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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说话,她先开口,
“我现在是应该叫你季容时,还是叫你重耳?”
怪不得他回国了,怪不得他们现在说话时总是同一频率,怪不得他说些意味深长的话,怪不得他这么了解她!
她竟然已经跟她多年的网友见面了,并且还订婚了,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有多滑稽!
空气仿佛凝住了一般,秦丝丝能感觉到季容时的身体,仿佛一瞬间绷紧了。
可片刻之后,他就笑了起来,转头看她,
“你终于知道了。”
还是在他的启发之下。
秦丝丝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恼怒,是他一直在隐瞒,现在又凭什么这样坦荡地看她?
“季容时,你觉得这样玩儿很有意思吗?两个身份,你到底是重耳还是季容时?我竟然跟我联系多年的网友订婚了!”
秦丝丝只觉可笑,她定了两次婚,都是和眼前这个人。
可她一直不知道,她竟然早就认识他!
季容时没直接回答,而是看着漫天的星星,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缓缓开口,
“丝丝,咱们两个认识有多少年了?”
很明显,这是以重耳的身份。
秦丝丝一愣,还没等她回忆起来,就听他立马说了出来,
“有十二年了。”
“那时我几乎要辍学了,有人过来跟我说,大城市里有孩子愿意跟我们结成对子帮助我们,和我结成对子的是个小姑娘。然后给我送来了学习用品,还有生活费用。”
“不久之后,你寄来了第一封信,那是我们最开始的联系。”
说这话的季容时带着笑,好像是回忆起那些用信联系的日子。
那时的他努力学习,唯一的盼头就是那一个月一封的、从遥远大城市寄来的信。
他认认真真的回信,用笔描画着那个没见过的小女孩儿。
从文字里看,她一定是个古灵精怪的姑娘,还有自己的小脾气。有时候感觉很疏离,可偶尔又会表现出她刻意遮掩的关心,让你知道原来你以为她不记得的事,她都记得。
但这些开心的做笔友的日子只持续了几年,后来她好像越来越忙,再也没时间经常给他写信。
只是每个月的生活费和学习用品从不间断,让他知道她还没有把他忘记。
可时代更迭,用信交流的人也越来越少。她可能用了更先进的电子产品,但是他没有,所以他只能数着她间隔时间越来越长的信,就这样看着夜晚的星星。
他想,他们是这样的不同,可看到的星星都是一样的。
直到很久以后,当他来到城市里,他才知道,城市里根本看不到这样的星星,他曾经以为两个人会一起看到的,不过都是他自己。。。
他的声音逐渐萧索,勾起了秦丝丝深埋在记忆里的小时候。
她十二岁那年,陈新如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她刚好在电视上看到了贫困山区的画面,于是指着电视对陈新如说:“我要资助一个上不起学的孩子,我有积蓄,资助的钱我自己承担,你只需要帮我联系。”
她才十二岁,有些事情必须大人出面办。
那时候的她刚刚理解了很多事情,又不理解很多事情。
比如为什么父母今天对她谆谆教诲,让她担负起作为姐姐的责任。
明天又对她怒目而视,说她八字不好,出生就是冲爸爸的。
为什么对她大吼大叫,在父母面前却装乖巧的妹妹更得父母喜欢,而她天生骨子硬,她做不来。
为什么爸爸总是埋怨妈妈生不出儿子,妈妈总是用科学佐证,生不出儿子不是她的错,他跟别人照样生不出儿子。
这些她都不想想了,她看着电视上黄沙之下那一双双眼睛,她只想做点自己能做的事。
很快,她结成对子的孩子信息传过来了,是个比她大两岁的小男孩儿。
秦丝丝点点头,认认真真的把他的地址抄下来,每个月都给他写一封信。
这是她第一次做一件大事,她要好好完成。
她的信里写的不多,就像一个投资人一样,只是有存在感地出现在自己选择的项目里。
但他回的信越来越多,学习上的事,生活上的事,理想,未来。。。
他的成绩很好,每次都附上自己的成绩单,好像在像投资人证明她的眼光一样。
她收集好这些成绩单,简短地在信里赞扬,像是一个成熟的投资人,拿到自己应得的收获,深藏功与名。
她的弟弟出生了,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她被父母灌输有弟弟的姐姐该是什么样的姐姐,她越来越忙,她听到妈妈跟爸爸说,想让她和秦翰一起进秦氏。
“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秦丝丝不知道为什么她成了唯一的办法,但她一向会把要做的事情做到最好,而且她不认为自己比男孩儿差。
她没那么频繁地回复他的信了,但她从不忘每个月做他的投资人。
短暂的空隙好像是彼此回忆的温床,他突然转头,依然笑着看她,可这笑里却是凄凉,
“记得那年夏天吗?帮扶项目举办活动,帮扶人和被帮扶人见面,你说你会来的。”
秦丝丝一愣,那年她刚进季氏,两年前他考上大学,不再需要她的帮扶,她的第一个项目完美完成。
这两年他们已经开始用聊天软件聊天了,可她没什么时间,所以只是偶尔互相问候。
她记得那是她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他的声音很好听,却微微有些发抖。
他问她可不可以参加那个活动,不是会不会,是可不可以。
如果他问会不会,她会说不会。
可他小心翼翼地问可不可以,她发现她没法对着第一次通话的他,说出不可以。
她说:“可以。”
他笑了。
活动那天,她本收拾好了打算去的。
可秦氏有一个政府牵头举办的交流会,去的都是各企业的领头人或是继承人。
原本爷爷是让秦翰去的,可秦翰作死,交流会前捅了大篓子。
爷爷一气之下免了他的职,临时让做的不错的她去参加交流会。
她在突然去开会的路上,用软件联系他,跟他道歉。
很久很久之后他回复了,没关系。
他就这么笑着看她,可这笑让人很心酸。他还是那么深深地看着她,像第一次一样。
可秦丝丝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我在活动现场等了你一天,回去之后看到你发给我的信息。”
他平平淡淡地说着,好像并不失望。
“那时季家找到了我,我本不想回季家。可爷爷说要带我去参加一个交流会,说去了我就会愿意回季家的。”
他并不相信那个老头子的话,但他看到了那个交流会的名字,和她给她发的一样,所以他同意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你和我想象中一样。”
她从容地站在台上,即便是下面坐着的都是各企业的前辈大佬,她也不怯场。
他知道那是因为她心里没有他们,她心里没有任何人啊。。。
也就是那时,他承认老头子说对了,参加过这次交流会之后,他同意回季家了,因为他想站到她的身边,这是最快的方法。
“我确实没有明确的告诉你,季容时和重耳是一个人。”
他看着她,眼里第一次露出除开喜欢之外的情绪,
“可是秦丝丝,但凡你多关注些重耳,或是季容时,哪怕是他们中的一个人,你都会很轻易的知道他们都是我!”
可最后还是他勾着她提起了好奇心,勾着她去查他,甚至把所有答案送到她面前。
他们都是很别扭的人,都有自己莫名其妙的坚持。
可到现在,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在这场叫爱情的游戏里,输得永远都是喜欢的那个人。
他输得尤为彻底,甚至一败涂地,因为他喜欢的人没有心。
这天晚上,秦丝丝一个人躺在炕上。
她盯着那越来越厚重的屋顶,它好像要压下来,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昨天她睡得很好,季容时是个很好的床伴,没有打呼磨牙,安静的像是她一个人住,却能给她恰到好处的安全感。
她是在他怀里醒过来的,头贴在他的颈窝里,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腿也不老实地缠在他身上。
看到自己睡醒姿势的时候,不等她皱起眉头,季容时就笑指着她来的方向,以证明自己有多清白无辜。
“我可是老老实实地躺在我的位置,是你从那边滚过来,滚到我怀里,还把腿压到我身上,害的我一夜没睡好。”
秦丝丝看着铁证如山的证据,还得说抱歉。
他大度地说没关系,“我喜欢你的小睡癖。”
秦丝丝。。。
想到这,秦丝丝嘴角上挑,那压顶的压迫感好像少了一些。
全网都看到季容时和秦丝丝两个吵架了。
大部分人都是骂季容时的,姐姐这么好,你还凶姐姐,你算什么男人!
因为他们两个是甩开摄像闭麦吵的,所以谁都没听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最后大家可都看的清清楚楚,一直都很平静的秦丝丝走到激动的季容时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了句,
“对不起。”
季容时当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茫然无措又可怜。
就好像一个被渣女始乱终弃男人,真的看起来很可怜。
最后这一幕几乎让事情反转了,好像是秦丝丝做了什么伤害季容时的事,没看季总好像都快哭了吗?
点评嘉宾直播间里,主持人问大家对这对怎么看。
心理老师说这绝对是幼年生活在感情生活里的投射,任何心理问题都可以去童年找原因。
情感老师说季容时爱秦丝丝明显更深,背负的也要更多些,看他自己能不能过这关吧。
秦暖说:“姐姐的性格确实是这样,可能有些古怪,也会伤到别人,但她的心是好的。很多事情大家不知道内情,经常会错怪无辜的人,被无辜波及的人真的很可怜。”
她说这话很低落,让人想到前段时间她和秦丝丝的事,好像她是那个可怜人。
白羽直接狙她,“这件事到底什么原委现在都还没定论,你就不要从丝丝姐身上找原因了。何况这件事不知内情,可你那件事大家可是都知道内情,你就不要说这种含沙射影的话了。“
秦暖。。。我掘你家祖坟了?
就在嘉宾室热烈讨论的时候,镜头里又传来新情况。
情感老师大声喊,“看,季容时又拿着被褥去敲秦丝丝房门了!能在吵架之后主动修复感情的人,不管怎么样,都值得给他点个赞!”
第33章 还有一件事我没体验过
季容时最气的还不是这个; 最气的是上辈子还没等他熬到和她结婚,她就没了。
死之前不但没让他知道; 甚至都没和他再见一面!
上辈子季容时每想到她一次; 都会在心里默默问一句,
秦丝丝,你心里是一点都没有我啊?
每次都气的恨不得回到过去,把她捉到身边; 歇斯底里的问问她; 在她心里他到底是什么?可最后都是以大醉收场。
酒醒之后依然想她; 舍不了、放不下; 周而复始。
这就是上辈子他的一生。
有些事情只要一想就再也平静不下来; 可在看到她屋里的灯熄了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拿着铺盖去敲响了她的房门。
他怕她害怕,怕她睡不着。
季容时已经认命了; 他就是欠她的,所以一辈子还不清; 还要再还一辈子。
秦丝丝感觉压抑的空气,在季容时进来之后清明了不少。
听着炕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整个人都安心下来。
本来就是极累的一天; 又加上一晚上情绪剧烈的动荡,她困得不行。
只是刚刚他不在; 她觉得整个屋子都压抑; 现在一放松,人都困倦起来。
季容时才刚躺下,就听到身边有声音。他转头过去看; 就见人滚呀滚的滚过来; 直接滚到他怀里; 手脚并用的爬上来。
他整个人一紧,不确定地问,“睡着了?”
“你不是说喜欢我的睡癖吗。”
秦丝丝喃喃回应,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就这么睡着了。
听着怀里人匀称的呼吸声,季容时。。。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不但心里没我的位置,还不把我当男人!
第二天是离开这里的日子,秦丝丝神清气爽,季容时倒是两眼发青,一副整夜没睡的样子。
网友们调侃姐夫昨晚一定很辛苦。
##可为什么姐姐看起来不辛苦?
##这你都不知道?只有累死牛的,哪有。。。咳咳
而两个人的相处也仿佛佐证了这个观点似的,说不出有什么变化,却好像处处都不一样。
比如早上这里太冷,秦丝丝最开始穿着自己的衣服出来,直接打了一哆嗦。
被季容时喊回屋里之后,再出来时,身上穿着一件男款的衬衫,一点点的over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