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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好疼啊!”楚恬说,“好可惜,他本来排第一的,气死我了,这不会被淘汰吧——”
“不会的,他会被判进的。”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脆平缓的女声。
楚恬抬起头。
面前的女生脊背笔直,乌发被绾到了耳后,完整地露出了整张小巧的脸蛋。
下巴尖尖的,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十分明亮,像是能透光的玻璃珠子似的。
楚恬忍不住伸手捏她脸,不正经道:“岁岁,你是吃漂亮多长大的吗?以后嫁给我做老婆好不好。”
闻岁:“……”
闻岁拍开她的手:“去你的。”
陈静听见了动静,咦了声:“楚恬你他妈怎么跟个变态似的。”
楚恬毫不在意地吐了吐舌头。
宋雨彤没懂,询问道:“为什么会被判进啊?”
闻岁看着视频里陌生的身形。
不知道为什么,许是期待落空,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她抿起唇,停顿了几秒才道:“这里,他后面的韩国选手变线了。”
“变线是什么意思啊?”楚恬追问道,她狐疑地看向闻岁,“你个恨不得一有理由就立马逃掉体育课的人,怎么对这个这么了解?”
“我还以为你对体育类都不喜欢呢。”
“……”
闻岁没想到楚恬会问这个,惊讶地瞳仁放大了些。
当年,她为了能多了解一点点周野,也为了能参与到周野的世界、和他多一丢丢话题,看了很多很多短道速滑的比赛。
起初对于一些判罚是看不太懂的,只觉激动震撼,于是她还查了很多相关规则。
窗外照进来的斑驳树影在她脸上打下参差的阴影,她偏过头,教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我爸看的。”
“……”
说完这句,闻岁又扫了眼视频上陌生的男人,便直接扭头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盯着写了一半的稿子,眨眨眼,竟然一时忘了要写些什么。
身后持续地传来三个女生的叽喳声。
她索性伸手,戴上了耳机。
以至于,她没有听到她们剩下的聊天内容。
这是条剪辑的视频。
上面的摔倒回放视频播完,就剪到了下一个。
“嚓擦”的冰刀摩擦声从声筒里传出。
最前方的男人如劲风一般划过,像捕捉猎物的豹子,迅疾强势,眨眼间,就只留一道黑红色的影。
楚恬本是随意一瞟,不自觉地就看入了迷。
直到比赛结束才缓过神。
楚恬说:“哇!这男的是谁啊?好帅啊!”
她眯起眼睛:“诶,感觉还和论坛上那张只有背影的照片有点像。果然帅哥都是相似的。”
她拿过宋雨彤的手机:“来来来,雨彤,我截个图上网搜搜这帅哥是谁。”
宋雨彤略显迟疑地递过去:“其实我好像知道。”
楚恬连忙扭头,激动道:“谁啊谁啊?”
宋雨彤却沉默下来。
楚恬是个着急性子,拍她的肩道:“快说啊!”
宋雨彤神色不定:“他叫周野。”
“哇!老公的名字也好听!!!”楚恬兴奋地拿手机搜,“我来存几张老公的照片。”
宋雨彤抿起唇,慢慢地诶了声:“可是他……”
楚恬:“什么?”
宋雨彤停顿片刻:“他好像被禁赛了。”
“……”
…
霓虹灯起,车流如织。
酒店是南海非常有名的一家,坐落在热闹的商圈里,夜晚一到,灯光璀璨,落地窗内人影憧憧,觥筹交错。迎宾员穿着整洁大方的工作礼服,站在门口对每个进来的客人一一致礼。
闻岁四人到时,宋瑞正站在门口等着她们。
他特地穿了件很正式的黑西装,衬得身形越发挺拔。
楚恬笑道:“行啊班长,这身儿挺气派!”
宋瑞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宋瑞人缘好,人又大方,请了许多人来。
他定了一个很大的包间。
包间分为就餐区和娱乐区,就餐区摆放着三张大圆桌,每张桌子中间摆放着一盆新鲜的绿植,整体简单大方;往前直走转个弯儿就是娱乐区,灯光温和,几条长长的柔软沙发立在最边上,闻岁她们来得有点晚,沙发上已经坐了不少人。
宋瑞把她们领到最边上空着的一处沙发上,接着就去招呼其他人了。
楚恬瞧见茶几上的扑克:“玩斗地主吗?”
其他几个也正觉无聊:“行啊。”
闻岁眼睛转了转。
这三个都是桌牌游戏的好手,她手一摊,自觉让位:“我不玩,你们玩吧。”
崭新的扑克被洒在透明偏灰的茶几上。
楚恬手快,三下五除二就洗好了牌。
瞧着这三人沉迷“牌场”,闻岁无聊地四处张望。
人三两分散着,或坐着沙发上聊天,或跑前面唱歌,又或是也在打牌。
但瞧了一圈儿,都没找到一个认识的。
她挫败地要收回视线。
但不知看到了什么,瞳孔倏地放大,视线猛然停住。
灯光柔软发白,隔着漫长散乱的人群。
远处的小沙发上。
一个黑衣男人低着头,露出一截冷白到近乎透明的脖颈,能隐约瞧见上面的棘突。背部弓起,又宽又薄,黑色卫衣随着动作起了条条纤细的褶皱。
他的手指粗而大,指尖捏了颗小小的糖,粉色的糖纸成了他周遭唯一的亮色,出奇地惹眼,正在被慢条斯理地剥下。
明明身处活泼嬉笑的环境里,但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隔离在外似的,出奇地、安静,又沉默。
呼吸瞬间绷紧。
心跳在暗暗加速。
闻岁眼睫微颤,有些不可置信。
男人是低着头的,所以并看不清楚面容,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可是……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还没等她来及细想,便见男人有了抬头的趋势。
条件反射地,她立马转过头。
旁边的楚恬恰好瞧见了她夸张的动作:“你干嘛呢?”
“……”
闻岁顿了下,低头拿水喝:“没什么。”
楚恬奇怪地看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她侧过身,摸了摸跳得飞快的心脏。
这些年里,她再没见过周野。
只有偶然和周橙橙聊天时会提到他,但她竟然也能心平如水。
所以她一度以为。
时间很奇妙。
当年轰轰烈烈的喜欢,为其情绪难以自抑或窃喜或哭泣的人。
在日往月来里,再提起时竟然也能如常。
甚至于,以为自己似乎,没有那么喜欢周野了。
可是今天,她才明白。
长时间的不见面,或许会淡忘你的记忆,让你误以为似乎是不喜欢了。可惜其实一见面,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非常明确且强烈地告诉你。
你的心动所在。
闻岁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直到心跳恢复正常。
想到了什么,她眼珠子动了动。
没忍住。
悄悄地,侧了侧头颅,想再看两眼。
刚掀起眼皮。
乍然对上一道视线。
“……”
指尖猛地扣进手心里。
像是因为紧张惊讶,闻岁竟然大脑一片空白,一时没有动作。
与之相抵的远处。
那里的灯光不似这边明亮。
男人掀着薄薄的眼皮,半耷拉着,正朝这儿望,漫不经心的,如曾经一般眉眼散漫,却瞧不出情绪。
更不知看了多久。
“……”
有那么一瞬间,闻岁觉得周遭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似乎都销了声儿。
只剩下了他们俩。
“……”
但并没有人吭声。
“岁岁。”
一道喊声把闻岁抽离出来。
她侧过头。
陈静指了指她边上的果盘:“宝贝儿帮我拿块哈密瓜。”
“好。”
闻岁又瞧了眼那处,愣了下。
——位置空了,男人不在。
没见着人。
闻岁鼓起嘴,回想着刚才的对视。
那么平静,也没什么动静。
“……”
估计,没想起她是谁吧。
也是,都三年多没见了,何况也就相处了几个月,她变化又不小,不记得……也正常。
闻岁垂下眼皮,掩盖住心底的失落,把哈密瓜递给陈静:“我去上个厕所。”
包间里倒是有厕所,但是被人占着。
她也懒得等,索性直接去了外面。
酒店豪华,连带着洗手间都装修得精致。大理石铺了一层,光滑干净,头顶的灯光泛着金黄,照得里面流光溢彩,入鼻都是清新的香薰味。
闻岁洗完手,吹干。
便往包间里走。
他们的包间在最里面,中间要穿过一条长长的长廊。长廊上铺了一层厚实的地毯,踩上去十分软,一点儿声都没有。
快要走到包间前。
看到什么,脚步顿了下。
闻岁定定地直视过去。
跟这座金碧辉煌的酒店相应的,包间的门是玻璃的,上面布满了各种棱形,灯光一照,便五颜六色亮晶晶地。
而门的边上。
一道黑影正侧站着,身体微弯,像张弓。长腿直愣愣地往前伸,一下子就横跨了半个走廊。
他头低着,正在剥糖。
短碎发有几根不听话地突出来,额头饱满,鼻根挺立,五官弧度立体完美,像是顶级雕塑师精心塑造的艺术品。
刚被安抚好的心脏顷刻又像投石进海,不受控地躁动起来。
闻岁定定地望了几秒。
她眼睫颤了颤。
随即抬步,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蓝白色的帆布鞋强装镇定地、平缓地踩过,从男人脚底延伸出去、一直到另一面墙的细长黑影。
接着来到包间门前。
当做没看见男人。
她伸出手准备开门进去。
但手刚伸在半空中,坚硬且炙热的胸膛忽然挡在了门前。
闻岁手臂停了下,抬眼望。
周野微低着头,鸦羽般的眼睫在眼底覆下了一层薄薄的阴影,他把剥好的糖慢悠悠地塞进嘴里,嘴角不紧不慢地勾起。
闻岁眨了眨眼。
她扣了扣手心,很快移开视线,声音被伪装得听起来很平静:“先生,你挡着我进去了。”
“……”
周野觑了她两眼,丹凤眼细长,一如既往含着似有若无的笑儿。
“行。”
他手一插兜,侧过身。
腾出了空当。
闻岁有些迟疑地看了看他。
但见状,也来不及多思考。
她很有礼貌地微微颔首:“谢谢。”
紧接着便伸手,靠上门把手。
但还没来及往里推。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嗤笑的气声。
“他妈的,”周野大臂一伸,大手一把攥住门把手上面的部分。
“吃吃,你还真没认出我?”
“……”
作者有话说:
原来算的其实是大二下学期见面来着,结果昨天理纲的时候,发现算错了。
也好。
高一的那年初春里,闻岁遇见周野。
大一的这年初春里,闻岁与周野重逢。
:D
…
第31章
人群的欢闹声模糊又遥远。
而在一门之隔的包间外。
女孩穿着长款的奶白色针织外套;背影纤细高挑,却堪堪只到身后的男人的胸膛处。
男人沉重又厚实的影子把她牢牢地笼住。细看,她的身体不知是因为紧张心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似乎在微微地发颤;像只孱弱无助的小兔子。
鼻腔里,满是强势清凉的薄荷香,混着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闻岁呼吸屏紧。
“……”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男人呼吸时的热气似乎喷洒在了她单薄的脊背上。
发痒发麻。
闻岁吞咽着口水。
她按耐住心脏的躁动;缓慢地、强装镇定地啊了声。
周野轻挑眉梢;另只手一把按住闻岁的肩头,转过来;使她直视着自己:“小没良心的;你再仔细看看我。”
“连小叔叔都不认得了?”
“……”
面前。
仔细着看。
男人轮廓坚硬立体;眉峰处微微挑起,丹凤眼细细长长;凌厉又含着笑儿。
瞧着三年前几乎没有变化,但又总觉得,眉眼之间和曾经不太一样了;桀骜轻狂渐褪,多了些成熟稳重。
闻岁看得呼吸加速;一阵脸热。
她连忙把肩头从周野的手中抽出,移开视线:“哦;想起来了。”
周野掀着眼皮瞧她。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够一个苍白瘦削的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
闻岁本就皮肤白皙;在灯光下更是白到近乎透明。她的脸很小;看上去甚至还没周野一只手掌大。
细眉弯弯,温柔恬淡,两只眼珠子明而亮,小巧圆润的鼻子下,樱唇又薄又红。
他朝她挑了挑眉:“嗯?”
闻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