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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一路逃回大魏,便再也不知道鞑剌那边的事了。
这画像上的人虽然容貌上有些变化,但是依然可以看出,这就是孟婷,只是上了些年纪而已。”
纪婆子一口气说完,看着颜雪怀,略一迟疑,鼓足勇气问道:“王妃,老奴能否斗胆问一句,这画像上的是什么人吗?”
颜雪怀看着她的眼睛,心里知道纪婆子定然也猜到了。
她微微一笑:“就是你猜的那个人。”
虽然隐隐想到了,可是听到答案,纪婆子还是怔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苦笑道:“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这个令她们主仆纳闷了二十年的事,今天终于有了答案。
那位代替柴婧,成为金环公主的女子,竟然是孟婷。
颜雪怀说道:“显然,她比你家主人更适合,当年那一触即发的险境,她挺过来了,与假扮成老鞑剌王的王叔成亲,只是一个仪式,你们便觉得无法接受,可是孟婷不但做了老鞑剌王的未亡人,还改嫁给了丈夫的儿子,并且从诸多妃子中脱颖而出,做了大妃,成为鞑剌后宫第一人
仅是她心甘情愿改嫁的做法,你家主子便接受不了。”
就在方才,纪婆子还在患得患失,她家主子颠沛流离,至今还不能与一双儿女相认,可是孟婷区区陪嫁女官,却轻而易举夺走了原本属于她家主人的一切。
可是听完颜雪怀的一席话,纪婆子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仅是要改嫁给丈夫儿子这一件事,她家娘子便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甚至会以死明志。
不仅是她家娘子,恐怕任何一位大魏贵女都不会接受。
可是孟婷不但接受了,而且还做到了极致。
纪婆子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里没有不甘,只有平和。
现在娘子过得也很好,姑爷对她不离不弃,一双儿女也有很好的前程。
纪婆子再次道谢:“老奴代我家娘子,祝王妃福寿双全,富贵绵绵。”
颜雪怀失笑,她才十七岁,就被祝愿福寿双全了,纪婆子这是多盼着她长命百岁啊。
回到睿王府的马车上,颜雪怀把纪婆子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柴晏说道:“原来跟随和亲的女官都是现招的,难怪宫里没有消息,想来宫里也没有人认识这个孟婷。”
的确,这批人招来以后,便是跟着嬷嬷学规矩,然后便离京了。
当年教规矩的嬷嬷想来会认识她,可是隔了二十年,那时的嬷嬷要么已经不在人世,要么也早就放出宫,不知去向了。
果然,次日宫里和刑部都传回消息,无人认识画像上的女子。
这也是柴晏和颜雪怀意料之中的,不认识没关系,纪婆子认出来就行了。
紧接着,柴晏进宫,调取了宫里的存档,找到了孟婷的名字。
看到孟婷的出身,柴晏放下心来,在此之前,他还真担心孟婷和中原孟家有关系。
中原孟家,是当今皇帝的外家,皇帝生母淑妃娘娘,便是出身孟家嫡长房。
孟家在朝为官的不少,这还只是孟家子弟,没有算上孟家的姻亲故旧。如果牵扯上鞑剌大妃,可想而知,一场朝堂动荡是免不了的。
孟婷出身的孟家,只是京城附近的一个小家族,孟婷的父亲做过一任知县,调任途中感染瘟疫,双双病故,孟婷因为年纪太小没有随行,免于一难,孟婷幼时养在祖母身边,祖母去世后她住进了伯父家里,到了要议亲的年纪,她瞒着伯父伯母,偷偷请族中长辈为她写了荐书,应召做了女官。
孟家只出过一位进士,便是孟婷的父亲,子侄之中也只有两个秀才,连举人也没有再出过。
孟家的姻亲之中亦无在朝为官的,如今的孟家,只是一个家境稍微殷实的普通人家。
孟婷自从做了女官,便没有给家里写过只言片语,孟家人早就忘了她这个,琉璃去调查时,孟婷的堂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孟家的确出过一位女官。
只是这个女官,是跟着公主去和亲的,从她离家那日,孟家便知道她这种女官帮衬不到娘家,甚至这辈子也别想回来了,于是便当没有过她这个人。
初时只有孟婷的伯娘会提起她,骂她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放着能帮到娘家的好亲事不嫁,自己跑去做了女官,伯娘去世以后,也就没有人再提起她了。
话虽如此,可是刑部还是查了又查,确定孟家与孟婷确实再无往来,也不会有人给鞑剌做细作,这才做罢。
孟家人一头雾水,待到官差走了以后,一家人猜来猜去,不知是哪个大聪明,猜到孟婷可能要回来了,据说这种做了多年女官的人,即使出宫也能被指门好亲事,孟婷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朝中丧偶的老大人,应该有不少,说不定孟婷能和那位嫁给定国公的李夫人一样,摇身一变,成为一品二品的诰命夫人。
琉璃和刑部的人做梦也想不到,在他们走后,孟家人高高兴兴,却又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孟婷的好消息,一等就是好几年。
第五三三章 钟灵(两章合一)
转眼间,柴晏的假期要过完了,最后这几日,他和颜雪怀出城,去了钟灵山。
钟灵山距离京城五十多里,山如其名,钟灵毓秀;??景色怡人。
庄王很久以前便想在钟灵山上建寺庙,为此,皇帝一怒之下,用钟灵山换了福王的白鹿山,现在福王夺爵,柴荟已死,钟灵山被皇帝收回。
听说要去钟灵山;??颜雪怀好奇地问道:“父皇还是没提把钟灵山赐给二哥的事吗?”
庄王也赐府了,与定国公府只隔着一条街。
此番边关之行,庄王的功劳虽然比不上柴晏和端王,但至少没有怯场,没有丢了皇家颜面,皇帝为此很满意,封王赐府,还让他到礼部观政。
柴晏哈哈大笑:“二哥怕了,他不敢提,不过只要他不提建寺庙的事,钟灵山早晚是他的,三哥和我让着他,我们不和他争,就趁着现在,我们过去住上几天,免得以后再来;??还要征得他的同意,太麻烦了。”
颜雪怀看过柴晏名下的产业;??除了远在山东的封地;??他名下的也有几处田庄和宅邸,皇帝对儿子们很大方。
听说他们要去钟灵山,柴浩也想跟着一起去,比太子妃阻止了,怎么不懂事呢,你小叔小婶新婚燕尔,你跟着去做什么?
柴浩伤心了,小叔和小婶没有成亲前,两个人对他都很好,现在他们成亲了,他却变成多余的人。
恰好陆佳明把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消息告诉他:“有人上折子,要给你选妃,长孙殿下,你要成亲了。”
柴浩脸都绿了,成亲,他才不要成亲,成亲有什么好,他不需要。
柴浩一阵风地跑进朝阳宫:“皇祖母;??孙儿不想成亲。”
皇后听说大孙子来了;??心情正好;??可是听到柴浩噼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皇后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
“谁说让你成亲?”
柴浩自是不想出卖陆佳明,他大声说道:“孙儿听人说了,有人上折子,给孙儿选妃,小叔二十岁才成亲,孙儿也想像小叔这样,晚几年再议亲。”
原来是有人提了啊。
皇后不动声色,柴晏二十岁成亲,一来是他自己的原因,二来也是因为他是幼子,帝后对他颇为放任。
太子和端王都是很早就成亲了,至于庄王,他是异类,可忽略。
柴浩身为皇长孙,现在议亲不算太早,可这事被人上了折子,又能传出来,这当中的意思,皇后自是清楚。
她把柴浩叫到面前,柔声问道:“想要晚几年啊,那就不急了,你皇祖父,你父亲,想也不着急,那就再等等。”
柴浩大喜,忙道:“孙儿谢过皇祖母。”
“不用急着谢我,你倒是说说看,既然能传到你耳中,想来已有很多人在议论此事,你的亲事,我们这些做长辈不着急,你也不着急,为何有的臣子比我们还要着急?”皇后笑着问道。
柴浩一怔,想了想,神情严肃起来:“外祖父一家低调内敛,东宫里只有母亲,父亲没有纳妃之意,所以便有人盯上我了。”
他是皇长孙,若是顺风顺水,他便是未来的太子,他的妻子则是未来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
这当中牵扯的利益有多大,他尚未长成也心知肚明。
“皇祖母放心,孙儿在外面会小心谨慎,不会被人算计。”
皇后笑了,算计倒是没人敢,但是自做聪明的人,从来也不缺。
没过两天,柴浩和小满、周小白,连同陆佳明、陶思程,一起去城外马场,回来的路上就遇到意外了。
一驾马车坏在了路上,车把式骑马回去报信,只有小姐和丫鬟留在车上,那丫鬟远远看到有马队过来,便晃着手臂求救,一旁还站着个楚楚可怜的小美女。
可是马队除了喝令她们别挡道以外,就没有别的表示了,耀武扬威在她们面前走过,马蹄子带起的尘土,扬了她们一头一脸。
待到走远,周小白催马上前,走到柴浩身边,笑着说道:“她们还在看着咱们呢。”
柴浩冷哼,然后问小满:“馒头,你说我在这些人眼里,是不是特别蠢特别笨?”
小满:“想来是吧,否则不会用这么破绽百出的法子。”
“馒头,你的话太伤人了。”柴浩伤心了。
“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小满一脸正经。
柴浩瞪眼,大叫:“来人!”
一名亲随策马上前:“小的在。”
“去查查那是哪家的蠢货,不对,是哪个蠢货派女儿来干这种傻事的。”
这事很容易就查到了,居然是静安伯府吴家小三房的姑娘,今年十三岁,排行第五,她娘就是那日在大街上和白兰她们吵架的两个妇人之一。
对于柴浩而言,这就是一件小事,他知道是哪家的就行了,可是对于皇后却不一样,她的小本本上还记着呢,她没忘,只是人逢喜事,她不想影响自己的好心情,还没有出手而已。
这吴家不但脸大,而且心也大。
上次针对本宫的小儿子,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现在没有动静了,便以为本宫不在乎,就又蠢蠢欲动起来,打上了本宫孙子的主意。
静安伯府的爵位,眼瞅着没有几天了,所以静安伯府的这几房,全都坐不住了。
以前还是其他三房针对小长房,现在则是各自出招,五花八门的招数全都使出来。
小三房胆子最大,就把主意打到了皇长孙头上。
只要皇长孙带着吴五姑娘回京,情况便不一样了。
小三房没敢宵想正妃的位置,侧妃就行了。
没错,只要侧妃能生下一儿半女,即使没有静安伯府的爵位,三房也是小皇孙的外家。
就如太子妃的娘家,无论多么低调,那也是未来的国丈。
换做其他人家,即使有这种想法,为了脸面也不会付诸行动。
可是吴家小三房不但敢想,而且敢做,这便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勇气可嘉。
福生和周万千来钟灵山的时候,便把吴家的事,告诉了颜雪怀。
颜雪怀问道:“这事怎么处置的?”
周万千说道:“我听小白说,皇后娘娘叫了吴大太太进宫,只问了静安伯的身体,又说她家的孙女们年纪不小了,要成亲趁早吧,总留在京城,传出去也不好。”
颜雪怀明白了,皇后这番话明着是指静安伯的身体不好,若是死了,孙女们便要守孝,到时会耽误亲事。
可是吴大太太也不是傻子,皇后的话外音她能不懂吗?
这是借着静安伯来敲打她们家,再说,孙女留在京城有什么不好的,这是要逼着吴家,把孙女远嫁出京!
“后来呢,吴家有什么动作吗?”颜雪怀问道。
周万千笑着说道:“听说吴五已经出京了,说是请族里的长辈给说一门亲事,以后就留在原籍了,吴六正在议亲,也是外地的。”
颜雪怀笑道:“这样一来,至少是在京城,一时半刻没人敢再打皇长孙的主意了。”
不过,也只限京城,也只是这一两年里,时间会让人澹忘很多事,总会有那些想要利用女儿,为家族谋前程的。
福生是来找柴晏的,两人谈了很久,晚上便住在了钟灵山,次日一早,福生和周万千回了京城。
他们走后,颜雪怀才问起福生的来意:“是飞鱼卫那边有消息了吗?”
柴晏点头:“柴贞招了,他们父子早就知道金环公主是假的,同时也知道欧阳赞的下落,大妃身边有他们的细作。”
柴贞便是怀安郡王,现在他贬为庶人,不再是郡王,只是柴贞。
“他们早就知道?”颜雪怀想起纪婆子说过,当时她得知老鞑剌王已死,便去禀告了怀安郡王,怀安郡王不但没有作为,反而斥责了她。
后来她们要逃走时,怀安郡王居然醉得不醒人事。
颜雪怀初时只以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