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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岁蹙起眉,抓住两人的聊天空隙,问道:“四个人?周野呢?”
叶善灵回答:“他今天到隔壁市参加活动了,好像八点多才能回来。”
舒慧说:“那个运动员吗?岁岁跟我提过他。”
叶善灵骄傲道:“是啊。”
耳边很快传来叶善灵不厌其烦的炫耀,闻岁慢吞吞地鼓起嘴。
……要到八点多吗。
叶善灵最后还是没劝得了舒慧,她又觉得独自喝酒没什么意思,也懒得再开酒。
饭桌上气氛和睦融洽,多数是叶善灵和舒慧在聊。
闻岁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地看向手表。
她作为重度拖延症,经常都是觉得时间不够用,这次却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
快一点。
再快一点。
最好一眨眼就到了八点。
但是显然手表听不到她的诉求,依旧慢悠悠地,总让闻岁疑心手表是不是坏了。
“岁岁,你吃好没?”
舒慧的声音传来,闻岁抬起头,这才发觉其他人都已经吃好了。
她抿了下唇:“没。”
舒慧皱眉:“怎么吃这么慢?”
她伸手看手腕:“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你今天周二,作业是不是比较多?”
叶善灵说:“她吃饭呢,你催什么?作业再多那也得把饭吃好。”
闻岁戳了戳碗里的菜,其实她也吃饱了,但余光里瞥了眼时间,还没七点,于是她慢吞吞道:“我饿。”
顶着舒慧的注视,她为了不露端倪,硬是又装作没吃饱的样子吃了不少。
肚子撑得难受,感觉再塞点东西恐怕就得吐出来。
周橙橙已经吃完回去卧室洗澡,舒慧和叶善灵也聊得差不多了,双双看着她。饭桌上些许安静,只有她时不时的动筷声。
她看了眼时间,才七点一刻。
闻岁丧气地垂下眼皮,确定是不可能通过吃饭拖到周野回来了。
她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舒慧担心闻岁的作业,一听这话,立马站起来催促道:“那快去把行李箱拉出来,赶紧回去写作业了。”
闻岁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
面上难掩的失落。
行李箱昨晚上就收拾好了,就放在衣柜边,很轻易就能拿走,但闻岁还是忍不住拖了下时间,期望着,万一呢——万一周野就早回来了呢。
然而直到舒慧来催,她也没听到那道熟悉的男声。
闻岁深深吐出一口气:“来了。”
但快要离开房间时,她忽然想到什么,脚步倏地顿住。
闻岁看向小书桌上的那叠稍微有些杂乱的书本试卷,抿起了唇。
…
虽然家里一个星期没人住,但是舒慧在到家前一天就拜托了叶善灵帮忙找人打扫,所以到家时,房间依然整洁干净。
一回到家,舒慧就催促闻岁去写作业。
周二科目多,作业也的确很多,闻岁便没再耽误,乖乖地到书桌前写作业。
舒慧也回到书房去备课写教案。
一直到九点半,舒慧忙完,正要削点水果给闻岁吃。
突然听到身后闻岁着急的声音:“妈妈,我数学练习册没拿回来。”
舒慧回过头。
闻岁小声地继续道:“这是今天的家作。昨天不用写我就放在书桌上了,忘拿了。”
“你最近怎么回事?”舒慧皱起眉,“吃饭的时候就拖拖拉拉的,现在又丢三落四,我还反复强调过。”
闻岁撒娇道:“我不小心的嘛。”
舒慧问:“你告诉我长什么样子,我去拿。”
闻岁连忙道:“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察觉到舒慧奇怪的目光,她赶紧小声地补充:“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而且你找不到的话,到时候又打电话问,多麻烦啊,干脆带我一起去好了,反正我作业也写差不多了。”
“作业真写差不多了?”
“嗯,就剩那个了。”
舒慧瞪她一眼:“那走吧。”
…
夜晚的城市远比白日里的更艳丽,霓虹灯光交错地划过,闻岁的脸庞忽明忽暗,只能看见嘴廓处弯起的弧度。
闻岁坐在副驾驶,背对着舒慧,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窗外的街景。
亮晶晶地。
“八点多回来”。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肯定能遇到了吧。
“……”
电梯门一开,闻岁就迫不及待地走进去。
她换好鞋,便连忙看向沙发,却空荡荡地没有人。
不在客厅嘛。
闻岁鼓起嘴,到周橙橙的卧室会经过周野的卧室,远远地就看见门是开的。
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却在经过时,嘴角弧度僵在脸上。
……怎么也不在卧室里啊。
她抿起唇,走进周橙橙的卧室里拿到练习册。
舒慧正在客厅等着,见她出来:“走吧。”
接着又跟边上的叶善灵说:“善灵,那麻烦你送我们下去。”
叶善灵:“没事。”
闻岁扣了扣手心,她飞快地四处张望一圈,但都没见到男人的身影,又见舒慧已经往外走,她连忙问:“叶阿姨,周野呢?不是说他八点多回来吗?”
叶善灵啊了一声,爽朗地笑着:“没,好像有什么事耽搁了,还没回来。”
她见闻岁没有动作:“怎么了,岁岁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可以等你回来帮你转达。”
“……”
闻岁垂眼,平静得看不出一点情绪:“没,就想起来了随便问一下。”
…
车内放着舒慧常听的钢琴曲,舒缓悠扬,平静安和。
斑斓光影浮动,斜斜地穿进车窗。
闻岁攥着练习册,头朝着窗外,除了那对潋滟生光、异常明亮的眼睛,瞧着与平常无异。
只有头顶的星星和她自己知道,她心情的跌宕起伏。
她去假装、去撒谎、去掩饰。
她慌张心虚、别扭踌躇、窃喜期待、受挫失落。
只是因为一个名字。
闻岁忽然就想起昨天看的电影。
女主是一个芭蕾舞者,电影的最后,是她回忆曾经练舞的时光,其中一个场景是在一个破落的空房子里,彼时灿黄阳光斜斜地射进来,女主舞姿蹁跹肆意,看起来盛大却孤独。
暗恋就像是在破落的空房子里跳舞。
一场没有任何观众、更没人打扰的独角戏。
…
明明回到了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但闻岁睡得却并不安稳,一晚上都在做各种光怪陆离的梦,被舒慧叫醒时头还昏昏沉沉的。
所以一下课,她就趴在桌上补觉。
陈正峰一进来,看到面前吵得跟菜市场一样的场景,大力拍了拍讲台:“都安静点。”
他看向曹坚:“曹坚,报名表填好没?”
曹坚面露难色地交上去:“都有人报,但折返跑还差一男一女。”
陈正峰皱起眉:“还有没有同学要自愿报名的?”
刚才还闹哄哄的班级此刻鸦雀无声。
“……”
周橙橙小声地跟闻岁吐槽着:“爷都不知道这个怎么玩儿,报名个鬼——”
“周橙橙,”陈正峰敏锐地瞧来,“你在瞎嘀咕什么呢?”
周橙橙讷讷:“没。”
陈正峰盯着她望了两秒,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
周橙橙:“……”
周橙橙说:“老师你别笑啊,我害怕。”
“老师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陈正峰说,“老师瞧你刚才在底下嘀嘀咕咕的,是不是对这个项目有兴趣?”
周橙橙:“?”
周橙橙连忙摇头:“老师我没——”
“行,那这个机会就让给你了。”陈正峰笑起来,“曹坚,等会儿让她填个名儿。”
周橙橙:“???”
快到上课时间,陈正峰没再多说,让曹坚赶紧再找个男生,就把讲台还给了英语老师。
英语课下课后,曹坚立马递来了报名表。
他看了眼周橙橙,又看了眼闻岁,揶揄道:“没想到啊,你们还是准备为班级做贡献。”
“……”
周橙橙一边拿笔还一边试图逃避现实:“话说不是还差个男生吗?要是没凑给人的话,那岂不还是没办法?”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曹坚说,“刚才谢怀跟我说,要是实在找不到人的话,他可以报名。”
周橙橙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谢怀?”
曹坚昂了声:“没想到啊,他人还挺有班级意识的。”
“……”
曹坚走后,又补了五分钟觉的闻岁抬起头,一想起早读课下课的事,她就想笑。
刚好她其实报完就后悔了,她看向周橙橙,提议道:“我们要不去跟陈正峰说一下,就说我们俩身体不舒服。”
却没等到周橙橙的附和,而是轻飘飘的一句“你怎么能这样啊?”
闻岁:“?嗯”
周橙橙义正严词道:“有没有点班级意识?”
闻岁:“……”
闻岁竖起大拇指:“好的。”
闻岁别过头,懒得理她。
但是又想起什么,她抿起唇,一边自然地打开保温杯一边问:“你小叔昨天几点回来的啊?”
周橙橙沉浸在能和谢怀一起参加运动会的喜悦中,一时没听清:“什么啊?”
闻岁顿住,重复一遍:“你小叔昨天几点回来的?”
周橙橙说:“十点左右吧。”
“……”
那就是差了半个小时。
只有半个小时。
结果就错过了。
闻岁垂下眼皮,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接着直接盖上了刚打开的保温杯水盖。
…
晚上放学后,吃完饭洗完澡,闻岁就回到卧室开始写作业。
周三作业少,写完才九点。
舒慧虽然对她学习严格,但也不会过度,依然会给足了她自由和信任。
她拿起手机,习惯性地先刷了会儿视频。
没过多久,微信发来一条信息,是闻清帆的。
闻清帆询问了下闻岁的学习情况,接着告诉她再过几天就会回来,并问闻岁需不需要什么礼物。
两人聊完,闻岁正要兴冲冲地去跟舒慧说闻清帆的回来时间,便看到底下通讯录的位置上还有个小红点。
她挑了下眉,点进去。
最上方跳出一个好友请求。
是一张纯黑的头像,昵称只有一个大写字母Z。
她愣了下,视线下移继续看。
——“我是周野”。
作者有话说:
周某:老婆不加我,算了,还是我自己上吧(bushi)
…
第10章
云层薄淡,月色像层轻柔的纱,缓缓地笼下,九点多的居民区已经稍显安静。
闻岁瞪圆着眼,一动不动地,也不知道盯着屏幕看了多久,迟疑着点了接受。
聊天框跳到最上方。
她抿起唇,又看了会儿,才戳进去。
手机键盘立在屏幕下方。
闻岁停顿了下,手指在上面敲打。
——“你是周野?”
但要发送时手指忽地停住。
欸,他不是说了他是周野嘛,再问一遍好奇怪哦。
把字全删掉之后,她重新编辑。
——“你加我干嘛?”
“……”
但会不会看起来有点冷漠有点生疏?
闻岁抿起唇,删了又写,写了又删,纠结着到底该说什么好。
想了好久都没琢磨好,她有点烦躁,正准备要发下手机,等等再说,忽然蹦出一条消息提示音。
【Z:?】
一个问号。
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蹙起眉,正要询问时,那边又甩来一条语音。
登时愣住。
过了片刻,才慢慢地按下。
男人声线慵懒,通过电子产品的传递,更多几分颗粒感,带着悠悠的笑意:“瞧你在这儿正在输入中半天了,在给小叔叔写小作文呢?”
闻岁:“……”
莫名有一种被抓包了的心虚感。
停了下,她木着脸一下又一下地敲字。
【奶油软糖酱:你加我干嘛?】
Z:“没事儿就不能加你?”
Z:“啧,岁岁一回到自个儿家就翻脸不认人对小叔叔这么冷漠了。”
闻岁懒得再纠正男人的说法,她清楚,这人就是恶趣味儿重,爱拿长辈身份压人逗她玩儿,就像初中时总爱拽人马尾辫的后桌男生,瞧着欠了吧唧的,但是并无恶意。
【奶油软糖酱:没有,我在写作业。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周野看见闻岁在写作业,也不再继续逗她闲聊,懒洋洋地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昨晚上你走我没来及赶回来送你,就找周橙橙要了你的号,跟你说一声。”
闻岁眨了眨眼睛。
她知道,这是周野的社交礼貌。这件事放在其他任何一个周野稍微熟悉点儿的人身上,他都会特地发信息说一声,并不是只对她特殊。
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很开心。
事情虽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但闻岁其实是个很记仇的人,她并没有消化好,今天一整天都还沉浸在这个沮丧情绪里。
可是因为男人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