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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到闻岁的话,李宴迟疑半瞬,边嘟囔边走过去看:“真的假的?”
屏幕上。
对话清晰。
'昨晚十点零四分'
【闻岁:明天就我们五个是吗?】
对面回得很快。
【Z:五个?】
【闻岁:对啊,你和我,还有宋瑞,李宴和恬恬。】
不知道是有事还是什么,这条迟了五分钟。
'昨晚十点九分'
【Z:嗯。】
只有短短的一个字。
却是明明白白地肯定的。
“……”
李宴看完,不满道:“他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他妈的当时我死求这小子一起去玩儿,他非说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李宴又怨,“怎么到你这儿,就轻轻松松'嗯'了。”
手机屏幕到了时间,缓缓暗淡几许。
闻岁握着手机,指节微微蜷缩了下。
李宴的埋怨声在耳边回响,她也没点下屏幕使其重新明亮,只是从灰屏里定定地窥看男人回复里莫名的间隔。
直到屏幕终于彻底黑屏,闻岁又看了几秒,才缓缓抬头。
心思突然活络得像在用中火烹煮。
“……”
李宴越想越生气:“这小子,来了我一定饶——”
“饶什么?”
懒洋洋的男声打断李宴。
话戛然而止。
李宴背僵了一下,总有一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的心虚感。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又没做错什么。
随即回头瞪一眼:“你他妈会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周野刚从陆文华那里回来,他今天起得早,没睡好,打了个哈欠:“嗯,临时决定的。”
“来了。”周野走到闻岁面前,脊背松垮下来。
闻岁点点头:“好。”
见周野来了,李宴虽然对他有没提前告知的抱怨,但更多的是开心。
加上……
李宴弯唇一笑,催促道:“行,那我们快进去吧。”
虽然周野来的突然,但好在这个本限制的四到六人,也不耽误玩。
闻岁跟在后面,她平静地扫视一圈她们四人手上的票,又回瞥了眼刚跟老板交涉完的周野空落落的双手。
垂下眼皮。
有念头闪进脑海。停留、缠绵。
闻岁呼吸滞了滞。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低头看向由身后投射到她身边的,男人的影子,默默咬了下唇。
“……”
这是个中式恐怖本,叫《寻找消失的新娘》,讲述的是大婚之际新娘忽然离奇消失在古宅,而他们五人作为侦探,前来寻找新娘的踪影。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成婚时的大堂,门口的屋檐两边悬着暗暗的红色灯笼,上面用烫金的毛笔字写了个“囍”。整个装修都呈明艳的红色,但却因为这头顶忽明忽暗的灯光显得极其怪异。
李宴一进来就怂了,他连忙拉住旁边的楚恬:“恬恬我知道你怕,没事我保护你。”
楚恬:“?”
她莫名,这还没开始呢。
“我不怕啊。”
“你怕!”眼见着闻岁和周野走过去翻找旁边的假人,李宴咽了咽口水,握着楚恬的手臂越发紧,“我知道你怕,没事,我不会嘲笑你的,我可不、不怕。”
楚恬:“……”
不过李宴即便怂的不行,也没忘了自己的“使命”。
他扫了眼还在翻找线索的宋瑞,又看向正在门边研究密码的周野和闻岁,心底暗骂一声榆木脑袋:“小瑞,那儿不都搜完了嘛,你去跟着岁岁一起解密码啊。”
宋瑞啊了一声,对上李宴狂甩眼神的示意,才反应过来:“哦哦好。”
周野回头淡淡地看了眼李宴。
密码并不复杂,找对方向后,就能很快解开。
李宴习惯这儿的环境之后,逐渐没那么害怕了,不过依然会跟着楚恬,生怕哪里蹦出个人来——周野肯定会让他离他远点,宋瑞这孩子倒是善良,但可惜他实在太贴心,想要给宋瑞和闻岁制造一个不被打扰的安静环境。
解开第二个密室之后,面前出现两条长长的走廊。
左边的这条两边是木质花格窗,每道窗前都点着红蜡,火舌不眠不休地舔舐空气,整条走廊彻着泛红的火亮。
而另一条,黑得仿佛看不见尽头,仔细瞧了又瞧,只能看见悬在不知道多远处的一点子暗红。
闻岁低身捡起地上的卡片。
'一念生一念死'
——有人说曾在这两个方向看见过身穿红装的女人,时间不多了,我们要加快速度分头寻找!
这是要分组了。
李宴看了眼两条路,眼珠子转了一圈:“我走右边这条。”
——看上去左边更明亮,似乎更安全,但这种密室,肯定要反方向来考虑。
“你确定?”
闻岁打量着李宴的反应,不放心,“那宋瑞,要不你和宴哥一组吧,你胆子大点。”
李宴瞪眼:“岁岁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周野走到闻岁身边,晲向李宴。
李宴:“……”
李宴不服气,他又不敢吭声。
眼睛一转,他干脆顺着自己原本的思路分组:“我要跟恬恬一组,然后闻岁和宋瑞一组!”
“嗯……”目光转向周野,李宴朝他使了个“你都懂得的”的眼色,“他就——”
“我怕。”
淡淡的男声打断李宴的声音。
还没等李宴反应过来。
周野已经缓步走到闻岁身边。
肩头隔着薄薄的布料相贴。
“……”
“我怕黑。”
意思是走不了右边这条。
李宴:“?”
你三十七度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但还没等他出声。
便见男人突然微微躬身,他凑在了女孩的面前。
像只是为了方便说话。
闻岁安静地看着面前的周野。
男人生的好看,这点从她见她第一面时就知道。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灼灼的烛光,他看起来格外地……蛊人。
下巴被轻轻挑起。
闻岁心脏缩起,一阵一阵温吞的酸痒。
烛光打下,男人的眼睫覆下一层薄薄的翳。
丹凤眼直直地看过去,瞳孔漆黑,像溺人的深渊,吸得人飞蛾扑火。
但,也许真的是红烛有魔力。闻岁竟然从中捕获了,满满当当的,
情意。
眼睫飞颤,泛潮的手心微微蜷缩。
——“岁岁,愿意收留下叔叔吗?”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前脚踏进走廊;身后的两道大门就缓缓地闭上。
明烛摇曳,将两边窗纸映得发红,任由火舌在其上舞蹈;周围静得似乎能听到火苗滋滋作响;红烛被一毫一毫燃成蜡油的声音。
以及,三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闻岁的手心微微地扣着,她从进来前就没将手松开过。
低头注视脚底最右边的影子。
男人身高腿长,影子也比她的长将近一个头。
——岁岁;愿意收留下叔叔吗?
字句落下脑海;回忆像是有了存档读档的功能;变得像放电影似的出色至极。
伴随着徐徐展开的画面,微颤的五感接踵而至。
像是醉醺的错觉。
鼻息搅动空气;铺洒满腔炙热。耳边是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变的微哑的、又懒又低的尾音。目光所对;狭长的丹凤眼蓄满了情意。
闻岁感觉自己像是那种小说里被女妖勾引了的书童;脑海像是清醒的,但又控制不住自己沉溺。
“……”
肩头突然被轻笼了下;呼吸里落下淡淡的薄荷香。
闻岁恍然回过神。
“想什么呢?”周野长臂一伸,揽过闻岁的肩膀,“转弯了。”
这才发现这条路已经走到了头。
闻岁飞快地瞥了眼左肩:“哦哦。”
转过弯;是一堵看上去崭新的木门,条理清晰平整。
上面挂了一把锁;是个三位字母的密码锁。
看样子线索是藏在了过来时的长廊里。
不过三人经过时都没仔细看,便决定返回重新观察。
身体左转。
忽然碰到什么——坚实的、炙热的;却又混着极具侵略性的薄荷浓香。
不禁微踉跄了下。
闻岁顿住,这才发现男人搭在她左肩的手还未放下。
“……”
定定地看了两秒;闻岁抿起唇;她抬头
男人比她高将近一个头;抬眼就是他线条利落的下颚。烛光摇晃,光影也晃动,印在男人的下颚上,像镀了一层潮红,说不清的暧昧。
手指不禁蜷缩。
“……”
很快,闻岁就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她连忙摇了摇头,晃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肩头随着走动相互摩擦。
像有一只蝴蝶轻点了下平静的湖面,心间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闻岁吞咽了下口水,接着沉默地转头巡视着两侧的墙壁和格窗。
什么也没说。
于是她没能看到。
在她转过头的瞬间,一直目视前方的男人忽然侧眸,他安静地凝视着她,漆黑的瞳孔晦暗不明,像在打量又像在思索。
直到来到转弯口。
周野才移开视线,余光随之轻轻扫过他笼着女孩肩头的大手。
静默半瞬,周野终于抬眼。
谁也没有吭声,仿佛都没能意识到。
但女孩的肩头上。
原本不是很清楚的手指骨节突然变得清晰分明。
——男人不动声色地,收紧了几分。
…
最后靠宋瑞的细致观察,在墙壁上找到了几个图案,按照形状在脑海里拼凑完毕,分别是一套秀禾服和一个红盖头。
闻岁很快反应过来这意思是结婚“wed”。
字母调完,密码锁应声而开。
闻岁这才想起什么:“恬恬和李宴哥不会有什么事吧?”
他们这一路太平静了,什么事都没遇到,按理说不应该。
她想起那张卡片最上面的小字“一念生一年死”,不禁为另外两人担心起来。
闻岁这一提醒,宋瑞也皱起眉:“是啊,瑞哥胆子小,也不知道楚恬能不能应付过来,早知道我跟他们一起了。”
周野不置可否。
当时李宴听到周野的话后,时刻牢记“使命”的他当然是不同意的,但任凭他怎么使眼色,周野都没往他这儿看一眼。
当然还是有两全的办法的——只要他们三个选择左边这条就行。
但是……
李宴缩了下肩,默默觉得还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只能临走前出声暗示周野:“周野,保护好小瑞和闻岁啊!”——别忘了给小瑞和闻岁留单独相处的空间!
这下周野终于转头看他。
男人单手插兜,修长的脖颈微微弯了一下,他挑眉看向李宴,忽然勾起了唇。
但他没说好,也不是点头。
“……”
但现在看来,很大的可能,李宴“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不过担心归担心,现在也不可能返回去重新选择。
周野另只手按上门面,随着推开的动作,门里的黑暗一点点地漏出。
轻蹙了下眉,男人终于把手从女孩肩头放下,转而拉起闻岁的手腕。
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就在门推到一半,还没等闻岁侧过头看看里面是什么样。
随着一道洪亮激昂的男声:“一拜天地——”,刚才还烨烨生辉的红烛乍然间全部熄灭。
彻底的静。
只剩下诵读的男声:“一鞠躬——,感谢天造一对佳偶;二鞠躬——,感谢地结金玉良缘……”
气氛诡异到极点。
闻岁胆子不算小,所以在前面时,有一些故意吓人的桥段,她也没有感到害怕。
但现在,她确确实实地被吓得心脏猛地一颤。
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前面的人的衣服。
“别怕。”
男声很低很轻,只刚好够两人听见。
话落的瞬间,手心里被含进股股温热。
脊背自下而上延绵一阵酥麻。
闻岁怔怔,紧接着低头看。
明明是处在一片黑暗里,闻岁却觉得自己看得无比清楚。
——面前是男人宽阔的脊背,而手心,正被男人的大手紧紧地握着。亲密无间。
“……”
也许是因为害怕的情绪被别的乱七八糟的心思替代了,也许是因为手心里传递而来的温热,又也许是因为清凉的薄荷清香。
也或许,什么也不是。
闻岁抬眼。
黑暗的环境让人的感觉更加敏锐。
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声声交缠着。
清晰又安静,像是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俩人。
莫名地,她突然觉得心安不少。
…
“三鞠躬——”
“早生贵子、阖家幸福!”
司仪话毕,立刻响起一阵善意的哄闹声。
“礼成!“司仪声音也带着笑,“送入洞——”
而“房”字还没能说出来,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