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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连忙道谢,双手接过李绮娘递过来的豆包。
走到半路上,公公用衣袖遮着脸,悄悄吃了一个豆包,嗯,好吃,定国公府的豆包,比宫里的都要好吃。
皇帝是在寝宫里召见齐慰的,齐慰一到,便知道是什么事了。
他看到了一个人,谁啊?本该在府里禁足的七皇子。
齐慰上下打量着七皇子,柴晏连忙摸摸自己的脸:“岳父,我是真的。”
齐慰横他一眼,不再去看他了。
脸皮这么厚,没成亲就敢直呼岳父的,除了柴晏没有别人,若是假的,怕是不敢。
不过,柴晏除了瘦了一点以外,没有多少变化,精神看着也好,不像是受过伤的,更没有缺胳膊少腿,等他回府告诉阿绮,阿绮定然会很高兴。
柴晏琢磨着齐慰的脸色,岳父的神情怎么阴晴不定?这是怎么了?
皇帝凝眉瞪着自己的小儿子,不用猜他也知道了,他儿子并不太受准岳父的待见。
算了,原本还想骂儿子几句的,现在不能骂了,否则齐慰真当他儿子是个废物了。
于是皇帝便破天荒,在臣子面前,把自家儿子夸成了劳苦功高的盛世奇材,就连奇材本人也心虚了,他不是进宫挨骂的吗?怎么不骂了?父皇非但没有骂他,反而夸起来了?这当中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父皇要做什么?
反正只要皇帝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比如齐慰,他就有些尴尬。
不过,他也明白这些日子,柴晏去做了什么。
永宁侯带兵平乱只是幌子,刚开始,永平侯甚至不知道柴荟在什么地方。
柴荟是被硬生生逼着逃出京城的,京城的福王府里便有暗道,柴荟刚刚逃出京城,七皇子柴晏便如猎犬一样找到了他的踪迹,接下来的日子里,柴晏一路跟踪,如影随形,硬生生将柴荟藏匿私兵的地方一一找了出来。
不过,柴荟的私兵真的没有一万人,真的没有。
柴荟不是傻子,他知道就凭他现有的人马,想要和朝廷抗衡便是以卵击石,于是他想利用这些人做掩护,逃回平城。
回到平城有太多便利条件了,福王在平城经营多年,虽然中间历经迁都,受到过影响,可是那里依然还是福王的大本营。
柴晏等的便是柴荟要北上的时候,在他将柴荟埋在各处的暗桩全部拔出之后,便施计将柴荟连同他的人马引诱到永宁侯的包围圈里,被永宁侯的大军一举歼灭。
只不过柴晏还是疏忽了,在回京的路上,柴荟自尽了。
这便是他本应挨骂的原因了。
前面的功劳虽然很大,可是最终他还是没能把柴荟活着带回京城。
柴晏已经抱着成亲后也不能封王的决心了,没想到,他等到的非但没有斥责,反而是父皇那王婆卖瓜一般的夸奖。
没错,他就是那瓜。
第四八零章 出宫
“福王已经离开了平城?”齐慰眉头微微蹙起,道,“目前魏明政和郝冲都在雁门关,福王想要出关很难。”
皇帝心道,和聪明人交流太轻松了,他只说福王与怀安郡王已经离开了平城,齐慰便猜到这父子二人是要逃往鞑剌。
那翠仙小街上的翠仙娘子,以及之前接连发生的花五娘案、纤云案和婵娟案,那些烟花女子背后便是福王豢养的细作。
皇帝的龙椅尚未坐稳,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甚至于民间,福王的细作仍然存在。
如今宗室之中,太宗一脉的已经不多了,还活着的人里面,辈份最高的就是福王。宝安郡王辈份虽然也高,可毕竟不是太宗一脉,按民间的说法,已经是旁支了。
福王不但辈份高,而且还是皇帝的亲叔父。
那些女细作是福王的人,这件事并没有公告天下,除了参与石亭案的几个人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现在皇帝若是大张旗鼓去查福王,除了会打草惊蛇,而且还会引起非议。
世人会说,皇帝连亲叔叔都容不下了,没有证据也要去查证据,然后再罗致罪名。
因此,皇帝最信任,最能动用的,便是他尚在潜邸时的旧部亲信,还有就是他的儿子们。
“嗯,福王的私兵养在太行山,有五万余众,那一带有很多村子,村子里的人平日里与普通百姓一样下地种田,只是村子里只有青壮,没有老幼,乡下地方看病的郎中很少,方圆几十里也顶多有一两位郎中,可是那些村子里,每个村子都有郎中,这些郎中最擅长的是外伤。”皇帝淡淡说道。
齐慰明白了,皇帝能查得这般清楚,看来没少派人手过去。
皇帝又问:“朕记得爱卿曾在那一带遭过暗算?”
齐慰忙道:“臣是去处理卫明侄儿卫葆的事后,回来的路上,在官驿里被人算计的,算计之人被找到时,全家都已死了。”
齐慰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当年他首先怀疑的,便是裕王。
没错,他怀疑那是裕王派人干的。
因为那次被他处理的人是卫葆,卫明哪怕对他恨之入骨,也不会在他回来的路上便害他,卫明这样的大奸大恶之徒,又怎会急在一时?
他还要大义灭亲,把侄子送到前线去呢,反正他的侄子到了前线,也会被保护得妥妥当当,而他还能在太皇太后面前卖卖惨,装装可怜,得到的好处,远比损失得更多。
因此,齐慰才把当时的裕王,现在的皇帝,当成是那件事的幕后黑手。
不过,后来当他得知柴晏早就在平城时,齐慰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柴晏不但在平城,而且每天出入李食记,而他以及他身边的人,吃的也是李食记的饭菜,柴晏想要害死他,只需往李食记送来的饭菜里下毒就行了。
这天底下,并不是所有的毒,都能验得出来。
柴晏在平城待了那么久,都没有对他动手,想来不是柴晏不想,而是皇帝不允许。
既然如此,皇帝又何必让人在军驿里算计他呢。
“臣现在想来,那件事若许是福王让人做的,他可能不想臣死,只想让臣躺上一阵子,免得臣往山里那些村子里去吧。”
当年卫葆因为征兵的事,引发村民暴动,波及上千人,齐慰当时的确有想过,要亲自带人往太行山一带的村子去看一看的,只是他中毒受伤,伤好之后,那边的卫所和千户营,已有多人被撤职察办,事件已经平息,若是他还要旧事重提,再亲临当地,反而会让军心不稳,于是他便没有再去过那里。
皇帝颔首,嗯,你想通就好,当朕不知道,当年你一定怀疑是朕派人去暗杀你的。
齐慰当年巡查的只是军务,并没有去到各个村子里,但是他对那附近的舆图却是了然于胸。
他回忆着舆图上的地名,想了想,说道:“福王若与他的私兵汇合,寿全口是最合适的地方。”
他又算了算时日,摇摇头:“这个时候,福王怕是已经过了寿全口了。”
皇帝笑了笑:“爱卿所言极是,福王应该已经过了寿全口,现在已到晋地了,离雁门关越来越近了。”
齐慰看了看柴晏,只有柴晏,却不见端王。
皇帝的儿子当中,熟习兵法,擅长打仗的,只有端王。
去雁门关的,是端王吧。
“臣曾在雁门关一带打过仗,只要陛下下旨,臣即刻带兵驰援。”齐慰躬身一礼。
“不用爱卿亲自去了,爱卿也说了,现在魏明政和郝冲都在雁门关,他们二人是爱卿带出来的,有他们在,朕能放心。”皇帝微笑。
齐慰出宫的时候,柴晏也跟着一起出宫,齐慰一言不发走到马车前,见柴晏也跟着过来了,便道:“怎么,殿下有事?”
柴晏知道这位准岳父不太待见自己,就连太子也说,多亏颜雪怀不是齐慰亲生的,齐慰不好直接插手,如果是亲生,齐慰可能会抢在皇帝赐婚之前,给闺女找个新科进士定下亲事。
总之,不是每户人家,都想要攀龙附凤的,定国公府从不站队,当然也不想要个皇子做女婿。
柴晏知道个中原委之后,索性厚起脸皮,整日“岳父岳父”叫个不停,你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女婿吗?我就偏要让你认下,有本事你抗旨毁婚啊。
所以现在看到齐慰终于看向他了,柴晏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岳父,小婿有事想要向您请教,我陪您一同回府吧。”
齐慰来气,这是又要到国公府蹭吃蹭喝了?
上次他带着李绮娘回乡祭祖,柴晏和二皇子,便跑到国公府里住下来了,一住便是十多日。
“今天太晚了,改日吧。”齐慰木着脸,也不用脚凳,抬腿便上了马车。
车帘还没有放下,便被人从外面又掀起来,接着,柴晏便钻了进来。
“小婿觉得今天也不算晚,若是来不及,小婿给岳母大人问了安便离开。”柴晏笑得人畜无害。
齐慰冷哼一声,自顾自看向车外。
到了国公府,柴晏便抢先下车,陪着齐慰进府。
第四八一章 宵夜
李绮娘还没有睡下,她正在海棠院里陪着女儿。
再过两个月,女儿就要出嫁了,以后只能等到女儿回娘家,娘俩儿才能坐在一起说说话了。
越是这样想,李绮娘便越是舍不得。
她想起女儿那些小毛病,便更加不放心。
“你嫁过去以后,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样,动不动就锁门,不让别人给你收拾房间,那样可不行。”
“你若是想出去看戏,就和七殿下说一声,让他带你去,可不能像以前那样,跟着云盼到处跑。”
颜雪怀打着哈欠,像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娘啊,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这时,白芷进来,道:“夫人,大姑娘,七殿下跟着国公爷一起回来了,这会儿已经进了二门,二门上的婆子派了小丫头过来报信。”
听说柴晏也来了,李绮娘又惊又喜,这些日子她做过几次噩梦,生怕柴晏被禁足是假,重伤残疾是真。
颜雪怀眯了眯眼睛,柴晏来了?
他回京城了?
她跟着李绮娘站起身来,道:“我和您一起过去。”
李绮娘想说大婚之前你们不能见面,可是想到女儿应是也很担心,她便松了口,道:“你看看就回来,这么晚了,我看七殿下也不会久留。”
颜雪怀动作很快,披上斗篷便跟着李绮娘出了海棠院。
柴晏面对李绮娘,和在齐慰面前是两副面孔。
从李绮娘第一次把他叫到后院谈话开始,柴晏便从不会在李绮娘面前说谎,有问必答,真诚坦率。
而对齐慰,虽然也是礼貌有加,但总像是隔着一层,差了点意思。
就像现在,李绮娘问他这些日子可有吃苦,柴晏便道:“多多少少吃了些苦,但是比不上在军营里时苦,我还撑得住。”
李绮娘又问;“你现在能过来,那是不是禁足解除了?”
柴晏便道:“还没有解除,我也只能趁着天黑出来走走,明天开始,便要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了。”
李绮娘欣慰:“在府里待着也好,那是不是大婚之前就不用再出去了?”
柴晏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于是李绮娘便明白了,这是肯定还要出去,只是不能说出来而已,李绮娘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下去了,忙道:“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宵夜,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柴晏悄悄看了眼齐慰的脸色,心情更好:“不用辛苦岳母亲自下厨了,让厨房给小婿煮碗三丝面就行了。”
“好,今天庄子里送了冬笋过来,正好用来做三丝面。”
李绮娘说着便往外走,齐慰干咳一声,李绮娘这才想起他来,问道:“国公爷想吃什么?”
齐慰想说,我想吃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算了,随便让厨房做点什么端上来就好。”
李绮娘抿嘴一笑:“我晚上熬了很多葱油,还有上好的开洋。”
齐慰的笑容便止也不止不住地流淌出来:“那就有劳夫人了。”
李绮娘笑着走了,临走时还不忘给他使了个眼色。
这眼色是什么意思,别人不知道,可齐慰能不知道吗?
这是让他知情识趣,给小儿女腾出地方说说话。
这还没有大婚呢,成何体统?
于是齐慰狠狠瞪了柴晏一眼,跟着李绮娘一起走了。
见两人全都走了,柴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可怜巴巴地看向颜雪怀:“怀姐儿,我差一点就不能活着回来见你了。”
颜雪怀一怔,问道:“这次可是遇到危险了?”
柴晏点点头:“至少有三次,我险些被柴荟的人发现,好在我反应迅速,先发制人,才保住性命。”
听他说到柴荟,颜雪怀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真正去捉拿柴荟的人,不是永宁侯,而是柴晏。
“你明天还要走?”颜雪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柴晏虽然脸皮够厚,可也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