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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着老师面就能打人?”我扭头看着林城阳。
他摸了摸我的头,“以后你不用打人,谁欺负你了,你就跟我说。”
我想了一下,“陈菲说我是怪胎。”
林城阳看着我,面色一下冷了下来:“你不是怪胎,她在胡说八道。”
我点点头,继续舔冰淇淋。
林城阳牵着我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握着。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忙着吃冰淇淋,没空回答他。
晚上回家的时候,大门虚掩着。我一推,就开了。
“都怪你!你看他那个样!像不像个正常的孩子?”
“你胡说什么?!”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像死一般寂静。
第23章
我走进房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妈听见声,立刻走了出来,顺手把房间的门关起来了。
“龙龙,刚才你去哪儿了?”我妈一边拢着耳边的头发,一边问我。
“我去买冰淇淋了。”我盯着她右侧的脸颊,红彤彤的,像是扑了一层胭脂。
“哦,该刷牙睡觉了。走,妈妈带你去。”她伸手拉住我,压根没问我,我哪里来的钱去买冰淇淋?
我拿着牙刷仔细刷着自己的牙齿,我妈说吃过甜食一定要好好刷牙,否则就会有蛀牙。
我刷牙的时候,我妈就站在旁边,长发微微遮住她脸颊。
我漱完口,扭头看着她。
“妈,你的脸还疼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
许久,她的脸上挤出一丝笑,“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我明天会跟同学道歉的。”
她脸上的笑容更甚,“那就好,大龙最懂事了。以后可千万不能打人啊,知道了没?”
我点点头。
晚上,她替我掖好被角,摸了摸我的额头,转身出去了。
我屏息听了许久,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我去跟我同桌道歉,没想到老师已经给我换了位置,让我一个人坐到最后面去了。
我拎著书包,发现我的位置上坐了别人。
所有人都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教室里静悄悄的。
我看了一眼最后一排的座位,又看了一眼我原来的同桌,然后走到他面前说,“对不起,昨天我不应该打你。”
他愣了一下,然后呆愣愣地说了句:“没关系。”
我转身向后走去。
再之后就几乎没有人跟我说过话了。
我一个人坐在后面,看着窗外的小鸟,大树,蓝天,白云,内心平静的没有一丝尘埃。
陈菲当着我的面叫过我几次怪胎之类的话,我都懒得理她。
放学的时候,我留下来值日。陈菲和几个女生不知道在说什么,忽然转过头来指着我说:“他就是个怪胎,幼儿园的时候就打过人,还跟个哑巴似的,谁都不跟他玩!”
我当做没听见,继续低头扫地。
“跟大龙道歉。”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抬头看见林城阳站在我们班门口,一双眼眸凌厉地看着陈菲。
陈菲吓了一跳,呆愣住了。
林城阳走到她面前,“他不是怪胎,也不是哑巴。跟他道歉!”他攥着拳,冷声冷语。
“我,我……”陈菲被他吓得够呛,仰着头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陈菲的声音细弱蚊蝇,还带着一丝哭腔。
我直起腰,“你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了。”
林城阳看向我,露出一丝笑容。
陈菲拉著书包,飞速地跑了。
陈菲一走,剩下的人也很快散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事后,听说陈菲的父母来找过林城阳的班主任,说他欺负陈菲。
林城阳当场说出陈菲对我说过的那些话,甚至还找了几个我们班的证人。弄得从低年级到高年级都知道有一个叫陈菲的小女孩欺负同班学生。
林城阳甚至还在放学接我的时候,带了他们班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像是护卫队一样的站在门口。
“大龙,你哥又来接你放学了,快走。”那几个男孩笑呵呵地对我招手。
对于低年级学生来说,高年级学生的震慑力有时比老师还要厉害。
从此以后,我们班里再没有人敢叫我怪胎。
林城阳离开的那一年,我们迎来了寒假。
林城阳临走前,在我耳边说,“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我使劲点了点头,“那你快点儿回来。”
他弯起眉眼,轻轻摸了摸我的头。
他爸开着车,在不远处伸出头,大声道:“林城阳!”
他立刻缩回手,转身向车子走去。
没有手机的我们,回了老家,就相当于失去了联系。
我爸带着我妈和我也回了老家。
我爸是独子,爷爷早已不在,只留下奶奶一个人。
我奶从来就不喜欢我妈,觉得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是一个会好好过日子的女人。
所以,她也不喜欢我。
尤其是,她发现我也不亲近她,甚至不对着她笑的时候,她就更厌烦我妈和我了。
“你媳妇怎么教的孩子?都十岁了,见了人连话都不会说,跟她一样,像个死人!”
老太太说话特别咬牙切齿,好像我俩跟她是隔代的仇人。
过年的时候,亲戚来我家吃饭,我妈忙里忙外,我就蹲在炉火边。
我爸在外面喝酒聊天,声音大的震天响。
“大龙!大龙!”我爸忽然在外面叫我。
我妈正忙着炒菜,“你去看看,爸爸叫你干嘛呢?”
我从温暖的炉火旁离开,掀开帘子,进了里屋。
我爸正跟几个男性亲戚喝的满面通红,双眸惺忪。
见到我,他立刻咧开嘴,“大龙,来,到这来。”
我走到他的旁边,他立刻抓住我的手,“快,把你在学校里学的东西给爷爷,叔叔们背一背!”
他喝大了,满嘴喷着酒气。
我看着他,又看了一圈身边的大爷大叔们。默默地摇了摇头。
我爸脸色一下就变了,“你背不背?”
我没说话。
“哑巴了?连话都不会说了!”他的声音忽然变的老大,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东阳,你这娃瞧着怯生的很啊,跟朱生家那小子可差着一截子啊,人家张嘴就能背什么古诗。”有个嬉皮笑脸的男子拿筷子敲着碗沿,笑嘻嘻地说。
“滚!没用的东西!”他推了我一把。
我一回去就听见我奶正骂我妈。
都是些在我看来鸡毛蒜皮的事情,正好可以让她拿来修理我妈一顿。
“放那么多油,不过了是吧?大手大脚,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对不起,妈……”
“天天挣多少钱?看你的头发,衣服!一看就不是会过日子的货!”她越骂越带劲,而我妈越来越痛苦,眼泪啪嗒的掉下来。
“大过年的哭,你是给我找晦气吧?!”
骂了不让还嘴,连哭都不让了。
我站在一边,嘴里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我好像真成了一个哑巴。
好不容易熬到夜里,里屋的人走的差不多了。
我跟我妈进屋子里去收拾碗筷。
我爸就半躺在炕上,扭头看着我,“过来!”
他突然的暴喝吓了我浑身一抖。
“今天你可让老子我丢大人了!”
我不想过去,可是又不敢。
刚走到他身边,他就拽住我的手,“给我背首诗!”
我站在他的面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的脑子里回想的全是刚才我奶奶辱骂我妈的话语。
“给老子玩横是吧?”他的眼珠子因为充血而红彤彤的,恶狠狠地看着我。
“老公,你不要这样,他害怕。”
“什么都不会,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忽然将我压在炕上,用手掐着我的脖子,满嘴的酒气喷在我的脸上,“说不说!说不说!”
我张大了嘴,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我失语了。
“老公!你疯了!快放开他!”
尖锐的哭喊声,脖颈间的窒息感,我瞪着双眼,盯着头顶的灯泡,明晃晃的……
“你说不说!”
“我上辈子一定是造了孽!才会生出你这种怪胎!”
他咆哮着在我的耳边怒吼。
我的脸憋的通红,眼眶欲裂,双耳开始出现耳鸣。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像是死过了一回,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大脑。
“大龙?你醒了!”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
“妈?”
“嗯!”她趴在我的身边,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你觉得怎么样?嗓子疼吗?”
“嗯。”我哑着嗓子说。
“喝点儿水吧。”
我看着她,看着她将水端到我的面前,喂我喝下去。
“大龙,爸爸喝多了,他不是故意的。”她的脸上又再次浮现出那种笑容,像是一团干巴的海绵,使劲挤了又挤,才挤出了一丝笑容。
“妈,如果没有我,你再生一个,你是不是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些?”
她呆愣地看着我,然后说,“你胡说什么呢?”
“离开了我,你是不是真的过得更好了?”我认真地看着她。
“大龙?”
“我希望你过的更好。没人再打骂你,侮辱你。那样即使我消失在你的生活中,我也觉得很值得。”
她讶异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又似乎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爸是个王八蛋,你的生活里最应该消失的是他。可惜,你做不到。”
我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她的脸庞依旧年轻美丽,是我记忆里的模样。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过得越来越好。”我伸手轻轻地拥抱着她。
“你放心,我过得很好。你寄给我的明信片我都收到了,虽然我没回过。”
我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谢谢你曾经对我的保护,我现在已经找到可以真正和我一起互相保护的人了。”
“大龙?你在说什么?”
“这段回忆太痛苦了,我不想继续下去了。就这样吧,我已经不想继续回忆了。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再见了,妈妈。”我用手捧着她的脸,微笑地看着她。
我中止了催眠,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然后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的那一瞬,我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他就蹲在我的身边,温柔地凝视着我。
“我在。”
温热的泪从我的眼角慢慢滑落。我的内心却无比温暖和快活。
我对他说:林城阳,晚上我想吃肥牛火锅。
他说:没问题。
我可真他妈的幸福啊。
作者有话说:
正文快要完结了,最后一卷是番外卷。最近更新不太稳定,给大家说声抱歉。后面会加快速度,争取今年之内完结!
第24章
我不想继续治疗下去了。
我觉得现在的我并不痛苦,也不难过。幻听和幻视似乎也不是那么严重,现在只是偶尔会看到曾经遇到过的一些人和物,而我已经知道那些是虚假的,反而变得坦然起来。
有一次我看到了“贺均之”,他背着一个单肩包,大学生的模样,准备过马路。我就站在他的身边,偶尔偏头看上他一眼,他也并未察觉。
过马路的时候,他专心致志地走在前方,而我跟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看着他。路过街角玻璃窗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嘴角在微微上扬。
之后我重新联系上了姜禾,将围巾寄还给了他。
他打电话来,语气轻松,“差点忘了这条围巾,怪不得我总觉得这个冬天过得有些不对劲。”
我们聊了许久,互相了解了对方的近况。
他马上就要出国深造了,估计要两年后才能回来。
陈玲一直嘟囔着,说他不够意思。
想要三人聚一次,可姜禾的时间实在不充裕,只好作罢。
最后,我们还是像朋友一样说了对彼此的祝福,然后道别。
林城阳现在也基本摆脱了药物治疗,只是还要定时去医院复诊。
他的主治医生换成了汪主任,有时候我陪着他一起接受咨询。汪主任说这对我俩的恢复都有帮助,说这叫做支持治疗。
托他的福,我们俩这段时间以来,才像是真正的在生活着。
生活规律,心情平和。
他继续小说的连载,而我则准备重新恢复快穿世界第一男炮灰的光荣身份。
因为我有经历了快穿世界崩溃还安然无恙的出色履历,莫名有好几家实力雄厚的大公司都盯上了我,纷纷和我联系,希望我能去他们公司上班。甚至给我开出了力捧我,以及让我成为男主角的诱人条件。
可我是一个贪图平稳,以及恋旧的男子。所以,我没有离开原来公司的打算,再加上,在我休假了那么长一段时间里,老板都没开除我,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