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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匕首上有浓郁的肉香,就在这之前,他们还用这把刀切肉呢。
那是老七的刀,先前切肉给她的时候,仿似是怕嫌弃,他还特意解释过,“美人儿,这匕首干净着呢,只削过果子皮,没杀过人!你别看我长的凶,我从来没杀过人,只吓过人!”
“嘶”楚寻疼的蹙了眉,那匕首锋利,她能感到自己的脖子被划出了一线血痕。
“靳燕霆,你老婆孩子还在我们手里,识相得放我们走,否则我们……”我们?还有谁呢?地上躺着得都是尸体,除了腿上中箭的十八还活着,也只剩他了。老二恨得眼圈都红了,他们就不该信了官府的鬼话!
那侍卫早被靳燕霆一剑斩了,只是变故已生,无力回天。靳燕霆只觉胸口一股滔天怒火无处发泄,原本清隽的贵公子此刻面色阴沉的骇人。
靳炎绯亦吓得躲到了他身后。
“刚才是误会,”徐乘风也下了马,走上前来,说完这句后,目光落在横死的尸身上,心内凄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误会,”老二从齿缝里吐出这俩个字,握刀的手猛得用力。
“二哥,别!”十八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胳膊,没用得啊,她不是靳燕霆的女人,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孩子。她也是被牵连进来的无辜女人,他们都是被权贵坑了。
靳燕霆瞧清这边情形,神经一紧,正要说话,徐乘风先他一步开口,“对面可是楚寻?”
楚寻蒙着面纱,因而显得她的眼益发的深邃黑亮。
当年楚寻跟着靳燕霆屁#股后面跑,徐乘风是靳燕霆的至交好友,二人出行从来都是一对,因此他对楚寻的印象尤为深刻。
记忆里,她有一双火#热的眼,奔放,热烈,眼中的情绪很明显,或悲或喜或怒,叫人一眼望到底。
而现在,这双眼,波澜不惊,黑沉沉的,看得久了,竟有种被拖拽进去的感觉,莫名的生出一股绝望的情绪。
“徐大公子,你真要眼睁睁的看着故人死在你面前?”楚寻并不看靳燕霆而是直直看向徐乘风,眸中没有情绪,语气很淡。
似是料定了自己不会救她,转而求助了徐乘风?靳燕霆一时也不清楚心里是何滋味。他长这么大,虽然曾经年少无知时干过一些荒唐事,可真要说对不起的人,独独只有楚寻一个。
没有人知道,他对她一直心怀愧疚,若不然在她远走南疆的第三个月后,他也不会毅然决然的去了北地。
可他是高高在上的晋王,从出生就被封了王,无上尊荣,骄傲不可一世,天生便被赋予的尊贵,让他只会俯视不会低头。更何况,十几岁的年纪,年少气盛,面子看得比天大,即便心知有错,也不会表现出一点愧疚之色,要他靳燕霆说一句“对不起”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没有挽回,任由错误继续着,甚至还给自己找了许多借口,直到偶然听说她虽然在郁家祖宅守陵,但郁家上下待她不薄,甚至在三年守陵期满后,一直将她当女儿般养在本家。直到十五岁及荆嫁了郁家本族的青年才俊。当时他听说后,愣了会神,想起了她的一颦一笑,心中有些许触动,但更多的则是松了口气。她过的好,便好。那感觉,仿似他年少一时冲动犯了的错也得到了救赎。
这之后,他不再想起她。
时光荏苒,岁月无情。
又过了五年,在他都已经忘了她的时候,她突然回来了。
“你且放了人质……”徐乘风手握折扇,正待耐心解释,靳燕霆忽而出声,“备马,放他二人离开!”
徐乘风抬头看了他一眼。
靳燕霆心知那二人已不再信他,僵持下去,只怕又生变故,唯有先放了他们才不至激怒他们。
侍卫得令,火速牵了两匹马过来。
十八也是一愣,微微皱了眉头看向楚寻。
“我知道你们现在已经信不过本王了,不过本王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他随手解下腰间钱袋,扔了过去,“这些银两,够你们路上盘缠了。你二人要是觉得安全了,请将她放下。”看在年少的情分上,他不可能不管她。
楚寻似乎颇为意外,微微睁大了些眼。
十八接过银两,强忍着眸中的滔天恨意和老二纷纷上马。楚寻抱住十八的腰坐在后面。
二人策马飞驰之时,楚寻回眸,那眸似淬了湖光,波光潋滟。
靳燕霆微微晃神,脚往前抬了一步,又收回。招了一人上前,“你二人莫要带兵器,远远跟着,待他二人放了人质,仔细着点将人质带回。”
二人得令,卸了兵刃,不紧不慢得跟了上去。
靳炎绯皱着细细的眉头,疑道:“徐大哥,你们认识那位姐姐?她是谁呀?”
“楚寻,小阿绯难道忘了?”
“楚寻?”靳炎绯拧着眉头细细思量了番,忽而吃惊的用手掩住嘴,“难道是那个嫁给了死人的楚寻?”
徐乘风眼角的余光扫了靳燕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或许是靳炎绯无心的一句“嫁给死人的楚寻”触动了靳燕霆。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冲徐乘风说:“我还有事,这里先交给你处理。”
“何事?”
靳燕霆拍了拍马鬃,没有多言。破云扬蹄,飞奔而去。
“我哥,这是……”
徐乘风摇了摇折扇,勾起嘴角,“小阿绯,看破不说破。”
作者有话要说: 小仙女们,我昨儿晚一直在看我的文名,觉得不够有特色,也不够吸引人,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好名字,后来我想干脆改成《楚寻寻寻》,如何?有没有被惊艳到?是不是很特别?
第22章 营救3
淇河之畔,十八一扯缰绳,头也没回,冷声道:“你下去吧。”
楚寻原本抱着十八的后腰,闻言闲闲的收回手。
“你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老二愤愤道:“放了她作甚!就算她不是靳燕霆的女人,也是他们一伙的!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们杀了她,也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楚寻双手拢在袖中,自十八身后偏开身子看向老二,漆黑的眸子一眼锁定他,跟个鬼魅似的,直看得他头皮发麻,面色发白,嗓子就跟堵住似的,连声儿都发不出了。
十八只当老二自愧言语失当,并未放在心上。
楚寻却叹了口气,慢声道:“我冷眼瞧着,靳燕霆并没有要害你性命的意思,或许这中间有奸人作梗。反正你也没地方可去了,又受了伤,不如别跑了,跟了我吧。”
十八表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楚寻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只觉又多了个拖油瓶心情沉重,有感而发道:“唉,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啊。”万一你要是死了,我有个反噬什么的……虽然还没机会验证,但防患于未然嘛。
“有病啊你!”随着十八一声暴怒大叫,马儿被她猛扯缰绳。嘶鸣一声,前蹄腾空。
楚寻一个没防备,一咕噜栽到草地上,若不是她护住脑袋,非磕个头破血流不可。靳燕霆远远瞧见这边情形,打马过来,他原本跟的最远,却因为破云实乃万里挑一的良驹,又通人性,他一着急,扯得缰绳急了些,破云心有所感,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只是在离她五步开外的地方又被他猛扯缰绳停了下来。
楚寻生怕往后和十八再无相见的机会,顾不得沾在身上的杂草,一下子跳起身,扯着嗓子喊,“哎!我叫楚寻,你要走投无路记得来寻我!我给你找个好婆家呀!”一转身就看到坐于马上的靳燕霆。
二人一上一下默默对视片刻。
靳燕霆瞧她神色活泼,心内稍宽,看来这么些年她并未受苦,这般想着年少时的一些记忆毫无预兆的涌入脑海,那些他原本以为已经忘记的记忆。
“晋王,”楚寻率先打破了沉默。
靳燕霆满脑子里都是阿寻小时候魔音灌耳的“燕霆哥哥、燕霆哥哥”,现下突然听她这么叫了自己一下,愣了下,才点点头,“楚寻,”算是打过招呼了。
楚寻心中先前因为飞射乱箭涌出的些许爱恨早就消失殆尽了,心思一转,想到自己消失这一天一#夜,小殷那傻丫头别弄丢了,心内一急,抬步走向晋王。
靳燕霆神色不动,只是悄然握紧了缰绳,出乎意料,破云不仅没有表现出攻击的姿态,反而连连后退,被楚寻一把抓住马辔头,一人一马僵住。
靳燕霆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他的破云可是性子出了名的暴躁,当初小阿寻想讨好它,还挨过它一脚,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只怕就要被它踩得肠穿肚烂,因此那一次阿寻被靳燕霆骂得尤其的凶,以至于后来阿寻一见到破云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怕得恨不得挖地洞。
“晋王这马可真是匹好马。”楚寻仰脸笑了下。
她虽然戴着面纱,但那眼中的笑意是显而易见的,靳燕霆微微愣了下神,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坐于马上,俯视她似乎不大好,这才下了马,只是又蹙了眉心,又惊又疑,“眼前这女人真的是楚寻?”
方才那一笑,眼中的神采倒有几分像了,可周身的气息却又感觉不对。
“晋王,可否借你家破云一用?”楚寻自他臂弯下钻过,拍了拍马身。
靳燕霆恪守男女之防,在她钻过自己臂弯之前,忙让开两步,避开身子,同时也松了缰绳。闪避的如此匆忙,仿似嫌弃她似的,靳燕霆心内暗恼,即便要避嫌,他也可以做得更从容。
果然,楚寻回头看了他一眼,笑意就有些意味不明了。
靳燕霆很想说,他闪避不是因为嫌弃她,而是因为年岁大了,男女有别。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现在的楚寻根本不会在这种无聊的事上费神费心。
她一脚踩上马镫,翻身上马,冲着尚未反应过来的靳燕霆道:“晋王,你不回话我就当你默许了。”言毕,一抖缰绳,破云扬蹄,疾驰而去。
猎猎夏风,吹起她翻飞的衣裙,一骑绝尘。
靳燕霆傻了,不仅他傻了,随行的几名侍卫更是呆若木鸡。
破云,破云这是叛主了?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楚寻追上了先行护送靳炎绯回府的徐大公子。
楚寻就跟道影子似的,唰得一声自他们身侧飞驰而过,快得徐乘风都没反应过来,摸着下巴问贴身的侍卫,“金乌,刚才那是破云吗?”
金乌尚不及答话,岂料那匹马又调转了马头,去而复返。
因为坐骑是破云,直到楚寻到了徐乘风身边与他并驾齐驱,他的侍卫也没想起来持剑阻拦。
“徐大公子。”
徐乘风愣了愣,“楚寻?”目光再看向破云就有些诡异了。
“你弟弟徐昭在南疆被食人族擒住差点被生吃,是我义妹小殷救了他。”
徐乘风张了张嘴,面上显出吃惊色,正要详细询问,楚寻继续道:“后来二人一见钟情,情投意合,未及禀报令尊灵堂就在一农户家拜了天地,结为夫妇。”
徐乘风眼角一抽,这是有多国色天香,这么等不及?逗他的吧?
“我要说的是,现在小殷在我处,你回去跟你弟弟说一声,叫他赶紧的把他媳妇接回家,”她说完这些就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我记得徐公府和郁候府在一条街吧?也罢,你们就去郁府接人吧。”她说完这些再不停留,驾马离去。
楚寻离开没一会,靳燕霆就赶了过来。
徐乘风看看他,又看向他的坐骑,要笑不笑,一脸八卦。
靳燕霆黑着脸,一言不发。这个楚寻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不,比小时候更讨人厌了。
破云认主,从来不会让除主人以外的人骑,但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靳燕霆首肯的。
所以此刻,徐乘风只当是靳燕霆自己让出马给楚寻,大感意外。脑子一转,想到了别处,“我记得楚夫人曾经就是艳绝天下的美人,楚寻小的时候就很可爱,倒不知她现在是何模样了?”
靳燕霆瞪他一眼,“无聊。”言毕打马先行走了,丢下一句,“我先去刑部一趟,你随后就来。”
徐乘风却还在牵挂楚寻的容貌,慢了些,等载着靳炎绯的马车靠近了些,矮下身子,压低声音问,“小阿菲,楚寻为何一直用面纱蒙着脸?”徐乘风是风#流公子,爱花惜花,只是当着小姑娘的面不好表现的太直接,因而迂回了些。
靳炎绯想了想,道:“说是见不得太阳,怕光。”
“怕光?”徐乘风疑惑得嘀咕了下,忽而有侍卫来报说是已经将王冲等十几人收敛入棺了。
徐乘风一时心情沉重起来,没了玩