令下来,他家老爷才得到消息,这才知道这位颜大人“何许人也”,颜大人竟然是新任国公夫人的前夫!
他家老爷直说谢天谢地,这简直就是送瘟神啊。
管家也不想遇到颜昭石,老爷好不容易送走的瘟神,怎么就好巧不巧让他遇到了。
好吧,既然遇到了,那就该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今日一别,怕是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哎哟,颜大人,您今天走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家老爷若是知道了,一准儿会来送行。”
颜昭石想说,我早就说了是今天走啊,县衙里怕是没人不知道的,可也没见一个来送行的。
最让他奇怪的还是张秀才和田氏,田珍珍说早就告诉姐姐姐夫了,可他们也没来。
当然,田珍珍是绝对不会说实话的,她巴不得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让谁知道也不能让姐夫知道,否则谁知道姐夫会说出什么话来。
但是这些事,颜昭石不知道。
现在听到管家这样说,颜昭石只好客气几句:“你是来送人的?我好像看到王小公子了。”
第四三七章 巧合
管家皮笑肉不笑,说真的,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可是真心看不上这位颜大人。
为啥?谁让颜大人娶的是张秀才的小姨子呢。
张秀才有个相好,就是那个当暗门子的刘春芳。
据刘春芳家帮佣的老妈子所说,张秀才和那小田氏常在刘春芳家里私会,刘春芳也告诉她,小田氏三天回门时就害喜了,为此,张秀才和刘春芳办完事,还抱怨说也不知道小田氏让多少人睡过,自己是吃了大亏,白白搭进三十亩的嫁妆。
那老妈子也不知道告诉过多少人,一来二去,估计这清水县城里,也就颜大人自己不知道了。
管家觉得吧,这个时候,他很有必要做点什么。
“颜大人眼神真好,那位的确是王大人家的小公子,王大人公务繁忙,不能离开清水,就让小公子代他进京贺喜,随行的那几位女眷,便是清水镇上四大酒坊的当家太太,她们是跟着王小公子一起进京喝喜酒的。”
颜昭石一怔,喝喜酒?王大人的儿子,与那些商贾女眷一起进京?
“不知是哪家办喜事,居然这么大的排场?”
颜昭石虽然这么问,心里却不以为然,王大人也真是糊涂了,居然让自己的儿子与商户们混在一起,商户们去喝喜酒的人家,想来也是商户。
管家察言观色,在心里冷笑,他挺起胸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颜大人没听说吗?定国公大婚,眼瞅着这大喜的日子就要到了。”
颜昭石当然也听人说起定国公要成亲的消息,只是听了一耳朵,他没有放在心上。
定国公的身份太高,又远在京城,别说是他,恐怕就连那位刚刚上任的潭州知府邬大人,也没有资格去喝喜酒。
可现在听管家的意思,王小公子连同清水镇的四大酒坊,就是冲着定国公大婚去京城的。
这怎么可能,别说是清水镇的酒坊了,就连王大人也和人家定国公攀不上关系。
见他明显不信,管家解释:“说来也是咱们清水的福气,定国公这是御赐的亲事,他老人家的新婚夫人姓李,乃是漕帮大当家的嫡亲妹子,您看到没有,就是王小公子他们坐的这船,就是李夫人的女儿颜姑娘特意拨过来的。
您该问了,颜姑娘为啥会给咱们拨船呢,要不怎么说咱们清水是福地呢,咱们清水地杰人灵,还出美酒。
颜姑娘便是咱们清水宴的总售卖,与清水宴的黎大当家是手帕交,以前咱们清水的酒,只能在江南卖一卖,自从与颜姑娘合作之后,咱们的清河宴已经卖到平城了。
小的听说,黎大当家的母亲孟太太,初到京城时,便是住在李夫人府上,一住就是两三个月。
四大酒坊的当家人进京时,颜姑娘设宴款待,那宴席就设在李夫人开的李食记。
颜大人,您说说,就这关系,国公爷大婚,咱们清水人能不去贺喜吗?对吧?”
管家说得口沫横飞,这番话,他早就想要告诉颜昭石了,他猜他家老爷一定想知道颜昭石的反应。
颜昭石的眉头拧在一起,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李食记?颜姑娘?你说的是哪个李食记?”
“就是京城的李食记,那是老字号,迁都之前就有了,颜姑娘是李夫人的千金,对了,说来也巧,李夫人前面的那个夫君也是姓颜,与您五百年前是一家。”管家越说越兴奋,差一点就要手舞足蹈起来。
颜昭石面如死灰,后退了几步,用力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你胡说八道,不可能!”
管家脸色一沉,刚好看到有两名穿着短打的大汉走过来,他连忙招手:“两位大哥,有事一问。”
两名大汉走到面前,问道:“何事?”
管家看一眼颜昭石,得意洋洋地问道:“两位哥哥是漕帮的英雄吧,请问定国公的新夫人,与贵帮可有关系?”
根本不用去问,在码头上看到这个装束的,肯定是漕帮的人。
那两人也看了看颜昭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